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托尼把怀里昏睡的卡思嘉轻轻放到kingsize大床上，然后走去窗边给弗瑞打了个电话。
尽管他对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没什么好感，不过在瞒天过海、毁尸灭迹方面，他相信没什么人比弗瑞更在行了。收拾昨晚那种烂摊子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反正他和卡思嘉已经被独眼老狐狸空口白牙骗进了神盾局，总该让他提供些员工福利吧。
三言两语交代完闯下的祸，托尼率先一步挂断了电话，他可不想听弗瑞花式不重样的飙脏话。
托尼把手机随手一扔，走回床边静静望着还在昏睡的卡思嘉。她的双眼紧闭，眉头微微蹙起，小刷子般的长睫毛偶尔会像蝴蝶翅膀似的颤动一下。原本健康的肤色现在看上去有些苍白，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感。
托尼伸出手指捏了捏卡思嘉的脸颊，难以想象她会这样毫不设防地躺在自己面前。骄傲的外星人平时在家作威作福习惯了，还总一言不合就揍人，现在可真是个难得的报仇机会。
窗外晨曦初露，焦虑了一整夜才放松下来的托尼此刻竟有些昏昏欲睡。虽然和原本计划的不太一样，但勉强也算是达到和卡思嘉同床共枕的目标。
他脱下衬衣西裤麻利地爬上大床，轻轻把卡思嘉搂进自己怀里。她的制服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既贴身又不紧绷，摸上去手感如同绸缎般轻柔光滑。没有毒液附着在上面，制服恢复成了他很喜欢的红金配色。呃，如果硬要挑什么缺点的话，大概就是找不到拉链或扣子，不知该怎么脱……
托尼摇摇头，赶跑脑袋里想要得寸进尺的邪恶念头，嗅着卡思嘉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安心睡去。
临近午时，卡思嘉才从昏昏沉沉中悠悠转醒，一张开眼睛就看到托尼放得老大的睡脸近在咫尺，下巴上两天没修剪的胡子冒出了短短一茬。
她的身体被两条肌肉分明的手臂牢牢圈住，不得已与某个厚脸皮的家伙亲密相贴，硬邦邦的方舟反应堆硌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令她十分不舒服。
卡思嘉郁闷地推了推像八爪鱼般缠在身上的男人，要不是违反公约的惩罚时间还没过去，她真想把他从窗口丢出去。
托尼被怀里绵软无力的挣扎弄醒，胸前柔软的触感让他自然而然收紧了双臂，不想让这美好的体验那么快溜走。
“亲爱的，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托尼半眯着眼睛，慵懒的嗓音略带沙哑。
“先放开我！”卡思嘉气呼呼地瞪着他，这种行为绝对是趁人之危。
“不要。”托尼嘴角微微翘了翘，终于轮到他说不了。
“……还有12小时我就能恢复，你最好考虑一下后果！”卡思嘉仰起下巴威胁着，就算战斗力缺失她还是改不了傲娇的本性。
托尼眨了眨眼睛故意在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原来还有12小时，那我不是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做些别的？”
“你要做什么？”察觉到他的手掌慢慢从后背往下移动，卡思嘉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
“呃，让我想想——”托尼焦糖色大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卡思嘉身上转了转，然后坏笑着抬起手掌用力在她臀部拍了两下，“给你个教训，千万别再让自己失去抵抗能力。”
卡思嘉简直快要气炸，活了几百岁从来没被这样欺负过。
“你等着！”
“好，我等着你打回来。”托尼不怕死地挑了挑眉。
卡思嘉咬着牙，暗暗发誓她再也不要违反D7公约了，地球人的存亡关她屁事。
眼看玩笑有些开过头，托尼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卡思嘉。万一真把外星人惹毛了，12小时一过，他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昨晚你那么久不回来，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托尼拿出转移话题外加装可怜的补救策略，“我都已经穿上MARK6准备出去找你了，结果就看到你被满嘴獠牙的怪物抱了回来，还昏迷不醒。你怎么能这样吓我！”
卡思嘉愣住了，刚刚是谁在兴致勃勃地欺负她，转眼间就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样，这男人是戏精上身吗？不过，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是真有为自己担惊受怕吧。
“又不是我愿意变成这样。当时情况失控，不这么做的话，人类麻烦就大了。”卡思嘉有些懊恼地把昨晚整个事情经过告诉了托尼。
听完卡思嘉的完整叙述，托尼有些后怕地思忖着，外来生物并不都是善意的。如果真有一天地球被文明程度更高的外星种族入侵，就算他掌握了最尖端的科技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地球在你看来是不是根本没有能力抵挡来自其他星球的入侵？”
卡思嘉沉默片刻，最后诚实地点了点头，“你们还无法离开这个星球，甚至都不知道宇宙中有些什么。能到达地球的入侵者，科技水平必定远远超过人类。星际战争比拼的科技点、能源量、情报流、执行力，你们一个都不占优。除非银河系能有掌握绝对话语权的高等文明种族发起类似D7公约这样保护弱者的规则，不然人类被其他种族取代只是时间问题。”
