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是哪里?”曾如归小心翼翼的缩回了被窝,只瞪大了眼睛看着阎斐。
“你怕什么?”阎斐有点好奇,这个女人在身中两枪后还能迅速掏枪击毙对方,据知情人士透露她当时貌似还爆了粗口,现在居然怕起自己来了。
“我不是怕,我是礼貌的询问。”曾如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所以请问这里到底是哪里?”见对方挑挑眉,曾如归有种熟悉的不好预感。
果然,阎斐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只坐在旁边低着头在鼓捣识海通讯什么的。
见他不理自己了,曾如归也没有再追问,就看看天花板,看看粉嫩嫩的被子,又瞅瞅房间里其他的装饰和家具。
这到底是个什么诡异的病房啊?连天花板都这么少女心。曾如归在心里默默吐槽,除了吐槽,她当然还有私心里的羡慕。
“咔——”房门又被从外面打开。
“主人,很高兴你终于醒了。请配合检测,伸出你的右手。”一马当先的小黄转着自己的滚轮滑进房间,劈头盖脸的几句下来,就把曾如归的右手拽了过去。
“滴滴——滴滴——”小黄的机械手扣在曾如归的手腕上,发出连续几声“滴…”。
“嗯,精神不错,看来问题应该不大了。”
她这才来得及抬头看清原来之前除了小黄,还跟了个人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进来,原来随着小黄一起进来的是校长粑粑。
“校长粑粑?你怎么也在这儿?”问完曾如归就觉得自己脑子估计被原来的小黄吃了吧!当时她晕倒时校长粑粑就在不远处,不是他把自己弄来的还能是谁?。
“这儿是我家,我不在这儿还能去哪?”校长粑粑敲敲她的脑门,“闺女,你可长点心吧!”
“什么?!”
校长粑粑的家?!也太……粉嫩了吧?!
“再说,这里本就是给你准备的房间,一开始你不愿意来,后来我们又直接去了阿尔法,之前一直没派上用场,现在好了。”听得出,校长粑粑似乎对自己准备很满意啊~
“那他怎么在这儿?还私闯别人房间啊?”曾如归悄悄和校长粑粑咬耳朵。
元卿听了她这话表情也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意思。
“一方面,你救了奶奶,我是代表我的父母来表示感谢的。”这点声音怎么能逃得过某人的耳朵呢,阎斐这时又缓缓开口了。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响起的声音似乎是在提醒她自己还在场呢,现在突然说话,吓得她一时间口水咽不及,卡在了嗓子眼呛了一下,引发了剧烈咳嗽。曾如归好一顿咳嗽后才伸手要接过校长粑粑递过来的营养液。她刚刚咬耳朵太认真了有点忘了旁边还个大活人了。
“少喝点这个,没有太大营养价值的。”阎斐直接从校长粑粑手里拿过营养液帮她打开后再递给她。
“对了,还有一方面嘛,现在,我是你的相亲对象。按原则来说,我有义务陪伴受伤的你。”阎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元卿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好吧好吧,不管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随他们吧,反正自己是不太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曾如归彻底放弃心态管理了。
“那个安娜还有她妈妈……”其实她不太愿意回忆当时的场景,不过还是觉得有过问下的必要。
“你不用担心,安娜送去了疗养院,她母亲也安葬好了,至于她父亲,早在我们出来之前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元卿以为告诉她没有后患了,应该可以让她安心养伤,却没想到曾如归在听到安葬后就本来还有点因为咳嗽而红润的脸颊瞬间又褪去了血色。
过去了一会儿曾如归才消化了校长粑粑刚告诉她的事情。自己居然开了枪,还成了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曾如归本就失血过多导致苍的脸色更白了!
“醒醒,又在走什么神。”校长粑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杀了人?”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算是……沾了鲜血了?
