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病床前，跪了下来……”
脑海中再次划过折磨了他多年的噩梦般的场景。
祁原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掀开沾有鲜血的白布……”声音微颤。
林释被祁原牵着手，落后他几步，在后头看着祁原的背影。
这是他们走着的第二条楼道，前面就是拐角，拐角旁的最后一间房是杂物间。
嘈杂的人声隐隐聪拐角后的走廊传来。
“祁原。”林释停住脚步，攥紧祁原的手，喊了声。
祁原怔了下，紧接着猛地被林释一拽。
推满杂物，狭小昏暗的夹间骤然闯进两个人。
林释扯着祁原进来，“砰”的声合上门。
祁原还没反应过来，便迎来了满怀的温暖，耳畔是林释炽热的呼吸，他听见林释压着声说：“前头就是人了，我陪你在这慢慢说。”
“你都说出来，别压着。”
“我听着，我陪你。”林释吸了口气，轻声说。
祁原无力的张了张唇，他压下了千言万语，往前走了几步，将人抵在了门板上。
他低头温柔地亲吻了下林释的额头，闭着眼，朝林释的唇探寻去。
——
“妈……”祁原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颤着音唤了句。
他眼角不停的涌出泪，祁原伸出手掌想抚摸母亲的脸庞，却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刻停住动作，他狠狠闭了下眼，猛地将手收回，撑着床板踉跄地起身。
祁原看着母亲的脸喃喃说了句：“这是梦……是梦，不是真的……”
他抬起头，像是忍着伤痛全副武装的猎豹，眼神凌厉看向那位护士。
护士被对方眸子里的凶狠吓得后退了几步，她听见面前流着泪的少年对着她缓缓道：“你在骗我。”
“这一切都是假的。”下一句，祁原转移了视线，他一寸一寸地往四周扫视。
“妈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祁原抬脚朝外走：“这是假的，是梦，妈在家……”
祁原被人拦了下来，是那三个男人。
“滚。”祁原冷冷对着他们吐出句。
那名儒雅的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纸书，展开给祁原看：“我姓方，方衡。”
“这是亲子鉴定书，你是我跟祁笙的儿子。”
祁原看了一眼那张纸，加大音量：“滚。”
方衡还想再说什么，祁原抬脚就踏了过去，方衡连忙避开，给了个眼神让两个保镖将人拦下。
祁原一拳锤了过去，抬脚对着一人□□狠踹，迅速转身，弯起手肘对着另一人腹部重重一击。
仅三下前方的路就空了出来，祁原冷着脸，红着眼眶，慢慢往前走了去。
方衡沉着脸，抬手示意不用拦了。
——
林释一手愈发搂紧祁原，一手攀住祁原的肩膀，微踮着脚感受祁原细密的吻。
窄小的空间里气氛在逐渐升温，两幅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啧啧水声响在静谧的夹间中回荡。
唇短暂的分开了几秒，林释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又被禁锢住，柔软湿嫩的唇间在缓缓厮磨。
祁原又缓慢的将舌伸滑进去，不肯放过任何角落的温柔扫荡。
温和致死的纠缠，细密的舔舐。
林释抬眼看着闭目的祁原。
——
林释到了楼层，首先敲了敲祁姨的屋子，没人应。
祁姨不在家吗？
林释后退几步，看了眼黑漆漆的门缝。
皱眉掏出钥匙转向自己家，开门，开灯，关门，落锁，换鞋。
林释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就窝沙发上刷手机。
他在等，等能做饭的回来。
祁姨或祁原。
一个多小时后，林释的胃隐隐发出抗议，他忍了一会儿，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受不了的起身。
去厨房烧了锅热水，把两人份细粉扔了进去，过几分钟，将火熄了，取了包盐，开个小口小心翼翼的往锅里倒。
“砰！”巨大的声响突然响起。
林释手一抖，眼睁睁看着盐哗啦啦倒了进去。
林释：“……”
林释深呼吸了口气，将盐放在大理石台上，路过客厅抓起手机就往外走，一把打开门。
抬眼就是漆黑一片，身后房门里的光，蔓延出楼道中。
祁姨的屋门大开着，里头没一丝光亮。
林释按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前照去，一只青筋暴起的手率先出现在眼前。
祁原。
祁原背对着林释跪在地上，背脊微弯，看着前方，一手死死握住门把，一手撑在地上。
他微不可闻地哽咽，颤着声，从喉腔里硬是挤出音。
“妈……”
不敢置信，难以自持的悲恸，压抑着的疯狂，又藏着丝崩溃。
林释走进，蹲下身将人整个抱住，“祁原，祁原……怎么了，祁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别哭……”
祁原在林释触碰的一瞬间，身躯一僵，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咬牙压下从喉咙溢出的哭声。
林释起身。
身后的热源突然消失，祁原怔了下，闭了闭眼。
别走……别离开我……
林释……
灯光忽然亮起，林释转到祁原身前，重新蹲下身。
看清祁原满脸泪的下一刻，林释猛地被祁原抱住，他下盘不稳，一下被推倒在地上。
林释坐在地上，双腿岔开，中间挤了个祁原，祁原岔开着地的双膝插在了林释腿间屈起的空间下。
林释感到祁原埋着脸的右肩传来湿意，胸前的衣服被祁原咬住一块，炙热的呼吸全喷在肩与胸间的那块上。
林释一手撑地，一手缓慢在祁原背上轻柔的拍着，哄孩子似的。
“祁原……我在……”
“我在……”
祁原吸了口气，松开了被咬的可怜巴巴的那截湿透了的衣服。
“林释……”
“我在，我在。”
“妈……妈走了。”
林释瞳孔紧缩，他立刻就明白祁原口中所说的“走”是什么意思。
祁姨，死了。
“怎么走的？出什么事了？祁原，祁原你冷静点，你慢慢跟我说。”
“我不知道……”
——
祁原轻咬了口林释粉嫩的唇，痛感将林释拉回这个昏暗炽热得小夹间。
汗滴从额上滑落湿了眼角，颈上的滑进领口深处。
热。
热的受不了了。
林释耳旁传来祁原嘶哑的斥责：“你不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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