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枫的授意下,原本被扔下的那些,也到了花海。
余枫跳下来要和雅灯算账,指着额上的紫桃花,“你这是什么意思?”
雅灯一脸茫然,“怎么回事?你也有紫桃花了?我可只让穷奇吃光你的仙力、把你送到地方而已。”
余枫:“编,继续编,难道穷奇还有舔出花朵的能耐?你那点仙力谁认不出来?”
雅灯死鸭子嘴硬,“这可不好说哦,你一个仙人,在这儿都会不适应,引起一些怪异反应也不稀奇吧?我昨晚可是被你头上的怪异紫光吸引才发现的。”
余枫手掌往花上一盖,花不见了。
“现在还有什么可说?”
雅灯还是那套,“诶,那是谁在你头上动了手脚?”
余枫还想与她理论,她找千华去了,“百乐被你扔在那了?”
千华依旧在两只面前羞涩,“怕他打扰姑娘清静而已。”
只听穷奇嘴里发出忍无可忍的大吼,“不忠的夫人,本大爷就在穷奇嘴里,别以为我听不见!”
雅灯愣一下,“带来了啊?也行,没有那俩家伙就行。”
余枫狡黠一笑,“鉴于紫桃花的惊喜,师兄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流商这才出声,“夫人,不是我想保持安静啊,是余枫吩咐我们先不出声的。我一早就想说了:夫人我来了!”
雅灯气急指着穷奇,“谁让你带他来的?送回去!”
穷奇怕遭毒手,退出老远传音,“二师兄让的,要怪怪他吧......”
雅灯:“送回去!”
百乐道:“美人别急啊,还有我呢。”
雅灯:“......把他送回去再带你回来,成了吧?要么他要到池里报到......没事,穷奇你张口吧,让他下水游会儿。”
雅灯兴高采烈。
流商见情势不妙,“别别别,我回去成了吧?”
雅灯朝穷奇摆手,示意它送走。
流商要待在回去的那片树林里,穷奇也真没客气,在空中张口,再留下半身保他性命。
流商再次毫无对策,只得等雅灯他们出行,猛冲上去赖上,或许能和她聊上半路。
只是莫名的,总觉得哪里不对,是自己还是旁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流商忍受着违和感,感受到全身魔气还没调节利索。
睡得迷迷糊糊时,忆起雅灯那双眸子第一次睁开眼的样子。
那是双晶亮的眼眸,是与他不同的淡蓝色,像魔界清澈的天和海。
他想起要带她回去。
日子快到了,该解决的事必须解决。
果然是他不对劲。
雅灯那边,“好心”带老太太来是有目的的,镜子不能白用,来之不易的帮忙时刻也不能浪费。
她取出得到的小瓶子,不顾老太太说什么,在她破烂的衣裳上滴了一滴,退至几步外看看效果。
老太太全身发亮一下,“臭丫头你对老太婆做了什么?又用了什么花花肠子对我这老太婆?你这蛇蝎心肠的臭丫头,什么时候才到你倒霉的时候?”
雅灯:“遇见你就是倒霉了。穷奇,召回你的半身,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穷奇、饕餮点头,饕餮分出半身,与另一个自己对角而立,两只穷奇也站对角。
四兽齐齐张开大口,汇聚的力量在中间开了个金色光球。
雅灯趁老太太好信儿回头看,一脚将她踹入其中,“最后让你看看你孙儿。不得左右性命因果,否则永无轮回。药水有效十二个时辰,明日此时前会召你回来,其他不必操心。”
老太太侧身斜眼看她,“臭丫头,此等好事不早说,真是多少日子都在恶毒!”
雅灯:“我还不知道你?告诉你也觉得我想法害你,更没有长进!送她去吧,免得日后占我镜子不还。”
金光散尽前,雅灯听见她说的那声“多谢”,“我就知道臭丫头你法子多得是,就是愿意藏着掖着......”
雅灯在这边浅笑,伸个懒腰,不对几位解释。
余枫无奈地瞧她一眼,陷入沉思。
他深知小师妹的脾性,她想卖个关子一向强买强卖,多说两句也问不出什么。
而雅灯,看准他的专注,一脚将他踹入蓝池,“池水将全身浸透就变回了,其余几个池有何效果,你闲暇时可以试试。”
余枫满身狼狈地上岸,托她的福总算变回原本装束,“等我闲暇时再说吧。”
“哈哈哈,好。打赌我赢了吧,记得兑现承诺啊?”
余枫:“什么就你赢?复活鬼魂有什么用,你又用不着。我的药水多好,可以随意换装束,没准连你这辈子够不着的仙装都有!”
雅灯:“留着你自己用吧。愿你每日都是流商夫人。”
余枫:“那你承认自己输了?”
雅灯:“厚颜无耻。说我的药水没用,知道小院的砖砖瓦瓦、被褥、茶壶都是怎么来的吗?”
余枫:“不是让鬼魂从人界带回来的吧?”
雅灯微笑默认。
穷奇回来了,高空扔下百乐。
傻鸟下落半天才知翅膀有用,扑腾几下不太平稳地落地,蹦出几步停下。
大概蹦习惯了,来找他们时又成了鸟蹦,被千华追着踹纠正。
鸟们跑远,千华留了句话,“我们赏花去了,等会儿见!”
双双飞走。
雅灯找来麦种,“该干活了吧?不中用的二师兄。”
余枫不情愿,“嗯......”