“是她先动的手,你只是自卫。”看她变了几变的表情,元卿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以前一定没有动过手,这下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估计多少心里都会难受一段时间。
“我可以先单独待一会儿吗?你们先出去好不好?”曾如归鼻音听起来闷闷的。
“好,有事吩咐小黄,或者……”
“没事,让小黄也出去吧……”
元卿看她这个样子有点不忍,阎斐却利落的站起身,把小黄带了出门。
“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元卿知道安慰也于事无补,毕竟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感觉,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了回忆起来也会让他不舒服,更别说从来没接触过的小姑娘。
等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了曾如归也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
她成了坏人了吗?是不是自己以后会越变越可怕?
曾如归现在都还记得,在开枪那一刻,自己是感到了惊悚的愉悦感。是的,变态的愉悦。她甚至觉得枪在自己手中响起后,精神冲击不是害怕,是强烈的满足感,充满了放松,以至于她在第一枪后又补了几枪。
“天哪,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泪水终于决堤,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同时向她发起进攻,曾如归抱着被子无声的抽泣着。
奶奶,她该怎么办啊,她好像变得连自己都很陌生了。
校长粑粑以为她是在害怕自己会承担责任,其实她是回忆起了那一刻陌生的自己。
她记得在自己连中两枪后痛觉夺去了她的机智,她用在空石星军训时学到的手法,迅速拔枪,瞄准,开枪。
“安娜一家人也没有太大的过错,如果多说几句,说不定也就是吵吵嘴,现在却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曾如归,你怎么变得这么狠毒……要是只开一枪震慑住她就收手,是不是她也不会死了?为什么还去补枪啊!啊啊啊啊——”曾如归攥着自己的头发,想到这里更怀疑人生了。
她现在已经进入了自我否定阶段,拼了命把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一直不停的否定自己。
也不能怪她心理素质太差,毕竟也自觉是五星红旗下根正苗红生长了一二十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她没想到自己一冲动居然没有克制住那种嗜血的想法,居然违法犯罪了,不论有没有构成罪行,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以前读小学她总嫌弃自己太皮实,别家小姑娘摔一跤都能哭的稀里哗啦,自己磕出血了也挤不出几滴泪,不能像其他孩子受了委屈就哭着躲进奶奶怀里抹眼泪。现在眼泪却好似不要钱一样掉个没完没了。
等这面枕头哭湿了她又翻个面继续,感觉不把毕生的泪哭干是不会罢休了。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是阎斐,他回来了。
“这样侧着不会压着伤口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曾如归就感到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曾如归感到自己连人带被子被笨拙地扶了起来,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被纳入一个宽阔的胸膛,温暖又充满了陌生气息。
“开枪开的这么利落,怎么现在才想起哭了?”
曾如归断定,阎斐在地球一定可以被称为一类神奇生物——钢铁直男!老是往人家伤心事上戳刀子。本来因为突如其来的亲昵有点吓呆了的曾如归彻底打破了仅存的一点想象,哭的更伤心了。
“又没人怪你,怎么还哭得这么伤心!”阎斐这辈子估计永远学不会怎么哄女孩了,句句扎心。
“你可不可……闭嘴……或…或者出去,我不想和你说话。”曾如归抽着气还不停打哭嗝,半天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不可以。”
“你到底看上我哪儿了呀?我又没钱,长得还没你好看,咱两一共才接触过几次呀你就要追我!现在还成了杀人犯,大哥,你放过我吧,我玩儿不起的!”
曾如归这番话其实已经憋了很久了,上次阎斐突兀的告白,如果那也算的话,那时她就想问了。
“嗝……嗝……嗝……”曾如归差点哭死了,就是停不下来哭嗝,还有越来越厉害的架势。
阎斐没有回答,只是把她稍微扶正,慢慢用手摩挲着后背给她顺气。
“你想知道为什么?”等曾如归终于好点了不再打嗝,阎斐把她转回来面向自己。
“对!”曾如归抬脸看向他。
看着怀里人红肿的双眼和还带着泪珠的下颌,阎斐突然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是从军训,还是从自己变成小孩缠上她,或者更早以前?好像都不好开口。
“唔!!!!!”
曾如归瞪大了眼。
阎斐用自己堵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攻城略地,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闭眼……”阎斐含着她的唇,用空闲的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呼吸里是难以掩饰的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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