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业火

    仙界之内，天帝贪慕花神美貌，将其强掠，又为断水神与花神之情，赐婚水神与风神，当是时，花神腹中已有水神骨肉。天帝本以为这样便可达成所愿，却不料天后善妒，引火伤了花神。

    自此，花神带花界独成一界，天地始有六界。

    到底暗伤难愈，心伤难平，花神尽力产下两名女婴，姐姐为水流云，妹妹为锦觅。

    水流云生而知之，在花神腹中，为保全妹妹锦觅，便将花神腹中的火灵力吸收己身，导致血脉异变，自出生便是一朵业火红莲，灵气逼人，五分似花神，三分似天后，两分似水神。

    锦觅却是一六瓣霜花，只长相像极了花神。

    花神私心之下，将花界重担交于长女水流云，又将幼女资质封印，藏起身世，让其服下断情绝爱的陨丹，希望锦觅可以快快乐乐，自由自在，不为情愁。

    三千载时光，水流云修为已是花界第一高手，因早已知道缘由，所以待锦觅极好，而锦觅也十分亲近她。

    这日，锦觅带着好友肉肉私出花界，不想竟遇穷奇，肉肉为救锦觅而亡。

    水流云赶到时就面对悲痛的锦觅，不断求着她救肉肉。

    水流云自是费心救治，保得肉肉元神不灭，只需重修□□，便闭关了。

    锦觅自那日便改了一些顽皮性子，能沉下心去修炼，却是劫数使然，搅得仙界变了天。

    又是千年，睁眼一瞬，水流云便收到了很多条消息，仔细看完，却是心下一沉，径直飞向九重天。

    之后，水流云以不容置否的姿态，将重伤濒危的锦觅带回了花界，只留下解除天帝润玉与锦觅婚事的消息。

    “花神且慢，润玉有礼，花神可能有所误会”

    却是收到消息的润玉前来阻拦。

    水流云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正人君子的天帝，只凌厉双眼，不想听他废言，只打断他的话。

    “天帝如今得偿所愿，就放过我这可怜的妹妹吧，否则，我花界也不惧开战！”

    一句话说完，腾云离开。

    花界中，水流云耗了半生修为，才将锦觅治好，心下稍安，又恰逢长芳主来临。

    “少主，锦觅怎么会如此，那天帝不是与锦觅有情吗？”

    水流云又是一气，直接说道:“当初我便说了花界封印不牢固，稍微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私入，让你们修补，可，唉，也是我没有周全，如今锦觅体内的陨丹已破，可那旭凤……到底情劫难度，罢了，这个且不提，锦觅与那天帝的婚事我已经去退了，天帝应不会罢休，你吩咐下去，要有所防备。”

    长芳主也是极为聪慧之人，联想锦觅之前异样，便已猜到了些许，又点头应是，下去忙碌自是不提。

    待锦觅醒来，姊妹谈话间，水流云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生气的锦觅，遂决定帮她。

    这一帮，花界托付，锦觅便身肩花神与水神两神位。

    苦境，丘山周围一处山坳，水流云重伤晕倒在地。

    不远处，怪乐地之王焱无上心情正好，他想到自己今天刚见到的一个人，那个人说他叫裳璎珞，不歧视妖。焱无上第一次觉得朋友这个词特别美好。

    轻松惬意的步伐却在看到一粉色衣衫女子时，蓦然一停。焱无上打量着地上侧倒的女子，头上半环白色小花，模样绝艳倾城，衣服质量也是上好，周身散发着仙灵之气，真是十分令妖讨厌的气息。

    若按照他以往的脾气，焱无上会直接略过这个人，毕竟他可是怪乐地之主，看到这所谓的正道中人，不补一枪就是他善良了。但他也想到今天结交了一个好人朋友，又想到这女子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焱无上不想纠结，直接带着这女子回了怪乐地。他想着若这女子有不对，大不了杀了便是。

    于是，今天的怪乐地气氛十分古怪，众妖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王背着一名绝色佳人回来，并带到了他的宫殿。

