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归眼前是一片黑暗,黑的好像梦里的夜一样,但眼睛和嘴唇处传来的温润在告诉她这不是做梦,唇齿间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连刚才悲伤的心情都来不及收拾,她只觉得心尖儿颤了颤。
有个词叫唇舌相依,虽然语文老师知道了可能会想掐死她,她还是觉得此刻和这个成语该死的符合。
阎斐也在探索着从未涉足过的陌生领域,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控制住,因为不想要在那张脸上看到如此悲戚的表情,所以当时不管不顾只有一个念头——吻她!
事实证明,不管小丫头嘴再辣,尝起来也是甜的。
“呼——”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曾如归快无法呼吸了,才终于被松开。
阎斐专注的望着她,把曾如归脸上又羞又嗔又愤的表情转变全部纳入眼底,一双黑眸中一闪而过的金色曾如归没有看见。
“这就是我的答案。”
阎斐把不敢看他的人儿紧紧拥进怀里,再次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她的背顺气儿。
“你……你作弊!”曾如归气结,被人抱着糊里糊涂一顿啃,可手上就是提不起力气来反抗了。
接下来又是良久的沉默。
终于——
“我先警告你啊,我这个人没你想的那么好,你要来招惹最好做好充分准备!”曾如归恶狠狠的威胁。
丑话先说在前头了,可不是她主动的,既然这个男人非要撞一趟她这南墙那就让他试试,不过,自己这里可没有回头这一说——
“我讨厌背叛,即使你再优秀也不行,懂吗?”曾如归再次放弃自我管理,头抵在男人肩膀上放狠话。
“懂,巧了,我也是。”阎斐很少像现在这样温柔,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摁住她的后脑勺埋在自己颈间,顺着握住了她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如果曾如归此刻抬头一定能看见他眼中充满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败给你了……”曾如归还在嘟囔。
明明他也没说个清楚,自己还是被他拿捏住了,曾如归很不爽,这有点不值啊……不过人确实随心情改变而变,之前满是悲伤自责的心情也被冲散了许多。
“好了好了,再抱我都要憋死了。”曾如归把抱着就不撒手的阎斐扒拉开。
“差不多得了啊,要是被人看见……”
“看了如何?”
曾如归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阎斐还在追问。其实不是因为她说的小声,而是因为门口的人。
门口处站着的人不知道来了多久了,斜倚在特殊材质的门上,愣是没有一点声响。
“吁——我打扰你们了?”来人笑得一脸欠扁又贱兮兮的样子。
光是那一头骚气的银发不用看那张妖孽的脸蛋就知道眼前的美人是谁了。没错,来人正是有一段时间不见的辛亭,谁也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杵在那儿了。
“有事?”阎斐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问了再说。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先撤了。”眼看着他转身就要离开,曾如归怎么好意思再继续,忙把人叫住——
“哎哎哎哎……回来回来!”
开玩笑,这妖孽笑得这么不怀好意,怎么敢让他就这么走了。
“如归同学,哦,不对,小嫂子,还有何指教,麻烦快点,你旁边那位看我的眼神已经很不好了。”辛亭笑眯眯的回过头,冲曾如归笑道。
咦……肉麻死了!
曾如归被他称呼恶心到起了鸡皮疙瘩。
“打住!辛亭教官您老人家可别这么说,我承受不起,我就是个学生的,你这么说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来啊,谁怕谁啊,看谁更恶心谁!
听了这话,阎斐在她旁边挑了挑眉,但也没有做声,只默默的听着两人斗智斗勇。
“那不正好,你现在坐实了,看那些人还有什么话好说。”辛亭一副欣慰的表情。
开玩笑,就小丫头这段位还想和他斗。
“……你才靠潜规则上位!”
曾如归一脚踹过去,被他躲开跳到了门外。
“砰——”门被重新关上,眼不见为净,他自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啊……”
曾如归转身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后,整个人已经被按在了门上。
“引起什么误会?”
