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流波山相见

    二十二、流波山相见

    东海之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

    缘修与从风两个从那日开始一路东行，七千里究竟是多远的路程，缘修没有具体的概念，她只是一味的东行，一边寻找流波山的踪影，一边大致记下东行的日数。到现在为止，缘修已出海十几日了，刚出海那几天，还能经常看到些小海岛，后来飞得远了，难得能见到有个可以歇脚的地。这日午间，缘修让从风降低了飞行的高度，坐在虎背上，四处遥望，只见碧海蓝天，天高云淡，连个鸟影都不曾见，更别说是小岛了。

    “从风，”缘修点戳从风的脑袋，道：“我们的方向没错吧，是一直向东行的吧？”从风呼哧呼哧喷了两下鼻子，表示方向不错。“那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到流波山的影？”缘修托着下巴，眼睛微眯，从风这会子不出声了，它的方向是没错，可关键是，那七千里究竟有多长它也不晓得啊。一人一虎在广阔的大海上空犯愁了一会儿，缘修便指挥从风继续东行，“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落脚歇息的地方。”

    如此，又行了半日的路程，缘修在从风的背上仔细观察海面的情况，远远的海面上有一个隆起的小黑点，欣喜的拉巴从风长长的毛道：“从风，那里！”从风顺意向小黑点飞去，近了，才看清它的全貌。竟是一座小岛，然而这小岛实在不敢恭维，方圆不过十里，且寸草不生，寸毛不长，入目的均是光滑大小不一的石头。一人一虎在小岛上落下，这时天色已接近黄昏了。海岛上一片荒凉，除了潮汐海风，寂静无声。缘修站在小岛的沙滩上，举目眺望，只见夕阳如血，在西边天际海岸线边，映红了老大一片云霞和海水。云霞蒸腾，形状各异，幻化无方。

    缘修没心情去感慨景色美不胜收之类的，她现在唯一想的是早点休息，然后快点找到流波山，找到张小凡和陆雪琪。特别是陆雪琪，她那日在识海里的事还清晰的记着，虽然还懵懂，理不清对陆雪琪是什么感觉，是单纯的依恋，亦或是师姐妹之情还是其他的。她可以确定的是想见到陆雪琪的心情比要见到大竹峰的众人都要强烈。转身找了一处可以避风的地方，招手把从风喊了过去，贴着从风暖暖的身体，片刻便沉入梦乡。缘修睡着睡着，总感到有什么在拍她，力道还挺重，她惺忪的张开双眼，眼前是从风放大的脸，缘修大惊之下，伸手便掐上了从风的脖子，疯狂的摇晃。从风差点让她摇得不能呼吸了，连忙扒拉下缘修的手，拯救它微越来越微薄的呼吸。

    “咳！从风。”缘修回过神来，有那么一下尴尬。可是她是谁，随即换了神色，道：“怎么了？”从风呜呜几声，对缘修表示强烈不满。缘修扑哧一笑，食指戳上从风脑门，笑道：“好啦，对不起。再说，谁让你吓我的。那到底发现什么了，不说清楚可是要受处罚的哦。”从风抬起一只爪子指向距离小岛不远的海面的一处，缘修看去，那里的海水之下似乎什么东西闪闪发亮。缘修诧异的“咦？”了一声，明明之前还是没有的。起身向小岛的沙滩边走去，这会天刚完全黑下来，海风吹来不是很冷的。赤脚踏进海水里，寂静的夜里想起了哗哗的淌水声。而那处海水之下的亮光突然大盛，竟冲破水面，飞了出来。

    那居然是一条体型不是很大的蓝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个未成年的小龙，光亮正是从这条小龙身上蓝色龙鳞上发出来的。缘修站在海水中，看着这条蓝龙，那蓝龙也瞪大了眼睛，歪头看着缘修。不一会，小蓝龙蓝光一闪，化作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女孩子，精巧的五官，蓝宝石般晶莹透亮的一对的眼睛，一身水蓝色的衣裙。缘修心里啧啧咂舌，这就一个标准的小美人胚子，不过她又加了一句，还是比不上陆师姐。

