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殇与唐太后交战,显然是唐太后率胜一筹,首先她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再加上一路上公玉的军队车途马顿,又比平日的进程快了两三天。
而且更为不妙的是梁景奕被唐太后抓走了,若他以此要挟岂不是雪上加霜。
还有冬天快到了,这里气候恶劣,又干又冷。
若此战长久僵持,人心溃散,公玉必败,形势大不利。
夜晚,程雪歌去军营烧饭的地方领饭的时候看见有个人一直鬼鬼祟祟的。
“雪歌!”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是你?”
“嘘!”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程雪歌一把抓住顾逸尘的胳膊。
“换个地方说话!”
“你为什么不肯摘下面具,难不成是个绝世美人,不给人看?”
程雪歌想顺手摘了他面具,几次都被他挡回了。
“雪歌,别闹!”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好像跟一个人很像,难道是......
“在下儿时因不小心绊倒碰倒了锅水,导致整张脸十分狰狞,所以姑娘还是别看的好。”
“好吧。”
见他如此排斥,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你怎么会来这?”
“我得到一些线索,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他递给她一个小本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程雪歌看八卦般的看着,刚想开口问,他人就不见了。
“人呢?”
还没等程雪歌起来,就被御琴跟御影包围了,被老鹰捉小鸡般带到了公玉殇面前。
“主上,他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跟一个戴面具的人交谈,另一个跑了,正在抓。”
军营里肯定有内奸,不然梁景奕做事小心,若不是中计也不会如此,所以这几天派御影跟御琴加强搜查,若不揪出来再战也会吃亏。
“抬起头来。”
程雪歌怕被公玉殇认出来,哪敢抬头,都恨不得找个缝子钻进去,这下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就是等死吗。
“你们俩个退下,不许任何人靠近,本王单独有话跟他说。”
“是。”
“不好好待在王府里,偷偷跑出来干什么?”
公玉殇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跪着的程雪歌。
“七爷,真......真是好眼力。”
“怀里藏的什么东西?”
“烧饼......今天的晚饭。”程雪歌死死捂住胸口。
“什么馅儿的烧饼!”
“素的,不好吃的......里边还有些沙土......头发丝什么的,哪能给七爷吃啊。”
她还是在试图掩饰着,丝毫看不出一直在隐忍着的公玉殇。
“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本王亲自拿?”
沉默不到一秒钟的程雪歌,抓紧把刚得到的宝贝给拿了出来,低着头一点点磨蹭到公玉殇面前,双手递上。
公玉殇翻看了上边的资料冷笑道:“不愧是公玉绝培养出来的,搜集的这么详细。”
“嘿嘿,七爷过奖,过奖了。”
看着她弯着腰,嬉笑着掩饰自己所做的事,公玉殇的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火,从胸口一点一点蔓延到心头。
也算是给过她一点信任,可她一个劲儿的隐瞒自己,甚至去了公玉绝的府里,又莫名其妙来到军营,吃喝拉撒睡在公玉琛的住处!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就有一种被很多人绿了的感觉,不,应该是自己掏出的良心,喂了白眼狼。
这几日因为商量战术,几乎没怎么休息,公玉殇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昼夜的怒气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的喷出。
“程雪歌!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也不必去公玉绝那里复命了!”
他怒不可遏的喊着,将程雪歌扑倒在床榻上,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脖子。
程雪歌看着他,怒睁着眼睛,额角的青筋暴起,随着呼呼的喘着粗气,一鼓一胀。
眼里满是恨意与厌恶,虽然以前也惹到过他,但从未向今天这般。
“主上!”御琴跟御影跑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惊到了,从未见过主上如此生气。
“滚!”
“是不是你怪本王只给了王妃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委屈了,就水性杨花的去勾引别人?太子那里的伙食很好吗!还是公玉绝那个狗东西给你的赏赐很多呢!”
程雪歌此时的脖子已经有些麻木,空气只出不进,这种窒息感倒是很熟悉了,因为自从来这里被人掐脖子掐习惯了。
只是本能的生存欲望让她的双手死死的扣着公玉殇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肉里。
他看见公玉殇红红的眼睛里满满溢出的泪,啪嗒啪嗒的滴在自己的脸上,凉凉的,从脸上滑落。
这是他第二次他哭,跟上次不一样,这次程雪歌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放弃了挣扎,慢慢的抬起手,给公玉殇拭去眼泪。
“阿殇,对不起。”
没有发出声音,她脑袋里晕晕的,勉强支撑自己,她知道可能是沁儿喜欢唤作他阿殇,但她自己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好像那才是真正的公玉殇,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不带任何冷漠的阿殇。
等公玉殇松开程雪歌脖子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很微弱了。
她觉得脖很麻,很热,接着有一丝温暖的热气从她面前拂过,公玉殇像个小奶猫似得用鼻尖轻轻的在她脖颈间摩擦,程雪歌觉得有点痒痒的,就要抬手推开他的头。
“阿殇......别闹......”
