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天师第二十二章
于是，一向还挺讲究个人形象的季恒大少爷，也加入了同周易抢食的行列。
酒足饭饱之后 —— 好吧，没有酒……楚殷靠着树干休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刘鸣宇及季恒聊着天，王宾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楚殷挑了挑眉望着王宾。
王宾的脸上带着不情不愿的表情，似乎是并不大愿意同楚殷说话。但他仍是给楚殷递过了一样东西，说道:“这是刚才那只变异羊的能量晶核，夜先生说该归你。”
王宾摊开手心，手心里放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透明晶体，仿若红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楚殷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很有些惊奇 —— 这是什么东西？就算没有用手去触碰，楚殷也能感受到那颗红色晶体中流动的能量。看起来像是灵石，却又不是灵石，以前从未见过。
尽管如此，楚殷仍是不客气地伸手拿了过来:“这是从羬羊体内取出的？”他问道。
“嗯。”王宾说:“夜先生说变异羊是你打的，它的一切都该属于你。这颗能量晶核自然是你的。至于那些皮毛和油脂还有内脏和犄角，夜先生说，怕是你懒得要，换成符纸朱砂给你。”
王宾越说就越咬牙切齿，他倒是不是在乎这些东西。只是因为夜先生何时对这些琐事这么上心过？换成以前，夜先生怕是连他自己的饭吃没吃都不一定记得，如今对这个林风却是……肯定是被下蛊了！
楚殷点了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夜昀说的都对。只是，楚殷也感觉到了，夜昀对自己的认知和了解，早就超过了一个陌生人的程度。而且，是对楚殷的了解，不是对林风的了解。
在王兵离开之前，楚殷好心说道:“羬羊的犄角可以入药，药性你们自个研究去，我也不知道。内脏也是可以食用的，就麻烦点，你们也自己折腾去。羬羊的皮毛厚实可以御寒，你们处理处理能弄个毯子什么的。主要是它的油脂别扔了，用水熬油，捞出油花后晾干，可以滋润和保护皮肤。你看你们一个个的脸都糙成什么样了。”结尾之时，还不忘吐槽一句。
这些本是王宾不知道的，刚才还有几个老兵兴致勃勃地研究剩下的东西有什么用呢，内脏他们舍不得扔，又不敢随便吃。楚殷这么一提点，王宾也高兴起来，顿时便也不计较楚殷的吐槽了。
若是这变异羊的油脂真的有护肤的效果就太好了。虽然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的不在乎美丑，可是天气干冻的时候，皮肤总被风吹得一道一道血口子，那也是十分难受的。
如今这世道，面霜这种东西也只有安全区高层家的太太小姐用得起了。若真像楚殷说得这样，那就帮了大忙了。
王宾难得和颜悦色地同楚殷道了谢，便带着兴奋离开了。
“林风，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季恒一脸的疑惑，望着又做回树边低头玩晶核的楚殷，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叫道门世家？世家，你懂不懂？传承那都是代代相传的。你懂什么。”楚殷说道，却并没有抬眼看季恒，眼睛仍然盯着自个手心里的红色晶核。
“你们家传承里还有变异兽？”季恒不服，直觉楚殷在胡说八道。
“如果真的是羬羊的话，倒未必是变异兽。当康也好，羬羊也罢，都是《山海经》里记载过的上古神兽。”接话的人却是刘鸣宇。
“山海经是什么？”季恒一脸茫然。
不怪季恒不知道，他今年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十年前也就六七岁，估计他还没上小学，末世就来了呢。
经历过末世，再到末世重建，人类的主题就一直都是生存。如今只有生存下来才是王道。从前的书籍也没剩下多少了，现在的学校也不教那些，季恒不知道也不奇怪。
“什么叫如果真的是！本来就是真的！”不等刘鸣宇给季恒解释，楚殷就先给了刘鸣宇一个白眼。这是楚殷第二次从刘鸣宇口中听到《山海经》这个词，没想到后世之人还记载了那么多几千年之前的天地灵兽，不免对此也有些好奇起来。
“按照《山海经》里面记载的特征，确实是挺像的。但是 —— ”但是没有科学依据，只是像而已。后面这一句，刘鸣宇没有敢说出来，他觉得，如果说了，肯定会换来楚殷的大白眼。
所以，刘鸣宇想了想，话锋一转:“但是山海经是神话，记载的都是上古的神兽、灵兽、异兽、妖兽，还有上古的地貌与植被。这些都无法被考证了，所以只能当它是神话。”
