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透过雕着梅花纹的菱形窗子照在室内,将温馨的室内照的发亮,深处,一架做工复杂雕刻精细的拔步床上躺着的娇人正抱着红绫绣梅的被子睡得香甜,床边矮凳上置着一顶小巧的香炉,香炉里燃着香甜又清泠的梅香。
这边榻上一身深蓝劲装神清气爽的严铭,正舒展着眉眼时不时抬头望一眼那架坠着轻纱的高床,再低头迎着有些晃眼的午后阳光,整理着各部司送来的繁琐消息。
“嗯...”
床内透出一声轻哼,引得严铭偏了头,聚起一双利眼刺穿过层层交叠的轻纱向里望去。
“严铭...”
声音软软的,娇娇的,瞬间融化了他冷硬的心,只是他想着闺房内还是唤了字来才好,严铭心想回山得去求一求师公,请他老人家赐个字才好,“我在。”起身,端起手边凉的温度刚好的茶水走向纱帐内,撩着衣摆坐在床头,揽过朦胧着睡眼要爬起来的如言,“还有没有不舒服?先喝口水。”
如言穿着里衣窝在严铭身上,就着他的手喝口水,“没。”咕咚咕咚再喝两口,“没了...还要喝。”
“水缸一样,我喝一盏也够了。”低头舔去她唇角挂着的水渍,问她,“还要不要睡?”
如言闭着眼半爬在他怀里,“别亲了,我还没净口...要起来,睡多了骨头僵。”
“我的窈窈什么时候都是甜的,哪里都是甜的。”严铭随手将手中茶杯扔在一旁,又将她自被子里捞出来,亲亲她道,“僵了也不怕,僵了我给你松泛松泛...嘶...好了好了,不喝水了,睁开眼睛适应一下光,这拔步床有些暗呢。起来好不好?起来收拾一下,吃完饭我带你去玩儿。”
如言抱着严铭的脖子不松手,“去哪儿?”
严铭抱着如言出门下楼,“去生死间。”难得的她漏出这副模样,严铭都想抱着再滚到床上去。
如言抬起扎在他肩上的毛茸茸的脑袋,“生死间?那个价高的要死的生死间?”说着话余光又扫过旁边长榻上有些凌乱的案几,又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眼睛不要了?光线这么强,眼睛要瞎了!你不会去那边书房!”
听听,他们山氏弟子还真是个个财迷!
“就想守着你,要不是事务实在是多,我都想赖在你身上不起来。”要不是信件太多有些吵他还想在床上办公呢,去什么书房!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搂着她一觉睡到亮呢,以前...以前都是在榻上不说,她还每次完事后都翻脸不认人,趾高气昂的让他穿衣服滚蛋,能温存一刻都得看她心情,更别说搂着睡觉了。
说来刁熹说的也没错呢,他的确没爬上过她的床,不过刁熹也说错了,他早就是她男人了,他有了机会能不好好表现?!为了伺候好她这个小祖宗他花样还能少的了?!没见识的小处男什么的,不存在!
如言去捂他的嘴,“快闭嘴吧,大白天,说什么呢。”
这种感觉实在让他沉迷,怪不得豆包成亲后就一直嚷嚷着要退役,严铭实在是欣喜,“我说话算话带你去玩儿,窈窈也要信守承诺才是。”
如言转转眼珠,“什么承诺?”
严铭见她不认,低头在她胸口轻咬一口,“看来昨晚没让窈窈满意呢,今晚我继续努力。”
如言让他突然的动作惊的抱臂向后仰去,她...她刚发觉,她里边没穿小衣,“你...你住口!”昨晚缠绵的情形又因他这一口一股脑的都冲进了她的脑子里,她护着胸口脱口便道,“不...不行,昨晚就上了药,再...再来就要伤着了!”说完又后知后觉的觉得脸红,低头一脸扎进他肩上不说话了。
“哈哈。”严铭单手拖着她,另一只手抬起来顺顺她背上几根不听话的长发,又侧头亲亲她,“昨晚是我孟浪了,我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如言捂着红扑扑的脸问他,“去干什么?”
“洗澡。”
“我说生死间!”
“哦,生死间啊,去接手。”顺着她头发的手撤去眼前法阵抱着她走进一处小院,“生死间是豆包儿的产业,现在我去接手,给你管好不好?”说完细想了下,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
“二师兄的?!”如言惊的也顾不得害羞脸红了,直起腰背来看严铭,“我二师兄的?!”
严铭让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得差点脱了手,忙收回手用两只手托着她,让她在她手上坐正了才道,“瞒得紧,知道的人不多。”
知道的不多也还是有人知道,如言问他,“小唐师兄知道吗?”
“知道。”
如言瞪眼,“彭年呢?”
“......知道。”
如言叉腰,“就我不知道?!”
“也不是...”严铭抱紧她,又道,“把你掉下去了,跟谁学的这娇蛮的样子,怪让我喜欢的。”
如言听他说这话端着架子忍了半晌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你没见过的样子多了!说!还有谁知道!”