    妖一:“哎呀，原来王他都这么大了，可以成家了啊！”

    妖二:“怪只怪我们妖界女妖太少，长得好看的就更少了，要不然，就凭我们王的长相，早就后宫三千了。”

    妖七七:“看到没，那个女子，可好看了，怪不得王要把他抢回来，你们说，我们怪乐地是不是快迎来女主人了。”

    妖九九:“很可能啊，那我们得去问问别的妖，这喜事该怎么办。”

    妖刹刹:“说得有礼，快快快，为了王，都行动起来。”

    几个妖瞬间拟订了计划，放出了怪乐地之主带回了心上人的消息。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完全进化。

    黑域

    妖相堕神阙听到了消息，急忙去找狱天玄皇商量对策，就连看到鬼荒与狱天玄皇又在一起都没吃醋，开口数来流言:“玄皇，焱无上如今沉迷美色，不如我们趁机拿下怪乐地！”

    狱天玄皇表示我没听清，你说什么，焱无上那孩子会对美色动心？

    鬼荒亦是好奇。

    堕神阙看着两人不信的目光，不由得讨厌两人的默契，沉声道:“是真的，听说那女子已有身孕，焱无上贴身保护着呢。”

    久久沉默，狱天玄皇让两人退下，表示自己想静静，只要想想焱无上温柔下来的表情，就觉得恐怖好伐！

    无始暗界

    穹魁封世末正在修炼，有下属来禀告了怪乐地焱无上的事，封世末也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关注后续。

    再说怪乐地，待焱无上将水流云安放在榻上后，便在一边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水流云睁开了眼睛，却是流出了血泪，双目无神，已是失明之兆，她却不在意，安然躺着，口中连呼:“锦觅，锦觅！”

    原来，水流云几乎瞬间便察觉到了所在地的浓重妖气，自己双目失明，一动不如一静，又一心担忧锦觅，所以才会出现上述情形。

    焱无上冷哼一声，才说道:“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吧，双目已盲，你人又在我妖界。”

    乍闻陌生之音，又体会此人话中深意，水流云却并未感应到杀气，料想是这人救了她，遂大方致谢:“花界水流云，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只是不知阁下可知如今花界状况，天帝可有对花界宣战？”

    焱无上表示，什么花界天帝的，没听说过。

    水流云一愣，却是不解，不知为何，心中突生不祥的预感。

    焱无上欣赏够佳人的无措，得意说道:“这里是妖界怪乐地，本爷是怪乐地之主焱无上，你是本爷大发善心从苦境救回来的。”

    “苦境？”

    水流云念着这两字，却陷入了沉思，她想到那焱无上气势磅礴，实力应该很强大，如此强者总不至于之前未曾听过，而怪乐地、苦境两地，更是从无记录，除非这里与她的世界根本不是同一处。

    思虑之下，回过神来，也不过一瞬，水流云此时不得不苦笑，没想到佛曰三千世界，冥冥之中，她竟来到了这里，放不下的牵挂，脸上愁容。

    “你这女人，作何苦脸，本爷可是救了你，如今看来，你似乎并不感谢本爷。”

    “哪里，水流云定不负阁下大恩，若有所需，定当报答。”

    “既如此，你便放心在这里养伤，本爷罩着你。”

    “那流云便多谢阁下了。”

    “行了，以后拿出实际感谢吧，还有，叫本爷焱无上就可以了，水流云！”

    “这…”

    “女子就是麻烦，本爷让你叫就叫！”

    水流云察觉到焱无上不满的情绪，且又是他真诚如此，不好拒绝，便顺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焱无上，我这是住在哪里？”

    “当然是本爷的卧室，怎么，不满意？”

    霸道无匹，水流云瞬间无语，只盘腿修炼中，清洁术一展，周身顿洁，又驱使灵力修复着双目。

    屋内一时溢满荷花香气。

    焱无上一惊，倒未曾想到这女子又如此能耐，而且莲花香，总让人想到一个苦境中一个很出名的人——清香白莲素还真，不由得，他对水流云的警惕更深。

    所以说别听常妖流言——圣婴主焱无上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傲娇二百五，实际上人家聪明着呢。

