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的上层街区,距离天堂区最近的地方。
让我们已经变性的女主大人呕血不已的车轮战仍在紧张进行中。
宁宁一手搂着小加沙,一手紧紧握着迷你机器人,想要上前帮忙。
然而,按下了长鼻子,什么都没有发生。
先前那一下子,似乎就把能量耗尽了。
果然,就不应该抱有多余的期望。
老哥,你送的礼物,绝对是给妹妹用来自尽的吧。
无声无息,瞬间化作宇宙尘埃,安全无痛,过程短见效快,也算是体贴周到了。
也许死到临头,宁宁反而放开了许多,莫名不再感到害怕,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当然,更有可能是无形中被不着调的某人给传染了。
即便如此,包围圈还是肉眼可见的在不断缩小。
宁宁眼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对方不动声色抹去嘴边的血,脚下一个趔趄,却顺势一个肘击,将一个大胸女顶出去老远。
“你,你...走吧...不要管我们了。”小姑娘不忍心再看下去,上前拉住了白叶的衣角。
白叶回身摸了摸她的头,将她往身后一推,一个扫堂腿,绊倒两个大汉,双手一抓,铁头撞铁头,解决了一双,随即一个背摔,将第三个扑过来的家伙叠了上去。
将三个垫背的踩在脚下,白叶再度看向对面。
数百人叠成的“罗汉山”,阻隔了大部分人的冲击,其后依然有人不断攀爬过来。
可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了,精气神也快跟不上了。
无论如何,也要开出一条路,将两个小家伙送出去才行。
白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待睁开眼来,纯黑的双瞳越发幽深,深不见底,整个人身形一变,犹如一把急待出鞘的封喉利刃,连气势都为之一变。
那是几乎凝练成形的凌厉杀气,那是深不可测的凛冽杀意,那是令人颤抖的浓烈杀机,外放的一刹那,连空气都不觉为之一滞。
莫可名状的危险,无形之中迅速蔓延。
无边杀意笼罩之下,所有人无不头皮发麻,一瞬间全都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咻、咻、咻”数道闪瞎眼的光束忽尔从天而降。
下一刻,巷口的人全都无声无息倒下了,情形十分诡异。
紧接着一片阴影盖下来,又是一根长长的粗绳,掉落在了白叶等人面前。
白叶和宁宁同时仰头望上去,却是一辆破败不堪的悬浮车,车身凹凸斑驳,好像一颗风干的老橘子,高悬在她们头顶大约五十米以外。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就这么突兀的凭空出现了。
白叶按下心法运转,眯了眼狐疑地打量了一番,上面却再没什么动静。
身后的宁宁小姐姐倒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辆独特的悬浮车,一瞬间又是讶异又是惊喜,毫不迟疑的抓住了救命绳索,“快上去,狐老板不是坏人。”
小姑娘说着,就想把绳子套在加沙身上,手却抖得不行。
白叶按下她的手,飞快的将她和加沙绑在了一块,又悄悄往宁宁手中塞了一把抢来的匕首,冲她使了个眼色,见小姑娘会意,白叶这才将绳子末端绑在了自己的腰间。
悬浮车立刻驱动升空,并迅速将三个可怜虫拉了上去。
从上方回看下去才知道刚才的情形有多危急,饶是白叶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整片街区聚集了将近万人,除了核心战圈,其余各处也是一片混乱。
各种浑水摸鱼、逞凶斗狠的都有,已经酿成一场大|暴|乱了。
眼见悬浮车远去,还有不少人不甘心地追在下方跑。
很快,无数破破烂烂的悬浮车也跟着腾空而起,衔在后面,紧追不舍。
人升到车边,车门自动划开,一个满脸胡子和刀疤的高大男人探手过来,将两个小家伙拎鸡仔一样提溜了进去,白叶紧跟着翻身进去,车门立刻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刀疤男随即翻手一针,对着小加沙的脖子刺了下去,将一管药剂注射了进去。
宁宁惊叫一声,白叶一惊,立刻伸手出去,还是慢了一步,只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浑身冷肃,眼神一闪,无视了白叶冰冷的目光,手腕轻轻一抖,便震开了她的手。
还是宁宁先反应过来,“狐老板,你,你给加沙注射的是,那个?”
男人微不可见的颔首,然后默不作声回到了前方的驾驶座。
与破旧的外表不相符的是,悬浮车内空间极大,且布置得十分舒适,一看就是个挑剔会享受的主儿,单看那男人邋邋遢遢的糙样儿,无论如何是无法想象的。
这人身上,有一种白叶并不陌生的铁血气质。
那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气势,无论怎样的落魄都无法掩饰住。
这,绝壁又是一位有故事的人熊啊。
白叶干脆席地而坐。
宁宁小心翼翼的将小加沙安置在后座,一脸感激冲着刀疤男道:“狐老板,我,我们.......”
“十万星币,承惠。”狐老板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开始手动驾驶,把一辆悬浮车开得跟穿梭机似的,很快摆脱了跟在后面的尾巴。
宁宁脸上莫名一红,反而放下心来,知道秘密不会泄露出去了,然后很快又苦了脸。
“啊啊啊!又是钱钱钱!”一排大字,白晃晃地刻在了小姑娘根本不懂掩饰的脸上。
白叶见状都有些想笑,下一刻某人自己也苦了脸,转身背对了众人,用手紧紧捂住了嘴。
然而,暗红的鲜血还是自指缝不断沁出,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卧槽!神经略一放松,伤势就压制不住了。
明明只刚开了个头就被压下了,怎么会反噬得这么厉害?
