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符#——#人参萱草#——#人皇#——
最近忙拖更了,抱歉
六千五百字
小白蹲在巷子里,咬牙切齿瞪着一双大牛眼,一笔一画十分卖力地对着南宫给他留下的那两个字照葫芦画瓢。那劲头投入的比打仗还过犹不及,也就在此时,恰好两个当街巡逻的官差路过这里,就瞅见巷子里一个穿着小兵衣服的男子,正撅个屁股蹲在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两人当场大喝一声,“喂!你是哪的?在做什么?”
如此喊的几声,小白却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在认真的照着那两个字涂画,官差越看这人越觉得他行迹可疑,于是便慢慢的走了上去,等他们走到跟前,小白还是在全神贯注地写字,两官差对视一眼,对着他的背踢了一下,“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哑巴了吗!”
小白正写到最后一笔收尾处,无端被人踹了一脚,瞬间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字多了一条老鼠尾巴出来,小白见之大怒,当场大吼一声,蹿起来对着两官差就是几拳头。
这两拳头直接把他们给捶得往后一仰,四脚朝天摔在地上。眼见这来历不明的家伙竟敢出手伤人,这两官差咬牙站起来,看见他胸前绑着须黎国样式的护心镜,当场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哆嗦着迎了上去。
一墙之隔的这一家四口刚吃完正准备收碗筷,听见外面传出一阵拳打脚踢乒乓啷的哀嚎声,父亲对便墙边探头探脑的母亲说外面的事情不要多管,一边把贺玄叫了过去跟他说话,又让善儿自己去玩。小姑娘撇撇嘴,走到那半成品的椅子那,抓起上面放的那只耳朵坏了的小兔子,一蹦一跳地在院子里玩了起来,模仿兔子说话自言自语。
小白从巷子里冲出来,仰头望天。只见南宫已经踩在云彩上飞上高空头也不回的飞走了。小白在下面急得是哇哇乱叫又蹦又跳,他见南宫不理自己,便抓抓脑袋,飞快地追着南宫往须黎国方向跑了。
两个官差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半晌挣扎着要爬起来回去汇报。
“这人,居、居然穿的是须黎国小兵的衣服……”
邻国的一个小兵,跑到本国来,在一个老百姓家旁边的巷子里写了一地的鬼画符,很可能就是某种诡异的军事暗号,想想都了可怕!这两官差憋足了劲朝巷子口爬去,一边爬一边叫旁边的老百姓出来帮忙,无奈大家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纷纷装起了耳聋,可苦了这两人。
父亲把贺玄单独的叫到屋子里关上了门,然后对他说,“玄儿,你这都考了好几年了,也没考上什么,估计就是这命里面不该有这个福气。唉,现在咱们家也没什么条件再继续供你去念书赴考了,你就断了这份心吧!”
贺玄乖乖地点点头。
父亲道,“爹知道,你现在不想急着和妙儿成亲,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迟早都是要成家的,爹娘年纪都大了,你们俩早点成亲安定下来,爹娘也放心,现在家里条件不好,爹娘这一大把老骨头,也忙不了几年了,你们俩呀早点成亲,让我们老俩口抱上孙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贺玄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坐在父亲对面的小板凳上,双手紧紧抓着膝盖,一言不发。
父亲见他这样,想了想又试探着问,“……玄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家?”
贺玄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慌起来,脑袋却搅得跟拨浪鼓一样,极力否认着。
他的小心思做父亲的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父亲叹了口气,“玄儿,喜欢归喜欢,过日子归过日子,这是不一样的!你喜欢的那姑娘谁家的?能干活吗?你又知道她多少呢?总归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但是妙儿和别人不一样,最起码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你们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看着长大的,妙儿家看你像儿子,我和你娘看她也像亲闺女一般喜欢。玄儿,这一时的喜欢,终究是长久不了的。你还是趁早断了那份念想吧!”
贺玄满脸通红点了点头,父亲也停止了继续闲聊这个话题负责了,他又对儿子说起了明天准备去外面摆摊带着做早点的事,贺玄一听,忙告诉父亲,说自己找了份抄书的活干,能减轻点家里负担,他们老俩口不需要起早贪黑的出来忙。
刚说到这,大门便被人敲得咣咣直响。原来是县衙来人了,他们把这周围几家人全都都叫出来问话,带着他们到巷子里去认这一地都是什么鬼东西,又问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从门口过。
问了一通,也没得到什么答案,最后贺玄看了眼,告诉他们,应该是在学写字
“……写的是【白锦】,一圈的字里面唯独这两个字书写流畅,旁边的都是相同的笔法,应该是在照着书写——”
贺玄话音刚落,一旁的年轻师爷就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去去去!就你知道的多!”
