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蔡京六月十五过生辰, 眼见已经过了初十, 但他女婿的生辰贺礼还没送到。
倒不是他缺女儿女婿那点心意, 而是去年送给他的贺礼就被人劫走了。
堂堂一国宰相的生日礼物就被人抢了, 抢了还没找到罪犯, 去年他就过了一个十分憋气的生日。
转眼一年过去了,又到了收生日礼物的时候, 他便忍不住担心起来,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 也太恶心了, 简直给寿辰添堵。
如此过了两天,这一日, 蔡京在府中歇息,突然听到都管来报“太师, 大名府的生辰纲到了。”
蔡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万幸,这次生日堵心的事情少了一件。
却不想都管继续道“不过,却是高衙内送来的。”
蔡京有点懵, 怀疑自己听错了,“高俅的儿子关他何事”
“小的也不知道,但确实是高衙内带着大名府封印出来的生辰纲来到府门前。”
蔡京琢磨不明白, 便更衣出去见高衙内,他和高俅井水不犯河水, 女婿在大名府更是和高家没有来往。
高铭在大堂内候着, 才品了一口茶水, 就见到了心情急迫等待快递的蔡京。
大规模送出的东西成为“纲”,所谓生辰纲其实就是一大堆生日礼物。
发件人是大名府梁中书,快递员本来是杨志,但是如今在路上转个手,快递人员变成了高铭。
高铭见蔡京来了,先拜了拜,“小子高铭,见过太师。”
蔡京见堂内堆着十来个担子,想来就是生辰纲了,他微笑道“贤侄不必多礼,快些起身入座吧。”便淡定的坐到主人的上位,先品了口茶,才装作不漫不经心的道“这地上都是些什么”
高铭等蔡京入座了,才坐下,“是这样,我去高唐州参加朋友妹妹的婚礼,回来的路上在客栈见到几个可疑之人,经过查证,乃是一群强盗,幸好我的朋友花荣和手下很是得力,擒住一个贼人,夺了这些担子下来,虽然有一担被带走了,但余下的十担都在这里。我们发现上面有大名府的封印,那贼人也承认是夺了生辰纲,恰好我们回东京,便给太师您送来了,太师您派人清点一下吧。”
高铭的话总结起来就是,您丢的快递,我捡到了,按照地址给送回来了,请您查收。
蔡京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淡笑道“多亏贤侄出手,否则我这女婿送的生辰礼物,又要遗失了。”
有的时候快递未必值钱,但若是丢了,就感觉十分闹心,现在找回来了,蔡京通体舒畅。
高铭起身道“都是小侄应该做的,东西送到,小侄告辞,不打扰了太师了。”
蔡京客套道“何不再坐一会家中备了酒菜,你我小酌一杯。”
高铭知道对方就是客套客套,绝对没有留他吃饭的意思,便借口还有事情要做,蔡京便顺水推舟让高铭离开了。
等人走了,蔡京派人清点了生辰纲,立刻发信去大名府,说生辰纲接到了,礼物很满意,知道你们一片孝心了。
接着话锋一转,埋怨女婿办事不利,怎么东西都丢了,也不来东京告知。
他女婿梁中书接到老丈人的书信,大大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他前几天听老都管说生辰纲丢了,杨志跑路了,差点晕过去。
倒霉催的,去年的生辰纲就丢了,今年的又丢了,岳父还以为他不愿意送贺礼找借口。
同时不由得恨得牙痒痒,为什么专挑他来抢
难道大名府的东西香吗
至于他为什么痛苦却没告知岳父东西丢了,是因为他正和妻子商量,要不要勒紧裤腰带再凑出一份生辰纲,赶在岳父生日前送到。
如今礼物找回来了,如释重负。
等回过味来,他即刻回信给岳父高衙内既然擒住了一个强盗,不知是什么人做的此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蔡京很快回信只是几个村夫罢了,贪图银钱,并无其他,自有人处理。
白胜很快招了,高铭一点不奇怪,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白胜也是要就被逮住的,而且也是很快把晁盖他们供了出来,直接导致晁盖等人没处躲藏,跑去了梁山。
