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小说:大宋第一衙内 作者:素衣渡江
    第29章

    这时候外面候着殷天赐随从和柴家管家听到吵嚷动静, 赶紧推门冲了进来。

    柴家管事一见殷天赐捂着脸颊, 嚷嚷自己被打了, 知道大事不好, 吓得瘫软在门板上。

    殷天赐怒从心中起, 瞪着眼睛喊道“都愣着干什么, 还不把他拿下”

    此时就听门外有一老者声音道“这是怎么了”

    一个头发花白老员外拄着寿星拐杖走了进来, 脑袋上缠着绷带, 隐约可见一点血迹。

    他正是这庄子主人柴皇城,今天知府舅子殷天赐又来庄上“做客”, 他不敢得罪, 自己亲自作陪招待,结果这殷天赐,性格乖张, 在酒席上发脾气要好看少年郎陪伴,可这庄子上不是门客武师就是柴家自家人, 哪里有美貌少年。

    领来几个年纪小小厮, 这殷天赐都没看上眼, 因此大发雷霆, 摔了酒杯, 飞溅起碎片将柴皇城额头打出了血,他只得由人扶下去包扎。

    而这殷天赐则自己在院子里四处乱逛找人陪酒, 好巧不巧撞上了高铭。

    此时柴皇城包扎回来, 见殷天赐被路过旅人给打了, 不禁一阵眩晕, 赶紧对高铭道“你闯了大祸了,赶紧陪个不是罢。”

    高铭哼笑,朝向殷天赐,“呸”

    殷天赐咬牙切齿,“把他给我抓起来都愣着做什么”

    柴皇城拄着拐杖,快速移动了几步到高铭跟前,护着他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收留此人,公子息怒。”

    他觉得自己好歹是前朝皇族子孙,多少能受点优待,不至于没命,而这路过后生,若是落到殷天赐手里,性命不保。

    “老东西,赶紧滚开”可惜殷天赐根本没把柴皇城放在眼里,上去就要推开他。

    高铭见他如此张狂,气得挽袖子,“你是不是欠收拾”

    这时外面吵嚷,时迁腾地跳了进来,“主人咱们人都被我叫醒了。”

    原来他刚才就看出事情不好,这少年没安好心,知道早晚要闹翻,便回去把老都管和一行人都叫醒了,此时都赶了过来。

    殷天赐来庄上吃酒,差役奴仆带了二十来人,高铭他们这边也差不多,论人数,几乎持平。

    但是,他们毕竟身在柴家庄上,得看柴皇城意思。

    柴皇城还是打算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看来老朽薄面上就”

    不等说完,就被殷天赐打断,“看个屁,告诉你,姓柴,识相你就帮我把这帮人捆起来,押回知府大牢,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果。”

    柴皇城年纪一把,如此被折辱,怄了一口气,不停喘息。

    但他毕竟要考虑自己身处位置,不能得罪殷天赐,一时十分纠结,“那、那就”

    高铭抱着肩膀对柴皇城道“柴员外不必纠结,将我们押送知府大牢便是,我就不信这青天白日没有讲理地方。”

    柴皇城哎呀一叹,对高铭道“他就是高知府小舅子,你去那里讲理”

    这时时迁和站在门边老都管都知道这个闹事少年是谁了。

    时迁忍不住想笑,知道衙内要做什么了,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心理,不急不躁。

    老都管一捂眼睛,衙内又胡闹了,算了,他管不了。

    等闹到他叔叔高廉那里,叫他收拾烂摊子吧。

    高铭大声道“那又如何我相信高知府会秉公执法,我之所以打他,完全是他图谋不轨在先。柴员外放心,我不会反抗,尽管将我等送到知府大牢。”

    “你太年轻,真是涉世不深。”柴皇城惋惜对高铭道“你不能去啊。”

    “我相信大宋律法,也相信高知府,我自己惹得祸,不会连累你们庄上,废话不多说,走罢。”说完,就跟大义凛然出了门,对参随们道“我去趟知府衙门说理,你们在此不要走动,看好行李。”

    他被关起来了,反而更有利于闹腾他叔叔。现在打了殷天赐,说不定叔叔背地里还要心疼这个小舅子。

    高衙内去高唐州知府衙门简直就和回家没两样,听到这话,参随们都松了口气。

    殷天赐瞪向时迁,“来人,他也是要犯之一,也抓起来。”

