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姑娘呀,花开了(上)

小说:诛仙之寻妃GL 作者:一棵榆木
    二十七、姑娘呀,花开了(上)

    翌日,清晨,云开日出,雨歇风止。

    田不易一人独自走出山洞,远远的只见远处密林边缘,古木之上。在那个古木尖稍之上,一个身着火红衣衫的姑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立在那处,眼睛对着日出的方向。田不易眉毛抽搐着,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小最会整出妖蛾子又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徒弟。而在那古木之下,张小凡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田不易皱了皱眉,走了过去。走到近处,张小凡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竟是师父田不易,嘴巴动了两下,低声叫了句:“师父。”田不易见他浑身衣衫尽皆湿透,头上发间不时还有水珠滴下,脸色看上去更是显得苍白,显然昨晚滂沱大雨,他很是受了些苦。想到此处,他不禁皱眉,此刻又听到身后那一排山洞之内,隐隐有人声传来,料想是各门各派的弟子起来了。

    田不易抬头看了一眼缘修,人家这会儿正在想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时间给她师父打声招呼。田不易见她在那里动也不动,向张小凡问道:“你可知她这是怎么回事?”张小凡摇头道:“师父,弟子不知。小魔师妹一早过来,飞到那树梢上,就一直这样了。”田不易道:“你没问她么?”张小凡道:“问了,喊她好几声,只是小魔师妹不理我。”田不易看了他一会,哼了一声,抬脚向树林里走去,经过张小凡的身边时,淡淡道:“你随我来吧。”

    张小凡连忙应了一声,便要起身,不料身子才站起半截,忽的脚下一软,竟又摔了下去,他只觉得两只脚麻木酸疼不已,想是跪了一个晚上所致。田不易走在前头,身子一停,看上去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仍是径直向前走去。张小凡咬着牙,用手在腿上连连敲打按摩,过不多时,居然气血稍畅,可以走路了。张小凡站了起来,向前一看,却见田不易的身影都快要消失在树林中了,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缘修依旧立在那里,没有反应。

    不多久,文敏,陆雪琪等人和其他正派弟子出来山洞,一眼便望见了古木尖稍上的缘修。陆雪琪看着古木尖稍上的缘修,眉头轻皱,这小孩又怎么了。一大早,她与诸位师姐妹醒来,又不见了缘修,洞内昨晚上流转的火红也消散了,想来是缘修早于她们醒来,撤去了。以为她去找苏茹了,正准备过去看看,不想刚出山洞,便看到了疑似在作怪而实际上就是在作怪的某人。

    苏茹以手半遮着脸,移到密林边缘的人群后,看着缘修,满额头的黑线。昨个儿还安静的睡着,今个儿一醒又不安生了。她来到陆雪琪身边,看了陆雪琪一眼一眼,见陆雪琪皱着眉头看向缘修,心里也知这事要问陆雪琪怕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再观文敏等人,也是个个满脸的疑惑,苏茹无言,不知缘修在抽什么疯。

    看着聚过来愈来愈多的人,苏茹深感无奈无力。她招了招手,把还在大竹峰休息的洞口站着的杜必书叫到身前,指着缘修道:“快些把小魔带下来!”杜必书看了看缘修,又看了看苏茹,心里犯难。缘修那里他自是不愿意去讨苦吃,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无害,谁知一会儿会不会把他给撂了。可是面前的美人师娘似乎会比缘修更狠,他若不去,有可能会被苏茹拆骨。杜必书思量再三,一副大意禀然的样子,祭起他那法宝骰子飞身站在了缘修对面,挡住了东方太阳的光线。

    缘修眼睛放空,没有焦距,但好像阳光被挡,有了些反应。只见她向着杜必书伸出了右手,向一边摆去,那意思是杜必书你挡着我了。杜必书小心的侧过身体,镇定了一下心神,面上扯出了几缕笑容,道:“小魔,你这是在做什么呐?树上很危险的,随六师兄下去可好?”

    缘修侧脸看了看他,幽幽道:“姑娘在思考,请勿打扰。”杜必书顿时感到浑身像是被雷击了一般,一股强大的电流走过身体,剩下外焦里嫩。

    杜必书僵在了那里,好似过了许久一般,他慢慢转过头颅,迎面飘来一块白帛,覆在了他的脸上。杜必书一把抓下白帛,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他手里拿着这块白帛,再也不多说一句,飞了下来。

    杜必书小步蹭到苏茹面前,看着他的美人师娘,颤颤的问道:“师娘,昨天不是说小魔无事了么,今天怎么就、就、就、、、、这里坏掉了?”杜必书说着用手点了点他自己的脑袋。苏茹剜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

    “可是、可是、、、、”杜必书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口,他把白帛往苏茹手里一塞,道:“师娘,你还是自己看吧。”

