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荒地上站立着一株枯树,一道雷劈下来,顿时白光盈盈,火花四射,传来一阵烧焦味。
沈衍冷眼看着远处废弃的大楼里走出三个人,宋冰半死不活地被他们拖着扔上了车,片刻之后,越野车绝尘而去,沈衍略放松身体,思考如回国事宜。
在把一切都打算好后,他终于想起苏绵还在这边,凭心而论,他并不曾多么深刻地爱过她,而且迎娶她的手段也堪称卑劣。
那时的他既不会爱人也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增加自己的实力,所以他对婚姻是无感的,可偏偏爷爷奶奶又催得紧,就在他准备随随便便娶个女人时,苏绵意想不到地回国了。
她长成了一个文静优雅的姑娘,眉宇间有淡淡的哀愁,见到他时脸上也只挂着疏离客气的笑。他虽不满她的变化,但也能理解,毕竟女大十八变。
可是就在当晚他发现,自己睡梦中的遗.精对象慢慢有了一个轮廓,那是她的模样。他觉得很荒唐,猜测她是自己身边唯一接触的一个女性的缘故,荒唐过后,他突然觉得她比其他陌生人更适合成为他的妻子。
于是他去探了一下口风,得知她没有男朋友,可能会无期限留在国内。知道这些后,他却不知该怎么办了,如果是别人,他直接透露一点联姻的想法,那别人肯定上赶着把女儿送到他身边。
虽然苏家是有些不一样,他们为了这两个侄子侄女不惜与陆家闹翻,搬到国外,不是那种卖女求荣的人。
可若他真的提出联姻,苏家无论从哪方面,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而且豪门之间,多得是因利益关系而盲婚哑嫁的,婚后发现不和却也只能拖着,所以他和苏绵从小认识这一点,绝对是个大大的加分项。总的来说苏家这边他不用太担心,麻烦的是她本人,她对他那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沈衍不在乎,讲得更过分点,他年轻气盛,要的是无非是一个泄欲工具,本来这个工具谁都可以当,谁让苏绵认识他呢。他知道如果苏家出事,而苏绵又能帮得上忙的话,那她肯定是要帮的。
于是他联合苏家主打的食品行业中的翘楚,对苏家施压,短短几个月功夫,苏家的市值下跌极为严重,销量急剧下降,被迫关门整改,各路供销商都不再与其合作,苏文即使知道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衣冠楚楚的始作俑者——他到苏家见了苏阳苏文一面,提出自己可以帮助他们,但也委婉说明这么做是有条件的。
通透的苏家人哪里还不明白,条件就是苏绵。他给了他们足够长的时间去考虑,没等到苏阳他们,却直接等到了苏绵。
“我不是处女。”这是她见面的第一句话,他没有大惊失色,只是挑眉看她,无声询问她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接受,那我就嫁给你。你,帮帮我家。”她说的很慢、很轻,他从中听出了一丝恳求与不甘。
“再多不甘又怎样?”他在心里想着,与此同时,一个“好”字从他嘴里说出。
苏家毕竟元气大伤,所以就算有足够的资金重新启动,那也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但是他们的婚礼却不慢,仅仅三个月,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万事俱备,只欠证证。
领证那天,是两人自达成协议后的第一次见面,苏绵瘦了很多,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的那种。拍证件照时,苏绵笑不出来,摄影师满头大汗地乞求她可以笑笑,沈衍发誓,苏绵绝对是用毕生力气才挤出那个笑容的。
领完证后十天,她却在陆家从楼梯上滚下来,他当时怀着恶意想,就算她是故意的,瘸着腿她也得参加婚礼。不过她的伤势倒不严重,只崴了腿,婚礼前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这场婚礼被媒体评为世纪之婚,奢华低调,两人郎才女貌,学历背景相当,还青梅竹马,一时之间倒也成就一段佳话。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当天结束时,不知死活的宋冰再度出现,她是抱着杀了苏绵的心出现的。后台乱成一团,十几个女人也不敢对付一个发了疯带着匕首的她。
等他赶到时,只见苏绵一脸苍白,被众人护在身后,而宋冰叫嚣着让她出来,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说苏绵是小三,不要脸的贱货。
他当时是真的愤怒,愤怒到夺过她的刀,在她嘴上狠狠地划了几刀。可当鲜血流到自己手上时,他才惊觉苏绵就在他身后。他后悔了,本来苏绵就对他有阴影,现在又见到自己这一幕,还不知道得有多害怕。
事情全部处理完毕后,两人坐车一起回家,本来出了这趟事,沈衍没想着能让苏绵迅速消化这件事,谁料晚饭时,她主动问起宋冰会被怎样处置。他其实不是很想告诉她,但是又想两人关系缓和一点,所以他骗了她。
“送回宋家了。”