白胜背叛晁盖等人确实不地道,但也没有很不地道,毕竟晁盖他们是临时搭成的犯罪团伙,根本没有任何交情,别看之后称兄道弟的,还不如白胜跟他家邻居有感情。
白胜被押在东京,滕府尹发了公文叫郓城县捉拿晁盖等人。
高铭这边送了蔡京一个大大的人情后,很快就开展了收割活动。
人情不用,过期作废,况且蔡京这人,百忙缠身,保不齐过几天忘了。
于是蔡京生日过了没几天,户部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高铭和慕容彦泽向户部申请拨款,资助建造筑球场。
建造筑球场这事,蔡京是知道的,但也没多在意,官家喜欢的事情多了去了,蹴鞠只是其中一个爱好。
但蔡京没想到,高铭和慕容家的居然会朝户部要钱,这种讨好官家的事情,大家都是默默自掏腰包的。
但是在申请里,高铭作为申请人,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这球场建好了,可以供给全民活动,所以希望公家出一点钱补贴一下。
若是以前,蔡京不会主动得罪高俅,只会叫户部跟高衙内玩拖延战。
拖他个一年半载,对方等不及,这笔钱就不用拨了。
但现在不一样,蔡京欠高铭一个人情,不好玩这套,便大手一挥,准了。
有了朝廷的拨款,加上卖功德碑和拉场内广告的钱,用慕容彦泽的话说“高铭,咱们这次有得赚了不管咱们以后当什么官儿,都不用刮当地地皮。”
功德碑买卖,崔念奴的功劳很大,堪称金牌业务员,从她这过的富豪,就没几个不掏钱的。
她赚到的提成,足够她从良后,一辈子吃喝不尽的。
花荣将高铭送到东京,便快马加鞭返回了老家,直待到八月才又回到东京接受委任。
高铭也帮花荣盯着委派这事儿,提前跟父亲通过气,给花荣找个好职位。
高俅满口答应,儿子的好朋友,他会尽力的。
但是委任一出来,高铭看到结果,脸色就变了,当即去白虎堂找他爹。
因为高俅正在和幕僚商量军机,等出来的时候,看到等候着的儿子一脸的不忿,急忙道“我儿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我听消息说,花荣被派到青州任知寨,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花荣在既定的发展轨迹中,就是青州清风寨武知寨,跟文知寨刘高不睦,才导致后来那么多破事。
高俅不明所以,“这不是很好吗青州下辖的清风山,乃是重镇,去那里做知寨,好比文进士做知县。有何不可”
高铭知道这武知寨,相当于后世管治安的副县长,手下直接管理百兵丁,是个有实权的职位,对于花荣一个十九岁不到的青年来说,不算委屈他。
“我不是说官职,我是说地点为什么在青州我听说那地方现在乱着呢。”
“这个啊,我听说青州知府上书朝廷,希望派些得力人马帮他剿匪。可青州,再乱,也只是匪患,如何能派大军,正好朝廷见花荣英武,便将他调拨去那里了。”高俅看出儿子担心花荣,便开解道“青州虽然乱,但对花荣来说,却是好去处,武将论功行赏,他若是去了,剿匪得当,还愁不被提拔吗”
“我那叔叔,我也没见他做出什么功绩来,不也被提拔了吗”
“武官岂能和文官比,你也见过被我赶出去的杨志,他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同样武举出身,还不是在咱们殿帅府,只做押送花石纲这等事而已。”
杨志虽然是殿帅府制使,但也只能做采办押送货物的活儿,花石纲的确贵重,但说到底,替官府押运,没有统领兵马的实权,这制使当得没什么意思。
如此重文轻武,咱们大宋还能好吗不平归不平,国策如此,高铭现在也无能为力,“这么说,青州还是好去处了”
高俅道“你让花荣将青州匪患剿灭,有了功绩,剩下的一切都好办。为父觉得这个不错,别看你在这里愤愤不平,花荣本人或许很满意,不信,你去问问他。”
“您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说罢,抬腿就走。
高俅对着儿子的背影嘟囔“你去了就知道为父说得对了。”摇着头回白虎堂了
高铭到花荣家的时候,他正在和仆人打包行囊,他也知道委任这两天便会下来,已经将房子卖掉,等一旦接到委任状,就起程赴任。
