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鸢颓然后退一步:“父亲,难道不和狐族联姻,就不能放了他们么?”
“不能!”杵离冷声吼道:“如果轻尘不愿意娶你,我就不能留下隐患,就只能把他们全部杀光!”
步鸢急忙走到轻尘的面前:“陛下!你就答应吧,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留在你身边继续为奴为婢也没关系,你不能叫我父亲把你杀了呀!”
轻尘抬起头,看着步鸢:“步鸢,既然我不能给你幸福,也不能把你害了。”
杵离道:“看来,狐帝陛下是铁了心了!”杵离说着走上前去,一把把步鸢拉开:“来人!把轻尘拖下去,和那些被俘的狐族一块儿处决!”
这时,从外面走进几个鼬卫,架起轻尘往外拖。
“父亲!”步鸢猛地跪在杵离的面前,抱着杵离的腿哭诉道:“父亲若是执意要杀陛下,就连女儿一块儿杀了吧!”
杵离低头看了一眼步鸢,抬头吩咐:“来人!把公主扶下去好生歇着,不得有半点闪失!”
这时,几个鼬卫走上来,搀着步鸢就往外面走。
步鸢突然从鼬卫的腰间拔下佩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父亲!倘若你今天执意要杀陛下,女儿、女儿便死在你的面前!”
杵离大惊失色,急忙大声叫道:“快!快把他手里的刀夺下来!快!快!”
在场的所有人都冲到了步鸢的面前,伸手想要夺下步鸢手里的刀。
步鸢手里多加一份力,刀刃割破皮肤,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就像寒风中开在雪地里的梅花:“你们别过来!如若不然,我就……”
“住手!”这时,只见清流王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杵离施了一礼:“王上,若是一定要联姻的话,本王子可否与步鸢公主携手白头?”
“你?”杵离顿时愣在那里,看着清流王子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愕然震惊的步鸢,又看了一眼清流。
清流道:“自从步鸢来到青丘的第一天起,我就对她情有独钟,她温婉动人,善解人意,让人情不能自已。只是我发现,她心里所属意的是当时带她回青丘的轻尘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狐帝陛下。清流身份卑微,不过是青丘边界的守将,所以只好把这份情意深埋心底。”
清流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杵离:“王上,我今日大胆当着王上的面吐露心迹,若王上不弃,清流恳请王上为我和步鸢公主赐婚!”
若是杀了轻尘,步鸢势必寻死觅活,即便杵离看管的严密,能保步鸢不死,但是从此以后他们父女之间势必会有心结。倘若不杀轻尘,又难保他日后不会为心月女君报仇。如今给清流和步鸢赐婚倒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步鸢会同意么?杵离看着清流,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步鸢喜欢的是狐帝,我又怎能为你赐婚?若是步鸢公主不同意而寻死觅活的,我又该如何?”
清流点点头道:“清流明白,请王上放心。”清流说着转身来到步鸢的面前,说道:“步鸢,我说我喜欢你你或许不信,但是,你可曾记得?那一次你在花园被绯妍公主欺负,是谁来帮你解围?又是谁带走了绯妍公主?”
步鸢道:“先是来了落花王子,再后来是出尘帝姬把绯妍公主带走了。”
“是我。”清流轻声说道:“那天我去伊华宫向女帝呈报军务,回来的时候路过花园,见到绯妍在刁难你,所以我便去文渊阁邀请落花王子去花园赏花,你们同为鼬族,它必然会帮你。后来我又遇见出尘帝姬,便唆使出尘帝姬带走了绯妍。”
“真的是你?”步鸢回过头看了一眼落花。
落花看着步鸢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步鸢不解的问道:“你是青丘的王子,为何不亲自出面,却要动这诸多周折?”
清流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凄然之色:“我怕我见到你会情不自禁。从你看陛下的眼神里,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陛下,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给你造成困扰。”
步鸢低声问道:“在我去太华山寻找陛下的那段时间,一定也是你在极力帮我隐瞒,如若不然,绯妍公主早就发现了陛下和我不在听琴洞是么?”
清流道:“我戍守青丘边界,任何人出入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陛下数日不归,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步鸢道:“虽然你处处帮我,但是我不能嫁给你!”
