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凌总觉得自己很奇怪,害怕灵异事件,偏偏喜欢看鬼片。选修了学校最有名的电影课程,看见电影中某岛国拍摄的《来电凶猛》,她惊惧之余,默默觉得自己有些作死。
看见男生在厕所接起电话的那一幕,丁凌不由打了个冷颤;她倏然想起体育馆地下二楼的那间诡异的厕所。
对于体育,她选修的是健身,和交谊舞,健美操一样,都在地下室里。
下了楼梯,直行是一排排整齐的教室,而教室的尽头右拐,便是厕所。她从不喜欢上第一间和最后一间厕所;因为地下二楼的厕所,本就灯光黯淡。而第一间和最后一间,恰巧不为灯光所笼盖,看着狭小紧仄,而且有些阴森。
那天下课,厕所里挤满了人,她迫不得已去了那虚掩着门的最后一间。这件厕所的门是坏的,没有女生愿意上。她提了一桶水放在屋里堵住门,转头将书包挂在一旁的墙壁。忽而她头皮炸了起来,她的手僵住了,缓缓的将书包拿了回来,把水桶拿开,推门出去。
她看着门外人来人往,大着胆子回头,只见那间厕所的的墙皮不知何时脱落了一大块;四四方方,宛若遗像大小,整整齐齐,在一米七左右的高度。这样整齐的剥落,好似有人刻意为之。而且这个高度,看着实在奇怪;若是是大人做的,没有哪个大学女生和教授会抠厕所的墙;如果是孩子,一般教授都很少带孩子来学校,孩子们也够不着这么高的地方。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注意这间厕所。每次进入洗手间,总觉得有道目光从那间厕所里传来。那间门不像其他厕所的门一样,要么关紧,要么大开。它总是遮遮掩掩开三分之一,里面无论什么时候,在外面看都是黑漆漆、阴森森的。
每次就算人再多,就算有其他的女生进入这间厕所,她也绝对不会进去。时间一久,同学们不由指指点点,道她迷信。
每周三下午第二节课,都是体育课,也就是后天。
丁凌随着人群走出教室,捂着自己的右眼,那里这几天一直再跳。
没有几个女生选择健身,她默默的跟着教授的脚步训练,直到下课。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她捂着右眼,有一点想去看看那间厕所。
刻意的等了一会,她估计厕所已经没有那么多人,方背着书包,缓缓往拐角的那道厕所大门走去。平日的厕所大门都是敞开的,而今天,不知为何阖在了一起。
厕所看着安安静静,丁凌心中惴惴,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犹豫片刻,她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些年头的门,宛若挨揍一般,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叫声。她看看想要自己阖上的门,这才发现门后没有东西可以固定它。
思索一二,她拿起水桶放在水龙头下接水,水流‘砰砰’的砸在桶里,遮掩了周围的声音,她反而更加不安。自动阖上的门,从洗手台前清晰可见的违和而虚掩的最后一间厕所。明明除了她没有人,但是总像是有人盯着她的背看一样,让她的头皮一阵一阵炸开。
将水桶抵住大门,丁凌打开手机看着屏幕,假装淡定的哼着歌;厕所有五间,她思忖一二,缓缓走向中间。
她站在厕所坑前,也不取下书包,靠着门装作拿着手机瞧;不经意般从地下的缝隙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厕所。右边的厕所亮堂堂的,没有人的影子。而左边,隐约在厕所坑的位置,确有一道黑色的阴影,仿佛一个人就稳稳的站在隔壁,始终不曾离开。
丁凌缓缓的开门,假装摸了摸肚子,转头镇定离开;她走得很慢,很稳,丝毫看不出慌乱和紧张。她能感觉身后有东西靠近,而头皮越来越麻,一阵阵的从头顶经过后脑勺,麻到后背脊椎。
她走到洗手台前洗手,不经意般抹了一把脸,转身装作寻找垃圾桶。似无意般看了一眼那一排似乎不曾变过的厕所,感觉最后的那间,缝隙大了些。而她左右两边的厕所,依旧合拢得严严实实,门旁显示的绿色标志,显示的结果是两间都没有人。
丁凌不由拧眉,忽而再次头皮一麻,她身子一僵,又转身捧了一捧水洗脸。
北方的冬天极为寒冷,而水亦冰凉。
忽而头顶发麻的感觉消失,丁凌不由一愣,却见一个清洁女工人提着拖把走了进来。她友好的对那位大婶笑笑:“阿姨,这么晚还不下班吗?”
大婶咧嘴笑:“还没呢!把这层楼拖完就下班了!”
