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棱吓得不光手软,身子更软,灵机一动,故作软弱无力般靠在他怀里,娇弱道:“你我欢好之事怕是要作罢!”
那人身子如触电般不知所措,既想推开她又不舍得,只能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此次不行!下次咱们找机会将奸情进行到底!”
“……”
山棱的手慢慢伸向他的腰侧,低笑道:“看来你同意了?”发觉他身子紧绷,却始终未曾躲开他的魔抓。
过了许久,只听那人喉咙滚动,沙哑道:“你就这么怕你家少爷?”
山棱斜了他一眼:“凡惹到我家少爷的人,不死也得扒成皮,不过也有例外!”
“他这么可怕?”人都说嘴不饶人心必善,山大王应该不是心肠狠毒之人,且怀中的人是女娇娃,那山大王是男是女?此话在他心里转了一圈,却不敢说出口。
“你与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待送你回京后便会各奔东西,遂好奇心别这么重。”山棱的魔抓继续向上,哎呦!穿着衣服摸,手感果然不一样。
那人身子一僵,垂下头遮住眼里的眸光。
见此,山棱顿时没了挑逗他的心思,起身后看着他,语重心长道:“趁早熄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你指什么?”
山棱眨了眨眼睛:“聪明人不该在此时装糊涂。”
那人指着心脏,喃喃道:“可它不听话怎么办?”
“淡漠它!无视它!”山棱挑起他的下巴,眸光清亮:“你我不是一路人,遂回京后你还是娶个端庄贤惠的女子为妻吧!”
“……”
赵暔儿睡了一觉,只觉神清气爽,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后打开房门走出来,看到立在一旁眉飞色舞的山棱,又看了眼他旁边低头不语,羞于见人的人,颇有些可怜他,遂关怀道:“我家山棱是糙汉子,床……那方面还妄你多多包涵。”
那人猛地抬头,脸色涨红,神色更是不知所措。
唉!真不禁逗!
“东西都整理妥当了吗?”
山棱上前一步:“少爷,小的办事您放心!”
“苏倩,你呢?”
苏倩手中拿着包裹,轻轻点头,从今以后,她不在是以色事人的鸾英,而是改头换面、重获新生的苏倩。
“既如此,咱们走吧!”
四人行至寨门口,四匹骏马被人牵在手中,随后纷纷上马,抽着马鞭,驾马离开。
他们前脚离开,留在山寨里看家的人后脚飞快跑到山上,看到藏在茅草屋中的众人,尤其是坐在上首拿着抹布擦着大刀的老大,喜极而泣道:“老大,他们终于走了?”
话音一落,黑老大手中的刀‘啪’的落在地上,眼睛一肃,厉声道:“当真?”
“小的亲眼看见他们下山。”
此话一出,喜得黑老大在屋中来回踱步,随后仰天大笑,走了!煞星终于走了!他的山寨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好!真是太好了!
“不过老大,他们把鸾英带走了?”
“什么?”鸾英是他的心肝!这个煞星!不仅抢了他的银子,还带走他的女人,心中怒火骤起,煞星!我与你势不两立!
老大,木已成舟,还望您早日觅的新宠!随后咳了咳:“老大,咱们回去吗?”
黑老大没好气道:“不回去留在这里被蚊子咬吗?”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挠了挠身上的大包,昨晚他们在山上猫了一宿,虽说为了保命,可也丢了半条命,这山上的蚊子海了去了,好似不吸干他们的血不肯离开,不由伸出手掌看了看,密密麻麻的蚊子血,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惨。
就这样,黑老大带着众位弟兄风风火火的下山,待去了煞星住的那间屋子,看到桌上留的字迹,气急之下一掌拍碎桌子,宣纸飘然落在地上,只见其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徒儿勿念,为师不日便回!
回你个大头鬼!
妈的!他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吗?
为何专坑他一人!
黑老大恶狠狠盯着上面的内容,既然老天爷不帮他,唯有祈祷佛祖:求您降下一人,好好治治这煞星,若达成所愿,我定每日焚香与您。
一行人在山中疾驰,苏倩本是弱质女流,不善骑马,为了不给公子添麻烦,只能咬牙跟在他们身后,可到底力不从心,行了一段路途,颠簸的她脸色发白,虚弱道:“公子,能否歇一歇?”
赵暔儿看了看日头,他们才赶了半个时辰的路,不过见她神色异样,还是勒紧马绳,颔首道:“正巧老子口渴,咱们歇息会儿吧!”
鸾英面露感激之色,咬着嘴唇挣扎的从马上下来,山棱离她近,走上前一把将其抱下来,打趣道:“看样子你从未骑过马,何不早些跟我们说,如此逞强,苦的还不是你。”
“公子救我于水火,我怎好一再给他添麻烦。”
“路上有你这样的美人相伴,便是麻烦些,我家少爷也甘之如饴。”
二人在旁窃窃私语,态度十分亲昵,那人见状,抬脚狠狠踢向石头,然后……抱脚痛叫!
赵暔儿:……傻子吗?
