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集结完毕

    第四章：集结完毕

    付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嚎了整整半小时，嗓子都哑了。

    陆染胸前的衬衫湿了一大片，他丝毫没有不乐意，修长的手伸出揉了揉付青的脑袋。

    “你……嗝…怎么来了，游戏区域普通人可以进入吗？”付青刚才哭的太狠了，说话的时候还打着嗝，此时有些不好意思。

    “谁说是普通人了，我是玩家。”陆染丢给了付青一个游戏机，游戏机已经有些破旧，看来陆染拥有它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付青惊讶的看着陆染。

    “去留学的时候参加的游戏。”陆染温和的笑道。

    “我能问个问题吗？”李明初站在一旁拘谨的问道。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直觉，他觉得陆染很危险，从他一开铁门时眼中的煞气就能感觉的出来，尽管他看向付青的时候眼中都是化不开的珍惜和温柔。

    “嗝……你…你问吧。”付青看向李明初。

    “门开了，咱们要不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唠两毛钱的？”李明初指了指大门，春日学院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内写着一行血字。

    玩家第一阶段任务结束，人员集结完毕，可自行离开游戏区域。

    “去最近的酒店吧，洗个澡。”陆染将门推开打电话叫了一辆车停在巷口。

    李明初厚颜无耻的跟着两人进了出租车，美其名曰付青还欠他一百块钱，作为债主他得看着。

    随着车子扬长而去，小巷子荒废已久的春日学院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破旧的灯牌传出电流“噼里啪啦”的后响声后忽然闪烁了两下，好像电影中午夜的恐怖场景，扭曲的霓虹灯像液体一般流动着在灯牌上组成了一行新的文字。

    “极恶学院。”

    午夜，以生灵为祭，华国区副本---极恶学院正式开启。

    此刻街上繁华依旧，司机不时的通过后视镜看着付青。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条纹西装，虽然遮的挺严实但他分明看见了血。

    司机心里不断打着鼓，眼神不断瞄向后座的女人，抱着方向盘的其中一只手不自觉的撤下摸向收纳格的手机。

    “开你的车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是吧，再看告你性骚扰，还有那个手往哪摸呢。”

    李明初坐在前座，伸手揽住司机的肩膀拍了拍，一副大哥口吻愣是把司机吓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师傅，我们不是坏人，你把我们送到酒店就行，其他的跟你没关系。”陆染笑道，语气温和但并不是在商量。

    “好好好。”司机这次停了活泛的心思，火速把三人送到了酒店。

    “洗车费和车费应该都足够了。”陆染给司机转了一笔四位数的金额后，示意李明初送付青先进酒店。

    在两人消失之后，车内就只剩下陆染和司机两人。

    血色逐渐涌上来，陆染的眼球变成了血红色，他手中的怀表盖子被打开又关闭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看着我的眼睛。”陆染道。

    司机木讷且听话的看向陆染的眼睛。

    “这个事情还烦请您保密，我不想有莫名其妙的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司机点点头在陆染离开车子后，平稳的将车开走。

    给呆在大厅的两人刷了两间房，陆染带着他们上去，李明初左看看又摸摸一直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

    毋庸置疑，对于从小辍学闯荡社会的他来说，这是第一次进如此高档的地方。

    金碧辉煌的装饰，顶部的吊灯足以把人的眼睛晃花。

    “这地方一晚上多少钱？”李明初笑嘻嘻的问道。

    “你只管住就行。”对于这个强行黏上来的跟屁虫陆染表现出了十足的不感兴趣，拿出了他平时工作的那一套，不疏远，不亲近，不冷漠但也不太关心。

    打开房门，陆染把付青送了进去。

    “你先进去洗洗，我去楼下给你买件衣服。”

    现在付青身上的这件血衣肯定是不能穿了，虽然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李明初机智的用特效妆忽悠了过去，但穿着血衣总归不方便。

    付青点点头同陆染道谢后将门关上。

    楼下不远处就是个商场，陆染挑了两套衣服回到酒店前台，让一名女服务生将衣服送到付青的房间。

    李明初全程跟着陆染，看着他刷卡的手丝毫不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反应啧啧感叹。

    十分钟后，陆染来到了付青的房间门口，敲门后付青打开门将两人迎进去。

    付青的头发刚刚洗过，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被蒸的泛红，她给两人泡了杯茶请他们坐下，陆染发现付青的手在抖。

