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绍妡生性婉约柔和,和婆家人相处很融洽,尤其成婚五年丈夫还没纳妾,夫妻间就更和睦了,此时来找小姑子却是有些难为情,脸颊上还浮着尴尬。
“大嫂有事找我?”再过半个时辰就能用晚膳,这个时候来,必然有事的。
“是,嫂子想请大姑娘帮个忙。”涂绍妡轻咳一声,忍着尴尬,尽量平和道:“听闻大理寺苏少卿府上的如墨姑娘也是毓馨社的社员,大姑娘能否请她来府中坐坐?”
“可以呀。”顾云裳点头,觉得长嫂有点怪异。
“妹妹,是大嫂外祖家有个弟弟,出门游历时无意中与隆中苏氏嫡系三房的苏如婳姑娘结识,想去隆中提亲。”
涂绍妡出阁前是个好姑娘,嫁人后是个好媳妇,还没扯过谎,可摊上亲弟弟的终身大事,只能硬着头皮编。
她回娘家告知父母说大弟有心悦的姑娘了,她娘道才问过,没有啊!家里都糊涂了,先找弟弟的贴身小厮问情况,哪知一问就问了出来,竟是永福郡主外祖家的姑娘?!
甚至若非被永福郡主拦截住,她弟弟都要自己往苏家提亲,可把她和父母都吓到了。兹事体大,她和娘又去东宫找大姐商量,最终长姐提先把这位苏如婳姑娘打探清楚。
母亲不出面,姐姐去向出自隆中苏氏嫡系大房的忠勇侯夫人苏如念打探,她来找小姑子帮忙去向苏家二房的苏如墨姑娘打听,一家堂姐妹,品性如何多少该知道些。
“大姑娘也清楚苏家的姑娘与我们家怕是有些不合适,可那个弟弟痴心的紧,就怕家中强硬阻拦会适得其反,所以就想问问这位如婳姑娘。”
把话说开,涂绍妡言谈间顺畅多了:“还请大姑娘帮个忙,向苏少卿家的姑娘探听些许;也请妹妹费些心思,尽量别露出端倪,此事实在不好张扬。”
“大嫂放心,明日我就下帖子。”顾云裳建议道:“其实永福这些年就在外祖家,她肯定最清楚,不如我去问永福?”
“郡主心思细腻恐会有所察觉,届时不过多个人为难。”涂绍妡无奈叹息:“天意弄人,可此事轻不得重不得,请妹妹多担待些,别告诉永福郡主知晓。”
顾云裳宽慰道:“大嫂,未必就没有两全之策,你和伯母且请宽心。”
涂绍妡笑笑:“但愿能借大姑娘吉言。”
昉哥儿虽然嫡长子,却是母亲连生大姐和她两个女儿之后才有的长子,家中对昉哥儿的教导严厉,宠爱更多。
不说母亲,大姐和她自小对大弟都特别疼爱,虽然弟弟没因宠爱太过而养坏品性,可他的执拗劲一旦上来,全家都拉不住。
现在她弟弟第一次动心喜欢的姑娘,连先斩后奏去提亲的心思都动了,还能放下吗?
妹子明白,作为长姐的太子妃涂绍玥哪里能不明白?知道那位姑娘是何许人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她甚至当场就把最坏的打算做好了,否则哪需打探那位苏如婳姑娘的品性?关键在于永福郡主要多大的好处才能允准这门亲事。
他小舅子喜欢永福郡主外祖家的表妹?太子殿下有点懵,他不信:“你拿我寻开心啊,庭曦能连这点分寸都不懂吗?”
“我还希望是个笑话,可昉哥儿都想自己去提亲了!”涂绍玥头疼的把原委告诉丈夫,无可奈何道:“我就怕我弟弟认准这位如婳姑娘了,永福又不好说话。
倘若永福要的好处涂家给不起,我先与你说好,为了你小舅子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能不答应。”
赵竤基:“……”
你身为太子妃能有点原则和立场吗?这种情况你难道不该坚定的反对到底吗?你倒好,弟弟还没开口,你就主动要促成这门亲事了!
