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轻尘冷冷笑道:“你的修为和法力较之心月女君当如何?连心月女君都被她毁了修为夺了内丹,你确定你真的能将她碎尸万段?”
绯妍呆了一呆,沧然后退一步:“她怎的突然间如此强大?”
轻尘转过头不经意的看着绯妍惊愕的面孔:“子衿如今可是真真正正的灭世妖皇,倘若你真的有胆量前去送死,我倒真的会对你刮目相看。”
轻尘转过身去,缓步从绯妍的面前走过,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从今日起,你住你的伊华宫,我住我的明月宫。我不会踏足你的伊华宫半步,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不许踏足我的明月宫半步。”
看着轻尘决然而去的背影,绯妍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由于子衿撤去了青丘的结界,轻尘必须把青丘的边防重新布兵,增加岗哨。待他把这些重要的边防部署全部都传达到清流王子手里以后,这才急匆匆的来见心月女君。
闲月阁里,陪着心月女君的是狐后绯妍。
看到轻尘进来,绯妍犹自来不及擦拭面上的泪痕。
轻尘心里明白,绯妍这是找女君哭诉来了。他也不点破,只装做充耳不闻的样子。
心月女君见轻尘进来,急忙带着绯妍大礼参拜。
轻尘双手扶起心月女君:“女君不必多礼,由于事态紧急,我已通知清流重新布防,所以,我现在过来有要事和女君商议。”
心月女君看了一眼绯妍和站在旁边伺候的雨花和雨纯。
三人会意,即刻退出闲月阁。
心月女君急忙问道:“陛下,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轻尘于是把昨夜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心月女君:“如今我体内的蝠魃是被赶出来了,但是子衿也同时撤除了她设在青丘的结界。”
心月女君听了不由得也是忧心忡忡:“若是在以前,青丘没有结界保护照样屹立于天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失去修为没了法力,陛下又是初初把蝠魃从体内驱除,所耗费的修为一时半刻也难以恢复。若真是子衿杀来倒还罢了,大不了一死而已。怕只怕鼬族趁机来犯,我把杵离等人赶出青丘数万年,若是今日反被他们夺回去,岂不是有失我九尾狐族的颜面?”
轻尘道:“我已吩咐清流王子密切注意青丘的各个入口,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心月女君叹了一口气道:“杵离又如何能够放弃这夺回青丘的大好机会,他若果真来犯,我们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人商议完毕,轻尘起身告辞。
心月女君把候在外面的绯妍叫了进来。
绯妍犹自怯怯,低声问道:“女君,陛下对我如此冷淡,长此以往,却是如何是好?”
心月女君看着平日里娇憨可爱,飞扬跋扈的绯妍公主变成如今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也不禁唏嘘,她拉着绯妍的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唉!说来说去,你和陛下也算是一段孽缘,只要你一心对待陛下,陛下迟早会被你感动的。”
“话虽如此说……”绯妍诺诺的看着心月女君低声说道:“如今陛下已经搬回明月宫,我再对陛下一心一意,又有什么用?”
“如此看来,我们确实是要另作打算了。”心月女君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陛下还是无法接纳你,你便用这玉瓶里的冰蝉来让他接受你,九尾狐的王族不能绝后啊。”
绯妍有些惊恐:“女君身体康健,必然能够永生不老,却为何说出这种丧气话?绯妍还要女君庇佑呢。”
心月女君笑道:“我如今失了修为没了法力,和一个凡人一般无二,生老病死已然在所难免,只是早晚而已。”心月女君说着把冰蝉放到绯妍的手里:“这冰蝉你要妥善保管,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
绯妍看着手里的玉瓶,疑惑的问道:“女君,这冰蝉不是在陛下的身上么,怎的如今却在女君这里?”