    时迁冤枉,“诶,这关我什么事啊。”刚才还看热闹,这会就被逮了,但衙内没吩咐,他也不能反抗,乖乖叫人捆了,“轻点轻点。”

    殷天赐又瞥向老都管,“还有你”

    老都管就更冤了,他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也被捆上了,气呼呼看殷天赐,“你且闹吧,看你能闹到什么时候。”

    殷天赐得意哼笑,“老杂毛嘴还挺硬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殷天赐虽然脸上还火辣辣疼,但一想到对方就要自投罗网被他百般折磨,不觉笑了出来,“好,现在就送你们进去现在就走,待走到城门时,正好天亮”

    衙内老都管和时迁都被抓走了,剩下太尉府参随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等一行人出了门,有人小声嘀咕道“姓殷惨了。”

    柴皇城不放心高铭,吩咐自家管家多带几个人跟着,必要时向高知府送些银两,不要给这年轻后生吃太多苦。

    在高铭配合下,他顺利被关了高唐州知府大牢。

    鉴于这行人罪行,分开关押,高铭、时迁、老都管各自关在一个牢房里。

    殷天赐眼见牢门关闭,隔着牢门对高铭露出了邪恶笑容,“你越是反抗越是有趣,等到你遍体鳞伤,早晚哭着跪地求我。”

    高铭嗤之以鼻,“呸”

    殷天赐也回以一声重重哼,拂袖而去。

    他以最快速度找到了负责刑名师爷,给他看脸上红巴掌印,“给我狠狠治那家伙罪”

    鉴于天刚亮,知府老爷刚醒,还没坐堂,做师爷得提前查清案件缘由,才能到时候添油加醋,于是一刻不敢耽搁进了大牢。

    刑名师爷走到牢门前,就见一个年轻人正把脱掉外袍铺到地上,然后侧卧了上去,姿态十分闲适。

    见这年轻人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确是殷公子口味。

    “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害怕。”刑名师爷冷笑一声,命人打开牢门,叫一旁刀笔小吏记载,“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士”

    高铭抬眼瞄他一眼,没说话。

    刑名师爷大声道“我问你话,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士,不管你是什么人,告诉你这里是高唐州,不容你造次。”

    高铭瞪眼,“我叫高铭,东京人士。”

    刑名师爷觉得高铭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便继续盘问,“你家里是做什么,你来高唐州做什么”

    “我家里我爹是当太尉,我来高唐州见我叔叔。”

    负责记载小吏手里笔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愕然看向师爷。

    因为在高唐州,谁都知道知府高廉仰仗就是太尉高俅势力,既然这人自称来高唐州见他叔叔,难道是

    刑名师爷还是沉得住气,“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高铭冷冷道“你觉得呢”

    “你不要扯谎,否则你知道后果。”师爷底气不足警告道,说完推着小吏赶紧走出了牢门,急急跑了出去。

    高铭哼了声,继续躺自己。

    很快,一阵脚步声,就见一个略微白胖官员气喘吁吁往这边跑。

    他一口气扑到牢门前,一打眼就认出了自己侄子,虽然有几年没见,但对方出了长大些,模样没怎么变,他惊叫了一声,“侄儿”

    高铭斜眼瞅他,重重哼了一声。

    “快把牢门打开”高廉催促道,等牢门一开,他就冲了进去,浑身颤抖看着高铭,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高铭是高俅心头肉,而且听说最近在官家那里也很有脸面,如何跑到高唐州蹲大牢了

    高铭翘起二郎腿,“我怎么知道,你得问你好小舅子。”

    这时,殷天赐也到了,他刚才正和姐夫诉苦,谁知道刑名师爷走进来,跟他姐夫耳语了几句,他姐夫就跟丢魂一样跑了出去,他便也追来了。

    高廉现在知道了,原来刚才小舅子抱怨那个打他年轻人,就是自己侄子高铭,于是杀人心都有看向殷天赐,“你”

    殷天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错,姐夫就是他打得我,您快替我收拾他”

    谁知道他姐夫抡圆胳膊就给了他一巴掌,“不仅他打你,我都要打你”