这师爷打心底里隔应贺玄,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父亲没事就拿这个贺玄出来说事,虽然自己比贺玄大了将近二十岁,却被家父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骂,说自己没什么不能像他一样聪明,以后这贺玄肯定比自己有出息云云。
结果,他做了师爷,而贺玄反而什么都不是。如此一来,他越看贺玄心里越鄙夷越隔应。不理睬贺玄的话,那师爷让人把那巷子里面的魔性鬼画符用笔临摹下来带回了衙门里,准备明天准备送往上级审批。最后还把贺玄家父亲带走了,说是要问话,贺玄想说自己代替父亲去,却被轰开,父亲对他摆摆手,说没事,让他回去看好母亲和妹妹,这便跟着官差走了。
官差走了之后,大家都散了各回各家,善儿抱着那只兔子跑来找哥哥,让他帮自己把兔子耳朵修好。这兔子的耳朵差不多快掉下来了,仅剩一点线头还牵在上面勉强连着没让它完全分家。
贺玄领着妹妹前去找母亲,母亲正在正坐在灯前一针一线仔细地给两个孩子缝过年穿的新衣服,贺玄从母亲那里借来了针和线,然后坐在母亲身边,给妹妹修补兔子耳朵。
善儿问,“哥哥,妙儿姐姐嫁过来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回她自己家了?”
贺玄一听她提到妙儿,手指头差点没被针扎了,一旁的母亲道,“姑娘家嫁过来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咱家就是她家,哪还有什么自己的家啊!”
小姑娘眨眨眼,“娘,善儿长大了也会嫁人吗?”
母亲咬断线头,“嗯。”
善儿道,“那善儿也嫁给哥哥好了,这样善儿就不用去别人家了——”
贺玄又差点扎到手。
“不要胡说八道啦,呵呵,善儿,你以后也要学着自己缝补,不要老是叫你哥做……”母亲开始教育妹妹,贺玄则一言不发默默地缝补兔子。
终于,他将补好了的兔子给了妹妹,善儿开心的不得了,抱着兔子钻进了娘的被窝。
贺玄躺在自己床上,心乱如麻怎么都睡不着,他在纠结,他喜欢妙儿,但是却并非男女之爱,更像是对善儿的那种兄妹之情。如今,自己却突然就要和她成亲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不由得又想起考试前一天晚上做的梦。
梦中,他在一间垂着珍珠帘子的房里,和那个在水师庙里见过的小仙女做着亲热之事,百般缠绵。
明明自己的未婚妻是妙儿,然而,梦里和自己共赴巫山的却是别人,这简直是不忠。
他一觉起来裤子都脏了,老贺玄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并不会告诉他有关这方面的知识。父亲一见他这样,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直摇头。
他一定是犯了大错,所以父亲才如此难过吧。
师无渡并没有离去,他一直就在旁边看着,直到灯火熄灭。
这时,南宫传来一则通灵,“水师大人,你在哪?”
“……我在路上,马上到,怎么了?”
“回来就好,青玄他烧糊涂了,不肯吃药,非要你来喂——裴将军?”
师无渡一听,忙飞快往天庭赶,“南宫?”
“没事,你快点回来吧。”
说罢,南宫断了通灵,她来到房里一看,就见青玄裹在被子里像个蚕茧一样呜呜咽咽,地上溅了一地的药汁,躺着药碗碎片。裴将军急得在一边来回踱步。
“你看看,你看看!”
裴将军指着哭成一团的青玄对南宫说道,“我喂他药喝,他居然不愿意!还摔碗!”
南宫道,“……裴将军,你做什么了,他反应这么大?”
裴将军停下脚步,“我端着碗,把他扶起来给他喂药,他非要哥哥来喂,我就说了一句——”
“说了什么?”
“我不也是哥哥吗?来,哥哥给你喂药——然后,他就把药给摔了!这要是本将军的弟弟,非先拖下床打一顿再说,看看水师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南宫无语,她问,“裴将军,你喂药的时候,药还烫着,你用勺子喂了吗?”
