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客愁走进房去,笑道:“屠大叔,我方才一路走来,见寨中十分宁静,马先生果然谨守昨日之言,约束寨中众人,使他们各司其事,寨中不致生乱。”
屠东壁正在喝茶,笑道:“贤侄请坐。”对梁思琴道:“你也给贤侄倒一杯茶。”梁思琴依言给吴客愁倒了茶,吴客愁忙起身去接,道:“多谢。”屠东壁道:“贤侄,我正有一事要告诉你。我要娶梁姑娘为妻,今日寨中大宴,我便要当众宣布此事。”吴客愁自从进了房,心中已经猜到他们二人昨夜成了亲,但听到屠东壁这一番话,着实吃了一惊,道:“屠大叔,你要向寨中所有人宣布,娶梁姑娘为妻?”屠东壁道:“不错。贤侄以为如何?”
吴客愁道:“大叔,此事还须三思。”屠东壁道:“怎么?”吴客愁想了想,道:“屠大叔,当日曹毒龙在时,将梁姑娘安置在这小院中,严令禁止寨中之人走近小院,便是马先生,也不教他知道梁姑娘的真实身份。此举固然是为免消息泄露招来麻烦,却也是为了梁姑娘的安全着想。江湖上人人皆知,夏国使团中的那件镇国之宝无为玦,其中藏着一部武功秘籍,这秘密只有梁姑娘知晓。倘若你将梁姑娘的身份宣布于众,不出数日,便会传得江湖上人人皆知,那时必会有许多人前来厮扰,逼迫梁姑娘说出秘密。更有甚者,担心别人得知了秘密,练成了无为玦中的武功,不利于自己,便想毁了这秘密,铤而走险来刺杀梁姑娘,那时我们可有些不便了。”
屠东壁笑道:“贤侄这是为我们的安全考虑,这一节我也想过了。梁姑娘的身份虽然隐秘,但也不能让她永远藏在这小院中。她既然委身于我,我也不肯委屈了她,决意今日与她成婚。至于宵小之徒要来刺探无为玦的秘密,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吴客愁笑道:“原来如此,屠大叔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反是我多事了。既是今日成婚,不如我们立即请马先生来,预备起来,这寨子僻处西北,物品不全,未免简陋。但无论如何,今晚必要热闹一番,恭贺叔叔、婶婶喜结连理。”屠东壁也道:“不错,马先生熟悉寨中事物,这件事还要请教他才是。”吴客愁笑道:“我这就去请马先生。”于是起身出去,心想屠东壁果然不凡,他们二人既然成亲,梁思琴自然会将秘密告诉他。犹听得屠东壁低声对梁思琴道:“琴儿,你意下如何?”梁思琴方才听他们商议婚事,红着脸低头静听,她是夏国女子,并不扭捏作态,笑道:“凭你做主罢了,何必问我。”
很快马在德便到了,他已经知道了这件婚事,一进来便道:“恭喜。”吴客愁也跟着进了房。屠东壁请他们坐了,笑道:“马兄,我今夜与梁姑娘成婚,还要烦劳你为我们预备预备。”马在德笑道:“这是大喜的事,在下极愿意效劳的。虽然时间紧了些,却万万不可敷衍。按照婚姻之礼,总须纳采、纳币、亲迎,这些皆由我来安排。只有一样,寨中虽有花茶果物、绸缎金银,但细巧钗冠一时恐难齐备,却委屈梁姑娘了。”屠东壁对此等礼仪之事不甚知晓,道:“马兄想得十分周到,全凭马兄安排。”对梁思琴道:“缺了妆奁头面,我日后补给你便是。”梁思琴笑着摇摇头,示意无妨。马在德道:“而今且请梁姑娘到曹夫人那里,梳妆打扮。我命人杀猪宰羊,多备酒水。屠兄只等今夜成婚便了。”屠东壁十分欢喜,笑道:“多谢多谢。”于是马在德请梁思琴与吴客愁先至曹夫人处,稍后遣人去行问名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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