公玉殇抬手将她的两只手摁住,却也是小心翼翼的。
“雪歌.......本王......好像有点......喜欢你.......可以吗?”
公玉殇在他身上蹭了蹭,乖乖的等着程雪歌的回答。
很久很久都没有动过心了,他像是卷入了一场有预谋而来的海啸,但也乐享奇中,就算游不出来,也甘愿沉在海底。
“......嗯?”
还没等她回答,公玉殇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不同以往的吻,这次是碎碎的,浅浅的,略带撩拨的,程雪歌也慢慢的回应着。
自己好像漂浮在海上,经历了起起伏伏,一会随着海浪冲向高空,一会又沉到海底,但是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沉浸在这场欢乐中。
最终,海面恢复了平静,船夫告诉她,天色暗了,该休息了。
这个夜晚,公玉殇营帐里的灯彻夜未灭,他抱着这个令他着迷的女人,像个小孩子般把玩着程雪歌的头发,又捏捏她的的脸,又摸摸她的耳垂,或者盯着她的脸笑个不停。
“你的未来里有一位很特别的女人,她能带给你的,不只是爱。”
翌日,程雪歌从床榻上醒来,头有点晕晕的,大脑开始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她低头看着身上留下某人的“痕迹”。昨天绿绮没出现,真的是个奇迹。
桌子上的那本册子还在,程雪歌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她提着剑,骑上马,询问了战场,便马不停蹄的赶去。
双方交战,两大队军马厮杀在一起。
程雪歌手里提着剑,骑马急速的向唐太后的方向进攻,马蹄卷起地上的沙土,杀出了一条血路。
马车上的唐太后眼睛微眯的看着那不知名的小兵。
公玉殇也看到了她:”“这个蠢女人是疯了吗?”
“主上,那边危险,让属下去吧。”
御琴主动请缨,但是公玉殇像没听见似得,策马而去。
“保护王爷!”
另一边的程雪歌一路过关斩将,就在快要接近唐太后马车的时。
程雪歌轻轻一跃,踩着马背,接着以士兵的头顶为接力点,很快就到了唐太后面前。
西宸的人都防不住程雪歌,就连武功最高的侍卫林晨都略微吃力。
“你这小兵倒也能耐,一路过关斩将来我这里,功夫了得,却只让你当个小兵,简直暴殄天物,倒不如来我西宸,必将封你名号赐你美女黄金,如何?”
这个人的武功不在她之下,但她一人一路骑马而来,消耗了不少体力,若和林晨联手,就有胜的希望。
但若是把这位大将带回西宸是再好不过了。
“在下恐怕要让太后失望了,第一在下不爱名誉也不爱美女黄金,第二,若昔日是公玉的手下败将,那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
在下听闻太后垂帘听政,军队,工商农业的进步与日俱增,将西宸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在下很欣赏。但一国最重要的是民心,你虽善于耕种之术,却征收大量税收,你虽有治国之才,却征用百姓来为你建造宫殿,民生苦不堪言,怨天载道,哪有什么心思来打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刚愎自用,西宸的百姓早晚有一天会推翻你!”
程雪歌知道这些,多亏了顾逸尘给他的那个小册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既然你不愿为我牺牲性命,那么就只能除掉!
唐太后出手了,两人在马车上打斗,显然,程雪歌处在上风。
没几个回合,唐太后就败下阵来。林晨欲上前保护,都被打回。
程雪歌,执剑一步步逼近,唐太后的嘴角渗出一丝血,右手悄悄的抓起一把黄土向程雪歌撒去。
尘埃散落,洋洋洒洒在空中,唐太后的红袖中飞出一条银线,缠住了程雪歌握着剑的手。
另一条则死死缠住了她的脖子,始料未及。
“昨天被人掐今天被银线缠,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蠢货!还是我来吧”绿绮骂道。
绿绮可是顶级的杀手,这些情况她自然会处理,纤细的手腕一转三根,银亮的针握在手心。
唐太后拉着她上前,她顺势脚蹬地向前挥去三根银针,同时向唐太后发去。
两根被她躲过,最后一根打中了唐太后的手腕,程雪歌才得以挣开了束缚。
“你以为就你会用暗器吗?”
程雪歌想拿回掉在地上的剑,却不料后腿被缠住,被用力往后一扯。
她回头一看,唐太后正用流血的手腕拉着线。
“好彪悍的女人,都这样了还打,这针可是有毒啊。”
就在此时,林晨趁机而入,大刀一挥向程雪歌的后背狠狠砍去,霎时天昏地暗。
恍惚间,好像看见公玉殇正骑着马像她走来。
“程雪歌!程雪歌......都给我闪开!”
就像电影里面的片段,此刻的公玉殇,就是盖世英雄,披着他的战袍,身上发着光。
“绿绮......你知道吗......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他会......带着乌啼和陆离来救我......”
这两天,好像认识的事另一个公玉殇,会生气,会着急,会哭,也很温柔,可惜,自己还能活着看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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