    “你是谁？本宫乃是这东海的十三公主敖小宝。”那蓝龙化作的少女眼神清澈，道出自己的身份。缘修乍听之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东海的龙王龙母太有才了，这名字起的。

    敖小宝也就是那东海的十三公主，见她笑，便问道，：“你笑什么？”缘修踏着海水上来沙滩，敖小宝也跟了过来，缘修平下想笑的心情，道：“没什么，对了，我是缘修。小公主，这么晚了，你不在龙宫呆着，跑出来做什么。”敖小宝神色突然的就有些不高兴，嘟着嘴不说话。喂喂，你这是什么情况？

    敖小宝一下一下踏着脚下的沙子，像是要把脚下的那点地儿踏出一个深坑来。她不愿说，缘修也懒得问，明早她还要赶路去寻流波山呐。看着独自踏沙的敖小宝，缘修摇摇头回了睡觉的地儿，一个缩身躺在缘修暖融融的身体上。忽然，身旁传来沙沙的摩擦声，一个身体贴着她依靠在从风的身上。缘修诧异，从风居然会让敖小宝靠近。敖小宝贴近缘修，睁着两大眼睛，嘟嘴道：“你都不关心本宫。”缘修深觉郁闷，这什么跟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关心你，我现在只想关心陆师姐。还有，这家伙该不会脑袋有问题吧？

    缘修翻身背对着她，敖小宝的声音又传来，“在龙宫，父王母后王姐王兄都宠我，虾兵蟹将也不敢违背我。”啊，越来越离谱了，缘修一只手握着拳头捂在胸前，一只手探在缠在腰间的小龙筋，她发誓，身后的那家伙，再敢说一句，立刻、马上、把她绑起来，堵住嘴，扔回海里。事实上，缘修确实那么做了，在敖小宝不肯停止她的魔音贯耳时，只是可惜了她的小龙筋，本来是要送给陆师姐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满足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在沙滩边活动了几下筋骨。哗啦，海水中钻出一个人来，不是昨晚烦人的小公主是谁。缘修手脚利索的爬上从风的背，急急催促道：“从风，快走！”也只能说缘修最近离衰神太近的缘故，她还是莫名其妙的让莫名其妙且疑似脑袋不灵光的敖小宝缠上了。

    缘修黑着脸看坐在她身前敖小宝的后脑勺，非常不爽。敖小宝却像没事人一样，心情舒畅。她是离家出走的，具体原因先暂且不表，东海龙宫目前是不想回去的，恰巧昨晚上她遇到缘修，今早缘修又要离开去什么地方。敖小宝没处呆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遇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起码是外表看起来相仿的女孩子，起了结伴的心思，尽管缘修不想跟她结伴。

    “那现在，阿修是要去哪里？”敖小宝又开了话匣子，问道。缘修有气无力的道：“流波山。”阿修？我们有那么熟悉么，再说是你这家伙死缠上来的。“流波山？”敖小宝一声惊呼，缘修不悦道：“你又怎么了？”敖小宝站了起来，双眼发亮的看着缘修道：“好！那么就由本宫来做向导，保证你三日之内就能到达流波山。”缘修怀疑的盯着她，道：“你？没问题吧？”敖小宝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得意道：“没问题，没问题，你就放心交给我把。”其实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根本不能放心！

    望了眼脚下茫茫无际的大海，缘修黑着脸，已经七八日了，不但没找到流波山，反而觉得貌似离流波山越来越远了。缘修双手搭上敖小宝的双肩，微微用劲，“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敖小宝龇牙，像是感应到危险气息似的，道“没有！”不过语气显然底气不足。缘修皮笑肉不笑，手上力道加重，“哦？是么？那么，敖小宝，东海的十三公主，你现在能给我指出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么？”敖小宝叫道：“当然！那~~~~~~~这边是西，这边是东，啊，不对，这边是东，这边是北，这边是西这边是南，啊，不对，这边、、、、这边、、、、、啊！到底哪边是东，那边是西，那边是南，哪边是北？”敖小宝此时急得一头汗水。缘修看她那样，再也控制不住，抬脚，一脚把敖小宝踢下大海，道：“滚回你的东海龙宫！”敖小宝钻出海面，哀怨的在水下对戳手指，道：“怎么可能滚回去。”