太子殿下有点憋闷,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明日我就去和小舅子谈谈。”
结果第二日,小舅子毫不拖泥带水的承认了,太子殿下觉得他有点忧伤:“你给姐夫个面子,换个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无论妩媚动人还是柔情似水,温婉娴静又或热情爽利,姐夫来找,找遍天下也会给你找个最好的。”
涂绍昉轻咳一声,神神秘秘地倾斜上半身靠过去些,说:“姐夫,我告诉你,你可别透露给我大姐知道。”
赵竤基:“……”那你刚才承认个什么劲,以拳抵唇咳嗽一声:“究竟何事?”
“我原本想先打动喜欢的姑娘接受我再告知家里,可前几天我发现那个姑娘不对劲了,所以只能请姐姐们帮我先打探清楚情况。”
“……”难道那姑娘背着你和别的男子好上了?赵竤基想想,他这妻弟自来主意大,他还是别过问这么私密的事了。
“三皇子要回朝了,有想法吗?”太子殿下闲着就调侃一句。
“姐夫,东宫麾下我负责对阵五皇子一派。”立场很重要,何必给自己揽事?涂绍昉思忖道:“这两天我在猜闵贵妃和闵尚书中意的五皇子妃人选。
就怕会挑丰国公府的顾大姑娘,意在镇守边疆手握重兵的西宁侯和深得圣心的凤陵郡主,只要他们能说服西宁侯夫妇倒戈就能赢一半。倘若闵贵妃提出来,这门亲表面上则是在向东宫投诚,殿下会有些被动。”
“西宁侯可手握边境十万大军。”赵竤基迟疑:“一切尚早,闵家就敢有这么大胃口?”
“他们需要兵权,早晚没有差别,而这份兵权自然越重越有利,五皇子妃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放过?何况西宁侯夫妇还有太子妃的亲妹在做挡箭牌,放眼整个朝堂,丰国公府的顾大姑娘是五皇子妃最好的人选。”
说到兵权,赵竤基顺便就问问:“查到闵家手上握有多少兵马了吗?”
“殿下放心,闵家手中没有兵马。”
“没有?”太子有点不信:“闵郅恺做兵部尚书可不短了,表面装得再安分,私底下总得有点动作,否则他们还叫蛰伏吗?”
“可他确实没动作,他有点动作的话至少也能察觉到兵部的异常。我老师告诉我,相爷和权家已经把闵老头架空了,整个兵部不是圣上和相爷的人就是权家的人,连个倒马桶的下人都有归属,根本没闵尚书什么事。”
赵竤基:“……”太子殿下只觉得猝不及防感受到一阵暴击,人家老师都能告诉徒弟,为何他父皇和外祖父不告诉他?!
端起茶盏饮下半杯,安抚他受伤的心灵,不死心的问:“你确定没弄错,你看闵尚书老神在在胸有沟壑的模样像是被架空吗?”
“所以说他又蠢又自大嘛!”涂绍昉毫无阻碍的接道:“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瑕的阴谋诡计,任何骗局都能寻得蛛丝马迹,可闵尚书呢?
整个兵部的下属全在蒙他这个老大,他竟然能几年没察觉?想蛰伏将来坐收渔利,他在兵部这么好的地盘竟然能毫无动作?
哪怕他有所行动之后是会发现自己被架空,好歹态度摆出来了。还没成功就已经得意懈怠至此,闵家要是能把外孙送上宝座,我就帮他们把东宫砸了!”
这糟心的小舅子,你还想把东宫砸掉去给人家投诚吗?如果你非要砸,你现在就砸,然后给我想办法向父皇要银两来造一座新的!
太子殿下很惆怅地把妻弟给赶走了!
