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那边。”聂怀桑猫着腰,躲在一丛灌木后面,跟后面两个小跟班说道。
只见草丛里一只芦花鸡,正在地上找食吃。
“你,从那边包抄,你,去另一边,快去,轻点声。”他指挥着,打算三人合力,将这只芦花鸡收入囊中。
突然,芦花鸡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扭头就跑。
“喂,你别跑啊。”聂怀桑跳了出来,赶紧追上去。
跑了会儿,他就上气不接下气,还好前面一片巨石挡路,芦花鸡停了下来。
聂怀桑叉着腰喘着粗气,“看你往哪儿跑,今天非烤了你不可!”
聂怀桑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芦花鸡,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得“啊”一声惨叫,连人带鸡,掉了下去。
原来芦花鸡所在之处,是一个又大又深的洞,后来被猎户便利用起来,铺上稻草,用来捕捉猎物。
“哎呦,可疼死我了。”聂怀桑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四周很黑,眼前有些火光,还有种烤肉的香味。过了一会,聂怀桑才适合了黑暗和火堆的刺眼。火堆前面,坐着一个人正在烤着什么。
那人见聂怀桑醒了,抬头冲他甜甜的一笑。
“魏兄,是你?”聂怀桑擦了擦眼睛,再次睁大眼睛看了看。“哇,魏兄,真的是你!”
聂怀桑三两步就窜到魏无羡边上,一把抱住他。
“你不是死了吗?那我也死了?哎,死了就死了,能见到魏兄,也值了。”聂怀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讲着自从回到聂家,就再也没有碰到像魏兄这么志同道合的人了,可无聊死他了。
“好啦。”魏无羡用袖子帮他擦干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再哭下去,这芦花鸡可要烤焦了。”
两人一人一个鸡腿,开始啃了起来。“嗯好吃,魏兄,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那是当然,我是谁啊。”魏无羡拍拍胸脯,得意地说道。
“魏兄,那咱们俩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啊。”聂怀桑嘴里塞满了肉,口齿有些不清。
“你说呢?”魏无羡笑着说道。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哎,你管他活的死的,先把肚子吃饱,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等明天醒来,能一睁眼看到太阳,不就是活着了么。如果永远就这么睡过去了,可不就是死了。”魏无羡笑着说道。
“没错没错,魏兄所言极是。魏兄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只有你,才会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来。”
两个人边吃边聊,想起在姑苏求学的那段日子,真是无忧无虑。聂怀桑心满意足地靠在魏无羡身边睡着了,如果这是个梦,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魏无羡拿起聂怀桑的扇子,轻轻地为他扇风赶蚊虫。“怀桑,你知道吗,虽然每个人都要经历,都要成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永远保持这份纯真。”
聂怀桑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还没有醒来。
魏无羡苦笑,想来聂家一定快要把整座山都翻个遍吧。
“聂兄,该醒醒了!”魏无羡推了推聂怀桑。
“别动,再睡一会儿。”聂怀桑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你再不起来,我可要走了。留你一个人在洞里饿死算了。”魏无羡吓唬他。
“哎,别啊,别。”聂怀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坐了起来。
“啊,魏兄,我不是在做梦啊!”聂怀桑从地上跳了起来,山洞,火堆,一堆鸡骨头,还有魏无羡这张活生生的脸。
“是啊,你看我像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魏无羡假装没好气地说道,“别对我这么没信心嘛。”
“太好了,魏兄!”聂怀桑张开双手就要一把抱过去。
魏无羡赶紧往后跳了一步,伸出右手挡住,“干嘛,别占我便宜啊!”
“魏兄,你可真是矫情,我这不是高兴嘛。再说你又不是个姑娘家,抱一下怎么了。还有,昨晚是不是抱过了啊?”聂怀桑摸了摸脑袋,有点记不大清。
“没有,你在做梦!给。”魏无羡把扇子塞到聂怀桑怀里,“还是快点出去再说吧,一天一夜了,你大哥要急死了。”
“我管他呢,他就知道逼我做这个做那个,从来不管我死活。”
“哎,又一个口是心非的。”魏无羡心里叹到,不然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大一个局。“看来,我还是得从聂宗主这里入手了。”
魏无羡带上面具,说道:“我现在是已死之人,不要说出去啊。”
“放心,就算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会不说的。魏兄,你在清河多待几天吧。”
“正有此意。”魏无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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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兄,你每天要看这么多都不嫌烦吗?”薛洋瘫坐在榻上,转着手中一个酒杯,对着案几前的金光瑶说道。
金光瑶回头微微一笑,说道:“你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过来?”
“哎,我最近在外面玩得无趣,就想到你了。怎么,不欢迎吗?”薛洋狡邪地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时恭候大驾,就是别让人看到就好。”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薛洋走到金光瑶对面席地而坐,“金兄,我想借样东西一用。”
“什么东西?”金光瑶放下手中卷宗,好奇地问道。
“鬼笛陈情。”
“你要它来做什么?”
“你也知道,阴铁只能练尸,而鬼笛陈情,可以御尸。”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给了你阴铁吗?你现在手中有两块阴铁,够你玩的了。要是鬼笛陈情再现江湖,少不得又要一阵腥风血雨。”
“没有腥风血雨的江湖,还有什么意思啊!”薛洋邪魅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犹如天真的儿童一般。
“这事我不能答应你。”金光瑶拿起卷宗,不再去看他。
“我说金兄,你自从当了这个敛芳尊,就越发当自己是正人君子了?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
“你玩也要有个度!夜深了,你走吧。”
“你不好玩,我找别人玩去!哼!”薛洋摔门而出。
金光瑶叹了口气,说道:“你要玩去别的地方,不要在兰陵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妖,否则绝不姑息!”
“知道啦!”薛洋挥了挥手,翻上了围墙。
而这一幕,正巧被赤峰尊聂明玦看到。
“金光瑶!”聂明玦冲进书房。
“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金光瑶赶紧站起来行礼。
“我要不是这个时候过来,还不知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金光瑶怒发冲冠。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金光瑶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你别再装了,看见你这幅样子我就觉得恶心!你不杀薛洋也就罢了,还跟他称兄道弟,说,你们又在暗地里搞什么阴谋?”聂明玦一把揪住金光瑶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后悔的,当初没一刀劈了你。”
“大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说,薛洋他抓了我的把柄,威胁我,我没有办法!”
“什么把柄?”
“薛洋说,如果我不放过他,他就要去告发我,说当时在不净世,是我放走了他。”金光瑶泪如雨下,“大哥,你要相信我,人言可畏,说多了就会有人信,我真的没有办法。”
聂明玦一拳把金光瑶打开,“难道不是?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说到底,大哥还是对我心存偏见,我再怎么解释,大哥还是不相信我。”金光瑶痛苦地说道。
“那刚刚薛洋来干什么?”
“他要我交出鬼笛陈情,可是我没有给他!”
“你这会儿又不怕他威胁你了?!”聂明玦大笑一声。”好,好得很,你继续编,我马上去姑苏,你给我等着瞧!”聂明玦强压住霸下的怒气,甩手往金麟台走去。
“不要,大哥!”金光瑶慌了,赶紧追了出去。
两人走后,一个人影从屋顶飘下,闪入了金光瑶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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