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女君冷冷一笑:“我要的是陛下能够拥有超越六界的能力和狐族的强盛不倒!平白无故的,我要一个凡人王后做什么?你娘有恩于我,我必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女君。”绯妍从心月女君慈爱的眼神里看到了希望,眼中流露出了一个少女娇羞的目光:“只是,既然冰蝉对陛下有害,女君何不早点把冰蝉拿出来,也好让陛下早日醒过来啊。”
“若是把冰蝉拿出来,只怕陛下会不忍心对子衿下手。”
看着心月女君隐含的诡异目光,绯妍心中暗暗窃喜:“难道,难道女君可以利用冰蝉控制人的心神?”
心月女君道:“中元之夜的子时乃是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时候,机会稍纵即逝,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
绯妍道:“可是,陛下如今生死未卜,冰蝉留在陛下的身体里会不会有害?”
心月女君微微的笑了笑:“以天狼星的能力,自然能够让陛下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只是这还要看你怎么做了?若是你还是如此胡搅蛮缠,只怕会危及陛下的性命。”
绯妍从地上站起身来:“女君放心,我一定会叫子衿打消顾虑,把陛下给救过来的。”
黑水寒潭接连两次结冰,导至青丘越发寒冷,虽说只是中元节前夕,寒冷的程度竟然堪比数九之天。初升的朝阳宛如雪地里的萤火虫一般,给这彻骨的寒冷带不来一丝温暖。
子衿抱着轻尘,盖着厚厚的锦被。从昨天晚上直到此刻,她没有闭过一下眼,喝过一口水。她紧紧地贴着轻尘,希望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把轻尘暖过来。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轻尘的身上非但没有变暖,反而倒是把子衿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冷。
子衿轻咳了一声,看着紧闭双目的轻尘:“轻尘、轻尘、你不要死啊,你千万不要死啊,你说过,若是、若是我死了,留下你孤独终老,生不如死。那么、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死了,留下我又会怎样?你舍得么?你舍得么?”
子衿和轻尘脸贴着脸,一边申诉,一边落泪。那泪水沾染在轻尘的脸上,顺着面颊无声滑落。
子衿不由得甚是惊喜,轻尘脸上的霜华正在慢慢融化,而且也渐渐地有了温度。这便说明、说明……
子衿急忙拉起轻尘的双手,那双手柔软有度,已经不似初时那般冰硬。子衿急忙再把手指放在轻尘的鼻端,果然已然有了虚若游丝般的气息。子衿泣泪交集:“轻尘,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这时,在轻尘左手的手指指尖上出现一个亮亮的圆点,子衿忽见如此变异,惊叫一声,把轻尘的手扔在了床上。一只晶莹剔透的冰蝉从轻尘的指尖爬了出来。
子衿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东西,伸出手就要拿在手上……
“别动!”轻尘微微的睁开眼睛:“这是冰蝉,一旦接触人体,便会顺着血脉进入经络。”
子衿急忙问道:“冰蝉是什么?”
轻尘似乎并未听到子衿的问话,依旧用左手把被冰蝉托在掌心问道:“如今,你可愿听话?”
冰蝉瞪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轻尘,显得甚是无辜。
轻尘板起了面孔:“那好,我这就把你丢到黑水寒潭去,黑水寒潭里的水如同墨染,你一旦进去,便再也洗不干净了。”
冰蝉急忙跳了一下脚,表示抗议。
子衿觉得新奇好玩,急忙问道:“这东西竟然能够听懂你说话么?”
轻尘点了点头,继续对冰蝉说道:“你不去黑水寒潭也可以,只要你听我调遣,你便永远都不会被丢到黑水寒潭,你可愿意?”
冰蝉扇了两下翅膀,表示同意。
轻尘这才露出笑容:“这才乖嘛,你听好了,以后我这左手便是你的住处,别的地方是被黑水寒潭的水浸泡过的,你也去不了,我若是有任何差遣,你须立刻执行,不得有误!”
冰蝉再扇了两下翅膀,表示遵从。轻尘看着冰蝉钻入左手,这才抬起眼睛看着子衿。
子衿道:“我以为,你这一次就真的丢下我不管了。”
轻尘伸出手抚摸着子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我和绯妍没什么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起昨天晚上伊华宫的香艳场景,子衿不由得神色黯然:“可是,绯妍公主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这种事,只要是女人都会很介意。”
“我知道,”轻尘把子衿拥入怀里:“看到那样场面,你若是没有反应那才奇怪。可是我确实不知道绯妍是如何进入伊华宫的。”
“子衿姑娘!”这时只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千错万错都是绯妍的错,昨天晚上,是我用迷魂术迷倒步鸢,然后潜入伊华宫气你的,若是你心中有气,尽管撒到我的身上,可千万要把陛下救过来啊!”