    苏茹把那白帛一展,登时那火气蹭蹭蹭就从脚底窜到了头顶,只见那白帛上黑字醒目:本人已死,有事烧香,无事绕行。苏茹气的把白帛向地上一扔,碧绿色的仙剑祭出,哧溜一声,到了缘修面前,嘴里狠狠啐道:“小兔崽子!”顷刻,树梢上传来缘修哀嚎声。陆雪琪撇到了地上的白帛,神色立时寒了下来,眼里也渐渐聚起了冷光。

    苏茹一路把缘修拖回山洞,无视了在洞前候着的座下大弟子宋大仁,四弟子何大智及其女儿田灵儿怪异的目光。等到杜必书急急的到了宋大仁等人的面前,山洞里已然传来啪啪作响的巴掌声和缘修的哀哀嚎叫。四个师兄妹对看了一眼,难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好一会儿,里面没了巴掌拍打的声响,只剩下缘修低声喊疼的哼哼声。

    苏茹蔑了一眼,额头抵地,撅着屁股的缘修,拍了拍手掌,道:“知道错了没?”缘修摸着她的屁股,呜呜道:“知道了。”

    “那你说说错哪了?”苏茹环臂挑眉,瞪着她的小徒弟道。缘修扭过额头,泪眼汪汪,看着苏茹,说不出来。她哪里知道是哪里做错了,直到苏茹的巴掌落下,她还是懵着的,你说,我不就在树梢上思考了一个问题么,我招谁惹谁碍着谁了呀。显然她把那白帛的事自动屏蔽了。

    苏茹扶额叹息一声,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徒弟,又怎么会不知道缘修心里的小九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缘修一眼,咬牙切齿道:“在这里给我好好面壁思过,想想究竟错哪了,想不出来,不准出去!”说罢,衣袖一摆,带起一阵微风,转身向洞外走去。

    刚走到山洞,似是想起什么,猛地一个转身,凤眉厉挑,呵斥道:“听到没有?”。缘修一个激灵,立刻立直了身体,对着苏茹狠狠的点头,“嗯!嗯!嗯!嗯!”苏茹这才转回身体,终于踏了出去。

    苏茹前脚一走,缘修又变回那幅哀哀没力气的样子。额头抵地,撅着她的屁股在那里哼哼唧唧。转眼缘修来到流波山已有半月,只是这半个月内,从那日开始,她时而呆坐一个地方发呆,时而懵懵懂懂犹如刚刚出世的稚子,一天中清醒如常人的时间很少。而且她正常的时间多半去缠了陆雪琪,陆雪琪至今想起当日白帛上缘修所写心中仍然有气,每每看到她都是冷着脸。可是想到到她有时呆傻懵懂的样子,心里那丝气消了下去,转而担忧起来。

    苏茹对于缘修的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变化,百思不解,与田不易多次探查她身体,并未发现一丝的反常。好在,她还有清醒的时候,不过众人把她拖住,问东问西,她却睁着两无辜的大眼睛,满眼的不解。又不敢让门中弟子先带回她青云山,清醒时还好说,一旦不清醒了,若是身边无人,怕是遇到谁就跟谁走了。万一要是遇到魔教中人,不是很危险么。苏茹田不易夫妻二人多番思量,眼下缘修身体并无异常,还是留在身边照应,等流波山事一了,立刻带她回青云门。如此一来,这半月有余,每日里必要有一人守在她身边,众人才能安心。

    这一天,日出东方,海风阵阵,天高云淡,正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大竹峰门下数人,离开了居住的石洞,御起法宝,向着流波山深处飞行而去,一路仔细搜索,希望能找到魔教徒众。说来也怪,这段时间,魔教中人与正道中人多有不期而遇的事发生,但也就斗了几个回合,便掉头就走。好似不愿过多引起正道中人的注意,似乎在这流波山上寻找着什么。

    正道中人也隐有猜测,不过想来,魔教中人要找的东西,断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姑且就算是好的事物,他们找来也一定是别有居心。前几日间,魔教的人出没越发的频繁,却大都往流波山深处去的,并不来正道这里招惹挑衅。众人事觉蹊跷,终是按捺不住,向深山出搜寻魔教徒众。

    大竹峰中,田灵儿一马当先,“琥珀朱绫”红光闪闪,飞在最前头,宋大仁和何大智紧跟着她,杜必书与张小凡飞在最后。这一脉弟子中,除了宋大仁乃是用仙剑“十虎”之外,其他人或用朱绫,或用宝笔,更有怪异滑稽的骰子、烧火棍之类,在同是青云门弟子几乎都用仙剑的情况下,极是醒目。不过还有个更怪异的不在这里,人家用刀。

    但此处毕竟不是青云山,流波山上且不说魔教中人,光是正道其他门派便有十数个,各种各样的法宝比比皆是,倒也不那么突出了。不过各位正道同仁弟子们无聊时私下议论,有好事者品评各人法宝,便有“高人”指出,此次流波山上,诸位手中法宝,最古怪的莫过于青云门大竹峰某个弟子的骰子法宝;最神奇神气变幻莫测的莫过于大竹峰最小弟子的刀,或者准确点,应该说是神兽白虎;而最土气的居然也是青云门大竹峰门下某个弟子的烧火棍法宝。可见青云门领袖天下,果然藏龙卧虎,不可小觑!

