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急忙扶住清流,用法术给他止住血,问道:“清流王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清流已是疲惫不堪:“陛下!鼬族的大军已经攻破青丘,马上就打进来了!”
“怎么会这样?”心月女君顿感天旋地转:“我们、我们的八万强弩手呢?连他们也抵挡不住么?”
清流凄惨的笑了笑:“八万强弩手?杵离父子好像已然洞悉了我们排兵布阵之法,一路长驱直入,我们的狐卫溃不成军,就连我们最为强大的八万强弩手也被他们全部破了!现如今,杵离父子已经攻入青丘,只怕伊华宫、明月宫都已被他们占领,他们、他们马上就会来闲月阁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族如此多的秘密?!灭族之辱,灭族之辱!!!”心月女君猛然间异常暴躁,行为怪异:“步鸢!一定是步鸢!这个鼬族的奸细!我一定要把她杀了!”
这时,闲月阁外已然杀声震天。
心月女君急忙打开房门,冲到院子里一看,只见杵离和落花带着数不清的鼬卫冲进院子,指着心月女君大声骂道:“蓝狐心月!你这只老狐狸,当年被你驱逐的奇耻大辱,折磨了我几万年,今日总算可以一血前耻了!”
“哈哈哈哈!”心月女君凄凉的大声笑道:“杵离!你身为鼬王,如今已然有了自己的领地,也算是一位有名望的君王,想不到你今日竟然趁人之危突袭我青丘九尾狐族!此等做法,难道你不觉得汗颜么?”
杵离冷笑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我错过今日良机,只怕还要再等数万年,心月女君,你就乖乖地带着你的狐子狐孙滚出青丘,青丘这块风水宝地,已然属于我鼬族了!”
“杵离!自古成王败寇,你处心积虑的在我青丘安插眼线,害的我九尾狐族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留步鸢那贱婢在青丘!”
“步鸢?”杵离甚是茫然:“步鸢是谁?我又何曾在你青丘安插过什么眼线?”
轻尘道:“步鸢乃是我从蝠母云姬手里救下的侍婢。”
杵离笑道:“既然她是蝠母云姬的人,又怎会是我的眼线?心月女君是不是气糊涂了?”
心月女君道:“好!我现在就把她带上来和你当面对质!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心月女君一声令下,守在门外的狐卫把步鸢压了上来。
步鸢被勒令看押,看管的狐卫自然不会好生款待,待到步鸢被带上来时已是衣衫破烂,满面污垢,凌乱的头发散乱的盖在脸上。步鸢低着头跪在地上面对大家,嘴里仍在喃喃自语:“女君、陛下、我、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
杵离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看,她都说她不是奸细,你们又何必为难她呢?”
心月女君道:“她若不是奸细,你们如何会对我青丘的军事部署了如指掌,攻进青丘如入无人之境?!”
“哈哈哈哈!”落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心月女君显得十分不耐烦,鄙夷的问道:“落花王子,你笑什么?”
落花王子看着心月女君,心中有一丝得意:“我在笑啊,有些事明明是自己做的,却偏偏要推到别人的身上。”
“落花王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月女君有点气急。
落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步鸢:“步鸢虽是鼬族,但是和我们白岭靡靡花海并无任何瓜葛,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进入青丘成为狐帝的侍婢也没有多久,她又怎会通晓你们青丘的防御部署?更何况那些机密部署也只有在狐帝和女君之间口口相传,秘而不宣。”
心月女君冷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要想知道自然会设法获取情报。”
落花笑道:“女君此话听似有理,但是若是仔细推敲便会漏洞百出。女君可还记得我当初客居青丘的那段日子么?早在那时我便看出步鸢钟情于当时还是太子的狐帝陛下。为了狐帝,步鸢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都心甘情愿,她又怎会盗取你们的情报,背叛她所倾心深爱之人?”
心月女君顿时气急,厉声吼道:“若不是她,你们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攻进青丘?”
“哈哈哈哈!”落花得意洋洋:“这还要多谢女君你呀。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把青丘的军事部署乃至八万强弩手的阵法了如指掌?”
“我?”心月女君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又关我什么事?我苦心经营青丘数万年,要防御你们还来不及,又怎会对你们透漏半点消息?”
