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着苍影双眼。想能否在他眼里,找到那人留下的哪怕一点儿痕迹。但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好像经历了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里至少能够什么也不想的坠落。不必有那么多迷茫和挣扎。人生本不易。谁又真的乐意,去苦苦追寻它的答案?
直到听到他打开枪保险的“喀嚓”声,白玉堂才终于放弃对这人的幻想。原先想,他虽为“黑道”但倒有为了心中所敬之人“两肋插刀”的血性。才想拉他一把。谁知,白爷这番心思,还是喂了没心肺的“狼子”了!
苍影见眼前人的神情,忽然露出明显的对猎物的渴望。如一直掩在平静假象下的原始本能,此时终于现出。这才知道,之前自己所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他。
“白爷最恨两个事。一是被人用枪指着,二是‘叛徒’!恭喜你。两样都占了!”
苍影不明白。现在“四面楚歌”的明明是他,为何他还能像个睥睨一切的主。苍影刚要扣下扳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凌驾生死。银龙却在此时发话:
“不要杀他。”
他只简短的说。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不得不收敛了杀戮的欲望。银龙起身,朝外走去。其他人心领神会的,用枪押着白玉堂跟上。吧台内的酒保松了口气。原以为终于逃过了死神,银龙却在将到门口时,回身放了一枪。然后,看也不看应声倒下的人,继续走出去。生命本就是一种偶然,哪有这么多的应不应该!
白玉堂被关押在一个小房间。里面除了基本的生存设施,一无所有。门口被重重加固,门外有严密的看守。倒是没有人来为难过他。事实上,自从白玉堂被关进来,就再没有其他人来过。他知道,银龙不杀自己,甚至没有费功夫折磨自己。不是侥幸。而是由于他对自己,有更为残酷的处置。
想到这,白玉堂不禁哼笑出声。在小床躺下,翘起腿。人心不败,便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无论面临怎样的境遇,又有何不同?可惜有些愚蠢的人,往往不明白。设计来,设计去,也只是可笑的自我高潮。现在,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耐心等待他主动给自己解答。思前想后,不如爷的一夜好梦。白玉堂闭上眼。
事情并没有让白玉堂久等。一个夜晚,白玉堂被押到一栋楼里。他被带上高层。领入一间没有营业的餐厅。他们将自己一推入内,就止步守在门口。显然,在这里面将要发生的事,他们是无权参与了。
白玉堂朝这里唯一亮着光的角落走去。仅有两、三盏射灯,照着一个铺了朴素方格桌布的四方桌。白玉堂走近,手指沿着桌面边缘慢慢划过。三套银制餐具。三个人。
白玉堂经过餐桌,走向背光,面向落地窗而立的银发人。
“另一个‘客人’,什么时候到?爷可是真饿了。”
银龙转头打量他。尽管前路晦暗,但这好像仍不足以触动他的神经。他还是与自己早前见到时一样。神情、语气像是含着笑。笑着世间他看透却不说破的可笑事。
“你不想知道,这最后一人,是谁吗?”
“有差别吗?反正都是和你一样,‘无药可救’的人。”
“说得好。至少对于这个人,是个恰当的评价……”
银龙低垂着目光,意有所指。白玉堂随着他看去。楼底,正有一辆加长型黑色轿车停靠。一人从后座位置下车。黑发,黑衣,黑色的哑光手套。
白玉堂明白了银龙的用意。他在设一场“赌局”。赌一个能打破“天云社”和“尊门”的僵局的机会!
二人等了没一会儿。便听到开门的声音。银龙的手下让进一个
裹着墨黑西服的人。他把保镖留在外面,只身进来。他站定,看向二人。并不急于开口。眼中黑色深邃无际,又波澜壮阔。隐着道不尽的内容,却又无人能说透……
“看来,我发的‘请柬’还是管用的。”
银龙满意的微笑。对他说。
正当白玉堂不理解银龙这话的深意时。那人一扬手,抛了个东西过来。白玉堂接住一看,正是自己的警察证。
“白警官。下次自己的东西,麻烦收好!”
白玉堂这才知道。银龙是以自己作“人质”,逼这猫来的!
“这位白警官,不仅维护过你,也帮过你的人。你不觉得,该好好谢谢他吗?”
银龙在赌他二人别有关系。这样,自己的筹码,分量就重了!然而,他只淡淡扫了这边两人一眼,给出简短的结论:
“太蠢了。你们二人。”
白玉堂和银龙,无不讶于他在这种局面下,仍从容有力的气度。
“不过是一个欠水准的警察。他竟然会落到你的手里。警方提拔的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而你,竟以为我是为他而来的。你真以为,我会为了一个‘警察’,放弃我的目标吗?银龙,当年我提醒过你,不要再轻易送命。莫非你以为,当时你败给我,现在就能赢吗?”
“展小猫!你……”
他轻视的话,令白玉堂怒火中烧。话未说完,就听一声枪响!白玉堂与银龙都是震住。定定看那人深黑到试图将人吞没的双眼。白玉堂能清楚的感到,子弹从自己头侧,发丝间穿过。硝烟味散去后,他说:
“我有跟你说话吗?给我闭嘴!”
他声音不大,却有攫住人的力量。银龙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他带人与自己血战四方的惊艳。那之后,“御猫”的声名雀起。无人再敢轻易言战……
这就是,“御猫”的真正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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