    在水流云疗伤期间，焱无上十分任性的又去找他的新朋友——裳璎珞了。

    所以待水流云伤势稍缓，再醒来，却是满室空旷。由于她现在双目失明，又初至陌生地界，妖界虽不适合她养伤，但也不能贸然离开。

    “请问有人吗？”

    水流云摸索着下了床榻，恭谨有礼询问。

    然而，焱无上的威名赫赫，少有妖靠近此地。

    久无回应，水流云又通过感受风的来向，慢慢确定房门，行至露天处。

    她想着:这妖界倒是十分冷清，行走了一刻钟，未曾遇到一个妖。

    怪石嶙峋，沙土柔软，水流云坐在一处石上，随手种下一株辛夷，问天不语，闻香思人。

    紫玉兰花朵艳丽怡人，芳香淡雅，树下的人更是倾城。

    狱天玄皇带着鬼荒和堕神阙来到时，便看到这样的情景。怎么说呢，单看树与人，确实人间盛景，但结合妖界阴暗的环境，就有些恐怖了。

    三人中，堕神阙最先明悟:看来这女子对圣婴主来说确实很重要，要不然圣婴主也不会为讨她欢心，移植这辛夷花。

    于此同时，水流云察觉到三人步声，暗淡无光的眼神“看”向来者，同时起身行礼，以示问好。

    “可是妖界中人，水流云有礼，不知诸位可知焱无上的踪迹？”

    闻言三人反应不一，堕神阙当即冷哼，鬼荒不动声色，狱天玄皇作为杠把子的存在，开口回道:“原来是水流云姑娘，本皇是黑域之主狱天玄皇，这二位是我的下属，堕神阙和鬼荒。至于圣婴主，我们也正是要找他。”

    “玄皇与她说这么多做甚！抓了她，圣婴主，自然会出现。”

    话语落，堕神阙握手成爪，不顾狱天玄皇的阻拦，便要擒了水流云。

    却见水流云乘风而退，右手一招，无数粉色花瓣包围着堕神阙，限制了他的行动。

    “阁下还是考虑清楚，不过，若真要动手，水流云也不惧！”

    一招风云惊，玄皇立马上前劝说堕神阙，也就是此时，他才发现水流云的不对。

    “怎么，本爷不过出去一会儿，你们就动上手了，这是不将本爷放在眼里啊！”

    四人协商间，气氛稍缓，正是此时，焱无上回府，出言嘲讽。

    听到焱无上的话，水流云也不说话，只静默在花树下，待他们自己解决。

    狱天玄皇:“圣婴主，误会！”

    焱无上则表示你当本爷瞎啊。

    狱天玄皇看着焱无上动怒的神情，立马表示:“其实我们此次来是为了贺喜，并无他意。”

    焱无上不解。

    狱天玄皇只好将妖界传言说与他听。

    一时间，旁听的水流云，和主要观众焱无上如出一辙，摆出了仿佛被雷劈的神情。

    水流云嘴角抽搐，对着焱无上说道:“呃，妖界之人，想象力真丰富！”

    焱无上本来也觉得无语，却被水流云的表情刺激。

    “你那什么表情，本爷自己都没说什么。”

    水流云黑线，“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澄清一下吗？”

    “澄清什么，本爷需要向那些人解释？”

    焱无上一番睥睨天下的模样，水流云心累至极，索性也不再关注，沿着记忆的路线，开始回房，焱无上紧追而去。

    而狱天玄皇等人也从两人的对话中明了不过流言，对视之下，也回转黑域。

    路上，焱无上不解院中辛夷来历，便开口询问。

    水流云自是如实相告。

    “我自出生，便承接花神之位，徒手生花，只是常态，况我花界之人，一向依花而居，故而我便栽了一株辛夷，若是不妥，我也可以让他消失。”

    焱无上:“原来如此，没有不妥，你可以随便栽，本爷觉得，还挺好看的。”