“就比如林风说的这羬羊，已经末世后的格局来看，它就是羊与马的变异体，但是套进神话，便像是神话中的羬羊。但谁能肯定它真的就是呢？”刘鸣宇说道。
他说得有些绕，所以季恒听得半懂不懂。
楚殷却是点点头，他不能用自己的已知去衡量别人的未知，所以，刘鸣宇说的是有道理的。按照现代人的知识与逻辑，只能说“像”，但谁也无法肯定它就“是”。所以，夜昀才任人们自己去研究，并不对此多说什么吧。
这个时候，楚殷觉得，他有点理解夜昀的处境了。
由于楚殷退出了讨论，剩下的时间便是刘鸣宇在向季恒科普着山海经。
周易听着这些，只觉得无趣，于是他干脆牵着小唯，同楚殷说了一声后，就去士兵那边，帮着他们处理羬羊的内脏，顺变再混一顿吃的。
连楚殷都忍不住感叹，周易真的是他见过对“吃”最有执念的人了。
而对楚殷而言，他目前最感兴趣的还是自己手心里的这颗能量小石头。想来想去，估计只有一个人，能解答他的疑惑。
于是楚殷来到了夜昀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夜昀很快就滑开了车门，对于楚殷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
“进来。”夜昀淡淡地说道。
楚殷朝他笑了一下，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楚殷似乎也有点吃透夜昀的性格，他感觉自己对他并不需要拐弯抹角。于是上车坐定后，楚殷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这颗晶石是何物？羬羊体内为何有这种东西？这与它会吐火是否有关？”
夜昀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却偏偏能够让人觉得，此刻的他是十分柔和的。
“此物从羬羊的头顶里取出，具备火系能量。火系异能者或火灵根的修炼者，都可以使用它。效果同灵石差不多。”夜昀解释道。
“上古之时的灵兽，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楚殷斟酌着字眼说道。事实上，并不是“似乎”，而是楚殷肯定，从前的羬羊确实没有这种东西，也不会喷火。
楚殷年少时游历山河，在野外没少捉了羬羊来烤，十分确定。
“变异了。”夜昀言简意赅:“灵气恢复之后，天地之间陆续出现上古灵物，但是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异，和从前也不大一样了。”
夜昀说着，顿了一顿，又看了楚殷一眼才道:“如今，世道不同了，人也不一样了。天地自然也就不同了，并不稀奇。”
楚殷一愣，随即又笑了:“是我执迷了。”是啊，几千年过去了，天地变幻沧海桑田，人类都不是从前的人类了，其他物种又为何还要是从前的样子呢？
“此物可等同灵石修炼，也可与人兑换物品。你且收着。”夜昀又道。
楚殷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对夜昀有着诸多的疑问。但，都并不能问出口。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楚殷只觉得空气似乎越来越热，呼吸都困难了。于是赶紧找了个借口下车，又四处溜达起来。
五天之后。车队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 南域镇外。
南域镇并不是一个空镇，由于本地出产某种矿产，所以被安全区圈建了起来。主要是用于开采与矿产的提炼。由安全区提供其他物资与保护。
夜昀带人来到这里，大约是与此地的矿产有关，但是这属于机密，楚殷从未多问。
到达南域镇之后，楚殷便要与夜昀这一行人分开了。他还要带着刘鸣宇和周易，继续朝南边走，去找找看所谓的放逐者聚居区，或者自己另寻一个适合居住和修炼的地方。
大家聚集在一起，吃了一个午餐，马上就要分别了。
这个时候，最不舍的人，反而是季恒和一众士兵们。
自打楚殷加入了他们的车队，楚殷几乎每天都是上蹿下跳的。可楚殷又并不是胡闹，他总能带着人去林子里淘来各种可以食用的东西，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
楚殷甚至敢下到曾经被丧尸病毒感染过的河里，去摸长相稀奇古怪的鱼。
最厉害的是，楚殷不仅能上天下海，他还会、做、菜！
每一次，他找到的这些在别人眼里长相可怖又稀奇古怪的变异物种，却都能把它们做出极致的美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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