“当日为了陛下能够顺利的夺取子衿的本命真元,我不得已才把冰蝉放进陛下的身体,后来陛下坠入黑水寒潭,冰蝉喜洁,已然不愿待在陛下身上,所以我便把冰蝉收了。如今我把它交付于你,你可要谨慎使用。”
绯妍问道:“既然冰蝉喜洁,陛下被黑水寒潭浸泡过的身体又如何能够接纳冰蝉?看来我和陛下之间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虽说如此,”心月女君道:“只要你取来九重天上的天池之水让陛下沐浴,便能驱除陛下身上黑水寒潭的污秽之气。只是冰蝉一旦入脑,便不会主动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使用。”
绯妍心中暗喜,急忙施礼道谢:“绯妍多谢女君,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用冰蝉来帮我的。”
接连数日,青丘草木皆兵,严密监察各个入口。可是鼬族就好像根本无意于青丘一样,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众狐卫高度戒备多日,难免心神疲惫,见多日以来并无异象,于是也逐渐松懈。
这晚,正当青丘诸人陷入沉睡之际,突然被急促的号角声警醒,这是外敌入侵的警报!
轻尘急忙爬起身来,带着步鸢来到心月女君的闲月阁。
闲月阁内已是灯火通明。看到轻尘进来,心月女君笑道:“鼬族大举进攻青丘,今日一战,事关我九尾狐族的荣辱存亡!陛下,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么?”
轻尘道:“女君放心!我早已集结我族的八万强弩手整装待命,只要他杵离父子敢踏进青丘一步,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心月女君点了点头,突然看见轻尘身边侍奉的步鸢:“今日鼬族来犯,鼬族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来人,把步鸢给我绑起来,严防她走漏消息,坏了我狐族的军机大事!”
步鸢急忙跪倒在地:“女君,步鸢的命乃是陛下所救,奴婢对陛下绝无二心,更不敢愧对九尾狐族!”
轻尘也急忙劝道:“女君,步鸢跟了我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是可以相信的!”
心月女君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她将我青丘的事向鼬族透漏一星半点,我九尾狐族将死无葬身之地!”
心月女君说着走近步鸢,逼视着步鸢的眼睛问道:“今日鼬族之祸,说不定就是你这贱婢招惹来的!如此看来,当即刻便把你杀了才能暂保无虞!”
“奴婢冤枉啊!”步鸢急忙分辨:“奴婢对陛下忠心不二,绝对不会背叛陛下的!”
心月女君冷笑道:“你毕竟是鼬族,当年鼬族的落花王子曾经被我囚禁于青丘之中,你们似乎过从甚密,你们若是私下里达成什么协议也未可知。你说你对陛下忠心不二,你又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事到如今,有一件事奴婢也不得不说了。”步鸢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轻尘,微微的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奴婢本是一个无依无靠的鼬仙,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病死后,奴婢无依无靠,经常被山里的各种妖怪欺负殴打,后来奴婢在被人欺负的时候遇到蝠母云姬,蝠母云姬打走那些妖怪救了我,从此我便跟随蝠母云姬,成了她的侍婢。
但是蝠母云姬脾气暴躁,反复无常,她高兴的时候倒没什么,她不高兴的时候,便常常拿我出气,我常常遭受她非人的折磨。再后来,我便遇到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陛下把我从蝠母云姬手里救了出来,我便成了陛下的侍婢。
从陛下救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对陛下倾心相许。但是我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陛下,所以从未敢奢望过陛下的垂青。我视陛下如夫如父,又怎会做出背叛陛下之事?若是女君仍然信不过我,就算即刻便把我杀了,我亦无怨无悔!”
“你竟然倾心于陛下?”心月女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轻尘:“这件事陛下知道么?”
轻尘低下头去,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到轻尘点头,步鸢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奴婢知道陛下心有所属,奴婢身份卑贱,不敢奢望陛下的垂爱,只求能在陛下的身边长年侍奉便已足以。”
心月女君道:“你说的倒有几分可信,但是值此非常时刻,我却不得不多加小心,我必须对你严加控制,等过了今晚,若是青丘安然无恙渡过此劫,我便把你放了,让你继续伺候陛下。若是被我查出你吃里爬外,你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步鸢急忙叩头如捣蒜:“奴婢多谢女君!多谢女君!”
心月女君叫道:“来人,把步鸢给我关起来,严加看管!”
顿时从门外近来几个狐卫,把步鸢带了出去。
这时,只见清流浑身是伤的闯了进来。他身上的战袍已经破碎不堪,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的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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