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我特地与你们说这个，就是为了让你们明白。只有自己变强大，才不会被任何人看轻与羞辱。以实力回击是最好的方式。而如果真如你们赛前所言，输了，输得很耻辱。我不是指输给川乌地区队。而是川乌高中校队。它同三棱的第一学校不同。它不是川乌地区的基干队。你们若现在还有要是输给它们的想法，我就要告诉你们，不如八角枫地区队原地解散！”

    赵青岩沉厉地盯着一个一个球员说。

    “面对强队，你们害怕对方实力太强，输得太惨。面对普通队伍，你们还是害怕对方会将自己打得落花流水。这种心态是害怕一切，害怕一切失败。已成病态了。这样的你们，以后只会越来越害怕失败，而一次又一次失败，却在场上无能为力。对方是什么？对方不是神。对方只是一支球队。一支球队要保持九十分钟的长时间持续高强度的全神贯注、精神集中，何其之难，就是顶尖俱乐部的球队都无法做到如此。你们认为地区队会比俱乐部更厉害么？不会。”

    明明是极严肃之事，这时听着的众人，忆起前日更衣室李新阳之话，忍住憋笑实在难过。

    “李新阳说他可以。他说场上十一个李新阳就能打过顶尖俱乐部。”杜楠笑着插嘴说。

    李新阳满脸不在乎。

    “可惜没有如果。没有十一个李新阳。不然我真可以。而且我当时说的是十个。”

    赵青岩哧地笑了。他用力一拍就站在最右边高大李新阳的肩膀。“场外怎么打嘴炮都随你们。场上还请你们说到做到。”

    他说罢，谨慎往另半场看一眼：“一码归一码。虽我们昨日研究的战术要暂且作罢。然而川乌二中的确有四人在川乌地区队。分别是川乌的二门、右边后卫、左中前卫，与一个替补的前锋。那位在最左边看着的少年。头发是黑青色的，就是我们昨日也花过重点功夫研究的。他最擅长的是单防，今日很有可能最会单防陈乾、倪杰二人之一。二人都无需担心。记住一点。过不了就传。形势不好就传。传球给队友，永远是最好的后备。千万不要想着盲目单干，会使自己落入对方的圈套。为这场比赛专备的球衣已备好。现在，就请去更衣室吧。”

    入了更衣室，几人还在说。徐适文脱下衣服换上八角枫的主场球衣，同以往并无什么区别。“我看，此事一定不简单。其中蹊跷必在川乌队里发生了。”

    “不说这个。光说川乌二中过来那场面，我就蛮想笑。顶头那教练何以如此高傲呢？”

    季威愤慨而说。

    “他的头顶秃了一半。走来时，头上稀疏的几缕真实可笑。我看啊，他们那稀疏的队伍过来，也挺像他头上一丛黑毛的。”王明石凉凉地说，也迅速脱了衣服，将球衣都换上。枫红色球衣背面已连夜加工印好球员与号码。

    “我一向认为你嘴实在不饶人。今日你这比喻是恰当不过了。”

    “多谢。你总会发现我的好。”

    王明石模仿电视主角的话，幽幽地说完，一边李新阳走过来了说：“川乌中学为什么会有女孩子也跟来？”

    “应该是学校的经理吧。”翁星传边系上球裤的裤带边探过脑袋来说。

    “我在门口看到夹在外面的这张纸。”

    李新阳晃了晃脖子，将纸在他们面前摊开来。

    “我第一个进来，我看到门里夹的这张。但当时我以为是谁给我的情书，就没去理睬。刚才翻开一看，才发现是川乌那来的。看字迹是女生。而且不是情书。真奇怪。”

    “不是情书有什么好奇怪？我看你才奇怪。”季威挑着眉毛说，念出纸上一行字：“今日教练的话实在令人羞耻，请各位不要在意。川乌队所有人都对八角枫充满敬意。此次的球队更改乃出于不得已为之，我谨代表川乌全队及队长之意，向各位表示歉意。川乌二中教练的言行，也不代表川乌二中球队的想法。再次向八角枫的诸位表真挚的歉意。川乌上。”

    这时球队的几人都聚集到这了。他们面面相觑。李新阳把纸交给江凡：“还是得请你等一下交给教练了。他总会知怎么去处理。”

    “好。我也正有此意。”

    江凡收下纸回。

    李新阳说完就又回自己的位置。

    “他怎么能一脸无所谓的样。”

    李新阳像一脸没发生过什么似的，继续穿着球袜，穿着球钉鞋。他好像觉得脖子略有酸意，还拿手在后脖处揉。

    “等下他又会说，他昨日晚上有多受欢迎了。然后你们还会都傻乎乎地相信……”

    王明石一转头，才发现说话喃喃的是杜楠。

    “因为情书收太多，所以就习以为然了。又不是说非得所有人都喜欢自己才是正确行为。这点上我倒觉得李新阳的确没什么问题……话说回来。究竟是谁啊，话里这么大酸意。”