裴将军一僵,显然是把这层给忘了。南宫真不知道,这么粗心大意的人,他以前是怎么勾搭上那么多女子的。
“一会水师大人就回来了,但这药还剩最后一副——”
“好办,你先重新熬一碗,把药方给我,我去百草君那抓点。”
不一会儿,裴将军带着药方火速离去了。
南宫坐到床沿,轻轻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被子,“青玄?别哭,你哥马上就回来了。”
听到南宫的说话声,青玄这才从被子里探出个小脑袋出来,南宫一见到青玄此刻的脸,不由得心里一阵震惊。
原本的师青玄,长的仿佛就是小一号的师无渡,虽然比同龄孩子稍微的瘦弱一些,但是还算很健康的,而现在的青玄,几乎皮包骨头,一张脸凹陷着,活像是个饿死鬼。
好在她不需要多看他,师无渡推开了门,喊着青玄的名字。
青玄一听到哥哥的声音,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南康现在瘟疫越来越厉害,连百草君都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回上天庭,他挺同情师无渡,便抽空帮他把药量都算好了,也约好了等后天的时候他再从人界回来为青玄抓药,结果没想到连最后一副药也煎了。
而裴将军抓药归来,却遗憾地告诉师无渡药方上有两味药没寻到,百草君的药匣子里面是空的。
裴将军让师无渡别担忧,他大大咧咧的主动通灵去问百草君,说自己不留神把药打翻了,问上哪儿去弄这两味药?
结果百草君他把裴将军怒冲了一顿,然后告诉他,这药比较稀罕,其中的一味【白雪人参】在天山附近,他都掐日子算好了,要等到后天才会成熟,不然摘了没用。裴将军问他难道没有其他的白雪人参吗?
百草君告诉他自然是有的,但那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参,岁数比自己都老,早已修炼成精了。它们白天在山上睡觉,晚上就从土地爬出来四处走动玩乐,他如果想要抓,必须现在就动身,因为这药断不得,但是这类精怪异常狡猾,能不能抓得到它们还是一个问题。
第二味是【萱公主】,这药草倒好找,基本上在有萱草的地方便有?但是这药却又和普通的萱草长的不一样,它们只在夜里开放,花朵面朝着东海方向,花蕊上挂着如同泪珠一样的露水。摘下来的时候还不能让露水落地,那样的话,这草药便废了失去了原本的力量。
裴将军和师无渡商议了一阵,决定兵分两路,他去天山找那人参老妖精,而师无渡比自己仔细,就去找那萱草,这样才赶得及明天的份。
两人这便动身去采草药,南宫自己一身的事要办,没空给师无渡看弟弟,但是说有人能来帮着照看他,让师无渡安心前去,同时不忘打趣裴将军,“水师大人,你应该多关心关心裴将军才对,万一那人参精是个雪白的大美女,反把他给勾搭走了,你说怎么办?”
裴将军连说办正事他绝对拎得清,这便飞快的跑了,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对人参美女充满了期待。
师无渡也驾起云彩往东海赶去,他在东海附近的一带仔细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堆杂草中寻到了一朵小小的萱草——面朝大海,嫩黄的花蕊,上面还挂着露水。
师无渡大喜,忙半跪下来,准备以水为刃把花朵轻轻摘下,再用水球包裹好带回去。
正当他准备施法摘花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一道灵息传入脑中,是自己的一个大信徒在召唤自己。
师无渡觉得很诧异,他的大信徒只有石夫人,这个时候要见他又是做什么,难不成石夫人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他想着,果断的确认了召唤,瞬间。脚下升起一团耀眼金光,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待到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空旷的空间内。角落里,一架立在地上的人形黄金烛台双手位置插着两截蜡烛,这里看来看去都觉得有几分怪异,格局上看仿佛是一个还未建成的神庙,神台上面还没有神像。
难不成这是石夫人为自己建的第二间庙?
但这实在是不像石夫人的风格,她更不会半夜把自己叫下来。
正在此时,一旁的柱子后传出来了一个叫他终生难忘的声音——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过去之时,都恨不得将之活活撕成碎片,再挫骨扬灰!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从柱子后面步出来一个高挑俊美的蓝衣人,正是怀王。他的影子在角落烛火的映照下诡异的在墙壁上扭曲拉长着,仿佛是妖魔的显形。
居,然,是,他!
师无渡瞳孔骤缩,瞬间血气上涌,满脑子都是杀了他的尖叫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师无渡当下狠狠一甩手中纸扇,瞬间,两条水体巨龙凭空出现,它们口袋獠牙,嘶吼着向怀王扑来,要将之活活撕成碎片。
可就在那巨型獠牙就快咬上怀王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那巨龙凌空一滞,随即悲鸣一声当空爆开,哗啦啦炸作雨水碎片砸落在地。
!?
冰冷水光之后,只见怀王依旧面带微笑平静的负手立在原地。
而师无渡,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停止流动了——这怎么可能,关键时候法力怎么会突然断了!