阎斐双手撑在她头的两边,俯下身在她耳边问道。
“呵呵,开个玩笑……我怕什…什…什么呀?”曾如归想把他手拨开,未果。
“唉呀,辛亭来找你应该是有事吧,你快去看看吧,不用管我了。”低头一钻,打算逃出禁锢。
“他是来看你的。”阎斐一把把人捞住,扣住她的腰将人拉回自己怀里。
“我说过,不要怕我……”
“你怎么就这么怕?”阎斐问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曾如归看来,这种“霸道军官爱上我”的突发事件已经够神奇了,更不敢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说法。其实换谁来都会怀疑人生吧,她一直不敢直视阎斐,除了害羞,主要是因为自己内心的不完全确定,她怕自己很快就沦陷了。在感情方面虽然没有经验但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一点也不坚定且怂的。要是到时阎斐突然抽身,她可能会想杀人的。
深呼吸,淡定。曾如归这样告诉自己。
“我只是,只是暂时不太能接受,总得给我个时间缓冲吧。”
“好,我等你适应。”
第二天——
“乖女儿,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校长粑粑抱着一包零食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曾如归眼中的“肥皂剧”,一边和曾如归八卦。
“没说什么,就该吃吃该喝喝。”
从昨天他们那番对话后阎斐就离开了,估计是回自己该呆的地方去了。
“哎,你不是说这个星影剧很无聊的吗,怎么现在要陪我看了?”元卿把手中的零食大方的分了一半给她。
“这个嘛,你猜啊。”曾如归古灵精怪的笑着逗校长粑粑,其实心里咆哮的是——
“这里是你说了算的,我也没有选择啊!”
“对了,要不你还是提交下休学申请缓一段时间去学校吧?”
“啊?为什么?我伤得很严重?!”曾如归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肩膀又痛了起来,该不会伤到要害了吧?
元卿头也不回的盯着虚拟面板投出来的星影剧,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
完了完了,肯定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会不会英年早逝?呜呜呜呜……
当曾如归坐在那里光凭想象力把自己吓得暴风式哭泣时,校长粑粑只是换了个姿势,干脆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师兄,你不能死,你不要抛下我啊……不…要…啊…”
戳戳没反应的人。
“别闹,没看人要死了吗!”曾如归的手被打开。
再戳。
“师兄,等我,我来寻你!呃……”
半晌后,元卿不由发出感叹,“唉,果然是最后成了亡命鸳鸯!”
空气终于安静下来,他才发现只剩某人抽泣声。
“嘤嘤嘤……”
曾如归在角落里默默的哼哼唧唧抽着鼻子。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哭什么?”
见状,校长粑粑马上坐过来,迟来的关心她。
“你认真的告诉我,是不是伤到要害了?还是有后遗症?连学院都去不了了,我是不是快死了?虽然我知道在这里自己算很弱很弱,可我也有努力想变强一点点,可我也没办法啊,这是基因问题,我本来就是外来者,还落后了这么多,可我不想这么容易就挂了呀……呜呜呜呜~”
一顿没头没脑的哭诉把元卿都搞懵了,这到底说的些什么呀,他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等等,谁说你要挂了?什么就挂了?”一张没有半分岁月痕迹的俊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不是叫我休学了吗?”曾如归眨巴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他。
元卿是真的无语了。
虽然知道自家这姑娘过去的消息搜索不到,他也猜测过可能是确实太过偏远所以无果,但现在小孩也知道这个人族最最基本的寿命也是四百岁以上的常识吧?当初为了保证什么绝对优良基因,联盟那边从第一代创始人就开始派人着力研究这些问题了,经过各种改良后,筛选出来的人族基因是有基因锁验证保证的,就算受再大的外在冲击,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能吊一两百年。
“唉,乖女儿,傻不是你的错,傻还不多看书就是你的不对了。”元卿拍拍疑惑支起的小脑瓜。
“放心,死不了。叫你休学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听这话,是还有什么秘密吗?曾如归竖起了耳朵听。
“也怪那小子毛手毛脚的,状况都没搞清楚就把你弄进去了。”
“说重点。”曾如归这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啊。
“还不就是你们‘S——特级’摊上的破事嘛,过段时间估计会爆发战乱,早说过不就是打那个仗嘛,非要学生跟着瞎掺和,搞个军训就可以上阵了?没那么容易的,到时候虽然不一定会死,断胳膊断腿还是有的……”
“等等等等——什么仗?什么叫学生跟着?还有你不是说最短寿命都有多久多久的吗?怎么又说不一定会死?意思还是可能死的咯?”曾如归叽里呱啦抛出一大堆问题,元卿也佩服她两下就捋直了舌头,居然没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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