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发布会后,哈比载着一行人回马里布的私宅。
佩珀例行公事向老板询问要不要给卡思嘉准备居家衣物。托尼直接告诉她有关卡思嘉的一切事务都不用管。带着几分失落,佩珀随哈比一同离开了马里布。
回到家,托尼就把自己关进了地下车库,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到了第二天下午,卡思嘉才接到贾维斯的通知,托尼有要事找她,让她立即去地下车库。
卡思嘉走下楼,就看到托尼光着上半身躺在医疗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全新的小型方舟反应堆。
“你能不能换套衣服!这里又不是军营,从阿富汗回来就一直穿着迷彩服……性感点的裙子或者外星制服都比这个强。”托尼对着进来的卡思嘉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抱怨。
“你是到了生理期还是更年期?急着找我就为了要品评我的穿着?”卡思嘉嘴上怼了回去,却还是控制人工智脑把迷彩服换成了工字背心和运动裤。
托尼露出得意的笑容,把一个全新的小型方舟反应堆塞到卡思嘉手里。“帮我个忙,以旧换新。”
“这么简单的装置,自己不能换?”
“明明有求于我,难道不该对收留你的人态度好一点么……”托尼郁闷地从胸口拔出旧反应堆,“里面有根电线绝缘层破了,卡在槽壁造成短路,我手太大伸不进去。本来倒是可以找佩珀来换,但她连着两天都没出现,我猜她是不想看见你。”
卡思嘉眼神冷了下来,把手伸进托尼胸口的金属槽,很快便在粘腻的电解质里找到那根短路电线。她稍稍用力抽出电线,接着把新的方舟反应堆安插到底座上,做完这些总共才用了不到半分钟。
“谢了。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抱我去楼上?”托尼挑了挑眉。
“除非我现在打断你的腿,不然你还是自己走上去吧。”卡思嘉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车库。
换完新反应堆,托尼感觉整个人获得了重生。
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从洞穴中死里逃生的惊险画面。他必须要制造一件技术更成熟,性能更优越的覆体式动力外骨骼装甲来应对今后可能遇到的危险。
作为一个行动派,托尼窝在地下车库忙碌了整整十天,才终于完成MARK2战甲的组装和基础调试。当他兴奋地想和卡思嘉分享研究成果时,却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
托尼让贾维斯调出监控画面,卡思嘉在十天前帮他换完反应堆之后就离开了。他努力回想那天发生了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头绪。
“贾维斯,能查到卡思嘉的行踪吗?”
“当然可以,先生。她目前在贝莱尔。”贾维斯很快给出了答案。
“贝莱尔?离这儿不远,她去做什么?”
“数据显示,最近一周卡思嘉与埃隆.马斯克先生共进了三次晚餐,还参观了他的实验室。马斯克先生的两处私宅都在贝莱尔区域。”
“……还说不吃垃圾食品,骗子!”托尼心里不是滋味。“她住哪儿?”
“根据信用卡记录,她应该住在贝莱尔酒店。”
托尼松了口气,暗暗庆幸卡思嘉至少没有直接住进马斯克家里,不然真是太打脸了。
“贾维斯,给我贝莱尔酒店的坐标,正好可以试试MARK2的飞行性能。”
“好的,先生。不过佩珀现在正在门口,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奥巴代亚先生。”贾维斯尽职地提醒他的主人。
托尼只好卸下战甲,到楼上接受批评。这几天佩珀没少打电话给他,公司的股价每天都在跳水。斯塔克工业都快成了脱口秀节目最炙手可热的段子,不卖武器的武器制造公司就和不卖披萨的披萨店一样可笑。
“托尼,昨天公司董事会议你也不来参加,那帮老家伙们可不怎么开心。”奥巴代亚搂着托尼的肩膀,“他们觉得你得了PTSD,正在申请禁止令,不执行你的决议。”
“无所谓,公司的控股权在我手里。”托尼推开奥巴代亚的手臂,坐到沙发上。
“托尼,董事会有他们的权利。”奥巴代亚无奈地摊摊手,“股东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我要对自己的公司负责。告诉他们,我会让他们赚到钱的。”托尼态度坚决,“没其他事的话,我先下去工作了。”
“托尼,你不能只开空头支票,要让董事会消停,起码丢块骨头出来。比如你胸口的那个反应堆,拿去让工程师分析一下……”
“不可能!这东西只能在我身上。佩珀,帮我送一下奥巴代亚。”托尼说着就匆匆下了车库。
佩珀送走奥巴代亚,来到地下车库。她看着老板正控制机械臂给身上的金属盔甲拴紧螺丝。
“你不是说不再制造武器了吗?”