雅灯将舒瑶找来帮种地,问她:“头上的巨大种子收起来了?”
“没,自然脱落,埋在花海中央了,就是以我的法力没办法让它长出来,看它自己吧。”
舒瑶问不远处的那些屋子残骸是不是他们带来的。
雅灯一拍脑门,“忘了!”
让饕餮将东西取来,先堆在七色池边,盖屋子以后说不定还能用。
三位在花海边沿/均匀地撒上小麦种,引池水浇地,舒瑶对麦种施法,就见麦种迅速破土、成长、变为金黄色沉甸甸的麦穗。
舒瑶脱力地坐下休息,已然不是美妙的样子。
雅灯问:“种麦子这么费力啊?”
舒瑶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麦子精,所以、没有种山茶、省力。没关系,扶我、起来,我、还能、种......”
她用最后那点力气抬手。
雅灯帮她把手放下,“辛苦了,收这些够了,今儿歇着吧,其他日后再说。”
舒瑶听完,放松地在自己种的山茶花中躺倒,“要种什么可别客气,要么我也吃不到点心了。”
雅灯:“好,做出点心来一定想着你。”
舒瑶:“这么说定了。之前那什么羹的,还有没有?”
雅灯:“暂时没了,那俩家伙去采那一次,没准都把千年长成的吃光了。”
舒瑶:“那还真有点遗憾。”
雅灯也躺下了,“不遗憾,下次煮了再找你。”
“好啊好啊。”
说起吃的都有力气了。
余枫很有自觉,在场的只有他有工具收割,随身佩戴的仙物便成了收割的镰刀,附着仙力一剑一剑将麦子割下,可割出了斩恶鬼的威风。
赌输之仙对赌输与独自干活都有怨言,又不能食言撂下不管,正好借着麦子耍威风。
雅灯:“看来小院果然不能抛弃,工具都在那儿呢。不过想做点心还差不少东西,等会儿拜托老太太从人界带回来。”
余枫:“果然不是白帮忙啊。你以前也得过这药水?”
“当然,要么怎么从瓶子的图案判断用处呢?你那瓶我是第一次见,要么也不用拿你试验了哈哈哈......”
余枫猛地跳跃到她面前,在她身上滴一滴。
就看雅灯满身洁白的薄纱随药滴的蔓延镀上光芒,待光芒散尽,成一身漆黑,头上发髻变成爽朗马尾,一块黑罩遮眼,一块黑罩遮口鼻——成了山里拦路抢劫的强盗。
余枫大笑,握着的瓶子没封口,被雅灯利落抢去又于身上一滴,立马有赤红光芒闪现,一身喜庆,还有娇羞的新娘子妆。
只是胸前那块东西,只够遮住胸前。
余枫下意识捂胸。
雅灯、舒瑶见那绣有牡丹、凤凰的肚兜大笑,前者一边打量一边调侃:“看这做工当是皇后的规格。”
余枫气到跳池。
洗去一身喜庆狼狈上岸,隔老远取回了雅灯手中的药水。
雅灯:“好了,麦子后续等材料齐了再说。”指指自己的眼罩,“我现在不方便干活,看看老太太怎么样了,也看看她能拿回点什么东西。”
余枫:“你把她送到哪去了?”
“小虎那呗。她不惦记大的,只惦记小的,也不惦记孙女。以前帮他们啊,也是让他们拿吃的或物件换,效用极好。”
余枫:“那你岂非只帮富人?”
雅灯:“不啊,我要贵重东西没用,农户给个玉米穗就满意地接着,烤着吃可香了,就是有点硬。遇上那讨价还价不想给的,就让饭桶吃了。”
他们坐起来,一起看老太太那的状况。
望尘镜浮于身前,法术发动,照在老太太待的墙角。
老太太靠墙望月,眼中有些悲凉。
雅灯问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听见头脑中的声音吓了一跳,四周未见一物,道:“阴魂不散的臭丫头!”
雅灯:“等你愿意投胎了,我这阴魂自然就散了。”
老太太哼一声,问她什么事。
“等你带点东西回来,帮人可不是白帮的,没跟你要镜子的费用,你该感恩戴德了。”
雅灯与老太太说话一向这种调调,惹得舒瑶以目光询问余枫:她们有仇吗?
余枫:“她们就这样,不用管。”
老太太沉默半晌,问:“要什么?”
雅灯也不客气,“要红豆、油、芝麻......做红豆糕,你看着带。”
老太太:“我又没钱,上哪弄那些材料去?”
雅灯:“那你就自己想法子了。”
老太太免不了和她斗嘴,“知道你这臭丫头不是什么施恩的大善人!”
雅灯:“指望别人施恩,不觉得欠人恩惠心里过意不去吗?做人做鬼都不要太理所当然。”
老太太:“行了行了,臭丫头,又教育起老太婆来了!老太婆也不是那白得恩惠的人,我想法子拿回去,成了吧?”
雅灯胜利一笑,“这还差不多。见到小虎了吗?”
“没。这深宅大院的,不把我直接送到墙内,怎么见?”
雅灯毫无真诚地道歉,“哎呀,欠妥了。那这样,这次见不着再给你一次机会,等哪天听说他们上街的。”
老太太:“你说的啊,你虽然是个臭丫头,可不能反悔。”
雅灯一笑,“你要拿回材料了,就放你再去。”
老太太:“哼!”
听意思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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