太子妃长姐雷厉风行,二姐涂绍妡也进展迅速,没两天姐姐们就把隆中苏氏的苏如婳姑娘打听清楚了,姐妹俩一合计,不通知爹娘了,先把弟弟叫来核实。
殿中的气氛有些许微妙,内侍们早已屏退,涂绍玥青丝挽着高髻,一身橘黄月季宫裙,长长的裙摆流连过紫檀木罗汉床下的大理石地面,划出一圈圈波纹。
长姐与弟弟居于主位的罗汉床,涂绍妡坐在长姐这边的紫檀镶理石靠背椅里,婉约的她今日穿了身桃红罗衫,整个人映在这身粉粉红红中竟有几丝不自在。
案几上泡好的热茶散了热气还无人说话,涂绍昉视线在姐姐们身上打转了好几圈,打破沉寂:“姐姐们找我所谓何事直说就好,这般晾着,昉哥儿心里受不住。”
太子妃轻咳声,抛个眼神过去示意妹妹先出马。涂绍妡亦是轻咳声,略微尴尬的开口:“大弟,你喜欢舞动弄枪的姑娘呀?”
一下子就把底给泄出去了,涂绍玥扶额。
“二姐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谁跟你说的,我怎么没听说?”
“也不能算谣言,大姐和我分别向忠勇侯夫人与大理寺少卿家的苏如墨姑娘打探过,她们都说如婳姑娘喜欢习武,是她们堂姐妹中唯一一个会武功的姑娘,身手了得呢。”
涂绍玥帮忙补充:“昉哥儿,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不能马虎,听汤圆说你对隆中苏氏的苏如婳姑娘情有独钟,姐姐们就打听了这位如婳姑娘。”
堂姐妹都这么说,那么是真有问题了,涂绍昉皱眉:“姐姐们没打听错?如婳温婉的很,我从来没见她舞动弄枪过?”
“应该不会出错呀。”涂绍妡解释道:“昉哥儿你心悦的姑娘乃隆中苏氏嫡系三房的苏如婳姑娘,我与大姐打听的正是这位。”
“温婉?”太子妃忽然感到这当中有诈:“昉哥儿,你确定这位苏如婳姑娘很温婉吗?忠勇侯夫人可与我说,她这位堂妹十分活泼!”
“这不可能!”
他师妹会武,他不知道还情有可原,性子不可能作伪,涂绍昉试探的问:“大姐、二姐,你们有打听过如婳的相貌吗?”
“我向忠勇侯夫人打探过,听闻这姑娘方形脸,眉眼生得英气,眼睛又黑又大,肤色比寻常闺秀要黑不少,因常年练武挥鞭手心有层薄茧,对吗?”
“不对。”涂绍昉缓慢而坚定的摇头,眼中思绪浮动,心中更莫名的一阵慌乱,低语道:“你们口中的苏如婳与我认识的如婳根本不是同一人。”
这?姐妹俩相视一眼,涂绍妡忙道:“昉哥儿,这不该呀,我跟大姐打探的就是你心悦的那位姑娘?怎么会不是同一人?”
“昉哥儿,你的终身大事不可草率。”太子妃正色道:“汤圆说得不听不清,大姐想问问,你与这位苏如婳姑娘究竟如何相识的?”
涂绍昉垂眸:“如婳是我师妹,昌和25年10月她父亲苏望舒和三叔苏望川陪着她来蜀地向我老师求学,我们朝夕相处,我对师妹日久生情。”
“师妹?”这倒真出乎姐妹俩的意料了,涂绍妡讶异:“昉哥儿,如婳姑娘求学怎么能求到你的老师跟前?
何况望川先生陪着去了,证明叔侄关系应当很好;望川先生乃天下闻名的大儒,跟着他学还不够吗?何必要千里迢迢去蜀地吗?”
“如婳有些缺陷,需要比寻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令人不敢轻视,她要帮父亲打理生意,碰到的勾心斗角比较多,跟着大儒学本事没多大用处。”
“那也不该去你的老师跟前求学?”太子妃困惑道:“她祖父就是我朝三大富商之一,要学打理生意,跟着祖父和父亲学习还不够吗?
当年祖父把你送出去,虽然家里不知道拜在哪位高人门下,但必为当世了不得的人物。这小姑娘家家的,又不是要培养将来的家族当家人,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
涂绍昉欲要解释时怔住了,意识到姐姐没错,好像是他一直理解有误,按他们当年给的解释完全没必要到他老师面前来求学。
那么,他们既然来了,又为何故?
