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翠殿中,银笙与文竹二人一边百无聊赖的坐着,一边又忧心忡忡的替雪墨担心着。
“银笙,文竹”雪墨进入殿中见二人,静坐着出神,便唤了她们一声,听到这一声轻唤,二人瞬间回了神,匆忙起身,走到雪墨跟前,关怀道:“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一切可还好?你没事吧。”
雪墨见二人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为宽慰她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道:“你们放心好了,我没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见你平安回来,我与银笙也安心些许,只是事情只怕没有这般轻易吧?”文竹轻问道。
“文竹所言不错,那稷皇的病如何了?”
面对银笙文竹二人的疑问,雪墨并没有立刻应答,而是一言不发的走到殿中的红木桌案旁坐下,并示意二人过来同坐,待二人皆坐下后,雪墨伸手蘸了蘸桌案上一个白瓷杯中的清水,在桌案上面灵巧的写下,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八个字,银笙与文竹见后,便都心领神会,不再相问,也绝口不提与稷皇的病症有关之事。
因为她们也知道在皇宫中,切不可多知,多言,知多祸至,言多必失,知道的多,说的多,绝不是是一件好事,保不齐还会惹来祸端,惹来性命之忧。
见二人都明白了,雪墨便从怀中取出两个锦囊来,一个交给银笙,一个交给文竹并吩咐道:“银笙,文竹明日午后,我会再往兴龍殿,你们留就在绛翠殿中,如有不测,你们就打开手中的锦囊,按锦囊中的吩咐做。”
“这,说实话,此次你有几分把握?”
“我对我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但对稷皇的把握却只有三分。”
“这是何意?”
“若我所料不错,只怕明日过后,稷皇便会将我留在兴龍殿中,不让我再回这绛翠殿,届时我只怕他不会留你们。”
“稷皇此人,疑心颇重,他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会放过一个,一个满手鲜血的帝王狠起来,远远要比我们想象恐怖很多,他现下觉得我对他有用,暂时不会对我下狠手,但你们不一样,若你们二人不在了,我独自一人在宫中自然是孤立无援,越是无助的人,就越容易掌控,这正是他乐意看到的局面。”
听完雪墨这一番话,二人接过锦囊,三人凑在一处轻声的商讨了一会,半个时辰后,银笙与文竹见雪墨面有疲惫之色,便让她先闭目养神休息一会。
其实从兴龍殿中出来之时,雪墨便已经很是疲惫了,此次是雪墨第一次与一个可怕的帝皇面对面的周旋,原本做到在稷皇面前不露出丝毫畏惧和定住心神侃侃而谈,便已经费尽了她不少心力,再加上出了兴龍殿后与孟德川的交谈和回到绛翠殿嘱咐银笙与文竹,这就让她更心力交瘁了。
因而银笙与文竹提出让她先休息一会时,她并没有强撑着反对,即应了下来,现下她正乏力靠在椅上紧闭着双眸。
银笙与文竹,看着雪墨似连眼都没有力气睁一下的样子,很是心疼,她们虽不知道,今日雪墨在兴龍殿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与稷皇说了什么,但见她这样便知道其中的不易。
银笙年长于雪墨,看着雪墨今岁不过碧玉年华,正值一个女子在美好的年岁,与她有着同样家世的女子,在这个年纪大多数都被父母兄弟疼惜着,受尽万千宠爱,想着的也是胭脂水粉,如意郎君,可反观雪墨,她现在穿着男儿装,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心中想着的是君王,是百姓,银笙看着椅子上浅睡的雪墨,双眉紧蹙,连入睡也不得放松,心中不免有些发酸。
银笙取了自己的披风替雪墨盖上后便同文竹,退到殿外去了,“这绛翠殿中连张床都没有,她又睡的浅,我们到殿外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别吵着她。”
雪墨虽很是疲惫,紧闭着双眸,但她并没有,立刻睡着,她细细的回想着刚刚自己在兴龍殿中与稷皇的交锋,揣测稷皇心思,君王如虎,与虎谋皮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知己知彼为好,其实今日在兴龍殿中雪墨的行为是有些胆大包天,但她深知自己若不这样稷皇便不会将自己放入眼中,她知道在帝皇面前不自量力的将自己放在太高长此以往必会引来杀身之祸,但她是医者,医者治病需要病人的配合,要病人遵照医嘱,倘若她卑躬屈膝的低到了尘埃里,那于治病并无益处。
且依着她的性子要她低三下四,摧眉折腰的呈奴颜婢膝之态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雪墨休息了一个时辰,酉时一刻时,便有一个自称是奉命来送晚膳的小太监,手提两个三层的紫金食盒,入了绛翠殿,入殿后还没等雪墨三人言语些什么,便恭恭敬敬的取出食盒中的膳食,放到桌案上。
这些膳食,让雪墨三人看了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不过几个时辰的光景,这待遇与先前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小太监一共带了八道菜,一道汤,三碗米饭来,东坡肘子、夫妻肺片、鱼香肉丝、宫保鸡丁、麻酱凤尾、麻婆豆腐、素炒六君子、蚂蚁上树,这八道菜道道皆是稷国的名菜,再加上黄金玉米汤,珍珠白米饭,将整张桌都摆满了。
若单是这样,那倒也不算太过,可就连一应餐具也是赤金制成,且做工精细,这就委实太过奢华了。
“这位公公,不知这是是何意?”
“云大夫,这些全都是陛下的意思,您安心享用便你说,切莫辜负陛下的好意,奴才就先行告退不打扰云大夫用膳了。”
那小太监走后,三人面对满满一桌的膳食竟不知如何是好“今日这晚膳与午膳想比可谓是云泥之别,我们是吃还不吃?”
“文竹即都送来了,便安心吃吧,不吃难不成饿着?”
“银笙说的不错,且安心用膳,既来之,则安之,左右我们皆不是挑拣吃穿之人,有什么便吃,反正吃什么不都的一样,这膳食好不好,我尚未尝过,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看着倒是极干净,想来滋味不错。”
雪墨一语双关,文竹听罢后,心领意会,三人便欣然享用了这顿丰盛的晚膳。
用过晚膳后,雪墨便不停的理着思绪,回想着稷皇的脉象,以求得出最合适稷皇的药方,为拟这药方,雪墨一宿未眠,直至辰时三刻,在银笙与文竹的劝说下才歇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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