    只是不知田不易若是听到了这些评语,会做何感想?当然,他是听不到的,他此刻和苏茹正在看护着他的小弟子缘修。缘修今个儿一早醒来就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走失了,让苏茹好一番心惊肉跳。现下,田不易看着妻子在一边教导缘修,从风化出原形趴在距离缘修不远的地上眯着眼。他的心思纷飞一半到了田灵儿几人身上,不知若真遇上事,他们能否应付的过来。田不易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女儿他了解,他的弟子们有几斤几两他也清楚。

    忽的,他看见缘修抬起头看着天空,一动不动。田不易顺着缘修的视线,向上看去,却是天色不知怎么,似乎突然阴沉起来,天空中厚实的云,也渐渐多了起来。田不易的心竟也跟着沉了一分,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好似应了他的感觉一般,小半日的时间后,原本出去的正派弟子回来了几位,神色紧绷。便也是下一刻,苍松沉着脸带着座下几位弟子过来,与田不易说了几句。田不易当即沉了脸色,苏茹挽着缘修来到田不易面前,苍松道人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事关重大,他们三人身为此次出山的主心骨人物,不能不管。

    只是苏茹心里多了缘修的一层担忧,她们若是走了,没个人在缘修身边,即使是有从风在,她依旧的难以放心。苏茹低头看着缘修,左右为难,最后,她银牙一咬,蹲了下来,平视缘修的眼睛,柔声道:“小魔,师父师娘呐,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小魔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等师父师娘回来可好么?”缘修歪着头,咬着她的指甲,不是很理解苏茹嘴里的“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苏茹的眼神暗了一暗,心里有几许酸涩泛了上来 ,眼前的这个是她最宠最疼最讨她欢心的小弟子,如今却原因不明的时而呆傻,时而懵懂,时而清醒的样子。

    想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田不易看到妻子黯然伤心,也是揪心难受。他抬手揉了揉缘修的头,叹息一声。苍松道人在一边,眼里一道莫名思绪的光一闪而过,面上却依旧沉着,不知他刚才在想什么。

    苏茹还是把缘修一个人留在此地,叮嘱从风数句,便与苍松道人、田不易御剑疾行而去。

    希望缘修可以有吉相,然而可能么?答案自然是不可能,他们考虑到了所有可能让缘修陷入危境的因素,却忘记了一个最危险的一个——自称本宫的东海十三公主敖小宝。敖小宝本也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要不然能想起离家出走的主意?敖小宝自一大早便没了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众人近些日子也没心思注意到她,偶尔有谁想起,也不用去担心,堂堂东海的公主会让人欺负了去?

    苏茹等人走后不久,敖小宝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刚进青云山一门的休憩地,便嗅出一丝不正常,这里太过安静了。她寻遍了山洞也没看见一个人,最终在大竹峰边缘的密林边看到了独自玩耍的缘修和在一边守着她的从风。她喊了好几声“阿修”,不见缘修转过身,也没听见她答话,倒是从风张开眼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想来缘修此时定是又懵懵懂懂了。到了缘修身后,拍了她的肩,缘修才扭过头看她,咧嘴笑了开来。敖小宝看她眼神清澈无垢,笑容干净,整个身心不知怎么竟然莫名的轻松舒适。

    “不用想,这个时候问你也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敖小宝牵起缘修的手,自语道:“唉,也不知你究竟着了什么魔障,这段时日净是让人操心。”她说的脸不红,不臊,也不想想她可有操过那份心。

    缘修却是不会理会她说了什么,她抬手往敖小宝怀里塞了一把东西,敖小宝掏出来一看,是一把青草,应该是刚刚采拔的。深山处的打斗好似剧烈起来,敖小宝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远远从流波山深处传来,脚下的地面都跟着晃动一番。正魔交战,必是有热闹可看,有热闹儿不去凑不是她敖小宝的作风。

    待那大地晃动停歇,她便要起身飞往发出巨响的地方,刚要起身,便让人拽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缘修紧紧抓着她不放,似是害怕的样子,应该是让刚才的巨响和脚下地面晃动吓着了。缘修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向敖小宝挨近。敖小宝看了看她,也不管缘修听不听得懂,道:“罢了,我带着你吧,把你一人扔这儿,我也不放心,从风也跟着一起来吧,好看护着阿修。”从风转了几下眼珠子,点了点头,它想,如果有人来了此处,有对缘修不利,它应付是没问题,可也要有在缘修身边它才能安心去打架。加上近半月有余,缘修症状不明,它更是焦急不安。

    一阵光华闪过,敖小宝现出蓝龙真身,颈脖处驮着缘修,从风悬空在她的身侧,眨眼间一条龙一只虎一个人便飞出很远很远。越往深处飞去,打斗声就听得越清晰,敖小宝就顺着这打斗声一路飞过来,缘修骑着她的颈脖,双手紧紧捉着她的一根龙须。敖小宝疼啊,但她又不能叫,一声龙吟把缘修吓到了,从风可不会轻饶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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