    水流云察觉到焱无上的喜爱之意，便直接询问他的喜好，为他莳花，作为救她的回报。

    焱无上思索后，摇了摇头，说道:“本爷没有喜欢的花花草草，你就斟酌着吧。”

    水流云想一板砖打下来，却还要记住自己是个小仙女，只忍下脾气说着:“观你名字，三火为焱，焱者，光华也，又有火焰之意，那便送你火焰花吧。”

    话音落，素手一道粉色光芒闪过，室内顿时朵朵火焰花，璀璨烂漫。两人一起，如置身熊熊火焰中，动人心魄。

    看着眼前人认真的神情，焱无上突然觉得脸有些红，竟是莫名想到了她穿着如火嫁衣的画面。却是转眼，又收回心思，只默默相对。

    “怎么了，不喜欢吗？那再换一种好了。”

    水流云未听到焱无上的声音，以为他不喜欢，便想施法将眼前花景换一种，手捻兰花，法决旋转间，却是被焱无上用手握住，又在瞬间松开。

    “不用，本爷很喜欢，刚刚只是，只是本爷没反应过来，现在好了，不过本爷要休息了，你睡哪？”

    焱无上初次触碰女子滑腻的皮肤，脸已通红，不自觉便有些慌乱。

    而水流云听得焱无上的话，便自觉坐在一旁打坐，任其休息。

    焱无上横摊在床上，若有若无的一阵花香，让他陷入沉思，脑海中天人交战。

    ‘她不歧视妖，又不是苦境中人，以后不会为敌，那么……’

    ‘你别想了，万一她就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呢’

    ‘又没听说过有人能有这样的能力，肯定是好人’

    ……

    思虑太多，然而都是无用功，焱无上也并不受拘束，只是少年情思，到底复杂。

    一时房内极静，沉迷养伤的水流云，自是不知焱无上想着她，却又不看她的复杂心思。

    再后来，水流云眼疾已好，虽只能看到黑白两色，但也看清楚了焱无上的模样。

    两人日日相处，倒也培养了些默契。

    这日里，焱无上正在炫耀自己的好朋友裳璎珞，水流云自是静静的听。

    焱无上回头时，又想起水流云的眼睛未好全，便询问着是否需要外出求医。

    水流云微笑着说:“如今这样，已是极好，你不必为我担忧。”

    “谁担忧你了，本爷是怕你瞎了，还得让我养你一辈子！”

    “那你便养一辈子啊！”

    一句话说出，两人同时沉默。

    水流云自是尴尬，便想解释:“呃，我的意思是”

    却被焱无上打断。

    “水流云，本爷只问这一次，不论你过去是何人，如今你可愿成为怪乐地唯一的女主人，成为本爷唯一的王后。”

    那时少年语气坚定，英挺的俊容写满了真诚直接，整个人如一团烈火，灼烧了水流云的心，她只记得自己迷糊之间便点头答应，记得那人极速攀升的体温，记得两人相拥的欢乐。

    后来，两人正式开启了恋爱生活。

    愣头青的二人还去见了裳璎珞，只是刚见到裳璎珞，却见他情绪不对，一个劲儿催促着焱无上回妖界。

    水流云察觉到妖界有变，再联想到焱无上与裳璎珞原本对立的身份，也跟着劝焱无上回去。

    焱无上不是蠢人，自也尽力赶回。

    待焱无上离开，水流云才对着裳璎珞说道:“还请佛者明示。”

    裳璎珞叹气，却并未解释什么，只拨动手上佛珠。

    “佛者不愿明言，水流云也不勉强，只人也好，妖也罢，真心难得，告辞。”