轻尘看了一眼子衿:“是绯妍。”
子衿气冲冲的从床上跳下来。
轻尘急忙问道:“子衿,你要干什么去?”
子衿转过头看着轻尘,满面怒容:“昨晚的一切,都是拜绯妍所赐,她以为只要她低一下头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容易!”
轻尘看子衿气的胸脯起伏不定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待怎样?”
看轻尘那无所谓的样子,子衿越发生气:“昨晚我那样,今早你这样,都是被她害的,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那好,”轻尘故作正经:“你说要如何惩罚她,我去替你传达旨意。”
“不必了!”子衿气鼓鼓的一摆头:“她不是要来道歉的么?昨天晚上她那么尴尬,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说的出口,若是诚意满满倒还罢了,若是敷衍了事,我便把她打了出去!”
轻尘不由得打趣道:“我看你平日里言语谨慎,想不到发起威来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子衿走到寝宫门口回过头来:“我以礼待人,总是被人以拳脚相报。从今以后,我要学会区分善恶,分别对待。”
来到前厅,子衿安然的在主位坐下,看着站在那里心情惴惴的绯妍。
绯妍乃是青丘女帝御封的公主,在青丘身份尊贵,要进明月宫,辰星自然不敢阻拦。
看绯妍那故作矜持的样子,子衿不由得冷笑道:“众人皆说绯妍公主美貌,果然是名不虚传,纵使穿了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好身材仍然一览无余。”
绯妍羞红了脸,低声说道:“昨夜的事,是绯妍年幼无知,望,子衿姑娘莫怪。”
“你年幼无知?”子衿不由得冷笑道:“你今年四万八千岁,而我才十八岁,你在我面前说你年幼无知?你一句年幼无知便要我原谅你,可是轻尘呢?他如今仍然硬冰冰的躺在里面,你的一句年幼无知能让他活过来么?”
轻尘乍然醒来,青丘之内并无人知晓。
听到子衿如此说,绯妍愧悔交集:“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望子衿姑娘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忌恨狐帝哥哥,无论如何,我都求你一定要尽全力救治他!”
“绯妍公主,”子衿看着双眼含泪的绯妍:“你不是无所不不能么?伊华宫戒备森严,你都能钻到轻尘的被窝里去,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把轻尘弄活过来这种小事,就不劳我费心了吧?”
绯妍自小便被女帝封为公主,倍享尊崇,何时受过别人如此奚落?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子衿按在地上撕碎才能泄愤!但是此刻,他不能如此,她要忍。绯妍心中一边暗骂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公主的面前如此猖狂,等到中元节之夜你魂飞魄散,我一定把你的身体拖出去喂狼!一边从珠儿的手里倒了一杯茶,缓步走到子衿的面前:“子衿姑娘,之前的事,都怪我思虑不周。为表诚意,我以茶代酒,敬子衿姑娘。”
看着绯妍端着茶杯站在面前,子衿猛然想起那晚在靡靡花海的桐花阁,出尘帝姬同样以茶代酒,聊表谢意,谁知道竟把自己害的那么惨!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子衿抬手把茶碗打翻在地:“谁知道你这到底是茶水还是泪水,你们青丘的帝姬公主难道就不会换一种手段么?”
绯妍狼狈的呆立原地。若不是为了她的狐帝哥哥,她又何苦在此处忍受子衿?
绯妍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珠儿却是忍无可忍:“贱人,你不过是一个凡人,你有什么资格对公主大呼小叫?”
子衿站起身来,对着珠儿的脸就是一个耳光:“你这贱婢,我和公主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你家公主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珠儿毕竟是奴婢,听到子衿的训斥,心中不服,但是子衿不日便会和轻尘成亲,变成狐族的王后,这种身份,珠儿一个奴婢还是十分忌惮的。他偷偷的看了一眼绯妍,见绯妍低垂着眼皮不做声,珠儿猛地转过头来,现出原形扑向子衿。
这时,忽听一声大叫:“你这贱婢,你要做什么?”只见轻尘从里间走了出来,大声制止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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