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任性过头了,也只是徒增笑料。”这种模棱两可,甚至把锅往她身上推的说法令的月森枝理磨了磨后槽牙,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
“在考虑下次比赛前,你还是想想,怎么平息那些被挑起的怒火吧。”她瞟了一眼与其他评委交谈甚欢的青木亚久,意有所指,“我房间的抽屉里有副新的机械键盘可以借给你,小心一点,别跪坏了。”
“我可舍不得跪那个,坏了我可赔不起,还不如让我去跪榴莲呢~”青木透开玩笑似的道。
“当然可以,跪榴莲更显诚意不是吗?”月森枝理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慢悠悠道,“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她对着青木透眨眨眼睛,俏皮的弯了唇角:“我今天早上拜托了水果店的大叔送了一些水果过去,榴莲的话,应该还放在原来的地方,透君应该能轻松找到。”
这次轮到青木透暗地里磨牙了。
“比赛结束后,你会知道的。”
他现在知道了,惹怒这丫头,会被整成什么样子。
看来,这次不是作死边缘大鹏展翅,是坟头蹦迪,还自带八百分贝大音响。
青木透暗自苦笑。
暂别了青木透一对,月森枝理把玩着手机,脚步轻快:“这是我第一次赢了这么开心,黄濑君,多谢了~”
黄濑凉太上下翻看着刚到手的奖杯,听见月森枝理的话,比了个大拇指过去,顺便熟练的飞了个电眼。
“啊!”可惜再度被月森枝理忽略掉,媚眼抛过去的同时,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叔叔”二字明晃晃的戳在屏幕上。
“叔叔!哎?洛先生?”黄濑凉太听着身边女生向来柔和又掺了欢快的调子从疑惑下滑至防备,“叔叔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大小姐,我只是手机没电,借用下你叔叔的手机而已,不要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好吗?”那头的声音满是无奈,倒是对她的态度见怪不怪,“我的性取向还是挺大众化的好吧?”
月森枝理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临谚…现在在医院……”洛远书斟酌着,尽量把事态往小了说,“他……”
“你都对我叔叔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在医院!”黄濑凉太感觉她像只护犊子的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原本笑盈盈见谁都弯一弯的眼睛压了下来,整个人都被奇怪的黑色物质包裹了起来。
“我的小姑奶奶哎!都说了我不是我没有!”那头哭丧着脸,拉长了音调,委委屈屈,“车在外面等着呢,你自己过来看吧!”
说完,也不等月森枝理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月森枝理握着手机,一动不动,手机自动黑屏了也没见有个动作。
她身后的黄濑凉太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动静,小心翼翼的翘起小指,颤颤巍巍的戳向她的肩膀,试图把神唤回来。
可惜手指头还没挨着肩带呢,前面的女生突然回头,笑容粲然,好比那四月的阳光:“不好意思黄濑君,我家里有点急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学校了,拜托你告知一下黑田前辈他们了。”
“哦,好。”黄濑凉太难得一句骚话都没吐,乖乖应承下就安静如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月森枝理那个灿烂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
月森枝理交代完了,也不拖沓,踩着小高跟“嘎达嘎达”就快步往外走,如洛远书所言,门口早就停好了来接她的车子,见她出来,候着的司机拉开车门等她钻进后座坐稳,才自己也坐进驾驶座开车。
汽车缓缓启动,月森枝理扭头看着逐渐后移的景色,心跳呈均匀加速度上升,咚咚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撞的耳膜生疼。
要说月森枝理这个人,哪哪都好,要脸蛋有脸蛋,要成绩有成绩,要家世有家世,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那些世家大小姐该会的东西,她好歹样样不落,更不用说一枝独秀的舞蹈技艺了。
就这么个被上帝偏爱的天之骄子,偏偏生了这么个毛病,嘴欠。
生人面前还收敛一点,熟人面前可就换了个模样。
不提小时候没少和黑子哲也合伙在言语上“欺压”荻原成浩,刚认识青木透那会儿,俩货各自看对方不顺眼,没少明地暗里下绊子,就连练舞的时候嘴也没闲着,明嘲暗讽,各自用眼神当武器射杀对方。
那会儿青木透刚来,又是个行动派,比不上土霸王月森枝理,常常被噎的脸红耳赤,月森枝理这货也不知道从哪学的,骂人不带脏字,嘚啵嘚啵半小时不重一个字,恨的青木透忍不住想转圈的时候抡足了劲,把这玩意给嵌墙上,拉都拉不下来那种。
月森枝理的嘴炮技能,一是归功于上帝的技能点添加上,另一个就是洛远书几年来孜孜不倦的强化。
母亲找到了自己的真爱,父亲环游世界追求梦想去了,七岁以后,月森枝理完全是被叔叔月森临谚和基友洛远书一个当爹一个当妈拉扯大的。
所以接到月森临谚的通讯时,释放了堆积多日郁结的月森枝理无疑是飘了,嘴一瓢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洛远书到底怎么样,她也不至于不知道,只不过到底是身边亲近的人,没那么多防备讲究。
再者,就是真有什么,她也不认为进医院的会是她叔叔。
“我叔叔天下第一A!”
来自月森临谚粉头的无脑吹。
既然洛远书说月森临谚进了医院,那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故,可她还没来得及问,洛远书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他电话里漫不经心的口吻,想来也不是太要紧,月森枝理抚上咚咚跳个不停的心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睫。
“山下叔叔,请再快一点!”
根据洛远书发来的讯息,月森枝理下车直奔医院电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最高一层。
医院的最高几层往往和地下一层一样“毫无生气”,电梯门打开,月森枝理抹抹裙摆迈进空无一人的走廊,清脆的一声打破寂静。
比普通病房要大了一倍的特殊病房里,月森临谚左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还拿着ipad刷个不停,工作狂人身残志坚,哪怕刚死里逃生也不忘工作。
染了裸粉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扣了扣ipad的边缘,月森临谚抬头顺着手指看去,自家侄女面无表情的立在床边,原本就大此刻化了妆更是大了一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见他看过来,也不说话,还是这么沉默的注视他,手指头就这么轻轻搭在ipad上。
月森临谚余光瞄了一眼坐在陪护床上翘着二郎腿看好戏的洛远书,又抬头看看没什么表情却连头发丝儿都表露着“我很生气”的月森枝理,主动的把ipad递了上去:“对不起。”
进病房一眼看见绑个跟个木乃伊似的的月森临谚,月森枝理瞬间眼泪都要下来了,再一眼看见他手里的ipad,无名火又熊熊燃起。
她知道叔叔是个工作狂,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满心眼工作工作,月森枝理心疼的同时,被青木透气的疼了好几天的肝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偏偏这一句对不起,气呼呼的河豚小姐瞬间瘪了。
她抽走月森临谚手里的ipad,放在旁边的小柜子上:“伤患就该好好休息,工作的事先放一放。”
她想了想,追加一句:“我知道我这么说了你也只会口头答应,但至少,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走了后我看不见,也不管你了。”
男人苍白的脸上浮现清淡的笑意:“嗯。”
月森枝理把他背后的枕头整了整,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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