    水流云相信眼前佛者有苦衷，见他不愿说出，又实在担心焱无上的情况，便只是回转怪乐地。

    却在途中，遇到烽烟拦路，血雾弥漫，一股血腥邪力向她而来，所过之处，草木化为灰烬，恐怖至极。

    又见这邪力不断扩散，说到底，水流云修的是正统仙神之道，又带领花界千年，虽也有私心，且这世界也并不是她那一方世界，但若让这骇人邪力不断扩张，到底生灵涂炭。

    于是思虑之下，水流云只好以红莲业火焚之，总算克制住了这力量。

    谁知，不知为何，那邪力似有助力，短短一会时间，便暴增力量。

    阴邪诡暗的血污蔓延，水流云脸上，大滴大滴的汗如流水般，危机边缘，已不容她有所思考。

    她只来得及一手掐下法决，飞花传信交给焱无上，待看飞花飘走，怀着歉意，水流云义无反顾化为原形，以自身红莲业火之力，焚尽世间污秽。

    而另一边，焱无上赶回妖界，却是遇到佛界之人攻上妖界，不适合多言，只提枪入战场。

    一场恶战，佛界之人见不能取得胜利，便迅速撤离。

    狱天玄皇:“圣婴主，还好你及时回来了。”

    相比黑域之主的友好，无始暗界的首领封世末的语气就充满了不信任。

    “妖界危难时刻，你不在怪乐地，又去了哪里？”

    焱无上懒得理这些人，他现在的脾气正大着，就想发火。突然，远处红光大盛，将众妖目光吸引，邪雾与业火的较量，最终邪不胜正。

    不知为何，焱无上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他本能觉得那业火包含的气息，很是熟悉。

    正是不解间，一朵火焰灵花飞向了焱无上。只见他手指一触，那花便浮现出一句句话。

    花中有灵，声声成字: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抱歉，我食言了。

    音讯传完，话中一道灵力瞬间扑向焱无上，正是一粒陨丹，霎时间，记忆全在，却少了心动。

    焱无上仍然是怪乐地高高在上的王，只是灭情绝爱了，一切与水流云有关的事，如梦一场，浑浑噩噩。

    而水流云是哪里来的陨丹呢，其实是她亲会她母亲的师父所求。

    当时本是做两手准备，能复活旭凤自然是好，若不能，就封住锦觅的记忆，予其陨丹，只当过去种种，化为云烟。

    没想到，如今却是被她用在了焱无上的身上。

    一来，在焱无上与裳璎珞有了矛盾时，她的离世对焱无上打击加倍，而陨丹可以防止他忧伤过度，甚至还可以在以后焱无上遇到危险时，救他一命。

    二来则是她的私心，灭情绝爱，这辈子，焱无上便只会喜欢水流云一个人。

    千年过去，这些年里，妖界逢一大难——丘山百妖路突降巨魔神，当时妖界六名绝世强者联手围攻，惨胜。妖界怪乐地之主焱无上战后失踪，怪乐地第一将和无始暗界战将战死，黑域鬼荒战后重伤，为爱叛出了黑域，黑域之主狱天玄皇与无始暗界封世末被佛乡之人所擒，黑域与暗界等人正实行援救计划。

    话说圣婴主焱无上到哪去了呢？

    其实他还在怪乐地，只是艺高人胆大捡了一个逆时计，身体变成了婴儿。

    后来在当时武林泰山北斗三余无梦生的帮助下，恢复了体型。

    时值妖界内乱，而欲界波旬即将出世。

    辟云峡，彼时妖界三大巨头——圣婴主焱无上，狱天玄皇，穹魁封世末，一战定皇。

    焱无上以绝对实力，收拾了封世末，并助狱天玄皇恢复功体，得其效忠。

    再后来，焱无上带着狱天玄皇亲上佛乡，不料却遇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裳璎珞。

    话不投机，焱无上转身就走，裳璎珞看着焱无上的身影，却是有些不解。他本以为，焱无上会将水流云的死也一并算在他身上，可为什么，如今的焱无上却像是一点也不在乎？

    直到之后，妖界与佛乡之人联手攻上欲界，猝不及防，焱无上受了波旬致命一击，周身光芒护体。

    狱天玄皇连忙将焱无上护好，裳璎珞也连忙帮忙。

    被两人牢牢护着，焱无上体内陨丹又为护主，裂了一道缝，虽不大，却已足够焱无上明白异样，只是战况激烈，容不得他多想。

    待战事结束，焱无上用法，将体内陨丹逼出。

    “水流云，你当真是，好算计！本爷，有那么脆弱吗？”

