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探访重华
晚上用过晚膳，赵楹和严鸾喝茶闲聊时，严鸾道：“镯子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都认了，你何必又出来澄清？”
赵楹笑道：“本来就是我拿的，干嘛让你替我认？”
严鸾笑道：“你没看你说完那番话后，众臣的表情。这些人一定都以为你是为了袒护我，才那般说的。”
赵楹笑道：“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别人怎么想我就管不了了。”
过了几个月，这日严鸾从乾清宫上书房出来，却看到正往上书房走的赵焘和谢晚晴。谢晚晴自成亲后第一次见到严鸾，心中自是高兴，便急步走到近前，笑道：“先生。”
严鸾有些意外谢晚晴会出现在这里，便点头道：“二殿下，王妃。”
赵焘道：“晴儿有了身孕，父皇恩准晴儿回娘家归省几日，我和她来谢恩。”
严鸾笑道：“那恭喜二殿下和王妃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谢晚晴自从上次在昭仁殿和严鸾赌气，一直不肯称先生。后来又知道严鸾为了她能做赵焘的嫡妻很费了一番心力，便一直想再见到严鸾一定好好和严鸾说说话。这时见严鸾这么急着要走，情急下，便叫了声：“先生……”声音就大了些。
严鸾看了看四周出出入入的各色官员，低声道：“王妃，我和你在这里说话不合仪制。”说完便走了。
谢晚晴冷哼一声道：“先生过河拆桥也太快了些吧。”
赵焘笑道：“哪天我和父皇说说，带你去严府拜望先生。”
谢晚晴黯然道：“你当然想去哪都行，我出宫一趟哪那么容易？”
过了几日，赵焘找了一个机会单独向严鸾道：“先生，晴儿有身孕后一直不太舒坦，这几日心情也不太好，先生能帮我开解下她么？”
严鸾道：“我知道上次在上书房门口我没理她，她肯定心里不高兴。这样，你带她去我府里，我让厨房做些她喜欢吃的。”
赵焘道：“她要出宫，得首先禀告我母亲；我母亲同意后，再禀告母后；母后同意还得挑个适宜出行的日子，才能出去。而且随行的宫女太监还得母后派人，就是到了严府，也没法和先生说话。”
严鸾叹口气道：“也难为晴儿了。”
赵焘道：“是啊。母后每天要在佛前祝祷半个时辰，晴儿便也要陪母后跪半个时辰。我母亲非要每天亲手做我的衣服，晴儿也只好每天陪我母亲做针线。晴儿自幼不喜针线，活计做的不好，还要被我母亲唠叨。”
严鸾道：“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不能体恤下晴儿有孕在身么？”
赵焘道：“她们只一句话，当年她们有身孕时也是这样。”
严鸾道：“晴儿是新妇，难免受些气，你多宽慰她些。”
赵焘道：“我自然每日都宽慰她的，不过自从她那次在昭仁殿对先生无礼，后来又知道先生帮忙我合离的事，心里一直不好受，总想和先生见面聊聊。先生能不能去重华宫见见晴儿？”
严鸾道：“重华宫是内宫，我如何进得去？”
赵焘道：“内宫门卡都由东厂派一些会功夫的宦官把守，到时如果严公公陪先生过去，没人会问的。我已经禀告了父皇，也求了严公公，先生就当可怜我和晴儿，答应了吧。”
严鸾皱眉道：“为这点小事，还去烦皇上。”
赵焘道：“我说都说了，先生就答应吧。”
严鸾无奈道：“今晚用过晚饭后，你来乾清宫找我。”
当晚，严霜便陪着严鸾和赵焘往重华宫去。
内宫中的宦官有很多不认识严鸾，但都是认识赵焘和严霜的。三人每次遇到宦官或宫女，那些人必定先给严霜见礼，再给赵焘见礼。
当遇到四拨这样的宦官宫女后，严鸾终于忍不住道：“小霜……”
严霜忙道：“先生，我知道我错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这些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
赵焘也笑道：“先生别动气，都是小事。”
严鸾几人到了重华宫，赵焘把严鸾带到他和谢晚晴日常闲坐的暖阁里。又将所有宫女太监屏退，屋内只有严鸾、赵焘、谢晚晴三人。
谢晚晴见到严鸾甚是高兴，笑道：“我吃了晚饭就在这儿等，先生终于来了。”
严鸾见谢晚晴比结婚前反倒瘦了些，便道：“都快做母亲了，怎么不多吃些？”
谢晚晴道：“吐得厉害，吃不下。我最近填了几首词，先生帮我看看吧。”说着便递上几张纸。
严鸾接过来，看了看，道：“我拿回去慢慢看。但你也别花太多心思在这上头，省的劳心伤神的。你应该多歇歇，或是去御花园走走。”
谢晚晴道：“我每天应付一堆婆母还应付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去御花园？这几首词还是我晚上写的呢。”说着便坐在榻上，将裤腿往上拉，露出小腿。
严鸾连忙把头转向一边，道：“这是作什么？”
赵焘一边帮着谢晚晴卷起裤腿，一边对严鸾道：“晴儿膝盖小腿都肿了，先生是长辈，看看不要紧的。”
严鸾回转头，见谢晚晴的双膝果然是青紫一片，两个小腿也都是浮肿的。便蹙眉道：“怎么弄的？”
谢晚晴将裤子整理好，道：“陪皇后娘娘跪着祝祷，膝盖就跪成这样了。又陪我婆母做针线，坐在那里腿一直空着，就肿了。”
严鸾道：“怎不和两位娘娘实话实说，你有身孕的人，身子受不了这么辛苦？”
谢晚晴笑道：“是我笨，讨不了婆母喜欢。不过话又说回来，谁都知道我是您的学生，亲事又是您做的媒，我两个婆母要是喜欢我才怪呢。”
严鸾道：“晴儿，我知道你确实受我连累了。可是这是内宫的事，我实在帮不上你。”
赵炜笑道：“先生，若是我和晴儿也搬到严府去好不好？”
严鸾马上道：“不成。”
谢晚晴道：“为何？”
严鸾道：“两个皇子都住我府里，成什么样子？”
谢晚晴微微嘟嘴道：“那就让我膝盖和腿继续肿下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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