那,要是没停下呢?
白叶心下骇然。
擦!这不科学!
明明上次浪得那么厉害,也没见多大反应?
因为不是原装货?少了某个小家伙的加成?还是单纯没有练到家?
呵呵,神特么“术成,兵解之效”!
真的想坑死你唯一的亲传弟子吗?
多解释一句要死,要死,要死吗?!
哦,对了,还真是说过,要死,要一起死。
“那么,换个问题,你愿意和我一起死?”
那个,师父大人喂,你不是说真的,真的,真的吧?
而且,你这个问法,根本就没有给人选择的余地吧?
还完全没有给人回答的时间,就一剑刺过来了啊喂!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昏过去之前,白叶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于此同时,隔壁的天堂区,我们白爷素未谋面的“老熟人”也到了。
还是老地方,“莴苣菇凉”家的二楼小天台。
银河帝国三皇子殿下似乎打算就在这里扎根了,半个月来就没有挪过窝。
希索拾起甜点叉,拨弄着点心盘里一排憨态可掬的小矮人,“听说你最近又有了新欢,怎么,我这个旧爱已经让你厌倦了吗?”
这个“又”,是从何说起?还有“新欢”、“旧爱”什么鬼?
埃尔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却微微一笑,“三殿下,还是那么喜欢说笑。”
“唔,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真不是害了相思?”希索说着,将一大杯冒着热气的泡泡茶递到了埃尔面前,“来,喝点甜的,甜甜嘴,甜甜心。”
闻到甜腻的味道,埃尔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头。
“趁热吃是对食物最基本的礼貌。”
三殿下的热情不容置疑,埃尔端起杯子,闭着眼睛灌了一大口,嘴边糊了一圈泡泡。
希索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问道:“雅罗那小子呢?”
埃尔拿帕子擦了擦嘴,“被猎物牵着鼻子戏耍了一道,出去散心了。”
“真是没有兄弟爱,也不来和我打个招呼...对不相干的人倒是执着的很。”三殿下想到那个贫血鬼一样的男人,忍不住哼了一声,带出了小小不满。
“小狼狗绷得太紧,偶尔赶赶鸡撵撵兔,放松下心情,我觉得这活动不错。”埃尔微笑,笑容神似慈祥的老父亲。
赶鸡撵兔,放松心情,散心活动?
海德拉,被撵了不知多少光年的海德拉......
O X!老子真是日了狗了!
皇帝陛下,孤伶伶留守在首都星皇宫内的皇帝陛下.......
“老父亲”?“慈祥老父亲”?不是说我么?
三皇子殿下看着埃尔,忽然笑开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那种,“呐,埃尔,埃尔,埃尔,为什么你们家没有七个兄弟?”
一唱三叹,一音三叠,仿若某种古老的咏叹调。
“我一个人给你们家小七做牛做马还不够?做人不能太贪心,三殿下。”
“给我们家一人一个,多好。”
某人恍若未闻,埃尔也聪明地装作没听见,谈话继续。
“我说埃尔,甩了那个不成熟的小子,跟我在一起吧。”
“三殿下又在说笑。”
“我真可怜,讲真心话都没人当真。”
“因为那根本不是真心话。”
“说真的,我愿意拿十个皮埃斯换一个埃尔。”
“三殿下,你说真的?”
“当然。”
“三殿下,容我提醒你一下,皮埃斯就在你身后。”
“三殿下,你是认真的吗?”
突然出现在三殿下身后,首席副官皮埃斯一脸受伤,神情很是严肃。
“当然...假的,假的!呵呵,当然是假的,埃尔都说了,我在说笑呢!放心,放心,给我一百个埃尔也不会换的,不会换的。”犹如被抓奸在床的现行犯,三殿下一阵尬笑,连空气都很尬,“对了,卡伊让我代他向你问好,顺便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他那一趟。”
后面这一句,已经成了银河七兄弟见到埃尔的必备问候语。
话题转移成功,埃尔瞬间脸黑,皮埃斯见状忍笑,补充道,“二殿下还说,前面那句无所谓,后面那句才是重点——请务必赴约,他会代替全人类感谢你。”
埃尔的脸色转而发白,“谢谢。没空!没空!这辈子都没空!”
希索长叹一声,“唉,这么说也太无情了,你这么冷淡,卡伊一定很伤心,我这个做弟弟的看着也难受啊。”
埃尔,埃尔直挺挺僵硬成一尊埃尔石像,“呵呵,三殿下又说笑了。”
希索哈哈大笑,“我说真的,别总这么吊着他玩,不然,以那家伙的性子,真的会出了巢穴,亲自杀过来哟!”
埃尔继续面无表情,语气平板的回道:“上次回去已经被他抓了一次了。”
“啧啧,又放了不少血吧?这都从一年一次到一月一次了吧?卡伊对你的执念,真是越来越不可琢磨了。好了,话我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现在,让我们来闲聊几句吧。”
闲聊?刚刚一大段聊的是什么?空气吗?
希索叉起手持魔镜的盛装皇后,放进嘴里一口吞了,“听说你最近迷上了园艺?为了减压?”
埃尔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面无表情回道:“因为你弟弟把人家唯一的遗物吃掉了,只剩下了种子。”
希索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上官的错,下属的锅,工作做得很好嘛。”
埃尔,埃尔无言以对。
一颗藤上七朵花,花开花落七个瓜。
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或者七个青蛙王子和一个小公举?
这就是惨遭银河帝国七只金刚兄弟包围,弱小可怜无助的埃尔大人真实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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