    嘴上倔强，手却紧握着那颗破碎的陨丹，焱无上强忍眼泪，丢下一句话便化光而去。

    “别跟着本爷！”

    狱天玄皇也算了解当年内情，叹气之下，只能去寻三余无梦生，讨教下步计策。

    而裳璎珞也带着佛乡之人回到了佛乡，眼里流转着了然。

    非马梦衢是三余无梦生的根据地，此时狱天玄皇就在这里。

    三余无梦生询问圣婴主的下落，狱天玄皇叹惋中，简单说了一下当年的事。

    “当年我界圣婴主与一女子相爱，圣婴主将她带回妖界，本欲谈婚论嫁。一次他们外出，我妖界恰好遭敌袭，圣婴主便先赶回。谁知当时血闇之气肆虐，那女子不忍人间炼狱，以死为代价，出手阻拦。后来她似乎给圣婴主服用了药，我本以为只是淡漠情感，今日才发现也可以保护圣婴主。如今圣婴主感情回归，也不知会如何。”

    三余无梦生摇着扇子，又继续问道:“原来如此，只不知这名女子到底是何人呢？血闇之气，可不是普通人能抵挡住的。”

    “我只知她的名字是水流云，似乎来自一句诗——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那女子初至妖界，受伤极重，又目盲，后来倒是养好了。不过一身仙灵之力，似乎不是此界中人，还有一手妙手生花的技能。”

    狱天玄皇努力回忆与水流云的来往，与三余无梦生一问一答。

    且不说这边两人闲谈，焱无上凭着记忆，来到了当初水流云殒身之地。

    世事变迁，他从未来过这里，也不会注意景物是否依旧，他只知道，佳人已逝，尸骨无存。

    时间回到过去，妖界里唯一的鲜活。

    焱无上眉目张扬:“本爷便是一团精火所化，你呢，是什么花？”

    水流云:“真巧，我的本身是一朵业火红莲，乃天下至邪之物的克星。”

    “听起来倒是很厉害，也算你勉强配得上本爷了！”

    音容笑貌，从来记得，只是过往没有感情，不觉心痛，如今想来，焱无上却是忍不住泪目。

    只见他双手探向虚空！

    “水流云，你真是，好高尚的情操啊。以自己的死，换得天下平安，死便死了，都死了还想着保护本爷，本爷用得着你保护吗？”

    咬牙切齿的声音，难掩悲痛。

    “凭什么！为什么裳璎珞背叛我，连你也要离开我？”

    “本爷这一生没有求过人，可我多想，能求你回来。”

    “如你所愿。”

    焱无上正说着，突闻一道熟悉女声，他惊愕看去，一张熟悉面容遁入眼帘。

    惊不惊，喜不喜？

    原来当日水流云焚了血闇之气，因她为外域之人，为苦境挡了一劫，功德无量，于是此方世界意识自动维护，将她植入地心休养，因果已了，才放她出来。

    “你……这里风沙大，本爷被迷了眼睛。”

    乍然看到死去千年的情侣出现，焱无上开心后，第一个反应是强行挽尊。

    水流云也不说话，只笑弯了眼睛。

    一时间，遍地长满了火焰花。

    之后，再次见到水流云的焱无上，走哪都将她带着，生怕一错眼就再没了她。

    意志坚定的熊孩子，有自己的思考方法，执著而坚定。

    而带上水流云的好处是很多的，毕竟水流云曾是花界之主，能力不差，焱无上还肯听她的话。

    于是当武林中人和和平平解决了波旬祸世，尘世暗夜，森狱阎王的事，苦境暂时平静，妖界也迎来了女主人。

    霎时间，原本妖氛沉重，阴暗冷清的妖界，今日格外热闹，红绸鲜艳，苦境大半名人都来此处贺喜。

    火焰花今日也开得格外灿烂。

    一向高傲的圣婴主今日也格外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