清流一把抓住步鸢:“若非如此,陛下必死无疑,难道你要看着陛下和所有的九尾狐族都被你父亲杀了么?”
步鸢眼圈一红,不由得躺下泪水:“可是……”
清流急忙掩住步鸢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相信我,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步鸢看着清流明澈的双眸,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只要能救轻尘,我、我答应你 ……”
于是,杵离下令放了九尾狐族所有的人,带着步鸢公主和所有的鼬族将领回了白岭靡靡花海。
心月女君被杵离杀死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帝魔宫。虽然心月女君该死,但是当听到心月女君死讯的时候,子衿还是不由得十分唏嘘,甚是伤感了一阵,她召来御风,吩咐道:“心月女君亡故,你代我送去挽联,以表哀悼。”
御风领命,带着几个魔卫去了青丘。
半日过后,御风十分狼狈的回来了。
子衿不解,问道:“御风,你等前去青丘悼念心月女君,怎的如此狼狈?”
御风道:“圣后,我们奉命去了青丘,那狐帝看到我们,不由分说就把我们赶出来了,还把圣后送去的东西砸个稀巴烂,说什么都是因为圣后夺了心月女君的内丹,毁了心月女君的修为,否则心月女君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杵离杀了!”
“什么?”子衿一听,不由得十分气恼,咬牙切齿道:“我夺心月女君的内丹他便如此气愤,那么他又是如何夺取我的本命真元的?!他夺我的本命真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难道他狐帝夺走我的本命真元就是天经地义,我拿走心月女君的内丹就是天理不容?!!!”
看子衿如此气恼,御风急忙低下了头,诺诺说道:“狐帝还说、还说……”
“他还说什么?”子衿厉声喝道:“你尽管告诉我!”
御风道:“狐帝还说她早晚有一天要向你讨回公道,替心月女君报仇!”
子衿更加怒火中烧:“他要公道,难道我就不要公道了?他夺走我的本命真元,这笔账我还没有找他算,她如今倒来找我的麻烦了!也不必等他来找我,我现在便先去找他算算这笔账!”
御风急忙躬身施礼,低声道:“圣后,魔族称霸天下,九尾狐族已经不足为患。今日之事,若不是鼬王杵离去青丘杀了心月女君,狐帝轻尘也不会如此忌恨圣后,难道圣后就这么算了 ?”
子衿猛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御风:“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留着心月女君的命,是为了叫她看我如何杀光她的狐子狐孙的,谁叫他杵离多事,竟然趁人之危把心月女君杀了!”
御风道:“鼬王杵离该死,狐帝轻尘更该死!圣后,心月女君的闲月阁在挂白办丧事,而清流王子所居住的文渊阁却在购买喜庆用品。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子衿急忙问道:“竟然有这种事?”
御风道:“轻尘把我打出来以后,我买通了青丘的一个狐卫,那狐卫告诉我,等心月女君的丧事办完,清流王子便会娶杵离的女儿步鸢公主为王妃。”
子衿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步鸢?她怎么成了杵离的女儿?我看那步鸢对轻尘颇为钟情,怎么反倒嫁给了清流王子?”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由于时间短促,属下也不及细问,只听那狐卫说,步鸢是杵离流落在外的鴏妃所生。步鸢为了保轻尘不死,所以才会嫁给清流王子。”
子衿不由得冷笑道:“看来,鼬族和狐族联姻,不但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联手来对付我!我如今已经是灭世妖皇,帝魔宫的九幽圣后!就算你们联起手来,又能把我怎么样?!”
御风急忙笑道:“圣后的修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法力更是力压心月女君,就算他们鼬族和狐族全部都来了,圣后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们全部杀光!”
“御风!”子衿叫道:“你给我仔细打听着,鼬王杵离何时嫁女,他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况且是刚刚认下的亲生女儿,女儿出嫁,他一定会带着鼬族所有的亲信贵族前去青丘送亲,到时候我便前去青丘,把鼬族和狐族杀个片甲不留!轻尘,你不是恨我夺了心月女君的内丹么?到了那日,我便连你的内丹一并夺了,以报你夺我本命真元你之恨!哈哈哈哈哈!”
心月女君的丧事很快办完。狐族依照事先的约定,给鼬族送来了丰厚的聘礼。步鸢生怕夜长梦多,中途再生什么变故,因此便深夜来找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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