花荣见高铭来了,便放下手里的活,和他到已经腾空的书房坐下,叫仆人备茶。
花荣见高铭眉心微蹙,似是有不开心的的事情,他很少见他这样,不免担心,“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我就直说了,我听说朝廷将你派往青州清风寨做知寨。”
花荣不明白,“原来我被派去了那里,可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我听说那边很乱的。”高铭咧嘴,“山头林立,每个山头都有大王,强盗太多,老百姓都不够用了。”
花荣恍悟道“原来你是担心我,那大可不必,若是天下太平,像我这样的人也没用武之地了。”
高铭叹气,“我就怕你去了,受到上级官员牵制,不能发挥实力。”
比如恶心的上司刘高什么的。
“你是害怕我处理不好和上面的关系”花荣道“这个就更不必了,只要出仕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高铭发现花荣本人满意,朝廷满意,就他不满意,还不能直说,忍不住又长长一叹,然后对花荣认真的道“你要是碰到为难你的家伙,就写信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要是等不及,你不用惯着他,直接揍他,他要是不服,直接叫他来找我”
花荣轻轻皱眉,“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保护不好自己”
高铭语重心长的道“遇到专门找你茬的上级官员,那真是生不如死。答应我,如果遇到恶心的上司,你狠狠揍他没关系,我替你兜着,千万别忍着给自己气受。”
花荣苦笑不得,“不了这个了,饭点到了,咱们吃东西吧。”叫仆人备酒菜,留高铭吃饭。
高铭也看出花荣不想再聊这些,便换了话题,聊起马上要开赛的筑球比赛,“你不在东京太可惜了,这次可是盛事,全国各路都有人参加,有当地官府组织的,还有民间自己结社的,别提多热闹了。”
“我就说么,买我房子的人明确说,要给外地球员住。”
高铭惋惜的道“离开幕式还有五天,你就不能再等等吗这筑球比赛可是我耗费了一年心血准备的,团体操就叫时迁督办军汉们练了好几个月。你去青州,肯定很难看到这么热闹的事了。”
花荣犹豫了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急这几日。”
高铭这才转悲为喜,高兴的笑眯眯点头。
花荣一见他笑了,不由得嘴角也挂起了笑容。
因为之前操办过小型的花式比赛,积攒了不少经验,所以这一次,高铭和慕容彦泽有成熟的经验供参考,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没有任何纰漏。
定的开幕式的日子的前两天,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高铭和慕容彦泽愁得茶饭不思,每天就仰头看天,颈椎问题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好在就在前一天,天气转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这甚至有点让他俩以为那块被供起来的太湖石显灵了。
不知是不是上次花式比赛闭幕式上讲话上瘾了,滕知府居然主动要求在开幕式上登台讲话,高铭并不是很想答应,人家观众只想看节目和球员,谁想听你讲话啊。
但碍于面子,让滕府尹的发言控制在三分之一柱香内。
开幕式当天,官家赵佶就像他当初答应的那样,莅临现场。
陪伴他的,除了赵楷外,还有一个年轻人,长得跟赵楷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要大一点,高铭最近在宫里碰过几次,是太子赵桓。
这三位坐在视野最佳的贵宾席,旁边护卫把手,旁人接近不了。
高铭和慕容彦泽做为承办人,现在官家跟前的新崛起红人,有资格在一旁作陪。
除了他们之外,赵佶的宠臣蔡京童贯杨戬,还有高铭他爹全部在场。
