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瓦先生,有您的信。”医院前台的护士小姐从文件袋中抽出两个白色的信封,“都是刚刚送到的。”
信?这个时间?寄到医院?安德瓦皱紧眉头,扯开了第一封……
“欧尔麦特。”安德瓦胡子上的火焰肉眼可见的壮大了几分。
“?”
“你自己看。”毫不留情的将信纸甩到了欧尔麦特手上,接着怒气冲冲的拆开了第二封。
第一封信简明扼要的阐述了一个事实:由于欧尔麦特击败敌人的一拳破坏力太大,波及附近住宅,导致安德瓦的房子被迫重建。
……
欧尔麦特颤抖着双手捧着这张纸,全身掉色,“对,对不起。”他冷汗直流,“我会赔偿的。”
“不用,我有保险。”安德瓦胡子上的火焰几乎要烧穿房顶,“对了,你知道英雄,心形刀吗?”
“心形刀啊,我想想。”
…………
………
……
“不认识。”欧尔麦特笑出一口闪亮的白牙。
好气,“我果然跟你合不来。”安德瓦急躁的转身离开,“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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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黑色的漩涡突兀的出现在看守所的牢房中,慢慢凝结成一个被黑烟覆盖的男子。
“终于来了,好慢呀。”格剌西亚瘫在床上,呲牙咧嘴的抱怨,“我被欧尔麦特打自闭了。”他指了指空荡荡的右腿,用仅剩的一只手吃力的撑起身子,粗鲁的行动让绷带再次渗出血迹,格剌西亚撒娇似地开口,“帮我抓一个孩子吧~”
黑雾扛起了伤患,一板一眼回答:“出云优被保护起来了,很难下手。”
“哦……”格剌西亚失望地耸耸肩,“那就算了。”
“还有一个呢?”
“啊?他也要带走吗?”格剌西亚不耐烦的催促,“快点走吧,他已经疯了。”
“AFO有一个代号脑无的新设想,他还有用。”
放弃似地瘪瘪嘴,格剌西亚不甘不愿的开口,“……楼上啦。”
二楼空旷的囚室内,另一位罪犯被特制的囚衣束缚全身,神志不清地大喊大叫。
“啊,真不想理这个疯子。“格剌西亚无奈扶额,”傻大个,你还听得懂人话么?不能的话杀了你哦。”
“啊啊啊啊啊——”
“……我能杀了他么?”
黑雾懒得和他说话,发动个性将两个人扔回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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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犯人越狱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警方与英雄焦头烂额的应付着网络与媒体。而身处舆论焦点的出云优再次得到了警局高层的重视,被迫又听了一遍以请受害者相信我们为中心的慷慨激昂的演讲,演讲结束后还要深受感动的流下几滴热泪。
只会亡羊补牢么,他悲伤的擦拭着眼角,这些大人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没用啊。
出云优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对。他整个人像是被切割成两部分,一半不厌其烦的叫嚣着复仇与鲜血,无尽的愤怒蚕食着理智;另一半则冷漠的旁观众生百态,吐露嘲讽与刻薄的言辞。
这些人,除了九堂护士,没有人是真心的悲伤。
这个警官连我妈妈的名字都记错了,回去好好背背稿吧。
太无聊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嘈杂的声音在出云优的大脑中乱窜,他消极地忍受着,隐藏在被褥下的左手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
眼前喋喋不休的警局高层在他的视界中逐渐融化成一滩烂泥,他放空大脑,控制住想要扭曲点什么的欲望,靠着观察角落没精打采的鲜花熬到了长篇大论的结束语,“……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嗯,我相信你们。”出云优一脸解脱。
送走了意犹未尽的慰问队伍,出云优暗自活动了下疼痛的左手,犹豫地开口,“玲奈姐姐,我可以去探望朋友么?”
“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孩子吧。”九堂玲奈利落的收拾好手边的器具,扬起一个开朗的笑容,“可以啊,我带你去,但是记住不要吵闹哦。”
“嗯,我会乖的。”出云优腼腆的笑笑,乖巧的样子戳中了护士小姐内心柔软的部分,她忍不住弯下腰揉揉男孩的头发,微笑着开口,“没关系,可以任性一点的。”
“……嗯,那我在护士站等。”跟门口的警察叔叔打过招呼,出云优跟在九堂身后,认真地说:“玲奈姐姐先去放东西吧,拿着这些一定很沉。”
九堂玲奈牵起出云优的手,配合着小孩子的速度慢慢向护士站走去。出云优住院的这段日子,从主治医师,护士,到病房门口执勤的警察,没有人不喜欢他。无论是打针还是吃药,出云优都不哭不闹,难受的紧了也只是默默掉两滴眼泪,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叹了口气,玲奈将出云优领进了护士专用休息室,再三叮嘱其不要乱跑后,一脸不放心的进入内室收拾东西。
安静的环境衬得拐角处的私语声格外明显。
“……那可是个英雄家庭呀。”尖利的女声掺杂着浓浓的不甘,“由纪真幸运,我啊,就只能伺候个老头子。诶,九堂呢?”
自从个性失控后就变得格外灵敏的听觉迅速捕捉了关键词,出云优歪头看向了拐角的楼梯。
名唤由纪的护士神秘兮兮的开口,“九堂啊,她看护个小孩子。”
“小孩子?”
“就是住特殊病房的那个!那孩子特别惨,全家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人。”
透过楼梯口惨白的灯光,出云优晦暗不明的目光略过说闲话的护士胸前的名牌:田江惠子,小川由纪。
田江惊讶地叫了一声,“真的假的,那也太惨了。”
“当然是真的。”小川得意洋洋的炫耀,“我舅舅是警局的人,听他说是凶杀,现场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血呢。”
“咦,真可怕,别说了别说了。”
“肯定不是抢劫。”小川信誓旦旦,“谁知道他们家以前做什么的,没准是黑社会仇杀。”
“还好他不归我管。”田江惠子假惺惺的开口,“要是我也被报复怎么办?”
“那是九堂该愁的,被报复也好,早看她不顺眼了。”
“别说这些了。”田江左右打量了一下,“你看护的那个听说是安德瓦的儿子。”
小川翻开化妆盒,满意的审视着自己的脸, “也是个小孩,你不知道,他脸上有好大一块疤,吓死我了。”
窗外的蝉音渐弱,虫类半死不活的鸣叫惊醒了某些阴冷又战栗的存在,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嘶哑声音。她们恐惧的环顾四周,在发现空无一人后,一言不发匆忙的逃离了。
出云优的瞳孔骤然收缩,细小扭曲的漩涡从浓稠的黑暗中缓缓溢出。
唔,要避开摄像头和目击者,出云优苦恼的想,在听到开门声响后,自然的收回了个性。
“出云君,发生什么了吗?”九堂玲奈顺着他的目光疑惑地看过去。
“没什么。”出云优眯起眼,露出一个正常的孩童会有的,天真纯净的笑容,“刚才有两只苍蝇飞过去了。”
“苍蝇?”九堂玲奈无奈的蹙眉,“夏天就是容易滋生蚊虫啊,我帮你准备一些驱虫的药水吧。”
“不用麻烦了,玲奈姐姐。”出云优不经意的开口,“不是什么大事,找个时间处理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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