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帕鲁酱这个态度让大哥哥好伤心噢,”他趴在桌子上,虹色的长发几近拖曳在地“人家可是一步步从阿瓦隆走过来的呢★~”
一路上我都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我们抵达彭格列基地的时候刚巧碰到狱寺和缩水的十代首领被烤的半熟的抬回来——里包恩已经脱下了那一身变态一样的紧身衣,换上了小西服——看到我的时候哼了一声“任务果然失败了?”,他跳起来站在我的肩头看了一眼,“嘛,不过也没指望就是了,你带回来的这个是你的克隆体吗?”
“你就当成是新年来家里的,没法拒绝的讨厌亲戚吧,”我虽然这么回答,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说他是我的哥哥。”
有人说他是因为你才到这里来的,哪怕可能不全是实话...也让人感到很高兴。
这会让你觉着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梅莉懒洋洋的说,“起码有三分熟了哦!”
“撒点胡椒肯定能很好吃。”里包恩附和。
如果担架上缩水的十代首领听到这样的评价说不定会哭着爬起来吧——被‘电光γ’打到半熟之后还要接受来自自己老师的冷嘲热讽...好在他已经和狱寺隼人双双昏过去了,听不到里包恩的这些话。
“不过现在新生代的这些Mafia,代号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我说,“电光γ,难道他是皮卡丘吗?”
“不是皮卡丘,是很厉害的Mafia噢,”里包恩补充,“那个家伙可是白兰的六吊花之一——你理解成彭格列的守护者那样的角色就可以了。阿纲他们要面对的可是这样的人乘六....你依然打算束手旁观吗?凯茜帕鲁格?”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想面对入江部长——”
“不是这件,帕鲁格先生,”里包恩压低了他的帽檐“我想说的是关于成年后的那个阿纲...”
心跳漏跳了一拍。
他顿了一会儿,观察着我的表情,“果然是这样啊,你对此绝对知情。”他说,“我之前就在想...”
“我说里包恩小先生,能不能不要当着对方监护人的面明目张胆的威胁人啊★?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欺负小帕鲁的吗?”
自称梅莉的男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我扭过头去看——他的侧脸果然很像白兰...感觉还挺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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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现年十四岁的Mafia首领,如今正处于被现实迎头痛击的状态中。
几周前他才刚刚玩命打败了名字里有两个X的暴躁老哥,结果转瞬之间就被十年火箭筒传送到了十年后,被告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以及其实十年后的你已经嗝屁啦。
于是原本看似和平的日常瞬间破碎,往日寡淡如白开水的生活一去不返——棺材上经久不散的百合花香气,大人狱寺的泪水,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要打败一个叫白兰的人还要杀掉一个叫入江正一的家伙...温吞的男孩毫不犹豫的接下了新任务,十年前的伙伴们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这个十年后战火纷飞的时空...看似一切好像都在正轨上平稳运行,他也正走在十年后的自己给自己铺设的路上。
然而生活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你制造出一点小惊喜——
肌肉大概已经碳化了吧...他在被那个叫电光γ的人打中的时候想,还好山本君不在这里。
毕竟山本君已经失去父亲了,再面对里世界这种黑暗的事情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呢?
昏迷的未来十代首领在意识的深海里坠落。在无尽的黑暗和寂静里孤身一人坠落。
四周一片漆黑,黑暗盘踞的地域果然只有孤独和死寂,他没有呼救,也没有挣扎,所以便当真是一片寂静无声。
是我太无能了,所以连累了狱寺和我一起受罪。
在某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未来的自己的心情,这种微弱的情绪如同炊烟一样环绕着年轻的彭格列。
他想要夺回自己和平的日子,想让大家脸上不再挂满泪水,想一起再去看烟花——
为此要更努力才行。
*
“十代目?”
他睁开眼睛,看到右手边病床上的狱寺隼人正扭头往他这里看,少年的脸上还挂着氧气罩,浑身上下插满了输液管,但是他依然努力的把头扭过来,想要安慰他的十代目。
隔着氧气罩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含含糊糊的很奇怪,很快里面就布满了白色的雾气“小春和京子已经回来了,”狱寺说,“您不用太过担心。”
纲吉胡乱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有余力观察自己四周...他发现自己身上完全没有狱寺那么惨烈。
是那个时候吧,他想——最后正面承接下电光γ一击的是狱寺君...