落花得意地笑道:“你当然不会给我透漏任何消息,但是这件事却是与你有关。虽然不是女君有意为之,但是我确实要感谢你才对。”
“我?”心月女君茫然不解:“怎么会是我?”
落花正色道:“女君可还记得当初轻尘太子重伤不治,女君夺取我的内丹来滋养他的内丹这件事么?”
心月女君道:“我当然记得,我虽然借用你的内丹,但是我同时也为你注入灵力,以确保你性命无虞。”
落花继续道:“后来,我利用出尘帝姬要回了我的内丹。同一天,放在伊华宫玲珑九宫格的彻云丹失窃。哈哈哈,你们都怀疑是出尘帝姬告诉我彻云丹的所在和打开玲珑九宫格的方法,其实不然,真正告诉我这些的其实是当时的太子轻尘。”
“我?”轻尘道:“我何时告诉过你这些?”
落花并不理会轻尘的质疑,看着心月女君继续说道:“女君让轻尘吞下我内丹的时候一定想不到,我的内丹和轻尘的内丹放在一起,天长日久,便浸染了轻尘内丹上所承载的所有讯息,青丘的所有秘密只要是轻尘知道的,都被我的内丹带给了我,也包括轻尘的个人秘密。”
轻尘气愤的说道:“所以你在盗走彻云丹之后,便依照内胆上的讯息找到子衿,把子衿也带走了?”
“是!”落花厉声喝道:“我堂堂的鼬族三王子,被你们囚禁于青丘已经是奇耻大辱!更何况你们还夺走了我的内丹?!我当时势单力孤,没办法像心月女君那样如法炮制,夺取你的内丹,那么,我便顺手夺走你喜欢的女人,我要占有她,而且要让她一辈子都恨你入骨!”
轻尘道:“子衿被你带去靡靡花海,一夜之间对我全然不识,也是你的杰作吧?”
“岂止是回到靡靡花海,早在听琴洞见到她之时,想不到子衿竟然是一个目不能视的瞎子,所以我便趁机抹去了她脑子里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把我换成主角,所以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我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轻尘冷笑道:“落花王子,为了复仇,你果然用心良苦。只是可怜了出尘帝姬,一直被大家误会,连夜出走靡靡花海,再也不愿回到青丘了。”
心月女君想不到,青丘衰败的所有源头,竟然起自自己当初夺取落花的内丹!她不由得懊悔无比,凄然问道:“所以,自出尘帝姬替你要回内丹的那一刻起,你便对青丘的一切包括边界布防都无所不知了是么?既然如此,你却为何要等到今日?!”
落花笑道:“漫长的等待虽然煎熬,但是能一举将青丘击垮,就算多等几天也是值了!”
心月女君满脸凄凉,忍不住仰天长叹:“想不到我心月女君苦心经营九尾狐族几十万年,到最后九尾狐族却毁在我的手里!”心月女君说着猛然转过身来,怒视着落花和杵离:“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基业!纵使我心月女君今日难逃一死,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父子!”心月女君目呲欲裂,发了疯一般冲向落花。
虽然心月女君现在已经如同凡人老妪一般佝偻蹒跚,但是,当她满腔怒火的冲向落花的时候,那种惯有的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瞬间把落花骇的连连后退。
杵离飞身挡在落花的面前,挥手把心月女君打翻在地,呵斥道:“一个失去修为的废物!也竟敢在我的面前猖狂!”杵离说着,双手凝聚法力,再次打向倒在地上的心月女君。
轻尘急忙冲过去,拦在心月女君的面前:“鼬王!女君年迈,我求求你放过她吧!”
杵离一扬手,轻尘只觉得胸口一痛,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杵离冷笑道:“当年,心月女君不可一世,把我赶出青丘,这种耻辱我忍了这么多年,如今你竟然让我放过她?那岂不是我这么多年的屈辱都白受了!轻尘,你虽然贵为狐帝,如今也只不过是废物一个!”杵离转过身去,双手运足十成功力重重的打在心月女君的身上。
心月女君一声惨叫。
轻尘急忙扑过去,抱着倒在地上的心月女君:“女君!女君!你要坚持住啊!女君!”
心月女君艰难的睁开眼睛,嘴唇颤抖:“陛下……陛下……我、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害了狐族,是我!是我……”
轻尘抱着心月女君,忍不住声泪俱下:“女君!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怪你,不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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