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篱国的皇室关系有点复杂,现在的皇上君泽天是先皇之弟,膝下并无皇子和公主。
太子君莫篱和九皇子君牧歌是先皇之子,君莫篱的生母是莲妃娘娘,而君牧歌生母不详,据说是一名地位卑微的宫女。
因生母地位低下,君牧歌自幼便受到其他皇子的排挤,也不得先皇宠爱,宫中,只有莲妃娘娘对他关怀照拂,因此,这个九殿下与太子关系也最为要好。
现在的太后本是先皇的皇后,也是温家嫡女温红鸾,温若昱的姑姑,膝下无子,先皇去世后,被尊封为太后。
所以,这太后,皇上和太子,谁跟谁,都不是血脉相承的骨肉血亲。
太后居住的仙寿宫可算得上是皇宫里最富丽堂皇的宫殿了,浮七在宫殿上方晃了一圈,也不禁啧啧。
仙寿宫的守卫没有神狱司那么森严,侍候的宫女太监也没有狼牙卫那么耳聪目明。
浮七身形一闪就溜进了寝宫,金钩倒挂在房梁上,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
正中央放着一张鎏金点翠的雕花大床,一顶红鸾纱帐垂挂而下,里面躺着当今太后。
前方的香案上供着先皇画像,墙上装饰着琉璃壁灯,柔和的淡淡绿光折射而出,像是夜明珠发出的荧光。
壁灯绕墙一周,将整个寝宫笼罩在一种奇异静谧的神秘与朦胧之中。
在这片静谧的淡绿之海中,玛瑙宝石,翡翠玉器,触目可及。
浮七虽然是来进宫找人的,但毕竟本职工作是神偷,看到这么多的宝物,忍不住贼心躁动。
正要下手之际,一双线若孤刃的眼睛突然冒了出来,吓得他胆儿一颤,啥歪心思也不敢有了,一门心思全回到了正事上。
房梁上的人身形一闪,双脚落地,轻若无声。
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画像,正准备揭开看看,目光一侧,立即闪到一旁。
咻地一声,一根簪子直直打入画像之中。
一只纤纤玉手拨开纱帐一角,过了片刻,便收了回去。
千雪静坐在院子里赏月,一个模糊的黑点闪现在那轮高悬的明月之中,黑点迅速清晰变大,最后成了一个人的轮廓。
几秒之后,那个轮廓落在了地上。
浮七抬手抹了抹额角,千雪端起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杯子,一口灌下清凉的清茶,将空杯子放下后,旋即在她身旁坐下,幽怨道:“小雪儿,你差点把我害死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就要命丧皇宫了。”
她伸手拿起空茶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再倒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道:“以茶代酒,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浮七摆了摆手,道:“咱俩谁跟谁,我一个大男人要一个女孩子给我赔礼道歉,实在是有失君子风范。”
她将面前的锦盒推到了他面前,道:“补给你的。”
浮七打开盒子瞄了一眼,眉色一挑,是只价值连城的翡翠玉碗。
“小雪儿,你补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嘴上虽这么客套着,但手已经拿着锦盒揣到怀里了。
“神狱司我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了,那群狼牙卫追了我快大半个皇宫,不过还是被我甩掉了,仙寿宫倒是进去了,不过找机关时老妖婆突然醒了,一簪子差点把我脑袋打穿,小雪儿,看来咱们要多找几个帮手才行。”
千雪思忖片刻,道:“这件事先缓缓,老妖婆本想利用白老头让九殿下葬身火海,如今九殿下平安归来,老妖婆应该会留着白老头实施她的下一个计划,你这几天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要是落在了狼牙卫和七修罗手里,你就自求多福吧。”
浮七故作伤心道:“小雪儿可真绝情,把人家拖下了水,现在又不管人家了,这叫人家以后怎么活啊。”
她眸光一眯,某只神偷立刻消失。
某人当真是料事如神。
当晚,狼牙卫和七修罗全体出动捉拿潜入皇宫的小毛贼。
浮七本来打算去深山老林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半路上偶遇魔教的小风使大人,然后随他去了山清水秀的魔教宝地。
狼牙卫和七修罗搜寻一夜无果,便回了皇宫复命。
千雪见白家小姑娘为了祖父的事忧心忡忡,决定带她去街上走走,让她换换心情。
在千雪连哄带骗的再三劝说下,白家小姑娘终于答应出门了。
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的气氛让小姑娘稍稍轻松了些。
“小芷,你看,那边有卖花的,咱们过去看看吧。”
不等小姑娘回答,千雪就拉着她过去了。
摊上摆着玫瑰,芍药,百合等十几种鲜花。
老板热情招呼道:“两位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花。”
千雪抬手一指,问道:“老板,这是什么花?”
老板应道:“这是凌霄花,姑娘要是喜欢,我这就给姑娘包一束。”
千雪托腮想了想,道:“我觉得,这花还是叫喇叭花更贴切,小芷,你觉得呢?”