其他三人脸上挂着高兴而不突兀的微笑,只有高俅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看看吧,都看看,这都是我儿子主持操办的。
赵佶十分满意场地的建造和规模,尤其对这二楼的贵宾观看台更是夸奖道“这才像样,上次白打比赛的看台,太过促狭。”
慕容彦泽道“官家所言极是。”
高铭发现赵恒冷冰冰的看了慕容彦泽一眼后,便将目光投到他身上,眼神同样冰冷,还带着一丝嫌恶。
看来是发自内心的讨厌他们俩个“佞臣”。
这高铭就没办法了,他不可能招所有人喜欢,尤其现在,官家喜欢他们就够了。
吉时一到,锣鼓喧天,舞狮队先登场,因为是蹴鞠比赛开幕式,抢的自然不是绣球,而是定制的大号蹴鞠。
舞狮队热场后,便是大型团体操表演,足有千人。
经过数月的排练,盛装的表演人员,准确的排列出各种图形。
平日里赵佶看歌舞是看歌舞,但更注意欣赏舞蹈的美,而不是观看整齐划一的气势,这样介于军队操练和歌舞表演之间的产物,令他觉得既意外又新鲜。
而且他坐在高台上,从这个视角,才能看出下面摆出的图案,不禁更觉得有趣。
尤其最后,下面表演的一千人,在最后一刻都抽出藏在身上的卷轴,纷纷展开拼接在一起。
虽然每个人只有很小一部分,但拼在一起却是繁荣昌盛,四个大字。
赵佶见了,笑着连声道“好好好”
高俅深吸一口气,朝其他三人投去毫不遮掩的显摆眼神看看,看看,看看我儿子厉不厉害。
这还没完,紧接着就见球场上空两侧出现了数位长袖翩跹的“仙女”,手里挎着花篮,一边扬着鲜花花瓣,一边飞到球场上空中央,再翩然而下。
场内的所有观众都惊呆了,没看过这样的操作,仙女啊,会飞
但很快发现是在场地两边拉了绳子,而仙女腰上有钩子,钩到绳子上,才一路做出飞天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很有趣。
这群仙女落地后,拉开两条镶着金边的硕大条幅,一书驰骋赛场少年志,另一书圆梦夺魁筑球杯
这些字是用黑色的布剪成字的形状,缝到条幅上的。针脚细密,远距离根本看不清,乍一看,还以为是写上去的。
有识字的大声了念了出来,一时场内的人都知道写的是什么字。
虽然文学性上是差了许多,但胜在朗朗上口,通俗易懂,一念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适合流传。
给现场的观众看完,这两幅条幅便由绳子牵引,飘飘忽忽升上了天空,挂到了比赛场地两侧,十分醒目。
赵楷对他父皇道“他们确实动了心思,把戏用得恰到好处,很有趣。”
赵佶赞同儿子的话,对高铭和慕容彦泽笑道“你们有心了。”
高铭和慕容彦泽忙道“谢官家。”
赵楷发现了什么,“这条幅写得是一副对联,怎么没横批。”
这时高铭则笑道“回殿下的话,只想出了上下联,却想不出横批,想请陛下赐一幅。”
都听得出来,高铭就是想让皇帝赐字,不过这个马匹拍得不错,点睛之笔当然由最高权力者来决定。
赵佶也知道高铭打得什么主意,不过他历来是个不排斥马匹的人,笑道“那好,就由朕来写一幅字。”
高铭闻言,忙朝门口候着的人员使了个眼色,很快,桌子笔墨就都备好了。
赵佶心情大好,用自己独创的瘦金体,写下了四个字大展宏图。
周围人纷纷吹捧,高铭也跟着道“太好了,咱们这大赛终于有了主题了,官家真乃点睛之笔。”
赵佶题完字,心情大好,坐回了椅子上。
高铭则叫人把皇帝的墨宝好生拿下去,明日就找裱糊匠,将墨宝裱起来。
虽然筑球比赛是和他慕容彦泽两个没官员身份的国子监学生办的,但现在官家赐字了,谁还敢说他们不是官方钦定的。
这时赵佶问道“这就算开场了,接下来是不是开始比赛了”
因为这次时间充裕,所以提前进行了小组抽签,比赛顺序早定了,直接开始第一场小组赛。
“回官家的话,是的,这场是山东东路队和河西路的比赛。”
赵佶微眯起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来要专心的欣赏比赛了。
这时门口有护卫递话进来,说出了点小状况,管事的叫高铭拿个主意。
高铭起身给在场比他地位高的人作个揖,“下面有点小事,我去处理一下。”
赵佶专注比赛,浑似没听到,赵楷便代替他父皇应允道“你去吧。”忽然又问“你那位姓花的朋友没来吗”