    这是一种受惊后人的正常反应，那时危险发生，付青能够快速应对敏捷反应不代表她就不害怕，而是那种惊吓被暂时掩盖了起来，理智战胜了情感，如今安全下来身体紧绷的状态一旦松懈，就会导致这种情况。

    “喝点牛奶吧。”陆染站起身温了杯牛奶放到付青面前。

    “我被选中了。”

    付青轻声说道，出乎意料的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知道。”陆染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你是老玩家吗？为什么你可以进入到游戏场景中去。”李明初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好奇的问题，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跟着陆染的原因。

    炼狱游戏规则，同一个副本只有被指定的玩家可以进入。

    例如他，还有刚才死亡的周暮色，陆染和这个副本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为什么他可以那么轻易的进入副本中。

    而且刚才付青在嚎啕大哭没有注意到，李明初可是看的分明，陆染根本就不惧怕游戏，他比任何一个直播中的玩家都要淡定。

    “我是老玩家没错。”

    “三年前我在j国游学期间经历过游戏，还记得以前我给你看的新闻吗？”

    陆染摸了摸胸口拿出一根烟，犹豫了几秒没有点燃又收了回去，眼帘低垂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我记得。”付青记得那个新闻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巨大的怪物尸体漂浮在海面，记者和诸多科学家在对这可能是深海中来的怪物进行研究，忽然怪物的眼睛睁开，大船被掀翻，凶狠的鱼群将落入海中的人生吞撕碎。

    神奇的是，这段记录一切的录像完美的被保留了下来，影片的最后在视频的右下角出现了一个logo----炼狱。

    “那是我参与的第一个游戏，老玩家只要活下来就必须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再次选择新副本进入，当然也只有老玩家才有选择的权利，我那时候运气比较好通过了一次游戏，你那里的资料早就过时了。”

    关于炼狱，人类知之甚少，李明初接受了这个合理的解释。

    “付青，你现在打开游戏机。”

    付青将游戏机打开，老式游戏机中显示出几个界面，其中有一项叫做副本简介。

    点开之后是一段纯文字介绍。

    “游戏剧情导读，景色优美的春日学院今日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他深受爱戴，满腹经纶，但从他入校开始，深夜的校园走廊中总是传来可怖的金属摩擦和孩子的哭嚎声，玩家付青，游戏设定为初三（一）班的的班主任，你的任务就是揭露丑恶的学校秘密。”

    “从游戏机的简介中我们可以大概知道整个剧情的走向，猜测可能会接到什么样的任务，比如这个副本，神秘的客人就是关键。”

    “任何杀怪得到的箱子都很有用，他们就像是盲盒，能开出令人惊艳的宝贝也可以让人血本无归……”

    陆染知道很多关于炼狱的规则，他一直极有耐心得娓娓道来，这些话无形中给两人注入了一支安定剂，对游戏的恐惧也慢慢退去，最后当凌晨两点付青在沙发上入睡，陆染起身将付青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明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新的一轮游戏即将开始。

    “好好休息，晚安。”

    恐怖游戏炼狱，每日对在游戏进行中的玩家发布一个新任务。

    将房间的门缓缓合上，陆染靠在门边点燃了一支烟。

    李明初微微抬眼，伸手道。

    “给一根不？”

    “小孩抽什么。”陆染无语。

    陆染点着烟，他没有多少抽的欲望，也没有烟瘾，只是习惯这样，就好像在纪念某个已经死去的人。

    付青睁开眼睛，她轻轻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见了陆染。

    昏暗的灯光下，陆染一下两下的按着打火机，火光摇曳，星星点点的火将陆染那张英俊的脸模糊了又清晰。

    这是付青从没有见过的陆染，他的侧脸很好看，但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冷，高鼻梁薄嘴唇，付明启说这是天生凉薄的长相，而事实也确实差不多，陆染这个人从小除了付明启，也就是付青的哥哥没有朋友，他善于沟通但也善于和人保持距离，三年前从j国回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像是给自己过了层金钟罩拒绝别人的亲近。

    此时他低垂着眼睛，修长的手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舌在他的手指尖擦过，黑色的碎发让他的表情平添了一丝阴郁。

    她和陆染，像老朋友一样相处了二十多年，他们好到一个眉毛的动作，眼神的变化就能猜出对方在想些什么，直觉告诉她陆染并没有说实话，他在j国的时光也许没有像他轻描淡写表述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