严铭笑,“已经勾的我眼里只有你了。”
“你还想有谁?”
“我眼里从来都没有别人。”
“那怎么就我不知道!”
“豆包儿那个样子,不好叫太多人知道。”
如言指着自己的脸问他,“我是“太多人”?我姓山的是“太多人”?我不比你亲近!”
严铭肃了脸没说话,抱着她一路走进一座四周坠着纱帐的赏花亭里,将她轻放在右边一处光洁的温台上,双手拄在台面上逼近她,“毕竟司职不一样,其他部司少涉的好,捂得住还好,被人掀出来见了光,都得死。”
如言见他说的郑重,自己也委屈了,“我从来不怕死。”
“我盼了那么多年才长大的姑娘,我舍不得。”
如言扁嘴,“我师姐也知道?”
“就豆包儿那嘴你还指着他能瞒着阿赟呢,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如言心里明白这事漏出去有多危险,也知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瞒得那么紧,可这种一直被人保护着的感觉也没那么好就是了,“原来你都没我师兄对我师姐好。”
严铭笑道,“跟豆包儿比不能说多,但不会少,阿赟是他的唯一,你是我的命。”
“阿烨也知道。”难怪阿烨再入核心后都没再入任何部司。
“青衣馆是他一手扶起来的。”
“阿真也知道。”
“生死间能撑过风头浪尖上的那几年,有他大半功劳。”
如言哼道,“只有我不知道。”
“你是我们护在心上的娇娇人。”
“我也很厉害的。”
严铭笑,凑上去亲她,“是,要不怎么能勾的我大堂主找不到北呢。”
如言闭眼咬他一口,“说的我只有色一样。”
“只色就勾的我挪不开眼了,别的只管收起来,让我溺死在你的色上就好。”
“色衰而爱驰。”
“那到时候就辛苦窈窈在床上留下我了,我最是贪欢。”
“下流!”如言说完就想看他为她着迷的样子,睁眼,却见他弯着一双眉眼笑的正欢,如言一愣,旋即推开他道,“你说什么?!青衣馆?!青衣馆也是我二师兄的?!”
“这都被你听见了,窈窈真聪明。”
“那江止?”
“斥候监那个范无救...”
如言惊道,“范无救?那...那就是还有位谢必安了?”这两个人入核心时是她经手办的手续,她当时只想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如言心道怪道这俩人在师门从不出任务也不历练,平时也很难到个人!现在想想当初办手续时都是私下办的,她当初还真以为是巧合呢。如言大惊,“那青衣馆那出戏...他们是那出两相梦人的由来?”
“是,窈窈昨天下午见得那个姑娘便是辨听。”
“这里是青衣馆??!我们在金陵城?!”
严铭再凑上去,“是,这里是青衣馆。青衣馆大唐昨日已经接了,生死间我还没来的急。”
如言气道,“师伯们又在联手做戏了!”
“风口浪尖上,不得不防。”
“火焰令?”
“这事找不着我,那是你二师兄的主意。”严铭看她一脸的震惊觉得特好玩儿,索性把事一股脑的都推如许身上,“这些都是你二师兄的主意。”
“大师伯挨骂?”
“将计就计罢了,总得引蛇出洞,要不乱糟糟的从哪下手查呢。”
怪不得说让她管呢,哼!没有人手罢了!荣阳师兄不在了,彭年就是他唯一的大宝贝,他可舍不得把彭年丢出去管一个见不得光的生死间!
什么狗屁有色就好,不就是劝着她想让她卸任呢!
花花肠子弯弯绕,这会儿就不怕她死了!
“你这就不怕我死了!”
严铭好笑,“两相梦人的风都放出去了,云崖峰和太苍山也已经拿下来了,所以以后青衣馆和生死间都得改做正经生意,那样暗处的那双眼查一查,又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再查了。”
如言道,“要关停这两个地方?”
“这两个地方本就是你犯了病后神经兮兮的二师兄搞出来的,虽说有用,但太危险,也容易养坏了性子。”
如言觉得可惜,“少赚好多钱。”
严铭大笑,捏捏她的脸道,“小财奴!放心,我养得起你。”
“也真是舍得。”
“行啦,安励司后勤司每天挣的也不少,还没什么危险,你二师兄正常的时候还总劝人家两位相爷走上正途呢。”
如言哼声,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道,“那天去云崖峰二师兄还骗我。”
“偏你老实信了他的话。笨也有笨的好处,不过也不算差,他笨,忠心还是有的。”都能忍住山谷这条星光大道的诱惑跟着豆包儿走,起码忠心二字是真有。
“再不理他了!”
严铭看她现在再他面前也摆着这娇蛮的样子实在新奇,不由地凑上去又亲又舔的去黏着她,“好,咱们不理他,我们先洗澡好不好?洗完澡吃完饭我带你去见谢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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