    “嗯？“缘修脸上的笑容扭曲起来，“为什么不可能？”敖小宝瞥过头去，脸憋得通红，小声道：“本宫迷路了嘛。”缘修扶额，果然是迷路了。瞪了一眼敖小宝，让从风转身，离开。身后敖小宝委屈的喊声，“阿修，等等本宫。”话说，敖小宝，你就不能把本宫换掉么。

    与此同时陆雪琪、张小凡两个人也在赶往流波山的路上，他们两个在陆地上时耽误些时间，不过再怎么看，比较缘修，这两个人还是比较幸运的，虽说在海上也迷路了，好在遇到了田灵儿与宋大仁。哪里像缘修，被敖小宝缠上而且又一次迷失方向。

    跟着田灵儿与宋大仁御剑前往流波山，张小凡看着前面红衣灵动的田灵儿，眼里一阵痴迷，陆雪琪看不懂张小凡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可他此时身上无一分悲伤，反倒是喜悦居多。不多时，四个人抵达流波山。但看这流波山，岛上山势宏伟险峻，占地极广。若论大小，在东海诸岛屿山脉中其实可算第一，但因流波山地处偏远，人迹罕现，所以在名气上，反而远不如东海另两座名山岛屿──“蓬莱仙山”与“阎罗之岛”。

    不过此刻的流波山，却正是自古以来最热闹的时候，连着数日，魔道人物在这山间似乎搜索着什么。虽然山势广大，但修道之人御剑来去，速度何等之快，常常便发生不期而遇的状况。双方素来敌对，往往一见面看清了便运起法宝砸了过去，一来二往，声响震天，同袍道友又纷纷赶来相助，遂成了群殴的架势，无数灿烂夺目或阴险狠毒的法宝，在流波山上空飞来飞去，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两人在田灵儿可宋大仁带领下，见到了田不易与苏茹。原来这一次魔教崛起，势头极猛，非但一些藏匿多年的老魔头重新出山，更有无数新生面孔冒了出来，而且道行竟大都不低，可见这些年来魔教韬光养晦，实是处心积虑、谋定方动。敌势颇大，正道中人也不敢怠慢。青云掌门道玄真人在与天音寺、焚香谷商议之后，派出了门下七脉中的龙首峰、朝阳峰、大竹峰、小竹峰四脉精英弟子，以龙首峰首座苍松道人和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居首，辅以数位长老，带着数十名青云弟子，加上天音寺与焚香谷，以及其他少数正道散仙，一起来到了流波山上。

    田不易乍见到张小凡，神色间一愣，虽然有些喜色，但还能把持的住，苏茹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满面笑容，把张小凡拉到一边问个不停，张小凡红了眼眶，田灵儿笑他像个女孩子似的。苏茹看了一眼立在她不远处的陆雪琪，笑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见你平安我也便放心了，师姐也一定会很高兴的。一会儿我让灵儿领你去小竹峰休息的洞穴，你的师姐妹可是急坏了。”陆雪琪却怔怔的看着她不说话，苏茹以为她是赶路累了，转身又扫了一圈人群，没看到缘修，诧异道：“雪琪，看到小魔了么？”

    那边田灵儿听到苏茹问缘修的事，问张小凡道：“是啊，小凡，刚遇到你们时，没看到小魔，以为又惹什么妖蛾子呐，她这会去哪玩了。”张小凡却脑中轰的炸开了，他刚见到师姐，眼里心里便再没有其他人，缘修的事他自然是没有说出来。巧的是当时田灵儿与宋大仁虽然奇怪却也没问，陆雪琪也未开口说与他们听。此番田灵儿问了出来，张小凡心中一涩，眼里泪水便流了出来。田灵儿诧异，道：“小凡，你哭什么，是不是小魔欺负你了。”张小凡摇头，田灵儿急了，道“那你哭什么？”田不易也看不惯张小凡此刻木讷样子，冷哼一声，道：“老八，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不料张小凡走到田不易面前，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地上，砰砰砰连磕十几个响头。