“大姐、二姐,永福郡主于昌和25年7月离开京都前往她外祖家修身养性,对吗?”他有些不敢想却不能不深想。
“是啊,怎么又说到永福身上了?”太子妃蹙眉,她弟弟这模样有些不对劲呀。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永福郡主以她表妹的名义去蜀地求学。”涂绍昉呵呵笑起来:“我的师妹根本不叫苏如婳,而叫傅归晚。”
两位姐姐:“……”弟弟你别吓我们,姐姐胆小!
太子妃受惊的按住心口,连连道:“昉哥儿别和姐姐们开玩笑了,既然是你师妹,你还能不知道师妹的模样吗?你看永福妹妹像你师妹吗?
不像,一点不像,对?!何况永福的性子可与温婉扯不上半点联系,你不是说如婳姑娘很温婉吗?所以是昉哥儿你想多了。”
“相貌可以修饰掩藏,性情也可以作伪;以永福郡主的心思城府,她想伪装成与自己本身性情相左的另一个人不算难事。”
怪不得,傅归晚的背影、走姿包括高矮胖瘦与他师妹那么像,傅归晚有他师妹的习惯;他说曾经被个小姑娘爬床,她能激动得根本不寻常,还有对他的诸多挑刺……?!
对了,爬床?
他和傅归晚可早睡过了,难道他还能拱手让人?涂绍昉闭了闭眼,破釜沉舟般下定决心:“大姐二姐,我会去求证会否永福郡主才是我的师妹?如果她傅归晚真是我师妹,我肯定要娶她。”
两位姐姐心肝一颤,被弟弟逼得哑口无言——永福郡主给她们做弟妹,她们给永福郡主做大姑子?
别说温婉的妹子,爽利的太子妃长姐都不敢想这样的事,颤悠悠的劝道:“昉哥儿你冷静点,听大姐跟你说啊。世人皆知永福郡主与四皇子才是一对儿,永福她想要当将来的国母,哪怕她真可能是你师妹,你们没有缘分的。”
“大姐,我还没争取,你凭什么说我做不到?”涂绍昉无端被激怒了:“四皇子除去皇子的身份哪点比得上我,你就这么看扁自己弟弟?”
太子妃冤啊:“永福要做皇后,她看中的就是皇子身份嘛!”
涂绍昉平日掩藏的很好的执拗劲与幼稚冒出来了,直接抬杠:“大姐二姐你们不帮我,我今天就去傅家提亲!”
太子妃娘娘心肝一抖,差点没被弟弟吓晕,涂绍妡气若游丝的劝道:“昉哥儿你冷静,你冷静些,我们从长计议……”
“如果你们要拦着我,我就找姐夫陪我去傅家提亲!”
“别别别!”涂绍玥吊着一口气阻拦道:“姐姐帮你,姐姐们肯定帮你,但此事急不得,首先得确定永福的身份对?只有她是昉哥儿你的师妹才有后续对?
弟弟你放心,大姐和二姐都会帮你,你现在回家去好好歇着;二妹,你陪大弟回家去,一定要送大弟到家,亲自交到爹娘手上。”
可翼国侯夫妇知晓又能如何,这嫡长子前面还有两位姐姐,这嫡长子就不仅是当做长子来器重,还当幼子来疼爱,哪怕侯夫人时隔9年之后又生了小儿子。
宠着宠着,可不就容易宠偏,执拗劲上来,全家都拉不住啊!
好不容易把儿子劝住让他回自个院中,翼国侯都没忍住,当即跑东宫找太子妃。
而这阵晴天霹雳,侯夫人到日落也没缓过来,拉着二女儿留在娘家陪她,否则她都吓得心要跳出来了。
父女俩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得个好章程,最终把太子殿下拉下水,赵竤基听完,当真一脸懵逼,脑海中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难道这所谓的不对劲是这么个不对劲法,也太奇葩了?!那他要怎么向父皇交代——他的小舅子要和他三弟抢媳妇?
