李潇娘心想,我有伤在身,须得速战速决,只须料理了这姓陈的,便可捉住祝寻常。她笑吟吟道:“陈青蓝,你是自己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们抓你回去。”话未说完,长剑已然出鞘,陈岚侵正待闪避,李潇娘的剑已经指住了他咽喉,剑尖犹在颤动。陈岚侵心中急谋脱身之策,口中道:“你若杀了祝公子和我,日后掌门知道了,必会杀了你为我们报仇。”李潇娘见他目光闪烁,笑道:“你这人十分狡猾,看来是不肯乖乖跟我们走了。”手腕微动,长剑向陈岚侵胸前华盖穴刺去,陈岚侵大惊失色,他全身都为剑气笼住了,一时动弹不得,忽觉胸前冰凉,剑尖似乎刺进了身体。却听李潇娘惊叫一声,长剑落地,陈岚侵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银汉听见李潇娘惊叫,连忙走来,问道:“潇妹,你怎么样?”李潇娘道:“大哥,你去杀了他。”陈岚侵正待闪避,银汉手中刀轻轻一斩,挡在陈岚侵身前,不待他有所动作,银汉的刀平平刺出,就要刺进陈岚侵胸膛,正在这时,银汉的刀却滑了开去。陈岚侵听祝寻常在他耳边道:“快走。”连忙拔步飞奔。
原来适才祝寻常见陈岚侵遇险,自己又受了内伤,功力所剩无几,只好行险,待李潇娘之剑与银汉之刀刺到近前,以手指使照花剑法将兵刃拨开。祝寻常所学的照花剑法内功与李潇娘的功夫出自同源,二人内力一撞,便生出极强的反击之力,李潇娘兵刃脱手,祝寻常伤上加伤。祝寻常又使同一招拨开银汉之刀,便嘱陈岚侵“快走。”若然银汉再出一招,他可全无力量抵御了。趁银汉一愣之际,陈岚侵疾步如飞,银汉夫妇有伤在身,也并未追赶。陈岚侵跑出一程,见银汉夫妇并未追来,这才微微放松,他恐路上又生变故,不敢稍停,径往五侯寨行去。
五侯寨已经不远,陈岚侵行了半日,看到五侯寨的大门。陈岚侵来到门前,叫开大门,当先迎出来的是一个文士打扮之人,只见他头戴东坡巾,身穿交领襕衫,正是十五派掌门王饮。已有三四个人抢着扶下祝寻常,陈岚侵行过礼,道:“掌门,公子受了重伤,你快看看吧。”王饮见祝寻常面色苍白、气息急促,忙问道:“公子怎么受伤的?”陈岚侵道:“我们在白云寨遇见骆珪,公子被他打了一掌。”王饮一摸祝寻常的脉,面色便凝重起来,对左右吩咐道:“先把公子送到房中去。”对陈岚侵道:“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晚上再来回话。”陈岚侵答应了,又说了向山庭的事,王饮当即命人去接向山庭,陈岚侵这才退下。
王饮来到祝寻常房中,祝寻常刚好醒来,见了他,唤道:“师父。”王饮道:“寻儿,你不要说话。”重新检查过他的伤势,坐在床边,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祝寻常很是紧张,他先被骆珪的掌力打伤,又受了李潇娘内力的反震,自知内伤十分严重,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痊愈。他心中胡思乱想,更觉得烦闷难当,一时胸口疼痛、四肢发冷,耳中听见师父在叫他“寻儿”,给他喂药和水,意识却渐渐模糊了。
祝寻常再醒来时,只觉得胸腹都暖烘烘的,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王饮盘膝坐在一边,与他手掌相握,正在以内功替他疗伤。王饮见他醒了,便即停止。祝寻常想要说话,却觉得口干舌燥,王饮倒了杯水喂他喝下。祝寻常又缓了半晌,方道:“师父。”王饮答应一声。祝寻常伤势未愈,身体虚弱,醒来不久便又睡去。一连数日,祝寻常清醒时少,昏睡时多,王饮每日两次帮他疗伤,直到见祝寻常烦躁、发热的症状消失,方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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