年轻的十代目还不能很好的接受这样惨烈的,几近绝望性的失败。他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余光看到狱寺手上吊着的那袋生理盐水堪堪见底——
“我去找人来帮你换一袋新的,狱寺君。”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近乎逃跑似的扯开那寥寥几根连在他身上的输液管,推门出去了。
*
他依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无论以日本的法律还是意大利的法律来看,都算不得是成年人。但是里世界没有孩子。
于是他只能快速的生长。以一种近乎抽筋拔骨的方式迅速生长。
虽然有狱寺帮沢田纲吉抗住了大部分伤害,但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左胸下数第五根肋骨仍然隐隐作痛——事实上恐怕那是骨裂,但是战争条件下也没资格抱怨太多。
年轻的彭格列慢慢扶着墙往前走,他走的不快,一时间空旷的走廊里只有他拖沓的脚步声。纲吉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原以为很快就能碰到人的,但是在经过了三个转角之后也没有遇到,他不禁有点犹疑——难道现在是饭点吗?他这么推测。
在再次通过一条长廊之后他发现周围的景色开始熟悉起来...但是还容不得他多想,他就看到了一个顶着翘边白发的男人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不过仔细看过去的话会发现其实他的头发从发梢到发尾都散发着虹色的光辉...纲吉对这个发型有很深的印象——之前离开基地的凯茜帕鲁格就是这样的发型,他觉着恐怕是帕鲁格先生对这样没用的自己做十代首领感到失望了,所以才离开彭格列的。
纲吉犹疑了一下,正打算踏出去打个招呼,忽然对方开口说话了——还是在和里包恩说话。
还是再等等吧...
他往后缩了缩,几乎要躲进走廊的阴影里去了。
*
“时隔半年才出现的监护人,不觉着有点太晚了吗?”里包恩不乏尖刻的说,“而且我不认为我在欺负帕鲁格先生——我想他起码成年了吧?”
“很遗憾,没有。”梅莉趾高气昂的回答——这种事说到底有什么可自豪的啊!“按心理年龄来看他只有半岁,况且照顾他的也是入江正一和十年后的狱寺隼人...里包恩阁下摆出这幅债主样子不太合适吧?”
沢田纲吉这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帕鲁格先生本人,恐怕是家长一类的角色——呜!
里面两人还在皮笑肉不笑的对峙,“看来梅莉先生真是个优秀的家.长.”里包恩在家长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对帕鲁格先生的经历一清二楚但是却从不插手,现在倒是来兴师问罪了?”
他的长发从兜帽边上滑下几缕,“没办法嘛,”梅莉说,“毕竟从阿瓦隆一步步走过来花了我很长时间噢?”
“阿瓦隆?”里包恩重复了这句话。
“嗯哼,阿瓦隆。”对方点头。
年轻的十代首领不知道为什么里包恩会重复一遍这句话——难道阿瓦隆是什么最近新兴的Mafia家族吗?
但是还没等他想清楚,那边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了,“我没打算让帕鲁格先生和阿纲他们一起去——只是他是现在基地里和入江正一相处最久的人,我希望他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情报。”里包恩说。
梅莉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忽然扭头看向沢田纲吉所在的位置,“呀,彭格列,”他的语气很轻佻,但是不会让人感到不满,“你醒的好快啊,护士小姐才刚给你们挂上吊瓶不久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拒绝吗?”里包恩的语气冷下来了,像冻着冰碴“既然这样我就可以把你们当敌人看待了吧?”
“不要这么心急嘛,彩虹之子,”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事情已经如同永动机之梦一样运转起来了,那是【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的齿轮】,我不会干涉的。为什么不和帕鲁酱一开始就直说你的打算呢?那孩子说不定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哦?”
里包恩没有说话。
然后自称梅莉的男人把话重新导回到沢田纲吉身上“现在的话,护士小姐差不多到查房的时候了...如果你不在的话会造成困扰哦?”
沢田纲吉短促的吸了一口气——他想到了护士小姐的可能人选。
不能把碧洋琪丢给独身一人的狱寺君!
他扭头就跑,连隐隐作痛的骨头也管不上了。
“这不是还有点首领的样子吗。”
沉默了半晌的里包恩嗤笑了一声,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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