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儿虽不喜他总是调侃自己蠢笨,但不得不承认他却是厉害。
也不知他于爹爹说了什么,原本一直不肯接受外臣事宜的爹爹竟然应了下来。
府里管事说,聂宁临从府里走时,脸色极为难看。
而聂宁之则是由爹爹亲自送到府门口,闲庭信步的由着韩洲搀扶回了瑾王府。
听完此事,杨思儿不由道:爹爹果然明事理,分得清谁恶谁善。
申时末,天色渐暗。
杨思儿晚饭吃的有些撑,便拉着碧罗在庭院里闲逛。
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跑了过来,满脸笑意的对她行了一礼,道:“大小姐,您的信。”
杨思儿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心里一紧。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丫鬟叫小荷。
前世她与聂宁临私下往来的信件,都是由她带进来送出去的。
说起来,这还是她醒来后第一次收到聂宁临的信。
杨思儿神情淡淡的看了眼她手中那封信,让碧罗接过来收了起来,随后便示意那小丫鬟下去吧,
那小丫鬟先是愣了一下神,才慌慌张张的将信递给碧罗,欠了个身转身退下,待走远了还偷偷回头瞄她。
杨思儿只装作看不到,继续沿着石铺小路散步。
其实她明白那小丫鬟心里在疑惑什么。
十四五岁正是女子情窦初开的年纪,以往每次收到聂宁临送来的信,她都是又羞怯又开心的亲手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看看聂宁临在信里给她写了什么。
可这次听到聂宁临送信过来,不但不激动反而态度十分冷淡,甚至没有想要拆开看看的意思。
可她早已不是那个看不出虚伪善恶的小丫头了,聂宁临将她害的那般凄惨,杨思儿没有直接将信撕了,都是杨思儿客气了。
回了院子,她被几个人伺候着洗漱完,湿着发半躺在软塌上看书时,为她擦拭头发的碧罗提醒道:“小姐,二皇子遣人送来的信,您还没看呢。”
杨思儿神情慵懒,随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拆开。
就见信上写着短短几句话,大致意思便是:近些日子你过得如何?每日都在忙些什么?
当时她还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还傻傻的将他当做可以倾诉的人,跟她说娘亲病逝后的悲痛和惶恐。
现在她才看明白,这不过是聂宁临随便敷衍她的问题罢了。
丞相夫人病逝这么大的事情,她为此大病一场,半个京城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其实他根本没想真的关心她,只是为了勾着她的心送一封信罢了。
他不关心别人过得好不好,也从没有把别人装在心里过。
他只想他自己过得好,心里至始至终装着的都是那个皇位。
杨思儿这么想着,将递给碧罗道:“拿去放香炉里烧了吧。”
碧罗犹豫道:“小姐,您不给二皇子回一封信吗?”
“不回。”
碧罗看了眼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小姐,不再多说转身将信塞进了香炉中。
这封信并未给杨思儿带来太大的困扰。
次日醒来她就忘了这一茬,用过饭,看看书,练了会古筝。
眼见到了下午,昨日那个送信的小丫鬟又来了。
这次她手里不但拿了一封信,还拿了一个小布袋子。
碧罗将东西拿进来,杨思儿随手打开,便见是一串血玉的手串。
前世,杨思儿也收到了这串手串,虽觉得这手串成色一般,但因是聂宁临送的,还傻乎乎的当宝贝,让碧罗专门找个匣子装起来,好生保管。
谁能想到这东西,聂宁临并不是只送了她一人。
当时他府里不管得宠还是不得宠的,人手一个。
仅仅是因为他出城办差时,骑马太急撞翻了一个老伯的摊子,无奈只能将那些东西全包了下来。
杨思儿随手将那手串递给碧罗道:“赏你了。”
碧罗惊讶:“小姐,这……这可是二皇子送你的。”
“这礼物一看就不走心,且不说姑娘家都喜欢带玉镯子或者银镯子,就这成色,去西街地摊上几两银子都能买一箱子,这种东西配得上你家小姐?”
碧罗一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可小姐……”不管这东西贵贱,都是二皇子的一片心意呀。
杨思儿根本等不及她说后面的话,便伸手制止了。
聂宁临的心意比这手串还不值钱,或许说根本没有。
那封信,杨思儿直接没拆,递向碧罗道:“拿去烧了吧。”
碧罗着急道:“小姐,这好歹是二皇子写的人,不管如何您总要看一眼吧。”
杨思儿被她劝的的无奈,只得将信拆开,原本只想瞥一眼便让碧罗拿去烧了。
可当她看清里面的内容,不由皱起了眉头。
碧罗见此情形,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姐,可是又什么事吗?”
杨思儿语气清冷道:“聂宁临邀我在钱氏酒楼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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