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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子,我的脚疼得走一步都困难,之前就受过伤,刚刚才好点,刚才太用力,又一次骨折。
不过这时候,即便是我再痛苦,也得坚持走进去,更没人会同情我。
进入东来阁,第一眼就看到姬耀冷若寒霜的一张脸,仿佛要把我吃了一样。
我打了他的儿子,本来就护犊子的姬耀,自然非常火大。
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心理准备,先是主动向姬耀行礼。
皇后也在,冷哼一声,说:“陈小羽,你好大的胆子,对皇子动手,还有王法吗?”
我说道:“皇后,事情的经过不是您想的那样。”
皇后冷笑道:“那是怎样?”
我说道:“是二皇子先动手,我被迫自卫。”
皇后冷笑道:“被迫自卫?好个被迫自卫?我问你,你和姜婷什么关系?”
我知道这层关系不可能再隐瞒,当下心一横,说道:“以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皇后说:“二皇子的未婚妻居然和你有关系,你是不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啊?”
我说道:“皇后,我和姜婷的男女朋友关系是在留香郡的时候,来到京城,我们就基本上没单独见过面,也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请问皇后,以前的事情发生在二皇子和姜婷认识之前,这能怪我吗?”
皇后听到我的话,不禁大怒,喝道:“大胆!在我面前也是这样的态度,可想而知,你面对二皇子是什么样子。”
我说道:“我只是在讲道理。”
皇后冷笑道:“道理?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姜婷的病房,还和二皇子起冲突?”
我说道:“就算分手了也是朋友,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去看看难道不该?”
皇后说:“那你怎么和二皇子起冲突,凭什么打人?”
我说道:“二皇子一进门就喊我滚,然后说要打我,难道我就任由他打?”
皇后冷笑道:“呵呵,照你这么说来,还是二皇子的不对了?”
我说道:“姜婷在出事前被二皇子毒打,皇后知不知道?难道皇子就有权利毒打别人?如果是,皇后您说句话,那我陈小羽就错了。”
皇后说:“他们是未婚夫妻,打架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气急而笑,说:“是啊,都已经快死了,还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既然这样,那就算我错了。”
皇后还要指责我,姬耀举手止住了皇后,说:“就算起了冲突,可是也应该适可而止,可是你出手这么重,已经不是一般打架斗殴的性质,陈小羽,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我说道:“既然怎么说都是我的错,那就任由陛下处理好了。”
“大胆!”
听到我的语气还是不服的样子,姬耀不禁龙颜大怒,暴喝一声,站了起来。
威武亲王连忙劝道:“陛下,先别生气,陈小羽是在气头上,态度有些不好,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姬耀指着我,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救过我,我就不会处理你?”
我说道:“我没这么想过。”
威武亲王说:“要不先将他拘禁起来,等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再决定怎么处理吧。”
姬耀看了看威武亲王,说:“行,先将他关起来,调查的事情你来负责。”
“是,陛下!”
威武亲王答应一声,随即看了我一眼,暗暗叹气。
原本以为犯下这么大的错,我来这儿会自己认错,乞求原谅,那样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没事,可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姬耀和皇后,这次只怕是不被处分也不可能了。
随后威武亲王传唤两个大内侍卫进来,将我带到了侍卫处的监牢。
侍卫处和铁狮卫不一样,设在皇宫里,更加贴近皇帝,主要职责便是保护皇宫和皇帝的安全。
侍卫处的大牢比铁狮卫的大牢更加隐秘,一般人没有准许不准探视。
我被带进侍卫处的大牢里关了起来。
里面的房间极其狭小,不过十平方左右,一张床,一个马桶,还有一个洗脸池便是全部设施。
在床上坐下,脚还在剧痛不止,我抬起脚来看了看,只见关节处已经肿了起来,伸手轻轻一碰,就疼得我要叫娘。
可是腿上的痛,却比不上我心里的痛。
姜婷会死吗?
如果她死了,我不是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想着想着,又忘了身体的疼痛,想要离开这儿,冲外面喊了几声,却没人理我。
……
在大牢里渡过煎熬的一夜,黎明的第一道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射进来,我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天亮了,姜婷那儿的抢救应该有结果了吧?
会不会已经尘埃落定?
想到这儿,我沮丧地坐在床上,万念俱灰。
如果她死了,我会让很多人陪葬,姜坤、姜少龙、二皇子,一个一个,我会残忍的将他们一个个杀死,让他们知道害死姜婷是什么代价。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早上九点过了,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我心中一震,不顾腿上的疼痛站了起来,快速走到铁门后,透过铁门中间的方形孔往外看去。
只见四皇子和几个大内侍卫正在往这边走来,我激动地拍了拍铁门,喊道:“四皇子,我在这儿。”
四皇子走到我在的牢房外面,吩咐大内侍卫:“开门。”
“四皇子,您可不能待得太久,要是让上头知道,属下很难做。”
一个大内侍卫说。
四皇子说:“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大内侍卫随即开了铁门,让四皇子走了进来,随即关上了铁门。
四皇子看着我,说:“你怎么样?”
我说道:“她怎么样?”
四皇子说:“你都这样了,还关心她怎么样?”
我说道:“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四皇子看了看我,脸色难看无比,说道:“为了一个女的,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值得吗?”
我说道:“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近乎于哀求的语气。
我现在哪里还能计较值不值得?
只求她没事而已。
四皇子说:“昨晚四点过的时候,医生宣布她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征兆,医生已经尽力了,你知道她体质本来就不好,可是却从三楼上跳下来。”
我听到四皇子的话,脑袋里嗡地一声响,如被闪电劈中一般,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任何意识,紧跟着眼前一黑,往地上摔倒下去。
后脑重重地撞上地板,翁地一声响,我彻底晕了过去。
昏迷中听得四皇子叫我的声音,我再次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水泥的天花板,不禁喃喃自语:“她死了,她终于还是死了!”
四皇子看到我的样子,极为难受,在我边上坐下,说:“你知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觉得你很没脑子,我们的计划全部被破坏了,就因为你的一个冲动,可是看到你这样子,我真的想问你,值不值得?”
我完全没听进四皇子的话,脑袋里只是姜婷的身影,以及一幅幅画面。
她冲我笑,冲我哭,我就像是发了疯一样,终于再也忍不住狰狞地狂笑起来。
二皇子,姜坤,姜少龙,这三个人,我不一刀一刀将他们捅死,誓不为人!
四皇子看到我的样子吓得不轻,生怕我真的疯了,叫我:“小羽,小羽!你干什么?你别这样,难道就因为一个女人,你忘了你要干什么了?你是江原陈氏的子弟,唯一的希望,你倒下了,恢复镇南王的爵位就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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