怀王笑了一声,慢慢抬起一脚踩在那水上,一步步向他走来。
师无渡不信这个邪,翻手又是一扇子呼过去,这次是三条龙一起上,三条水体恶龙张牙舞爪呼啸着扑向怀王,啸风使得怀王衣袂飘动,他笑得更深,像是在观看杂技一样有兴致,继续悠闲的缓缓向自己走来。
当那三条龙就快咬上他的时候,竟然又和先前那条龙一样,当空爆开,霹雳哗啦地打了一地冷水。
震惊之余,师无渡法力枯竭,俩脚一软,半跪撑地,谁能料到,一个天神居然在凡人面前完全败下阵来!
怀王踩在被水打得如同镜面一般的砖石板上走到了师无渡面前,笑着问,
“无渡,近来可好?”
师无渡大吼一声扑上去,试图直接肉搏杀死他。结果,他的拳头还没碰到怀王,整个人便如同被电打了一般,往前一摔,扑倒在冰凉的水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啧啧啧……”
怀王温和地说,“无渡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的沉不住气呢?”
师无渡抬起一张满是水的脸,浑身颤抖双目发红地怒视他却发不出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勒住了他的喉咙又按住了他的后背,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动弹不得。
怀王满意的笑笑,一副慈爱祥和的表情,“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知你,无渡,你……想先听哪个呢?”
师无渡嘴唇颤抖,心脏狂跳,他有预感,这三个消息,无论哪一个,都足够让他跌落万丈深渊。
好不容易,他才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闭,嘴!”
怀王故作忧心的摇摇头,“唉,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如此态度不乖呢……既然如此,我便先把好消息告诉你吧!”
他笑着告诉师无渡,
“第一个好消息,本王很快就不是王爷了……因为,我,明年,就要登基称帝了——”
听到登基两字,师无渡仿佛被北极之冰冻住一般,浑身冰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里完全无法正常思考了。
怀王见到他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第二个好消息嘛,那就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师无渡苍白的脸,轻柔地说:
“我,点了你,做我未来的守护神官……开心吗?”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师无渡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愤怒的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那股力量按回了水汪汪的地面。
怀王微笑着,继续说,“坏消息么……”他慢慢的在师无渡的面前蹲了下来,笑着跟他说,
“那就是——守护神官,不能对守护之人下手,”他看着趴在地上一身杀意却动弹不得的师无渡,残忍地告诉他:
“很遗憾,你不能杀我报仇啦。”
终于,被他这么一刺激,师无渡拼命嘶吼一声挣脱了那力量的压制,朝他扑来,怀王不慌不忙站起身来向一边躲闪过去,师无度直接扑倒在满地的冷水里,显得无能又滑稽。
“无渡啊,你是因为太激动,所以才成这样了吗?”怀王呵呵笑着,低头看着他说,“你看,虽然你这么恨我,但是日后我还是要供奉你,把你奉为国重主神。你猜,到时候你法力无边,能不能杀了我为你爹报仇呢?”
师无渡此刻,如坠冰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冷笑一声,低低地说到,
“……那又如何?”
怀王听他这么说,顿感好奇,问,“哦?”
师无渡冷笑道,“反正,你终归得不到青玄。”
怀王却无所谓的点点头,“这倒是,只不过,”他笑着说,“你也同样得不到,不是么?”
师无渡又感到那无形的力量压的他爬不起来,他怒道,“少把我看得同你这畜牲一样!”
怀王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似乎格外开心,他咧起嘴,“无渡啊,何必再装呢?你心里的念想,只怕不比我少——”
一双无形的手又掐住了师无渡的喉咙,教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我烧了玄儿给你的家书,你那激动的模样,真教人难忘……”怀王一步步往外走去,“你对玄儿,是不是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呵呵,恐怕你自己心底最清楚吧?”
“………………”
“明年三月,便是我登基之时。届时,我会为你大建庙宇,”怀王冷笑道,“只可惜,玄儿她,不能活着见你风光无限了——”
庙门朝两边打开,外面是漆黑的夜空,一排排火炬,黑压压的一片手持明晃□□的官兵,怀王在众人的恭迎下踏出了门槛,带着大批人马离开了水师庙。
而师无渡,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凉的地上。
那股力量随着怀王的离去渐渐消散,而他,却依旧爬不起来。
就连角落里那盏人形的立地烛台,嘴角也被烛光牵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他的杀父仇人,是未来的皇帝。
而自己,是被杀父仇人钦定的守护神官。
他知道了一切,却拿仇人毫无办法。
不但如此,他连仅有的青玄,也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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