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是那种天生就会表现完美的女人,审别人的美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自我审美,让其他人认可的审美能把持的恰到好处,这就是本事。
后来在互联网发达初期的时候,吴科学让刘瑾在网上注册了一个工作室,结合实体门店专门提供各种服饰搭配和美颜美体服务,生意还算不错。
吴科学在台下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她的头发挡住了隆起的包,鬓角处有若隐若现的伤痕,她脸上露着浅浅的笑……飘荡在空旷大厅里的音符欢快而又安宁……时光流转,仿佛回到了童年……
童年的她,像男孩子一样顽皮,可爱的笑脸,无邪的明媚。他用她的马尾辫挠她的鼻孔,他弄花了她月白的花裙子,她哭着去给妈妈告状,她拿痒痒挠追着打他,他假装着疼,哇哇大叫的跑开,她的痒痒挠勾走了他小小的童心,那时他想长大了一定要娶她。
曲毕,吴科学为她鼓掌,掌声真诚而又孤单。
刘瑾飘然从台上下来,扑入他的怀里。
"瑾瑾,别这样,你知道的。"
"以前你不是就想娶我么?"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吴科学是想说,你知道我有未婚妻的,她是颜雨燕。
"我知道,我现在是破鞋,是烂货,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这里是干净的,干净的。"她说她的心没有变过,是纯净的。
吴科学推不开她,她抱的很紧,恨不能把他融化,带着体温的泪水,融化了他看似坚强却无比脆弱的心。
"瑾瑾,开始你的新生活吧,有困难了告诉我,我相信雨燕不会把你拒之门外。"
刘瑾听到雨燕的名字,慢慢的松开了了他。
良久的沉默。
"科学,按理说我不应该去祭拜吴叔叔的,教会有戒条,可是我就想去看看,明天就是中元节了,带我去看看好吗?"
刘瑾突兀的提这个要求,让吴科学一时不如何应对。
"你不是恨他吗?我也不喜欢他,况且我也不信这个,中元节?鬼节,呵呵,孤魂野鬼……"
后面戏谑的话实在是没了兴趣。
"不一样的,你不明白,你不懂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求求你,带我去看看,我一次都没去过,如果真有在天之灵,我想他应该知道。"
吴科学真的听不懂,也不明白,不过确实很久没有去老家看过了。
"好吧,明天去,今天太累,我要回家了,你回家……算了,回厂吧。今晚你住哪?"
"今晚我就在这里,武校那个地方我想都不能想,明天让我爸帮我去整理收拾一下,值钱的东西大熊会帮我处理好,如果那个魔鬼再也出不来了,就把那个地方处理掉,我现在连路过那里都感觉腿软。"
"好,明天我过来接你。"
阑珊的灯火,夜未央。
吴科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咒骂着马洪涛,恨不能剥其皮,浸其骨,饮其血,啖其肉。怒骂着刘瑾,恨她的鬼迷心窍,怒她的不争,不能自食其力。骂着骂着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他诅咒这个世界,这是什么样的人间?
道貌岸然者大行其道,弱肉强食者欺凌正直善良的弱小。
恶人虽然可恨,弱者未必值得可怜。
彼时整个国有厂矿企业,正在发生着时代交替的变化。小小的厂子千穿百孔,四处充斥着钱权的交易,国有变为私有,流失的不光是黄土高原的水土,还有国有的资产。厂子一天比一天衰败,五七联(家属工厂)被低价承包了出去,第三产业的发展和大厂没有一毛钱关系。省里经济计划里,大厂制造的产品已经落伍。因没有生产计划和产量,厂里实行,两不找,待分配(待业)的政策。好多人因为没有经济的来源,破天荒的走向社会,却发现已经信息闭塞的太久,脱离了节奏。他们很难被社会接纳,因为大厂的技能在社会没有用武之地。
见过上班时浩浩荡荡的自行车大军吗?听过曾经的那首《工人之歌》吗?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
嘿每天每日工作忙
盖成了高楼大厦
修起了铁路煤矿
改造的世界变呀么变了样
哎嘿
开动了机器轰隆隆地响
举起了铁锤响叮当
造成了犁锄好生产
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哎嘿哎嘿嘿呀
咱们的脸上发红光
咱们的汗珠往下淌
为什么为了求解放
为什么为了求解放
哎嘿哎嘿
为了咱全中国彻底解放……
为什么?为什么求解放几十年以后就没了着落?
太多的国有工厂就像这首过时的老歌一样,曾经的骄傲过时了,曾经的荣耀过时了,都被淹没在时代的大潮中。曾经的工人也过时了,过时的……以人为本。
先贤管子说: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本乱则国危。
岁月变迁,失去了生产价值的工人,中国已不需要解放,维持稳定才是现有国策所需。
曾经骄傲的胸膛如今只能低下,只为一家老小的嘴和永远也填不饱的肚子。
大厂门口多了一个修鞋的小摊,那是以前的优秀员工老罗摆的,没多长时间老罗的鞋摊旁边又多了一个修自行车的小摊,那是物资科老郑摆的,还有老申的胡辣汤摊子,虽然他们家不是回民,并不妨碍他挂出清真的字样。
糊口不易,人啊就是为吃口饭,人啊就是喜欢喝口清真的胡辣汤……
后来雨后春笋般的各种公司,只有假象就业,没有丝毫的保证,那就是所说的摸着石头过河了?他们都会制订所谓的公司制度,也就是所说的游戏规则,解释权归他,意思就是嘴巴是他的,耳朵是你的,你只能听不能说。
不过这是谁允许他们这么做的?游戏规则什么时候凌驾于□□,劳动法之上了?说再次失业就再次失业,你不服?滚蛋,另谋高就去吧!
没人能救的了刘瑾,也没人能救的了大厂,上帝也不行。事实上上帝谁也没救过,让见过上帝的那个人站出来!他老人家头发是什么颜色的?作为最高神祗他穿不穿衣服?手里有没有权杖?他让游太人割□□,他自己割了没有?他到中国来了以后敢自称□□?知不知道被雷劈死的都是长着翅膀的鸟人!有个会武功的鸟人差点被吴科学用菜刀弄死,至少也弄的一地鸟毛。
能拯救自己的唯有三个人,那就是:我,我,我。
黄狗和朱达是被吴科学忽悠一起去樊川的。
吴科学说那地方这时候野兔特别多,野鸡飞的到处都是,放狗追兔子,拿起□□和弹弓打野鸡。
那时候对□□还不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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