    苏茹看着心里不安起来，急道：“小凡，你倒是说话啊。”张小凡这才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泪水。众人都是大惊，什么事情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此悲伤哭泣。而大竹峰的几人却是心惊不已，不详的感觉在慢慢扩散到身体的各处。只听张小凡哽咽断续的说道：“师父师娘，小魔师妹、小魔师妹没有了、死了、没有了。”苏茹脑中轰的一声炸的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神，闪身来到田不易身边，不相信的看着张小凡，道：“小凡，你莫要玩笑。是不是小魔让你这么做的，拿师娘寻开心，跟小魔待得久了，胆子倒也大起来了。”张小凡哭喊道：“师娘，我没有说谎，小魔师妹死了，我亲眼看见的。陆师姐也知晓的。”

    苏茹与田不易两个一怔，愣神间，眼前又多跪了一个人。那人赫然是陆雪琪，陆雪琪眼里哀伤，面向田不易与苏茹两个磕了几个响头，道：“田师叔、苏师叔，对不起。”便再也不说话了。苏茹踉跄几步，让田不易扶住，陆雪琪不会说谎，这事怕是真的了。田不易也是心中悲痛，虽然很少表现出来，但这些年他心里总是宠着溺着缘修的。只见田不易怒目圆睁，道：“是谁害我徒儿！老七，你把当日的情况再说一遍，不得有半点遗漏。”张小凡道了一声“是！”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但其中他顾忌到碧瑶的身份，便把碧瑶和滴血洞的事都隐去了，只说被困在山腹之中，接连数日，万幸才找到密道，与陆雪琪逃出生天。说完忐忑看了一眼陆雪琪，却见陆雪琪神色并未有佯，也未戳穿他隐瞒了碧瑶一事，便舒了一口气。陆雪琪不知道张小凡为什么可以隐去了碧瑶的身份，她也不想知道。她不戳穿张小凡，原因却是纠结的紧。一是她的性子本就如此，二是她不知该如何处理张小凡和碧瑶这两个与缘修有牵连关系的人。

    这番张小凡说完，当场的人脸色俱是大变，乱哄哄起来。田灵儿却是个急性子，抛出琥珀朱绫，便要上去，被宋大仁眼疾手快的拦住道：“小师妹，你要做什么？”田灵儿恨道：“我要去杀了那畜生，给小魔报仇！”她自小把缘修像亲生妹妹一样疼得紧，便是比试时伤了齐昊，言语不敬，田灵儿也并未真正生她的气。缘修那般做，多数是因为龙首峰的苍松道人，看不惯齐昊的为人作风，她只是心疼齐昊受了伤。

    “胡闹！”田不易对田灵儿一声怒喝，田灵儿委屈的哭出来，田不易摆手让宋大仁把田灵儿带了下去。张小凡与陆雪琪仍旧跪着，田不易仰天一声长长的叹息，道：“起来吧。”张小凡不肯起来，匍匐着身体，额头抵上地面，道：“请师父师娘责罚，若不是、若不是因为我，小魔师妹也不会”田不易哼道：“罚你又什么用，起来！”苏茹也蹲下拉着陆雪琪的手，道：“雪琪，起来吧。发生这种事，我们谁也没预料到，你没错，小魔也一定不希望你们因为她感到不安，愧疚。”

    张小凡和陆雪琪起身，对看一眼，陆雪琪又瞥过头去。张小凡跟着师傅回了大竹峰休息的洞穴，苏茹把陆雪琪带去了小竹峰的休息洞穴。小竹峰的师姐妹一看到陆雪琪，个个激动无比，文敏抱了抱陆雪琪，拍着她的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当晚两个人得了连日来最好的一次休息。隔日，正魔两派又起纷争。争斗斗法之中，天音寺等有道神僧看见树木狼籍，森林中野猪野兔野狗野蛇等生灵涂炭，不免喟然叹息，诵念起往生慈悲咒来。念完之后，一声“阿弥陀佛”，佛指一挥，一记法宝石破天惊地打出，魔教中人闪身躲过，轰隆一声，又是一个小山头报销，生灵再次涂炭，只得又再念起往生咒来。

