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娘问祝寻常道:“祝大哥,你的如意珠是怎样的,给我看看行不行?”祝寻常笑道:“我惯用的檀木珠,前些日子在道路上遗失了,而今不过用石子胡乱应付罢了。”李潇娘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稍后我备好珠子,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祝大哥,银汉将军,你们先去校场等我,我换件衣服便来。”
银汉听了此言,起身应是,祝寻常也站起身来,看着李潇娘慢慢走了,银汉方道:“祝公子,这边请。”也不让祝寻常,自己当先而行,祝寻常跟着他来到校场。过了半日,李潇娘也到了,她头上仍戴金冠,上衣换成貉袖,她微一仰首,两名仆从分别走至祝寻常、银汉面前,将备好的珠、弓奉上。祝寻常看时,仆从手中却是一串珍珠。只听李潇娘笑道:“祝大哥,我们这里虽有檀木念珠,却是礼敬神佛所用,用来玩耍有些不恭。这是前日太后娘娘赏给我的,你对付着使吧。”祝寻常见这串珍珠圆润晶莹,每一粒都一般大小,知道此物贵重,但看李潇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便也不推辞,收了珍珠。再看银汉,他手中之弓与箭囊正是李潇娘之物,这弓甚轻,是为李潇娘臂力弱而特意制的,豹皮箭囊,上用金线绣着缠枝花样,囊中插着几十支箭。银汉将箭囊缚好,问道:“小姐,怎生比法?”
李潇娘道:“来人。”几名仆从手捧柳枝,走至校场中央,将几十条柳枝插成一排。李潇娘笑道:“这里一共四十九条柳枝,插作一排,你们二人站在二十步外,银汉将军从右边射起,祝大哥从左边射起,且看是谁射得多,如何?”银汉笑道:“好。”祝寻常见她出的题目是射柳,亦点头应允。李潇娘又把手一拍,四名女仆走上前来,向李潇娘行礼后,跪在一旁。李潇娘笑道:“这四个女奴便是利物,稍后谁赢了便赏赐给他。”银汉含笑称是。
李潇娘笑道:“稍后鼓声一响,你们便开始。”银汉将箭搭在弓上,祝寻常亦取一粒珍珠扣在手中,李潇娘一挥手,鼓声便响。银汉之箭离弦,祝寻常珍珠射出,那一排柳枝最右最左的两支同时倒地。不过片时,众人只见那排柳枝已经倒了一半。祝寻常取珠、射珠,只须移动手臂手指,但他近日接连受伤,此时每发一粒珍珠都觉右臂酸痛;银汉拉弓射箭看似颇为费时,实则他驾轻就熟,倒比祝寻常更有胜算。再过一时,那一排柳枝只剩了中间一支,珍珠与箭同时射出,只见柳枝一弯,箭从其上飞过,柳枝一晃,仍然立起。
李潇娘问道:“是谁胜了?”仆从回道:“小姐,方才祝公子的珍珠先至,将柳枝打弯了,银汉将军之箭差了一点,只带下一片柳叶。”李潇娘笑道:“到底还是祝大哥快了一步。”祝寻常道:“珍珠先至,不过因其小而轻,但我气力不济,那柳枝毕竟没有射倒,并不算赢。”银汉道:“祝兄已然赢了,又何必作此语。小姐曾说,今日只比取准,不必劲力,你的珍珠先射中了柳枝,便是赢了。”李潇娘笑道:“连银汉将军也说是你赢了,祝大哥,你不要再谦虚了。”对那四名女仆道:“你们去拜见祝大哥。”四女向祝寻常叩拜,口称“公子”。祝寻常很是尴尬,说道:“不必多礼。”李潇娘道:“祝大哥,你安心在此住下,她们四人便是服侍你的,倘若她们不好,你告诉我。”轻笑一声,道:“我再挑好的给你。”祝寻常胡乱应了。看那四女时,只见她们瑟瑟发抖,答道:“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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