“他们没有报警吗?”苏绵低眉顺眼地戳着碗里的食物,并未看他。
“刀是她的,也是她先伤的人,宋家不敢报警。”
“哦。”苏绵不再说话,在饭桌上一个劲地磨蹭。
“吃过饭让王嫂带你转转,你还没来过这里,有什么缺的跟她说。”
“好。”
晚上10点时,已经在楼上呆了整整2个小时的沈衍推门出去,发现大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苏绵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肯上楼。
他下楼来至她面前站定,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怎么不上去?”他问道。
苏绵浓密的睫毛在眼上 打下一层浅影,她抬头,没有多大生气。
“上去吧。”她轻咬着唇,示意他先上去,自己则是跟在他后面。新房本身就很大,而二楼两人的卧室几乎占据了一半空间,是个套间——浴室、卧房、衣帽间和小客厅。
苏绵的衣服都还在苏家,并未带过来,但是这里已经备有全身上下各种款式的衣服。看得出苏绵很惊讶,但也只是一秒,她选了一条绿色的睡裙,在浴室里磨蹭了一小时才肯出来,吹完头发又开始护肤,全程沈衍都没有催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她。
大概十一点半左右,苏绵目不斜视,从另一边上床,刚刚躺下,沈衍的一双大手就搭在了她的细腰上,揽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人也整个撑在她身上。
只要稍一低头,就能亲到那两片薄薄的粉唇。苏绵整个身体跟弓着的虾一样僵硬无比,她扭头,手指甲扣着自己掌心的嫩肉,淡淡开口:“沈衍,我今天好累,明天吧。”
他当然不会明天,沈衍在心里哼了一声,在被窝里摸索到苏绵的手,她的手又滑又嫩,小小的,像块布丁,沈衍捏了捏。
苏绵羞红了脸,不管不顾地挣开了他的手。
沈衍笑了笑,刮了刮她的脸,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慢慢俯身去亲她的粉唇。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他的初吻。
哦,不对,小时候还帮她人工呼吸来着。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他却觉得苏绵是布丁做的,又软又滑,还会反弹。
这种感觉很奇怪,又酥又麻,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心,既快乐又痛苦,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
苏绵自知无法阻止他,最后只能小声地让他戴.套,表明自己现在还不能怀孕,毕竟她的工作才刚开始。
沈衍觉得完全没必要,他倒不是认为女人就必须靠男人养着,而是苏绵自己每年也有陆氏公司的分红,这些分红完全再加上他给她的卡养活几百个她都不成问题,可她偏偏还要选择去“打工”。
没错,在沈衍看来,苏绵现在搞语言学的工作就是在打工,为别人打工,拿着一份死工资,朝九晚五,一个月的薪水却不够买一个她日常用的包包。这份工作在他看来没有多大意义。
当然,这些话他可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用行动告诉苏绵自己拒绝配合。
苏绵也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憋红了脸的她突然冒出一句话:“沈衍,我不想明天吃药。”
沈衍用脸颊碰她的脸,感受着她的柔.软:“那就不吃,苏绵,我快30了。”
“把灯关了。”苏绵没再拒绝,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在他肩头点了点。
房里一片漆黑,凭着微弱的月光,沈衍伸手描绘着她的眉目,又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他突然想到她以前喜欢染发,而且留着短发,可现在却是一头浓密的微卷黑发。
他没再多想,低头去咬她的唇,随着一声闷哼,两人结合在了一起。
并不是想象中的一夜七次.郎,百战不殆,相反,沈衍结束地迅速且毫无预兆,许是不信邪,他拦着苏绵不让她睡,让她等自己的下一波。
苏绵沉默许久,拍着他的肩,安慰他第一次就是这么容易结束。她不说还好,一说,沈衍突然想知道她以前到底有过几个男人,又为什么分开,自己与他们相比又如何。
当然,他不是傻子,不会在新婚之夜问这些,过去的事已不会改变,重要的是现在,她是他的妻子,过去的男人已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后来,他才知道,苏绵看似一心一意地成为一个好妻子,可在梦里、在一个人时、在他不在的每个地方,都在思念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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