丁凌粲然笑着点头,转身往最后那间厕所走去,随后大力的推开。
门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丁凌却转身换了第四间,也就是那有黑影的厕所,然而门里依旧空荡。她走了进去,将门关上,很快又打开出来。想了想,又走到了第二间。
再出来时,大婶已经将拖把洗干净,往外走去。丁凌登即跟着走出去,直到远离体育馆,她缓缓回头看一眼那表面用玻璃笼盖的楼层。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两间厕所都没有人。而没有人,也没有东西的厕所,厕所坑的地方,就不应该有黑影。因为门在厕所近乎垂直的灯光下,阴影也不会那么大那么远。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丁凌再也不曾去过地下二楼的厕所。宁肯渴得冒烟,也不肯多喝水。
冬日的北方开始下雪,阴冷的天气让人们恨不得整天都呆在宿舍。去图书馆自习的人,也愈发的少了。
宿舍渐渐有了人气,丁凌开始潜心看书准备期末考试。
罗冰翻着书不耐的看着,忽而手机震动,登即拿了起来:“亲爱的!想我啦?”
丁凌转头看她走出宿舍,继续看起书来。
天空一点一滴阴沉,而屋内的暖气有些过于灼热,让人透不过气。丁凌起身将窗子开大了些,顷刻间冰冷的空气渗入,感觉很舒服。
每个星期六是丁凌最不喜欢的日子,因为即便是冬季,星期六的晚上,往往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宿友们有男朋友的出去约会,没有的去和帅哥吃饭,而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门。
男人有什么好的,大男子主义,明明很聪明,明明知道女人的心思,偏偏装作大大咧咧什么也不懂。
“你不懂!这叫情、趣!”成桉幸福的吃着冰淇淋:“若是事事都看得太透,爱情就真的会很无聊。就是因为爱情能让人失去理智,所以才令人着魔。”
“好吧。”丁凌不以为然撇嘴,显然不觉得如此。咬一大口冰淇淋,眯了眯眼睛:冰凉的感觉很爽,就是太甜了。“对了,你啥时候开学?”
“二月二十,你呢?”成桉好奇道。
“这么早么?”丁凌不解,“我们三月十号呢。”
“我们放假早,你又不是不知道。”成桉耸肩,忽而一怔,惊喜的捅丁凌的腰:“快看!快看!那个男生好帅!”
“看什么?”丁凌一愣,复而转头张望:“哪呢?”
“就是那个卖东西的啊!”成桉恨铁不成钢的把她脸一歪,“这!看见了吗?”
丁凌颔首,老实道:“看见了,没看清!”
“哎呦!你箇近视眼,我们走进一点!”成桉无奈,拉着她的手往前。
丁凌看着三米远的人,无辜的看着她:“你不近视看得见,可是我真的看不清两米之外的人。两米也看不清!”
成桉叹气,显然无奈至极:和朋友出来逛街不怕没看见帅哥,但是怕睁眼瞎!
丁凌望了望那人,拉着成桉直接走向他:“你好!充电线怎么卖?”
成桉始料未及的被拉至摊前,回过神恼羞成怒的一路拍她胳膊,红着脸道:“你干嘛啊!尴尬死了!”
丁凌无辜咬一口她手里的冰淇淋,冰得吸气道:“你不是说他帅吗?我又看不见,所以就走近一点咯!”
成桉挫败的看一眼自己手里面目全非的冰淇淋,无奈道:“冰淇淋是舔着吃的!是舔的!”
丁凌郑重颔首:“我知道!可是我喜欢咬!”
成桉无语,半晌舔了一口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走至明江旁,江水浩浩荡荡,浑浊一片。
“水流这么急,居然还有人游泳!”丁凌无语的看着远处三两个冒出水面的头颅。
“是啊,真不怕死。而且这水看着好脏!”成桉赞同的点头,看着那些人滑动手臂。
“对的,每年明江都得死五六个人,但是每年都有人来。”丁凌无奈,“就算是锻炼,完全可以去游泳池;而且这还是大冬天的,虽然南方不冷,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可能是想要挑战自我吧。”成桉说着摇头,显然不赞同。
“每年世界各地的极限挑战者,总会有那么几个死在成功的路上。”丁凌叹气。
“而且他们‘酷炫’的视频让很多的孩子跟着学。”成桉亦叹气。
“算了,回家吧!没心情逛了!”丁凌拉着她转头离去,而成桉不知道的是,丁凌回头不经意般望了一眼那丛生的水草。
水分三等,清澈见底而流动者,为上;浑浊不堪而流动者,次之;浑浊冰冷而死气沉沉者最次。阳为清,阴为浊,浑浊之水,多有人死于其中,最好远离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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