“我唯一见过的高等文明生物就是你。拥有更高的文明程度就一定愿意庇护弱者吗？”托尼张开手指替卡思嘉梳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卷发，他真希望外星生物都是这样可爱又迷人。
“这也未必。更高的文明还不都是从残酷血腥的原始积累中发展起来的。”被顺着毛的卡思嘉舒服地闭上眼睛，继续说，“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生存和繁衍就不再是个需要担忧的问题，入侵其他星球自然也没什么必要。高等文明智慧生物追求的是更高层面的东西。”
“你们追求的是什么？”托尼慢慢凑近卡思嘉，没等听到答案就封住了她的嘴唇。
“……嗯……进化。”断断续续地声音从卡思嘉唇边溢出。
她有些怀疑自己来到地球以后大脑是不是就开始退化了，不然为什么对于接吻这种原始的亲密接触越来越习以为常甚至乐在其中了呢？
过了许久，托尼才放开卡思嘉，还意犹未尽地在她红肿的唇上吮了吮。
“你已经很完美了，还要怎么进化？”
“完美？我所见过最完美的生物是母星的天然智脑。他几乎无所不知，是所有人工智脑的控制中枢。我们把观察行星得到的数据传输回去，他会为我们规划最优的进化方向。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不必囿于碳基生命的固有形态，以某种全新的能量形式，自由穿梭于宇宙的任意角落。”
卡思嘉苍白的小脸因为激动染上几分红晕。她没察觉到自己眼中充满希冀的光彩却让托尼神色黯了下来。
“要是有其他科技更发达的外星种族来到地球，你会跟他们离开吗？”
“当然会！只要能尽快回到母星。”卡思嘉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任何犹豫。
“真没良心！”托尼撇撇嘴，“还好现在来的只是共生体。”
“……说起来毒液呢？还有那个八卦记者。他们走了吗？”卡思嘉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整天动手动脚，害她把正经事都忘了。
“也许还在客厅，也许走了，谁知道呢！”托尼抓起衬衫随意披在身上，下床往客厅走去。
打开卧室房门，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很好！托尼忍不住在心里欢呼，不管是黏糊糊的共生体还是讨人嫌的八卦记者，都闪得越远越好。
穿着牛仔夹克、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艾迪漫无目的走在旧金山大街上。
与毒液共生后，他的各种感觉都变得比普通人敏锐很多。所以在卡思嘉醒来之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酒店房间。毕竟再不走，怕会听到什么让人不好意思的动静。
艾迪离开前问了毒液要不要留下，卡思嘉应该不会拒绝他重新回到制服上。出人意料的是毒液表示愿意继续和他共生。
理由也很充分，继续附在卡思嘉的制服上，免不了整天被讨厌的斯塔克蹭来蹭去，实在太难受。
路过海鲜市场，艾迪用口袋里剩下的钱买了些新鲜的牡蛎和对虾，要先填饱毒液的肚子。总不能让他去暗巷里咬掉小混混的脑袋。
回到逼仄的出租屋，艾迪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书桌前站着个身材高大、光头独眼的黑人男性，吓得他差点当场变身。
“艾迪.布洛克，你总算回来了。”光头独眼的神秘来客嗓音浑厚，语气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
“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长。听说你现在失业中，这里有份合适的工作要不要考虑一下。”
弗瑞说着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一卷合同，与当初给卡思嘉的那份样式差不多。
艾迪稍作迟疑，还是双手接过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当他还在地球日报当记者时，也曾听过神盾局这个名号，似乎是在二战后成立的秘密机构。
合同上只有一个职位名称——神盾局异常数据搜集部助理主管，却没有相应的职位描述。更让人怀疑的是对方提供的薪资待遇比他在地球日报当专栏记者时还丰厚得多。
“为什么要给我这份工作？”
艾迪把合同还给了弗瑞，他还没那么容易相信一个破门而入的陌生人。
“神盾局只关注两种人——对人类发展特别有帮助的以及对人类安全特别有威胁的。前者我们试着招募，后者……”弗瑞故意在这里停下，用他的独眼一眨不眨盯着艾迪，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艾迪被盯得寒毛竖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好吧。我需要做些什么？”
“没什么，搜集分析些异常新闻，这是你在行的。其他的就是好好跟着你的直属上司，别在外面闹事。”弗瑞眼看目的要达成，脸上表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把艾迪还回来的合同又扔给了他。
“我的直属上司不是你吗？”艾迪手忙脚乱地接住合同，走到书桌前找了枝还有墨水的钢笔，在签名栏写上自己的全名。
“你还不够格。”弗瑞满意地拿走合同，看了看艾迪，“不过你肯定会喜欢未来的直属上司，记得下个星期一准时来洛杉矶报到。”
离开出租屋时，弗瑞心情大好，嘴角甚至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呵呵，斯塔克那个臭小子敢随便差遣他，就给他回份大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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