现在找小舅子让他打消念头还来得及吗?不,这小舅子想求娶福儿的前提是那是他师妹?他得先打听打听福儿离京这些年都跑哪些地方玩儿?
甭管跑哪里,别是蜀地就成了,否则……赵竤基在心底抹把辛酸泪,他能否率先向父皇表个态,他保持中立成吗?
猜测永福郡主可能是他师妹后,涂绍昉回到自己的书房就取出画像一遍遍看,夜间躺在床上回想与师妹的点滴以及自姑苏见到直至最后一次会面的景象,回忆与现实交织,乍然知晓时腾升而起的震动退场,理智回笼。
他终于冷静看待,再次意识前路的险阻,正如他最初预见的,他想娶师妹最大的困难可能就是他师妹本人不愿意。
正值夜深人静时分,丝毫没料到自己的伪装已经被勘破的郡主却还未歇息,正在听取又一枚暗钉的汇报。
她在傅府内埋下的暗线大部分是通过做标记来传递消息,还有少数几位是当面向她汇报,六姑娘的奶娘正是其中之一。
当年傅经柏求娶时承诺苏家将来不纳妾,最终这句承诺变成一纸空文,何故?是苏望姀从丈夫的任上返回傅家,留下照顾丈夫的两个通房中其中一位有孕了。
处心积虑怀胎再生下孩子,提为妾室,朱姨娘会安分?以防庶妹被教坏,傅归晚只能特别叮嘱蔡奶娘照顾好六姑娘。
“回禀大姑娘,朱姨娘连日来神情有异行踪亦有异,奴婢探查发现她的贴身丫鬟最近与婵姨娘身边的人接触频繁,她还见过辛姨奶奶了。”蔡奶娘弓着腰,态度十分恭敬。
“你觉得她们能用什么收买朱姨娘?”
“回大姑娘,朱姨娘的兄长上个月做生意失败欠下二百两银子,朱姨娘让六姑娘向夫人预支了五个月的月例银子刚帮忙把欠债还上,刚还掉欠债她兄长又去赌了,这回要五百两。
朱姨娘这个兄长是个滚刀肉,当年正是因为兄长欠债才把妹妹卖掉换银两,前些年这兄长收敛些便又热络回去;朱姨娘一直在接济朱家,等家里好起来,她兄长又恢复老样子,按这些年的交往和父母相求,她应该不会不管。”
“知道了,辛苦奶娘走这趟;贯雪,拿锭金元宝送给蔡奶娘喝茶。”
蔡奶娘千恩万谢的揣着金子趁着夜色悄悄走出了明珠苑。脂红犹豫好久,还是问出疑惑:“姑娘何为不告诉夫人,这些事,该夫人来操心的。”
傅归晚一笑:“你觉得我手伸太长?”
“奴婢觉得您辛苦,洛阳和南方沿海的诸项事务就够您操心了,还有您名下的大片生意,再加上朝堂上争储,连府里都不能放松,您会累垮的。”
“夫人清流出身不擅长阴谋诡计又有些冲动,她知道后容易找朱姨娘对峙,无论是夫人把他们连根拨出来还是被朱姨娘反咬一口,总之引不出我给傅家准备的好戏,之前的一百大板才叫浪费了。”
“姑娘,是什么好戏呀?”脂红讶异。
“等你看到就会知道了。”傅归晚站起来,吩咐准备安置。
黑夜退场,虽然半宿无眠,涂绍昉依旧精神奕奕的起身,穿戴好准备上衙门时书童说:“侯爷帮大爷您告了三日的假。”
“我爹有说我接下来不能出门吗?”
汤圆默默从身后拉出一个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小胖丁,小胖丁兴高采烈的宣布:“爹说大哥好久没带我玩了,也帮我向先生告了三天假,这三天就让大哥带我好好玩玩。”
这小胖丁正是涂绍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涂绍徽,十岁,府里调皮捣蛋的最佳代表,尤其是精力特别好。
面对两眼放光的亲弟,涂绍昉把刚冒出的‘把弟弟踹了自己开溜’的念头掐灭,牵过小弟肉肉的手,带他出府找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放三皇子出来^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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