    “为什么啊,姐夫”殷天赐懵了。

    他姐姐前年才嫁给高廉做续弦,因为年轻貌美,又给高廉生了个儿子,颇得宠爱,高廉对他自然也十分好,他仗着姐夫势,在高唐州横行霸道,从未有过阻碍。

    高廉气得发抖,指着高铭道“他是我侄儿”

    殷天赐自然知道姐夫靠山是高俅,而高俅有个儿子,难道眼前这位就是高衙内高铭

    高铭躺在地上,噙着冷笑,伸手朝殷天赐打了个招呼,咬牙切齿道“又见面了啊。”

    殷天赐只觉得天旋地转,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衣衫,盯着高铭,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强行挤出笑容,“原、原来是高衙内,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高铭完全不领情,“我姓高,你姓殷,谁跟你一家人。”

    高廉恨不得当场拆了小舅子,但眼下更要紧是安抚自己这个侄子,“我好侄儿,不说他,我和你总是一家人吧,这大牢里凉,咱们赶紧出去吧,别落下病根。”

    高铭要是有个闪失,简直无法想象高俅得怎么收拾他。

    高铭瞄了叔叔一眼,“要出去也行,先让我写一封信。”

    一听这话,高廉连忙吩咐旁边师爷,“赶紧赶紧,快拿纸笔来。”

    笔墨很快准备好了,方才跟着刑名师爷那个小吏跪在地上给高铭充当桌子。

    高廉笑道“想写什么,就赶紧写吧。”

    众人目不转睛看着高铭,就见他蘸满墨汁,提笔写下爹,速来救我,叔叔虐待我。

    所有人一阵眩晕,这封信要是发出去,高俅还不得灭了高廉。

    高廉立刻抢过纸笔,“贤侄,这是何必。叔叔也是不知情,这账不能算在我身上啊。”说着又踹了小舅子一脚,“你这个畜生,我整日怎么告诫你,你一句不听,给我招来这么大祸患。”

    殷天赐见姐夫意思是要他一人背锅,不敢不从,而且这件事确实是他惹出来,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衙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从牢里出去,给您沐浴接风,有话好说。”

    “不让我写信是吧,那我就不出去了”高铭接着嚷道“周围人都听着,我是高衙内,我叔叔和他小舅子虐待我,我怕是等不到我爹来救我那一天了,若是我爹来了,你们要转述我话啊”

    高廉一听,魂都吓飞了,一把捂住侄子嘴,几乎要哭了,“叔叔求你了,你到底想在怎么样”

    几年不见,侄子作人能耐见长,他完全不是对手。

    高铭推开他,往地上一躺,“不想怎样若是说现在,那就是不想看你们,都出去”

    高廉越发恨自己小舅子,瞪着他骂道“还不滚”

    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高铭道“你也是,你们都出去”

    高廉深知自己这个侄子,任性起来,连他爹都管不了,更别提旁人了,“好好好,我们都出去。”然后贱兮兮问,“铭儿,你想吃什么,叔叔吩咐人给你做。”

    “我要把殷天赐片了涮着吃,你给做吗”

    高廉赔笑道“这大热天,不如做点别。”

    “不吃,都别烦我”

    高廉等人没办法,只好暂且退出,刚离开牢门口,高廉就送了殷天赐一个窝心脚,气道“看在你姐姐面子上,我平日惯着你,你倒好,给我惹出这么大祸来,你给我想办法平了,否则,否则”

    高廉咬牙切齿,眼睛喷火,吓得殷天赐抱着脑袋,“我不知道他是谁,这也不能怪我啊”

    这时,就听一个牢门内,传来一个老迈声音,“你打他作甚,没人纵容,他能成这个样子么。”

    高廉循声一看,就见太尉府老都管坐在门内,正满脸怨念看着他。

    这老都管乃是太尉心腹人之一,就是他也得给几分面子,高廉不禁愣了,“怎么连你也关进来了。”当下,气得原地转圈,想找个趁手物件殴打小舅子。

    刑名师爷等一干人只好帮着拦,“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切莫气坏身体。”

    殷天赐见他姐夫是真想打死他,趁着有人拦着,拼了命逃了出去。

    好一会,高廉才算平和了些,命人打开牢门,去请老都管,“这里凉,赶快出来吧。”