高铭顾左右而言他,“多谢殿下关心,失陪失陪。”
赵楷才微笑道“那你先下去吧。”
高铭叫慕容彦泽好好陪着,他则退出了看台,一到僻静处,他马上问来人,“发生什么事了”
“山东东路的球队发现有人冒名顶替。本来是个叫西门庆的,但是刚才球队之间打招呼,有人认出此人并不是名单上的西门庆,盘问之下,这冒名顶替的人才说,西门庆在老家阳谷县被人杀了,因为当时名单已经报上去了,嫌更改麻烦,当地球社就找个人说是西门庆顶替,到了东京。”
西门庆参加蹴鞠比赛并不意外,他可是个擅长钻营的人,也会枪棒蹴鞠,走了知县的门路,到东京参蹴鞠比赛,想要发迹。
只是人渣本性过早暴露,因为毒杀武大,被武松杀了。
不用说,宰了西门庆的肯定是武松了。
“那西门庆因为什么被杀”
“没说,应该不是好事,支支吾吾的。”
高铭便问“那西门庆的保举人是谁”
“是当地知县。”
“这样,让他们继续比赛,毕竟官家正看着呢,作废他们资格,会影响比赛。但保举人跑不了,你先记着,事后将这件事报到礼部和吏部去。”
“是。”管事的得令,下去了。
等人走了,高铭原地摇头叹气,这次防止有人女扮男装,加了个验身的环节,结果女扮男装的倒是没有了,冒名顶替的倒是出来了。
不过,西门庆这厮也是脑袋有包,就想和潘金莲约几次,没有长久在一起的打算,就因为事情暴露,又踢伤了武大,武松回来没法交待,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武大杀死了。
难道他认为是武松回来,发现哥哥死得有蹊跷不会查还是说武松就算查到了,觉得没证据,干脆就放弃复仇了。
他真是不了解武松,于是武松就让他深入了解了一下。
武松是武大讨百家饭养大的,对他来说,武大如父如兄。
谁杀他哥哥,他就割谁狗头没商量。
西门庆丢了脑袋,也不用来东京得瑟了,直接埋阳谷县了。
潘金莲则被武松开膛剜心,但是其实他俩死得都不算惨,最惨的其实是王婆,被判了凌迟。
本来撮合西门庆和潘金莲是想赚棺材本钱,结果提前进了棺材,还是千刀万剐的方式。
不过,考虑到王婆对的熟悉和处理武大尸体的淡定,加上她是个独居老太太,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男人王公是怎么没的,是不是跟武大一样一天夜里突然“暴毙”。
高铭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忽然回过神来,低喃道“真是,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转身下了楼去找人。
很快,就在下层球场的一个位置看到了花荣的背影,这里是官家所在位置的正下方,处于他们视线的死角。
高铭猫着腰走过去,本想来个偷袭,吓唬他一下,结果没等接近,花荣就察觉到了,回头看他,笑道“你怎么来了”说着朝上面使了个眼色,“不用在上面候命吗”
“慕容在呢,我偷个懒。”高铭在花荣身旁坐下,“陪你待一会,怎么样,还挺好看的吧”
“好看,但都是你的点子吧,我猜慕容彦泽想不出来,他只是执行你的主意。”
高铭一听笑了,“他哥哥可是青州知府,你见到他哥的时候,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还要在他手下做事。”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试着问“等我做了知府,就把你调到我那里,你看如何”
花荣语气中有迟疑,“不用了,顺其自然就好了。”
“我不是让你做我下属,就是觉得,你去别人那里难免受闲气,肯定不如跟我这个兄弟在一起自由自在。”
“那你得先当上知府。”
高铭抱着肩膀,自信的道“不就是知府么,我早晚当一个给你看看。我做知府,就让你当一州兵马统制,咱们俩个搭档做事,轻松自在又快乐。”
花荣笑看他,这一次,语气中再没有任何犹豫,字字清晰,“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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