    翁星传感到不舒服地东张西望。然而此刻，杜楠早已紧紧闭上嘴唇了。

    他们一行人出了更衣室，又再次来到场上，枫红色球衣下，他们接连进场。因为只是友谊赛，主裁是八角枫的裁判，边裁则八角枫与川乌各一。

    进场前他们还要进行短时间的热身运动，球员练习传球与射门，门将则舒展筋骨训练扑球抢救。当八角枫队排着队接二连三地继续射门之时，川乌的也来了。“地中海”顶着他那头稀疏的头发来了。

    赵青岩依然穿着西装长裤站在场边。他双手环胸，单一站在那，不动声色，气势上就好像压过场边另一方教练似的。

    “原来这就是他总爱穿西装的原因。西装果然给人精英之感。而且若是记者也在场边，拍照也会上镜。可谓一石二鸟，用尽心机。”

    一行人凑一起爱小声讨论。

    赵青岩眼镜下的眼睛一向他们扫来，八角枫便无声了。两队队长分别上前。对方队长是在川乌队打左中前卫的高三男生。

    “请多指教了。”

    “请多指教！”

    双方队长笑着握过手。由裁判掷币决定开球一方为川乌。八角枫决定进攻方向。双方队伍换位，而各自摆好首发阵型。八角枫队是由赵青岩排出了四后卫，三中场，三前锋的最典型阵型。

    球由主裁踢给川乌的前锋，川乌先将球回传，阵型之中的球员开始依据各自阵型，进行无球跑动，各自拉出空间来后，回传的球再经由球员脚下踢到进攻队友的脚下。

    如此进行双方的攻防开始。

    球衣印有“8号肖敏行”带有队长袖标的男人，比赛前一天，赵青岩已与他们详细分析此人在川乌队的位置。他擅长左中前卫，在川乌队就常踢这位。如今看来他在校队也是这个位置。他一持球，川乌校队的中前场便大举压上，是要在开局即抢下先机，亮出大斧，杀他们八角枫个痛快。

    肖敏行是出球凌厉迅速，而不易被人截断，毋庸置疑是这支川乌校队的核心。

    一切如赵青岩战前所析。肖敏行是球队的大脑，他掌握川乌校队的核心，而他在左中前卫的盯防任务，则被赵青岩交给了在八角枫站位是右边后卫的季威身上。

    季威本身在三白学校足球队就打了多年的右边后卫。他身材结实，防守凶悍，多被教练信任。

    球到了川乌的中场脚下。他一眼见形势不对，眼前重重阻碍，便先回传，后卫传给左边。左中前卫的肖敏行伺机已久，早便等着持球的一刻。因中锋已经顶上，他一记斜传横扫半场直接稳稳传进右边空挡的右边锋。川乌的右边锋迅速带球突进，八角枫的左边后卫黄泽彬在边路被过了个干净，他跌倒在地赶紧回头，好在翁星传迅速补防，在他突进禁区时的一脚忽而射门，看准皮球，将腿稳稳扫出。皮球出界，八角枫暂时化险为夷。

    这时，场边传来了“地中海”的大喊：“把握好这次机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这教练是拉拉队么。拉拉队还要长得漂亮穿迷你裙才能振奋人心。这老头穿迷你裙？把迷你裙套在他那稀疏的头去COS一样再把身子倒过来，恐怕都没人爱看。

    因开场就被抢下先机，王明石颇为郁闷，一面梳理心情，一面与八角枫的其他队友排好防守的位置。

    江凡在门前大声嘶喊:“华颖你看好8号；星传、季威你们到门前来防头球，还有新阳，你在发球的一侧！明石，注意你的身边！”

    冷不防听到江凡叫自己的名字。王明石转头一看，是一名黑绿色短发的少年。他含着笑说：“真遗憾，开场就被对手获得了一个角球。”

    王明石稍稍抬眉看着他。

    “我不信你们没研究过我们。就算不是校队，川乌队也一定有所研究吧。但是我要提前说好，我们的打法，同在川乌队是截然不同的。太大的研究可是耗费心力哟。”

    说话之间，川乌二中队发出了一个快速角球，是场边配合，传给禁区后方球员。因前场驻扎人员过多，形成密集大巴防守角球。这种情况他定传中不能，一看右边锋空了向他招手，便传球给他。川乌二中的右边锋抡脚就是一记抽射，因边上的黄泽彬来防，挑了个刁钻的角度他甚至于身体都向一侧歪倒。即便如此情况，他身体向一侧失去重心，仍然关心射门情况。球略有打偏，江凡英勇非凡，跳起手尖触球，弹跳力非凡的身体仍是上升，在川乌二中的右边锋倒地之前，将球挑出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