    老都管道“衙内出来了吗衙内不出来,我这个做下人,没有出来道理。”

    一个个都想整死他是吧,高廉憋着一口气,赔笑道“有您帮忙,衙内才能出来,不是么您也不忍心衙内一直待在这里吧。”

    高廉已经放低姿态,一口一个您,老都管见好就收,起身走出大牢,“请衙内出来,其实也不难。”

    “那么有劳了。”高廉以为老都管能劝服衙内。

    不成想老都管道“老夫说话,衙内也是不听,得另寻人来劝。”

    高廉一听这话,差点哭出来,上哪儿寻人去,难不成是东京

    老都管道“知府大人稍安勿躁,这人不难找,就在高唐州内。你把我们姓时正牌军放出来,叫他去找,很快便能找到。”

    高铭存心闹腾,除了殷天赐真惹到他,叫他生气之外,他也借着这一番大闹,叫他叔叔高廉知道他这个小舅子有多么无法无天。

    这次是撞到他,下次说不定惹出更大祸事来,不管不行。

    在原著中,殷天赐强占柴皇城宅子,柴进带着李逵过来理论,殷天赐被李逵拉下马几拳打死,导致高廉大怒,将柴进关押在狱中,引来梁山攻打高唐州,攻破高唐州,把高廉一家都杀了。

    就因为殷天赐这祸害精,导致高廉满门被梁山屠戮。

    梁山借着要从高唐州救走柴进,发兵攻打高唐州,高廉不敌,最后结果是把高廉一家老小良贱三四十口,处斩於市,再把府库财帛仓粮米和高廉所有家产,尽数装载上山,得胜回了梁山。

    真是杀人全家,拿人家产。

    光说后来高俅迫害已经招了安宋江,梁山把他堂弟全家杀了个干净,这仇高俅岂能不报。

    真不知道宋江觉得招安后,还能平安当官自信是哪里来。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开端就是殷天赐这个家伙,这次非得收拾收拾他,看他还威逼柴皇城,作威作福不了。

    正想着,牢门被打开,就见殷天赐带着几个小牢子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高铭扫了一眼,就看穿这几个小牢子分明是女扮男装,甚至都没怎么用心伪装,就套了身男装进来了。

    殷天赐弯腰赔笑,“衙内,之前都是我错,您想住在这里也行,但不能亏了自己,这几个小牢子都是伺候您。”

    高铭慢悠悠站起来,一推殷天赐,“你以为我是缺女人才来高唐州吗”对那几个小牢子道“都出去”

    等那些人都走了,殷天赐见高铭又不买账,几乎哭了出来,跪下抱住高铭腿道“衙内,您是我爷爷,说吧,您到底想怎么样您就饶了我,从这牢里出去吧,您在这里,万一被蚊虫叮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太尉砍”

    “滚,你才有三长两短”高铭一脚踹开他。

    殷天赐是真没法子了,跪在地上拽着高铭衣襟含泪道“衙内,爷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柴皇城庄园那事,是我猪油蒙了心,对您图谋不轨,您气不过,尽管打我,来吧,打我吧求你了”

    “你不是不让我打吗”

    “让,让,你打我吧,狠狠打”

    说着,拿起高铭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这时就听到脚步声,高铭放眼一看,就见高廉领着一人往这边走,“嗯,就在这里,你既是他朋友,好好劝他吧,这里潮湿,莫坏了衙内身体。”

    “花荣”高廉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花荣。

    花荣知道高铭能闹,没想到他这么能闹,此时就见殷天赐鼻涕一把泪一把跪在高铭跟前,听到动静,满脸泪痕回头,抽噎看他们。

    花荣略显吃惊,“这是”

    “啊,没什么,我跟他闹着玩呢。”高铭一把推开殷天赐,笑着道“既然你来了,我就不玩了。”说着走到牢门前,对他叔叔轻描淡写道“那我先出去了,叔叔。”

    牢里气味确实不好闻,惊吓他叔叔和殷天赐初步目已经达到,高铭也不想多待。

    他大摇大摆往外走,花荣跟了上去,剩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殷天赐眼泪都顾不得擦,吃惊道“姐、姐夫,这人谁啊衙内怎么会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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