白芷看着那花的样子,确实像喇叭,便点了一下头以表赞同。
老板无奈地笑着道:“姑娘说是喇叭花就是喇叭花吧。”
然后,千雪给这摊上的十几种花都取了一个别名,玫瑰叫含苞美人,百合叫月下仙子,芍药叫多情妖姬...
老板一听,觉得这些名字还挺不错的,便请千雪将它们一一写下,然后让两人各选了一支花当做谢礼。
据说后面,这位老板因此发家致富,不过是真是假,那就不知道了。
离开花摊后,千雪带着白家小姑娘去了酒楼,鲜花配美食,最是合适不过了。
两人刚进酒楼,千雪就拉着白芷转身要走,小姑娘正觉得奇怪,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嘲讽。
“这不是客栈里的神经病吗,怎么跑到这里来讨饭了。”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讥笑声。
千雪微笑着转过身,将白家小姑娘护在身后,回击道:“原来是三小姐啊,我刚才一时眼花,还以为看见了个满脸麻子的大窝瓜,吓得我连饭都不敢吃了。”
此话一出,那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纷纷哄笑,温宁嫣眸光一扫,那些人赶紧把头埋成了鸵鸟,毕竟是温家的小姐,平常人哪敢得罪。
温宁嫣瞟了眼千雪身后,讪笑道:“我说一只老鼠怎么敢装起人样来了,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又阴阳怪气地道:“白妹妹,你可得当心点,老鼠生来便油嘴滑舌,奸诈阴险,一不留神,就会被反咬一口。”
白芷从千雪身后走了出来,道:“谢温小姐关心,不过,温小姐怕是多虑了,我身边并无温小姐所说的宵小鼠辈,这位姐姐乃是我白家贵客,还请温小姐勿要恶语相向。”
见白家小姑娘如此维护自己,千雪心下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早就泪眼汪汪地扑上去抱着人家小姑娘了~
温宁嫣眸光一冷,不屑地切了一声,道:“既然白小姐一意孤行,那我就不多费口舌了,只是到时候吃了亏,可别怪姐姐我没提醒过你。”
说罢,她便飞身下楼,经过千雪时冷睨了她一眼。
千雪挑衅地向她晃了晃手里的花,旋即眼前一道鞭影闪过,下一刻,手里的花便成了四散而落的花瓣。
“不过是只老鼠,还学着东施效颦,真是自取其辱。”
丢下这句讥讽的话,这温家三小姐总算离开了酒楼,千雪抹了抹额角,喃喃道:“这窝瓜脸终于走了。”
白芷将手里的玫瑰送到她面前,道:“千姐姐,你拿我这朵吧。”
她感动道:“还是小芷对我好。”旋即将小姑娘的手推了回去,“这花还是小芷拿着好看,要是路上又碰见了那个窝瓜脸,这小花花肯定又会惨遭毒手。“
说罢,她蹲下身用手帕将花瓣一片一片地捡到一处,白家小姑娘本想帮忙,让她拿话哄着先上楼点菜了.
捡完后,她又用那块手帕将所有的花瓣包了起来,手法娴熟地打了个死结,接着快速检查了一遍周围地上,确定没有花瓣后,才向楼上走去。
回到医馆后,千雪先关起门来将那些花瓣连同帕子在火盆里烧了,然后悠哉地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消磨天光.
掐指一算,也该是时候了。
果然,温家派人来了医馆。
千雪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去,便扮成她的丫鬟随她一起去了温家,出门前又对她嘱咐了几句。
院子里沉沉的暮色中,站着一人,身姿修长,风骨俊雅,观之若一幅浅淡勾勒的水墨画,清雅出尘,隽秀无双。
管家领着白芷和她的丫鬟走了进来,三人到了温如昱面前后,管家便告退离开了。
白芷带着丫鬟施礼道:“晚辈见过温家主。”温如昱抬手道:“白小姐请起。”声音磁性温润,惑人心神。
白家小姑娘显然有点中招,身后的丫鬟轻轻咳了一声,将小姑娘的几分恍惚给拉了回来。
温如昱快速打量了一眼那名低着头的丫鬟,收回视线后,道:“白小姐,这边请。”
白芷带着丫鬟跟在温若昱身后进了房间,床上躺着闭着眼睛的温宁嫣,左右两侧各有一名婢女守着。
千雪偷偷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心下啧啧道:这肯定是让人打晕过去的,这窝瓜脸真是太可怜了,窝瓜,你可千万要挺住,能不能救出白老头就看你的了。
白芷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后,候在床头的那名婢女弯下腰从被子里托出自家小姐的手。
那只白皙的手上遍布抓痕,腕上也有几条抓痕,看来被打晕前,这温宁嫣已经痒得要死要活了。
没有神功傍身,总要弄点药粉防身。
温宁嫣打散那朵花时,鞭子便沾上了花里的药粉,习鞭之人,总是会习惯性地顺着鞭身捋到鞭尾,这样一来,药粉自然就沾到皮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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