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以后定不能同你们再玩。否则第四人非得被你们害死不可。”

    “欸，方才我们的确是想逗你一逗，但觉无想出老千、打暗号的意思。说到底不过一个闲暇游戏，钱都不想上，赌博色彩都不浓厚的游戏，出老千有何意义？再者，我看你也挺懂行的嘛！”

    “小时常看母亲同她好友玩牌，自然而然被带上了。更小时是祖母。”

    “原来是从小的家族遗传。”

    王明石微笑着摸出一张牌。

    “我猜这是胸罩。”

    他翻开一看，指间执的果然是一只二筒。“猜对了，运气真好。”他又摸出一张。“发财呀。来发财。”他又打开一看，的确是财神爷的财。

    “星传你在学校打的就是中后卫？”

    翁星传点点头。

    “我此前都打边卫，很少打中后卫。教练把我排进中后卫，大概是觉我有那能力。在这个位置上，说来，我还不如你经验多。”季威真诚说道。

    “怎么会？我反而觉得，教练的安排是极对的。单单只一场，就能看出，你完全胜任中后卫的位置。现在无论学校足球还是地区足球，对于中后卫的位置是一向虚缺。”

    “阿季其实是在后卫线上愿意干任何脏活累活。这种类型谁都会喜欢。”徐适文在一旁笑了起来。他们的面前都还摆着打乱的麻将，四个高中生拿着麻将牌，却是讨论足球运动，任凭谁走进这间房子，不免都要大大吃惊吓一跳。

    资格赛二轮的黄柏，本身便是预留队三队之一的一队。对阵黄柏的第一场赛在月底的最后一个星期一。八角枫客场作战，上半场由八角枫先行进攻。

    因杜楠一事风波，沈裕源被赵青岩直接排进首发。赵青岩的态度也是强硬。区区高中生似乎他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任凭杜楠如何耍闹，都一律拒绝见面再商。使人不免感到他的冷酷。同刻，队内的另几人见识到球场上的赵青岩冷硬派作风之后，此次是场外的头一回见识，队内人都为他的冷酷心惊胆战。

    “没有谁是球队必不可缺的。”

    这似乎是赵青岩作为教练的足球理念。然而当比赛难舍难分，焦灼不下之际，还不是需更有能力者可打破僵局？作为球员的是这么想，作为教练所想的，自然必是另一回事。二者存异也是极正常之事。

    另原担前锋的李新阳因恶劣事件被八角枫足委以禁赛一场，便于将足球队更衣室内不和丑闻压下，此场赵青岩干脆并不增加前场强调对位，反而加一后卫，与翁星传、季威二人组一个三中卫，而两边仙茅二人组的黄泽彬、朱华颖二人，则担翼卫。

    中场是左右徐适文、王明石，颇有“初生牛犊”之风的高二生沈裕源拖后，于此组成中场三人组。

    比赛甫一开始，球灵活趟过，在八角枫脚下运转。

    黄柏全身穿黄，乍看之下在球场如一面面鲜艳的旗子飘动，耀眼无比。黄柏的黄与八角枫的红像秋天树叶的颜色互相交映球场。

    球从翁星传脚下传到了中场。

    八角枫全队即刻进行进攻。球转到王明石脚下，王明石观察左右，踢向右边插进的朱华颖。实则两名翼卫在八角枫进攻时都会前插。黄柏亦非吃素，安排后卫早已等候。而黄柏一有人来抢，右边的王明石即来接应，吸引黄柏左边后卫的同时，陈乾忽朝右边拉，即有黄柏的一名中后卫被吸引而去，而朱华颖插进此空挡，王明石持球推进的瞬间直接将球踢给插进的朱华颖。

    黄柏的门前一阵骚动。

    开场九分钟，八角枫即结结实实给黄柏开了一个漂亮的下马威。

    “插得不错！”

    朱华颖跑着回位时，王明石因差点奉献一个助攻，不仅没有懊丧，反而笑容满面地伸出手去，同他拍手。

    “哈？小case。”朱华颖撩撩球场上这个年代少见的飘逸的长发：“但是要少说插这个词哦。你就说做得不错不就好了吗？”

    “干得不错？”

    “……好啦当我没说。”话一落，对面即进行一波反击。场边不出所料响起赵青岩的喝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深知是说自己的这二人慌慌忙忙地投入到足球之中，而不再去耍嘴皮之乐了。

    虽被禁赛的李新阳连大名单都未进，却自行买票也来到了黄柏足球场观赛。他坐在前几排的位置。球队的表现一如既往的优秀，因此李新阳也看的格外漫不经心。他不但没有因不在场而显尴尬的情感，反而因球队的漂亮表现所喝彩。

    “原来教练所说的……球队没有必不可缺的人是真的？”

