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屋外等了半日,李潇娘方与金阙、张、刘出来,李潇娘吩咐道:“去收拾一个院落出来,两位太医要在家中住几日。”仆从应了。李潇娘将金阙、张、刘又请至正厅,重新奉了茶。李潇娘道:“金阙大人,府中有上好的羊肉,我已经命人整治了,你请用过饭,再回去吧。”金阙笑道:“多谢小姐。只是太后娘娘对将军之病十分关心,命臣速回,臣也不敢无故耽搁,今日断不能领受了。”说着便起身告辞。李潇娘闻言,也不强留,与众人将金阙送至府门口,看着金阙带领从人骑马去远了方回。李潇娘忙了许久,早已乏了,命人将张、刘送至居所,便回去了,余人也各自散了。
祝寻常回至住所,见那四女侍候在侧,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四女道:“奴婢等侍候公子更衣。”祝寻常道:“不必了,你们退下,不要来扰我就是了。”四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应道:“是。”向余者使个眼色,一齐退下。祝寻常实是身困力乏,他今早方脱出牢笼,然后宴饮、射柳,又给李潇娘做了半日亲随,这时回到房中,便上床睡了,黑甜一觉,再醒来时已是次日。
祝寻常醒后,自己倒了一杯茶吃,这时响起叩门之声,一女道:“公子,你醒了吗?”祝寻常道:“你进来吧。”门开后,两女鱼贯进入,正是昨日四女其中之二。祝寻常问道:“何事?”一女道:“适才小姐遣人来请公子,校场上有武士摔跤,小姐正在那里观看,请公子也去。”祝寻常点点头。另一女道:“奴婢等侍奉公子梳洗。”此时另二女走进来,一捧水盆,一捧漆盘,盘上是茶水、痰盂、巾帕之类,来至祝寻常面前跪了,将盆、盘举起,先二女便上来帮祝寻常挽袖递物。祝寻常见此情状,颇为不惯,但又懒费唇舌,只好别扭地漱口洗脸。捧盆、盘之二女退下,房中这二女服侍祝寻常梳了头、戴好头巾、着好衣衫。祝寻常一切皆妥,方往校场行去。
校场上果然十分热闹,众多武士围聚一处,看场上武士摔跤。北面的场地铺设了地毯几案,案上有酒有肉,李潇娘坐在正中,银汉侍立在侧。仆从见祝寻常来了,忙去禀报,这边祝寻常已经走了上来。李潇娘见到他,笑道:“祝大哥,你总算来了。请这边坐。”祝寻常看了立在一旁的银汉一眼,李潇娘已知其意,笑道:“今日摔跤是银汉将军主持,他想坐时,自会就坐。祝大哥,你不要客气,请过来坐。”祝寻常便依言坐在李潇娘身边。李潇娘不住劝酒劝食,笑问:“祝大哥,你尝这酒如何,这肉如何?闻说你们那里的美酒种类繁多,口味醇正,我这里的酒大约是比不上的。不过这肉,是前几日新来的一个厨子煮的,我尝着还好,你觉得如何?”祝寻常各样都尝了,说道:“小姐这酒有些辛辣。肉确是甚好。”李潇娘笑道:“这是乳酒,自然与你们那里不同。这肉倘若不好,我也不敢用它宴客了。”吩咐道:“来人,去赏那个做肉的厨子。”仆从答应去了,过了一时,领了那厨子前来谢恩。李潇娘也并不在意,那厨子磕了头,便退下了。李潇娘与祝寻常看武士摔跤直到下午方散,此后一连数日,或射箭、或打马球、或比马术,日日皆有活动,祝寻常见李潇娘只顾玩乐,并无丝毫担忧父疾的样子,心中不由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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