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婚事
赵楹和严鸾微服来到宁寿侯府，常烈亲自迎出来，将赵楹和严鸾引到自己的书房。又命下人上了茶。
赵楹喝了口茶，道：“垚儿还好么？”
常烈道：“垚儿吐得厉害，不然她母亲也不会发现她有身孕了。”
赵楹道：“朕回头让太医过来给垚儿瞧瞧，看有没有什么止吐的方子。垚儿……她对炅儿是什么意思？”
常烈道：“那个傻丫头哪禁得起四殿下的甜言蜜语，刚才还和臣发大小姐脾气，说非他不嫁。”
赵楹道：“烈儿你是不是担心你的身世？朕知道从前你在王府里听过一些闲话。其实那些传闻不实，你确实是常应秋将军的儿子。”
常烈道：“皇上不必说了，臣没相信过那些流言。”
赵楹道：“既然如此，两个孩子又情投意合，何不就成全了孩子们呢？”
严鸾笑道：“烈儿大概是觉得，炅儿配不上垚儿。”
常烈忙道：“先生这样说，我当真无地自容了。若四殿下是真心喜欢垚儿，别说他是皇子，即使他是平民百姓，我也愿意将垚儿嫁给他。可是四殿下他根本已经心有所属。三殿下和四殿下之间的感情，皇上和先生当真看不出来么？三殿下连太子之位都能让给四殿下，我们垚儿算什么？”
赵楹道：“即使炽儿和炅儿之间有些情愫，也不代表炅儿对垚儿就没有感情。炅儿比垚儿大两个月，他们俩从小就一起玩儿。垚儿小时候每次进宫给我请安，都说要去找她四叔一起玩华容道、九连环、看皮影戏……。”
常烈道：“所以臣更寒心，垚儿和他一起长大，他都能这样利用垚儿。”
赵楹道：“你也别总说利用。其实就算垚儿招了别的郡马，也保不齐以后会因为娶二房或纳妾的事两人闹别扭。但是如果垚儿嫁给炅儿，朕保证，她就是唯一的太子妃。炅儿三十岁之前，朕只准他纳妾，不许他娶侧妃。”
常烈道：“皇上已经决定立四殿下为太子了么？”
赵楹道：“十有八九吧，朕还要和严大人商量一下。不过即使不立炅儿为太子，朕也打算封他为亲王，到时垚儿就是王妃。”
常烈苦笑道：“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其实臣也知道，垚儿除了嫁给他，哪还有别的出路？”
赵楹笑道：“烈儿你答应就好，朕回去让礼部抓紧操办，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垚儿娶进门。”
赵楹和严鸾从常烈的侯府出来，赵楹道：“反正都出来了，逛逛再回去？”
严鸾道“好”。两人便只带了几个贴身随从，在大栅栏逛了大半天才回到严府。
两人用了晚饭在严鸾的屋里坐着喝茶闲聊，就有小丫头报进来，说四殿下到了。
严鸾对赵楹道：“你去里屋待会儿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炅儿聊聊。你在旁边，他总是和你撒娇，不肯认真听我说。”
赵楹进了严鸾的卧房，凤鸣带着两个丫头，迎了出去。
赵炅见到凤鸣，先快走了两步，笑着拉住凤鸣，不让她见礼。又从袖口里掏出个胭脂盒，放到凤鸣手里，道：“凤姐姐，这是新制进贡的胭脂，我和我母亲要的。”
凤鸣笑道：“四殿下上次给我的，我还没有用完。再者德妃娘娘用的胭脂，我一个丫头怎么配用呢？”
赵炅笑道：“凤姐姐在我心里尊贵无比，我真想把天下的好东西都找来给姐姐用。”
赵炅走进严鸾平日起居的东暖阁，给严鸾见了礼，便笑道：“先生，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南竹哥说，父皇也来了。我还以为父皇在先生院里呢。”
严鸾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垫子，边让赵炅坐下，边道：“你父皇在这吃过晚饭，刚刚去你大哥院里看钧儿去了。”
赵炅道：“钧儿是父皇的第一个曾孙，怪不得父皇喜欢。”
严鸾道：“上午我和你父皇去了烈儿家里，烈儿答应了你和垚儿的婚事。”
赵炅忙起身，规规矩矩的对严鸾做了个揖，道：“炅儿多谢先生。我闯出的祸，却让父皇和先生这般为我操心，当真不孝。”
严鸾道：“你坐吧，我有几句话和你说。”待赵炅坐下，又道：“你为什么娶垚儿，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不管你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总之哄个小女孩儿开心，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赵炅道：“是，垚儿是烈哥的女儿，是父皇的义孙，我不敢待她不好。”
严鸾道：“你知道就好。还有，你和你三哥是怎么回事？”
赵炅道：“三哥一向疼爱炅儿，炅儿也自幼便敬重三哥。”
严鸾道：“就只是这样？”
赵炅道：“炅儿不敢欺瞒先生。”
严鸾道：“其实我问也是白问，你这么聪明，想要什么人为你所用，都是手到擒来。我知不知道又能奈你何？”
赵炅低声道：“先生现在是完全把炅儿当成敌人了吗？炅儿不过是个小孩子，哪值得先生这般重视？”
严鸾道：“炅儿你心思缜密，先生从来不敢轻视你。”
赵炅把声音放软，叫了声：“先生……”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又带了几分撒娇。伸手想去握严鸾的手，却是不敢，只轻轻拉住严鸾的衣袖。
严鸾盯着赵炅握住自己衣袖的手看了一会儿，终于心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赵炅手背，道：“都是快成亲的人了，还这般撒娇呢。”
赵炅笑道：“炅儿在父皇和先生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严鸾道：“没什么事就回宫吧，天色都晚了，在不回去你母亲该惦记了。”
赵炅道：“是，那炅儿告退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副墨玉和白玉的围棋，刚刚交给凤姐姐了。一会儿父皇回来，先生和父皇试试，看手感怎样？”
严鸾点头道：“好。”
凤鸣进来，帮赵炅把斗篷系好。赵炅又对严鸾施礼告退，才由凤鸣送了出去。
赵楹从严鸾的卧房出来，对严鸾道：“你对炅儿太严厉了，怪不得他总说你偏心炽儿墨儿，不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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