    见八角枫的三中场在防守时阵型严密拉近紧控中路，迫使黄柏的进攻队员只得放弃中路，而使边路进攻。然而赵青岩安排的三中卫便在后场等着，加之两边翼卫的回收防守，黄柏的进攻根本不能成形。

    李新阳抱胸坐在绝佳的位置，深知此场的八角枫同平常他在场时的战术阵型全然不同。且在防守时是首发的阵型，然而进攻却全然变成了五中场。他一面为教练的战术后备丰富与变化多样所微笑，一面舒服的坐姿，而把一条腿架到了另一条腿上。

    “那个……”

    前座冷不丁转过一人，还是一张打扮极其用心，妆容十分精致的可爱女生。

    于此，李新阳才方注意到。并非说轻敌，只是事实即如此，黄柏的技术并不算突出，甚至场上球员十分花哨，有时还会因过多带球而出洋相，让八角枫找到反击。由此一个上半场下来，八角枫的射门数及射正数，均为黄柏的两倍。

    然而不知是黄柏地区的足球氛围格外浓厚还是怎样，比起上场的对手常山，黄柏足球场的主场球迷上座率几乎爆满，还有因主场球迷区买不到票，只好买到客场球迷区位置，却穿黄柏球衣的女生。

    男女比例约有1:2那么夸张。

    更夸张是全场的尖叫声会使人感觉，男女比例有1:4，且男生完全被淹没在女生尖叫声中的样子。

    黄柏的女球迷如眼前这个精于化妆打扮，长相可爱漂亮的也在多数。

    她忽然使李新阳想起这些。因脑子想着有的没的，李新阳的反应便显得迟钝，有半晌的表情冷淡，甚至于是面瘫地看着她不断说话。直到她一口气说完的最后一句也来到末声：

    “我在WINK上常常看到你。我好喜欢你，总是买你cover的杂志。今天终于见到真人。果然如明星一样耀眼！”

    李新阳反应了一秒才明白过来，她说的WINK是某高中男生杂志。它的起源地在黄柏，而在八角枫设有分司。

    哦……原来WINK的总司黄柏，就是今天比赛的这一家。

    李新阳恍然大悟。

    他才觉熟悉眼熟。原来是他固定被邀拍杂志的一家杂志社起源地。他此前竟全然没有感触与联系。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反应和反射弧，就像对WINK和比赛对手联系不起来一般，迟钝得有如一只小蜗牛。估计在别人眼里，他的表情一定相当迟钝和木讷。

    然而女生越发惊喜说：

    “你好淡定哦！我最喜欢酷酷的男生。你也好高的样子，杂志说你的身高真的是没骗人！我这里今天没有带杂志，你可以在我衣服上签名吗？”

    “……你现在穿的球衣？”

    “当然不是。”女生指着自己的黄柏球衣瞪大了眼道：“你真幽默！”

    “……我也觉得我挺幽默。”李新阳“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就在我的外套上签就好。”

    女生将腰上原本系的白外套拿了下来，递给李新阳。

    那我随便签签好了。话说，WINK的发祥地真的是黄柏啊？是这支队伍所在地，是我现在所在地？李新阳还在心里感叹这个。

    “有名气的杂志男生都会上HAHA的杂志哦。你都上WINK那么多次cover，什么时候去拍HAHA呀。他们有向你邀约么？”

    女生幽幽地在一边说。

    “HAHA？那不是以宠物为主的杂志吗？”

    “只是偶尔以宠物为主题才会写专题。但其实它最大的卖点，是拍摄男性美好的裸*体，当做福利来卖的。每次出这种专题，HAHA的销量就会急速上升哟……你也快去吧。还会有女性在一边，和你一起做羞羞的事情，都会拍下来哟。到时就能自动代入那个女生了……”

    李新阳呆呆地看了陶醉在幻想中的少女一眼。他眼里这名可爱的少女头上长出一对小恶魔的犄角。他开始疑惑，自己这个名是继续签还是不签，总感觉很可怕的样子……

    黄柏的11号拿球了。

    全场爆发一阵欢呼，气氛顿时炒热，眼见主场区都举着黄柏的球衣。

    八角枫场上的球员已发现了是怎么一回事。源头就是对方的前锋，不，前锋+中场一人+后场三人都是造成主场球迷区爆满，甚至霸占客场球迷区的罪魁祸首。

    拥有俊美外形的11号以花哨的动作在前场过人之后，即使自己被草地坢了一脚，他也一点都不尴尬，反而扬起手来，对着全场安慰一般的声音做出飞吻。于是声音便从有些哀伤立刻转成了刺耳高分贝的尖叫呐喊。

    “我靠……他忽然刹车，又是禁区，害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地也戛然而止。要是我把他撞到……天哪，我会被杀了的吧？”

    黄泽彬一脸抱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