山棱扶额:……跟石头比硬,也不怕你的脚趾头废了!
唯有鸾英嘴角露出笑意,看来某人吃醋了!
赵暔儿从马上拿出水囊,对嘴而饮,随后挽起袖子擦了擦嘴走向那人,将水囊递与他:“你不会对我家山棱起了心思吧?”
那人身子一僵,伸手接过,低声道:“我们已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你做的对,是该给这胆大妄为的人一个教训!”
那人抬头,涨红着脸:“是他给我银子!”
赵暔儿咂舌,不免抬头望天,心下感慨:我家山棱办事真利索!脱裤子上人,穿裤子拍屁股走人!不愧是老子的人,行事实在是妙!
那人垂着头,鞋尖踢着地面的石子,轻声道:“待我回京,便让我爹娘向你提亲。”
什么!
赵暔儿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你眼光十分独到!老子虽然风华绝代,但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老子的眼,况且兔子不食窝边草,就算你这颗草既嫩又绿,老子都不会对你下手!”咳了咳,讪讪道:“你可懂老子言外之意?”
“……”那人脸色青白交错,不由瞪了他一眼:“我想娶的是山棱。”
原来如此!
这人可真是,说话竟说一句留半句!
害他胡思乱想,闹出笑话!
赵暔儿见日头太毒,抬脚走到树荫下席地而坐,看着远处嬉笑的山棱,淡淡道:“老子劝你还是趁早死了心!”
“为何?”
“咱们不是一路人。”
“可咱们现下走的是一条路,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路再长也有终点,咱们本是机缘巧合下的萍水相逢,虽你与山棱有了肌肤之亲,但那不过是露水姻缘,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她……她已是我的人,我得对她负责!”万一她肚里有了我的孩儿,难道让其流落在外,唤旁人为父。
赵暔儿再也忍不住低笑出声:“行走江湖之人皆是不拘一格,随心而活,随性而为,”话音一顿,又道:“只不过山棱在山上憋得有点狠,方一下山才会如此饥不择食。”
那人阴沉着脸,冷冷道:“可她的初夜到底给了我,从今以后睡在她榻上之人也只能是我。”
“不过露水姻缘,你为何如此纠缠不休,”赵暔儿撇了撇嘴:“别告诉老子,你心悦于她?”
“为何不可?”
赵暔儿嗤笑:“莫不是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三见至死不渝。”
“……”
“知道我们为何要成为土匪吗?”
“……”
“主仆齐心,其利断金,抢钱抢人,勇往直前。”
“……”好志向!
“如今话已跟你说透,还是趁早死心吧!”
那人眸光深沉的看着他,冷笑道:“你们主仆当真没心没肺,就不怕有朝一日阴沟里翻船。”
赵暔儿脸色不虞,不满道:“我们明明是一丘之貉兼狼狈为奸。”
“……”
“即便翻船又如何,我们打小便会游泳,铁定淹不死!”
“……”
那人愣了愣,半响后,低叹:“你当我夸你不成?”
赵暔儿冷哼:“老子不在意任何人的褒贬之言,不过老子毕竟是土匪,埋汰的越狠足以证明老子在土匪中的威名!”
“你……你有病吧?”
“你怎知?”赵暔儿扯了扯嘴角,瞠目切齿道:“老子是有病,且是不易治的相思病,此番进京便是想寻那人好好诊治一番。”
“原来你们进京是去寻仇?”
赵暔儿冷笑:“你想多了!”转头看向山棱,大喊一声:“你的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不想挨老子揍便赶紧过来。”话毕,抬脚离开!
山棱磨了磨牙:……这人可真会给她找事!于是拍了拍苏倩的肩膀,淡笑道:“好生歇息,我去去就回。”
苏倩点头,拿过水囊倒在丝帕上,脚步轻抬去往赵暔儿那边,轻声道:“公子,天热,你先擦擦汗吧!”
赵暔儿并未伸手接,带笑道:“老子糙惯了,不在意这些,再说……”卷起袖子抹了把脸:“你这丝帕太干净,不适合老子用!”
苏倩的手一僵,低声道:“公子,我知你非男儿身,”见他脸色一变,忙道:“您对我有再生之恩,不日我们便要分开,我……我只想趁着眼下的光景,报答您对我的恩惠。”
“老子救你并非想要你的报答,”赵暔儿示意她拿起丝帕擦拭自己额头的汗水,轻声道:“这世道对女子从来就不公,如今你已脱困,今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要过何样的日子,皆随你意。”
“您放心!今后的日子我不会辜负自己,更不会辜负公子对我的恩惠。”
赵暔儿淡淡一笑,随后抬头望天:“天好白好蓝,虽有乌云遮天的一日,但乌云散去又是霞光万丈的一天,不要被往事所累,活着已是不易,不必在意那些前尘往事,人……始终要向前看,他日若遇到老实本分的男人就嫁了吧,届时老子亲自送你出嫁。”
苏倩含泪点头,一身朴素的衣裳带着洗尽铅华的光芒,随着公子的目光看向蔚蓝的天空,云雾散去,明月真的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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