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咦吔……好像是会被妖怪气息触动的符咒之类的?喂喂,你保证这样过去没问题吗?”
“哒哒哒”
被刻意放大的脚步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声源渐渐靠近。
一列提着灯笼巡夜的护卫从这处经过。
暗处的人下意识地闭上嘴放缓了呼吸,尽力把自己往黑暗的死角里退,空阔的庭院中整齐的脚步声又逐渐远去。
檐下树梢上精致的灯笼散发着暖黄的光芒照亮园林中的苍青的步石,游廊的廊柱投下大面积的黑色阴影。
“走远了走远了,大家放心吧。”
小狐狸有意压小声音,脑袋小幅度地转动打探周围的环境。
“连普通的护院都要这么躲着,所以说真的能带着主君大人避开门口层层叠叠的符咒吗?鸣狐也认为这种话是十分值得怀疑呢。”
“什么叫值得怀疑的事??谨慎点儿总是没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那群护院卫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奇怪的东西。至于那些符咒,虽然看似玄妙,但是这里的看来倒不像是这方面造诣很高的人布下的,毕竟我进进出出这么多次就没被惊动过,应该没问题。”
奴良滑瓢也刻意压低了声线,顿了顿,他才像是刚想起什么一样:“缠绕着我的畏的话,我们通过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鸣狐君,璎姬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警示类的东西?”
“……抱歉,我不清楚。”鸣狐毕竟是后来才到璎姬身边的,他也只能确认在他来之后城主没有给璎姬送过奇奇怪怪的东西。
“呀呀,毕竟鸣狐不精此道,只是在秋元家曾经接触过一些阴阳师的手段所以略知一二而已。”小狐狸接着补上。
“这样吗……那可是有些冒险呐……”奴良滑瓢喃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啊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夏日祭说到底只是一次热闹的集会而已。”璎姬笑吟吟地把脑袋一侧的般若面具转过来遮到脸上,只露出温柔的弯眸“不如一起回去听奴良桑继续讲那些有趣的故事好了,上次的那个鲤鱼精和河童的故事我还不知道结尾呢。”
只是,有一些些觉得遗憾啊。
“……”
只可惜在场的两……咳,三位都是经历过漫长岁月的人,璎姬小心掩饰的那份失落在他们眼里根本瞒不过去。
鸣狐静静地看着带上恶鬼面具的小姑娘,然后将视线转向身边的滑头鬼,温和的眼神陡然变得凶恶起来。
说好的带着主君出去逛夏日祭,在她欢欣雀跃了一天之后,走到门口了,又·想·要·告·诉·她·不·能·去!呵。
鸣狐觉得他的怒火熊熊燃烧。
“奴良大人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原本趴在鸣狐肩头的小狐狸也眨巴着眼睛,对着奴良滑瓢龇牙。
鸣狐生气了,嗯,它也是。主君殿下高兴了一天啊!结果却被这家伙骗了???小狐狸想着,呲牙的力度更大了。
被两道充满杀意的目光锁定,奴良滑瓢抖了抖,背心覆上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僵硬地摆摆手干巴巴地说:“对对对,我肯定是有办法的来着。”
所以说,能放下武器吗?鸣狐君你的身边那些奇怪的黑气有点瘆妖啊我说……
“真的……真的吗?!”璎姬忍不住惊叫出声,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她抬手捂住嘴把声音压下去“抱歉,我刚刚太激动了。不过奴良殿真的有办法吗?”
“我不骗人。”被少女用亮晶晶的充满憧憬的眼神盯着,奴良滑瓢轻咳一声,心中的胆量陡然上升到一个可怕的高度。他伸手将娇小的少女揽入怀中,宽大的衣袖亦是将她的脸遮挡掩盖。
“那么,失礼了。璎姬殿下。”嘴上这样说着,奴良滑瓢小心地抱着璎姬,在畏的缠绕中疾驰而出。
鸣狐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仿佛听到了脑子里什么东西嘎达一声断裂,腰上原本已经归鞘的本体刷地一声又被拔/出来。
“奴·良·滑·瓢!!!”
白发的付丧神带着一身可止小儿啼哭的气势,追着滑头鬼的气息而去。
小狐狸:鸣狐小点声qwq万一这附近有阴阳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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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桑,我们已经到了吗?”
远远的已经有人声隐隐约约传来,璎姬忍不住开口询问。
“嗯啊,已经差不多快到了。”奴良滑瓢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下“这里离城门已经不远了,接下来就只能靠走了。我打算伪装成殿下的守护武士。”
“诶,这里看起来不像是父亲统治的城池呢?”
“确实不是,毕竟不能带着本城城主的姬君光明正大地逛祭典吧?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池里,没有一个人知道‘璎姬殿下’,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位不知名的贵女带着她的武士在祭典游玩——”奴良滑瓢说着,将自己一头异于常人的头发变化了一番,成了普通的柔顺的黑发。
“……哦,守护武士?品级最高的宣誓保卫公主的武士?”
“当然。”奴良滑瓢不以为意地应答一声。
等等……
他突然想到什么,整个妖都好像僵了一般,不,不是好像,是被杀气镇住了。
“奴良大人带着主君也能这么快,真不愧是滑头鬼呀,鸣狐可是跟在后面现在才到呢!”小狐狸凉凉地说着钦佩的话,兽瞳中恶意满满。
“守护武士?”鸣狐黑着脸,手中泛着寒光的本体发出阵阵微小的嗡鸣,他像是没听清滑头鬼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小幅度地歪歪头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时代,对于不需要再姻亲联系或者只有独女的高门来说,家中的姬君多半都会嫁给自己守护武士。
帅气,武艺高超,忠心耿耿,无复杂背景等等都是这类人作为姬君夫婿的好理由。
很凑巧的是,璎姬的父亲也不打算将被誉为绝世美人的女儿嫁出去,不论是从价值角度,还是他心里少得可怜的父爱来说都是如此。
所以也就不难知道鸣狐为什么一副想要让奴良滑瓢血溅当场的样子了。
几个意思?几个意思!?这不就是大尾巴狼吗露马脚了吗?(╯‵□′)╯︵┴─┴
“诶诶,鸣狐殿!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两位大人都要开心起来哦。”半点没有作为风暴之眼的觉悟,璎姬左手牵着奴良滑瓢,右手也握住了鸣狐紧绷的手,栗色的眸中毫无阴霾,清澈而又泛着柔和的光芒。她拽着两个男人朝着城门内走去“要一起,留下一个珍贵而又美好的夜晚哦。”
少女浑身快要溢出来的雀跃之感让鸣狐一愣,怒气散了大半,微微用力让璎姬松开她的手,本体归刀入鞘,他幽幽地看了胆大包天的滑头鬼一眼,眼中清晰的写着:“回去算账。”
不想再看糟心的妖怪哪怕一眼,鸣狐抚摸一把小狐狸的尾巴,堪称温柔地注视着璎姬背影。
这样充满着鲜活灵气的主君,让他又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温柔却又缺乏朝气的美丽姬君。
“鸣狐桑!奴良桑!请稍微快一点吧!”璎姬转过身对着他们喊着,明明穿着不便行动的壶装束,却走在最前面,甚至甩开他们有一小截距离。
“呀呀,主君大人请稍候,鸣狐马上就到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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