    忽然一声尖锐的的破空声在在正魔阵营的上空响起，所有人还未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空中一个蓝色的东西向正道的阵营砸去，不偏不倚的砸向了大竹峰站的地儿。宋大仁看着那急速而来的蓝色物体，一个纵身御剑去接住抱了回来。落地一看，他抱的竟是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孩，慌忙把这女孩往地上一放，微红了脸向小竹峰看去，果然，文敏不看他了。

    “男人！谁准许你碰本宫了，即使本宫真的摔在地上，你也不能碰本宫！”蓝衣的女孩开口了，却让人口舌绕结，说不上话来。她狠狠瞪了宋大仁一眼，便仰头叉腰。指着天空骂道：“缘修！你这死家伙，真想摔死本宫啊！”这蓝衣的女孩子正是东海十三公主敖小宝是也。她之所以被从空中摔下来，完全托缘修的福

    “敖小宝！要能摔死你，我早就这么干了！”伴随着一句怒气冲冲的话语，天空中眨眼间落下一个庞然大物，砸在两派当中空着的场地上扬起大片尘土，呛得双方人马咳嗽不止。待尘土散去，众人才看清这庞然大物的是只老虎。青云门中更是震惊，这虎体型堪比镇山灵兽水麒麟，比水麒麟更是威严，而盘坐在虎背上，满面怒容，柳眉倒竖的少女不是缘修是谁。虽然身上衣服是粗布麻衣，且打扮怪异，可那面貌无疑是长大了几岁的缘修的样子。

    缘修本是怒气冲冲的落下来，在她看到敖小宝身后的人一怔。师父田不易、师娘苏茹、师姐田灵儿、师兄宋大仁、何大智、杜必书、张小凡，小竹峰的陆师姐和其他师姐、还有齐昊、法善法相等人都在。这一次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未来，各女弟子以大师姐文敏为首，听从苍松道人与田不易的调遣。陆雪琪此刻就正站在她们中间。一个多月不见，缘修觉得陆雪琪显得清瘦了些，有些心疼。陆雪琪是天生的艳丽，绝世的容颜，即便是现在她清瘦了，也仿佛是在盛开的百合间，轻轻显露的那一滴清冷露珠，凄清而带着些孤傲，更添清丽。

    缘修微微一笑，跳下虎背，咔，扭到脚了！！！

    “ 痛！痛！痛！痛啊！”缘修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脚，大声喊痛。敖小宝见状幸灾乐祸的道：“哼哼，活该！”她这话刚说完，几个人影便窜了出去，陆雪琪第一个到她身边，手脚不知该怎么动作才不会让缘修不痛，缘修泪眼汪汪的看着她，鼻子一吸一吸的，她很痛啊。陆雪琪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生不忍，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鼻涕。张小凡也过来了，他看着缘修，眼里透着惊喜，道:：“小魔师妹，原来你没死。”缘修瞪他道：“怎么我没死你不高兴？”张小凡立刻急了，“不是，我很高兴，啊不是，我是说小魔师妹你活着真是太好了。嘿嘿~~~~~~~~~~”张小凡摸着脑袋嘿嘿傻笑起来。

    “噗！”缘修看他的傻样，扑哧笑了出来，田灵儿在点上她的脑门，道：“你这死孩子，净让人担心。”她这一动作，让缘修又喊痛起来，田灵儿急道：“怎么了，怎么了。”缘修只顾着喊痛，没回答她。陆雪琪掰开她捂着脚踝的手，吓了一跳，脚踝处红红的肿的老高。“她扭到脚了。”说完抱起缘修向青云门众人中走去，从风却是没跟着过来，它转过身体，对着魔教阵营的众人打了一个响鼻，两只眼睛惫懒的看了一眼，便趴下闭目休息去了。魔教众人彻底让它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