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手甩开周予风，另一手揽住郑曦的肩膀，护着她移到另一侧。
郑曦愣了愣。
虽然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声音一出，郑曦立刻就知道他是谁。
季临怎么在这里？
另一边。
周予风毫无防备，肩膀撞到墙壁，疼得皱了皱眉，脸上阴沉得要下雨。
过了几秒。
他扯了下嘴角，冷嗤一声，快步上前，抡起拳头就要往季临脸上揍。
季临余光扫到，转过身，将郑曦护在身后，跟着上前两步，稍稍侧头，避开对方的拳头，手上也不含糊，对着周予风的脸，就是一拳。力度毫无保留。
周予风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
他嘶了一声，用舌尖顶了下唇角，半边脸被打得发麻。
未等疼痛完全过去，他像是急了眼，不管不顾地又继续往前冲。
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
郑曦快步走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反手别到身后，说：“够了。”
周予风动了动，没挣脱开。
虽觉得面上无光，但总不能跟女生动手，他侧头，对郑曦说：“放开。”
郑曦：“放开也行，你别再动手。”
周予风点了点头。
郑曦放开他，退到一边。
周予风活动了一下手臂，这会儿功夫，倒也冷静了不少。
他抬眼看向季临，拧眉问：“你谁啊？”
季临情绪也没多好，冷声道：“季临。”
周予风愣了下。
过了两秒，他笑了一声，挑衅地说：“你他妈口罩都不摘，谁知道你是不是季临？”
季临抬手，刚准备摘口罩，郑曦赶紧拦下，低声道：“别摘，有摄像头。”
跟着，郑曦横了周予风一眼：“你最好去查下监控，保不准明天的娱乐头条就是你了。”
“郑曦，”周予风笑了一声，痞里痞气地说，“你跟季临什么时候好上了？藏得够深啊。”
“跟你有关吗，”郑曦也懒得跟他废话，“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叮的一声。
电梯到了。
郑曦拉着季临，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电梯缓缓下行。
安静片刻。
季临忽地笑了一声：“身手不错。”
“你还笑，”郑曦回过头，没好气地说，“你怎么那么冲动，直接就动起了手。要是被人拍下，又得上热搜。”
“拍下就拍下吧，”季临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们又不理亏。”
郑曦贴着电梯壁，抬头看季临：“真的拍下来了，大众的关注点只在于季临和周予风打架，以及为什么打架，谁会在意到底谁更占理。”
“有道理，”季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看来下次打架，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郑曦：“……”
这是什么惊人的脑回路。
-
虽然中间发生了些许不愉快。
但请客的事情，仍如约照旧。
郑曦跟着季临，来到餐厅。
餐厅环境很好，私密性不错。
当然，相应地，价格也让人肉疼。
虽然不至于请不起，但穷惯了的郑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奢侈过了。
下单后。
郑曦闲聊般，问季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试镜？”
“原本不知道，”季临说，“给你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便想着干脆过来找你。一楼有指引，挺好找的。”
可能没注意，来的时候，郑曦倒没看见指引。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的确有好几通季临的未接来电，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因为要试镜，所以手机静音了。”
“没事，”季临不在意地笑了笑：“因为过了2个小时，你还没联系我，我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就过来找你了。”
“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我也刚到不久。”
没多久，餐食上来。
想到先前的事情，郑曦又问季临：“你跟周予风是不是有过节？”
“是吧，”季临轻笑，“过节还挺大。”
“哦。”郑曦点点头。
猜测得到证实。郑曦很识趣，不再追问具体细节。
反倒是季临主动问她：“你不问问，是什么过节？”
“不了，”郑曦玩笑道，“具体内容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否则某天如果出现在八卦头条，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季临深深地看了郑曦一眼。
过了半晌。
季临忽然冒出一句：“你可以相信我。”
郑曦笑了笑，没说话。
季临也不强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安静片刻。
季临问：“今天试镜如何？”
郑曦言简意赅：“估计没戏。”
季临猜测道：“跟周予风有关？”
“嗯，”郑曦低头叉起一块牛排，“他是这部剧的主演。”
季临问：“你跟他也有过节？”
“算是吧，反正关系不怎样。”
“不怎样，”季临缓慢地重复这几个字，像是在咂摸背后的含义，停顿片刻，他状似无意地提起，“但我记得，你俩好像还传过绯闻？”
听到这话，原本醉心美食的郑曦，忽地抬起头，惊讶道：“你还记得？”
季临的心蓦地一沉。
这是默认在一起过的意思么？
“你记性倒挺好，”郑曦没察觉季临的异样，边吃边说，“不过你也知道的，娱乐圈八卦，向来假的比真的多，当不得真的。”
“所以，”季临眼睛一亮，试探着道，“你们其实没有在一起？”
郑曦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没有。”
听到确切的答案，季临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尾稍扬，看上去心情非常愉悦。
季临的好心情持续了一整晚。
吃完饭后。
郑曦正准备买单，却发现根本不用买。
因为这家餐厅是季临家的产业。
原来还是个富二代。郑曦默默地想。
跟着又忍不住吐槽，那你还说让我请客。
然后，最终的结果就是，郑曦还欠他一顿饭。
-
时间一晃，到了周六。
向晶晶早早就画好了美美的妆容，要以最漂亮的姿态见自家的爱豆。
等她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郑曦，顿时愣住了。
“小曦，”向晶晶说，“你信不信，出了门，你就能与黑夜融为一体。”
黑衣黑裤，黑框眼镜。再把黑发披散下来。
郑曦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无论如何，低调些总没错。她去看ATE演唱会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发现，以免惹出更多的事情。
三人的座位在内场前排。
为了避开人流，临近开场，三人才悄悄地摸进演出场馆。
场内气氛热烈。
粉丝们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场馆。
向晶晶迅速融入粉丝大环境，疯狂地为宋衍呐喊应援。
郑曦和张翌，就，莫名有些尴尬。
两人稳如泰山地坐在座位上，与周围形成鲜明对比。
没多久。
ATE的成员们缓缓升上舞台。
现场气氛迅速被点燃。引得粉丝们尖叫连连。
郑曦抬头看去，清一色的大长腿，在舞台上一字排开，十分养眼。
随着《十公里》前奏的响起，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季临率先开唱，极其具有辨识度的嗓音，饱满而磁性，一声一声地敲击在耳膜，让人耳朵一阵酥麻。
他边走边唱，一首轻缓的抒情曲，从他口中唱出，如情人的低诉，娓娓道来，迅速将人引入他的世界，感受他的喜怒悲欢。
跟随着聚光灯，郑曦的目光不由被他牵引。
看着闭着眼睛、沉浸在音乐中的季临，她的情绪受到感染，听着他的失落与伤感，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揪住，不由自主地，跟着难过起来。
歌曲行至尾声。
季临蓦地睁开双眼，视线在空中与郑曦不期而遇。
郑曦注视着他深情而热烈的目光，听他缓缓唱出最后一句：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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