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尘擦过玉痕膏后,一日之内背上的箭伤已然愈合,而那箭伤所带来是不适感也一应消失,只余下背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弄影,风畔见了,皆是喷喷称奇道:“原以为这玉痕膏能于一日之内使伤痕愈合只不过是传闻,而今看来却是有此奇效,更想不到的是,这只在上古医书典籍上记载过的膏药,纳兰姑娘竟能调制出来。”
比起他们二人的称奇,苏谦尘倒是显的十分平静,还吩咐风畔去取作他画时所用的用具,随他出去一趟。
弄影不明苏谦尘此举是何意,难道这院里作不得画,还要到外面去,这今晚可是要入宫赴宴的,遂提醒式的问道:“殿下,你这是要去往何处,我们今晚是要入宫赴宴的。”
苏谦尘只留下一句话,便带着风畔出去了。
“不过去纳兰府一趟,不会耽误入宫。”
纳兰府上下具是随和,苏谦尘到了纳兰府,说是来找雪墨的,管家便把他引到后花园中,只见雪墨在园中忙着收集梅花上的雪,苏谦尘走到她身旁道:“这一大早的你倒有闲心,来弄这个,到底是那素雅之人。”
雪墨见是苏谦尘来了,朝他示意一笑道:“左右无事,来收收的梅花上的雪,用花瓮封存了埋在梅花树下,等来年夏天再取出来煮茶喝甚好,不然这雪化了也是可惜。”
“倒是你,这会子怎么会来,伤可好了。”
“用了,你的玉痕膏已经好了,我这会来是来履行的旧约的。”
旧约,雪墨这才想起她好像跟苏谦尘说过等他伤好了,要他画幅丹青相赠,想到这看又见苏谦尘身后的风畔拿着作画的用具,心中不免添了几分笑意,她当时不过随口一提,不曾想苏谦尘竟这般认真,不过他即来了,自己也不好辜负,便笑道:“即是来履约,便请君挥毫。”
苏谦尘走到亭中,将一应用具,摆放完毕后,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梅花树对雪墨说道,“你站到那梅树旁去,我为你画像。”
画像,雪墨原本以为苏谦尘是要画这花园里的景致的,可没想到他要为自己画像,不过转念一想,有一幅仕女图也不错,她自己虽然也会丹青,但她只会画花鸟鱼虫,秀丽山水,人物她并不精通,而且她的画定然没有苏谦尘的好。
遂按苏谦尘说的,站倒那梅花树旁,看着苏谦尘在亭中泼墨挥毫。
这一景象雪墨没看呆,倒是一旁的风畔看呆了去,痴痴的想着他自幼跟随在自家殿下身边,殿下生的清逸透彻,丰神俊朗,且才华横溢,卓尔不群,在五国之中才名卓然,有不少女子对殿下心存爱慕,趋之若鹜,而自家殿下却是片叶不沾身,对那些爱慕他的女子,向来是礼遇中带着疏离,且不假辞色。
而且殿下除了母妃兰妃娘娘外,可从来不为其他女子画像,今日怎么会为纳兰姑娘画像,还对她如此上心,难道就因为纳兰姑娘救了殿下,殿下要报恩,可看殿下的模样也不像是报恩。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现上风畔的心头,殿下该不会是喜欢上纳兰姑娘了吧,殿下是喜欢上纳兰姑娘了吗?对此风畔想了数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在心中暗暗的对自己说,罢了,罢了,殿下的想法哪是他能猜得到的……
苏谦尘在丹青上的造诣极高,不一会一幅仕女图便在他笔下成形,只见画上,于梅花树旁玉立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一袭素色长裙,三千青丝只用一支玉簪轻轻挽起,悠然望去那女子面容清雅秀逸,给人一种风云疏淡的感觉,不过要说画的最传神是何处,那还当数那女子的眼眸,那双眼睛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这画还不止是人画的好,意境也是无可挑剔的,那画上的女子与她身旁的傲雪寒霜的梅花交相辉映,赋予静谧的画卷一丝空灵,好似那画中女子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雪墨定神的看着画,那画,画的极其神似,寻常人作此类画作能有五分相似,已是难得,而苏谦尘作的这幅与竟自己有七八分神似,且笔锋炉火纯青之余,意境也是极妙。
苏谦尘见雪墨盯着画看了半晌,也没给出半句评价,便问道:“怎么,画的不好?”
听了这一问,雪墨才缓缓回过神来,道:“不是不好,是太好,若这样的画还不算好,那什么样才算好。”
“都说你的丹青是一绝,今日有幸一见,方知所言非虚,果真是妙绝。”
听了雪墨的赞叹苏谦尘并未回什么客套的话,只说了“你喜欢,便好。”后又问道:“还需要再画几幅别的么?”
雪墨笑道:“不用了,好画无需多,一幅便足以,再说了你作画也累了,不如坐下歇会我们下盘棋。”
“好”见苏谦尘应了,雪墨转身回房去取棋盘棋子,而苏谦尘则收拾着桌上的画具,
不一会,雪墨回来了,将棋盘放于桌上,两人落坐下棋,由雪墨执白,苏谦尘执黑,一开始时二人各自为营,不动声色,这棋局倒也风平浪静,不过有道是棋场如战场,太过平静反倒是显得无趣,连在一旁看着的风畔也觉得甚是乏味。
大约下了一炷香后,二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不约而同的转了风向,一时间,两人相对,凝目搜囊巧谋略,全神贯注暗周旋,每走一步都步步为营,过了半个时辰,棋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棋盘上已是无声无息起硝烟,黑白参差云雨颠,此时无论执黑还是执白,都相当是险象环生,双方都占不到一丝便宜。
原本看的昏昏欲睡的风畔,也打起了精神相当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棋局,但制造这场对战的两位正主,却是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的很,不时还能抿口茶,把玩把玩棋子。
又过了一个时辰,胜负还是未见结果,这二人好像心有灵犀似的算准对方的棋路,有时连对方下一子要落往何处都了然于胸,直到最后一枚棋子落下,棋盘之上黑白盘踞,势均力敌,谁也未能占上风,是和局。
此局罢,二人相视一笑,而风畔的眼神从棋局移出后却直勾勾的盯着雪墨看,但他并无亵渎之意,只是看着今天,雪墨与苏谦尘,作画下棋,觉得雪墨与那些只注重于穿衣打扮的千金小姐们不一样,她可与自家殿下行风雅之事,怪不得殿下对她与众不同,如此女子殿下会喜欢上她也不足为奇。
雪墨发现了风畔不知怎么的一直盯着她看,很是尴尬,正要开口询问,被苏谦尘抢先了一步。
“风畔,你怎么了?”被苏谦尘唤了一声,风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向雪墨行礼道歉道:“我见纳兰姑娘,不止医术了得,棋艺也甚是高超,一时心生钦佩,失了礼数,还望纳兰姑娘海涵。”
雪墨看着风畔一副心虚的样子,知道他那番言论,必定的托词,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说破,只道了一句“无妨”
苏谦尘为了化解这份尴尬,转移话题式的问道:“不知,你今晚可会入宫赴宴?”
雪墨也顺势接下这个话题,答道:“会,我爹和大哥奉旨剿匪去了,我纳兰府也接到了帖子,不能没人去,只得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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