“这不是武器。呃,只是个飞行工具。”
“卡思嘉呢?”佩珀刚刚就在奇怪一直没看到她的身影。
“在贝莱尔。”
“贝莱尔?她去那里干什么?”佩珀不解地问。
“找备胎。”完成穿戴的托尼像一个银色的铁皮罐头,有些笨拙地一步步走到地下车库出口。“不过她找不到的,毕竟她一开始选择的是如此优秀的我。”
洛杉矶贝莱尔酒店的尊贵套房里,卡思嘉刚刚拒绝了马斯克的晚餐邀请。经过几次接触,她已经基本确定这不是她想要合作的人选。
和玩世不恭的托尼比起来,马斯克要勤奋克己的多。老实说,马斯克是一个更成熟的商人,某些理念甚至已接近高等文明的门槛,就算本人智慧程度比不上托尼,但以他的眼光和手段,相信他的公司早晚也能实现宇宙航行的目标。
只是,一想到要与合作对象长久相处,卡思嘉便犹豫了。总觉得在他身上少了些什么,而这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恰恰是托尼所拥有的。尽管托尼自恋、偏执、说话带刺,可作为一个资深的行星观察员,卡思嘉能看到他内心的真实与柔软。
就在卡思嘉考虑明天要不要回马里布的时候,人工智脑忽然在她意识里发出了警报。
[主人,探测到你的定位目标有危险,是否启动8号应急预案?]
[启动8号应急预案,信息同步传递给我。]
卡思嘉通过意识向人工智脑下达了指令,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那个爱惹麻烦的家伙不知道又陷入了什么危机?
托尼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本来他的计划是测试MARK2的飞行性能,顺便把流落在外的外星美人带回家去。可试飞过程太刺激,他一时兴奋过头没刹住车,超过了极限高度85000英尺。
低温造成的一系列不良反应——机体外壳结冰、传感器失灵、贾维斯系统离线,都足以让精良的战甲摔成一堆碎屑。
高速下坠带来的失重感让托尼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他试着去拉腿部的活动盖板,下面隐藏着紧急制动按钮,但气流颠簸两次都让他的手指擦着结冰的外盖滑过。
眼看着地面的景物越来越清晰,托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NT1634智脑接管AI系统。传感器紧急重启,除冰完成、推射器正常运行。”随着一连串中性电子语音在耳边响起,黑屏中的MARK2头盔全息控制界面在托尼眼前恢复了亮度。
“喔喔喔——小心屋顶!什么鬼!贾维斯呢?”托尼在MARK2里擦着某栋高楼的屋顶重新升空,吓出一身冷汗。
“贾维斯系统屏蔽中。”中性电子语音不紧不慢地回答他。
“你是卡思嘉?”托尼发觉自己完全失去了对MARK2的控制权,只能由着战甲朝某处快速飞去。
“我是NT1634的人工智脑,卡思嘉是她在地球的暂用名。”
“你竟然可以随意劫持电子系统?”
“人工智脑可以覆盖任何能量等级不高于自身的波段。”
托尼还想再多了解些关于人工智脑的事情,无奈电子语音再也不回应他的问题。
没过多久,MARK2就稳稳停在了贝莱尔酒店尊贵套房的花园里。没有机械臂帮助,托尼无法脱卸战甲,只能困在金属罐头中看着卡思嘉似笑非笑朝他走来。
这和他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正确的画面应该是他穿着帅气的战甲,出其不意降落在卡思嘉面前,然后充满霸气地宣布已经迈出了宇宙航行的一小步,想回归母星就乖乖跟他回家。
然而现在,他就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学生,傻兮兮地杵在花园里,连往前迈一步都做不到,剧情开展对他也太不利了。
卡思嘉让人工智脑打开MARK2的面罩,就看到面罩下托尼的脸色十分精彩,她的心情莫名愉快起来。
“我可以控告你绑架。”托尼挺了挺胸,有些庆幸自己在战甲里至少高度上不会输给卡思嘉,可以与她平视。
“你不该先谢谢我又一次救了你的命么?”卡思嘉双臂抱在胸前,戏谑地看着托尼。
“MARK2有紧急制动功能,要不是系统被劫持,我早就完成自救了。”托尼依然嘴硬。
“人工智脑给出的自救成功率是22.5%,比起你的自负,我更相信概率。”卡思嘉把脸凑近托尼,“地球人生命本来就很短暂,你应该珍惜。”
卡思嘉完美无瑕的脸在托尼眼前放大,话语间吐出的气息还带着好闻的广藿香,要不是他被困在金属罐头里无法动弹,真想直接吻上去。
“哈,我就知道你紧张我紧张得要命。说吧,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一遇到危险你就知道了?”
或许是托尼的眼神太直白,卡思嘉往后退了两步。
“在阿富汗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植入了定位器,已经绑定到我的人工智脑。我可不想每次找你都那么麻烦。”
看着托尼焦糖色的大眼珠在眼眶里转呀转,卡思嘉只好补充说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费心思了,定位器一旦植入就和你的体细胞融合,想要解除只有一个办法——死亡。”
“好吧,外星科技我暂时比不上。”托尼撇撇嘴,“能不能先放我自由,我的四肢都快麻痹了。”
话音刚落,托尼就发现贾维斯系统重新上线。顾不上形象,他一屁股坐在了花园的地板上。
“给我倒杯水。”托尼指了指房间,“你玩够了吧?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卡思嘉进屋把一瓶矿泉水扔给托尼,“佩珀不是不喜欢看见我么?”
“……”托尼拧瓶盖的手停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卡思嘉,“别告诉我,你离家出走就为这个?”
“是你说的。我在,佩珀就不愿意出现。”
“我还说过想和你上床,你怎么不答应?”托尼灌了两口水,站起来走到卡思嘉面前,“佩珀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的。既然我们有过约定,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下次离开至少告诉我一声,外星生物还长得那么招蜂引蝶,地球很危险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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