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气闷地把自己团起来，不再说话，内心极度委屈。
温蒂妮懒得理他，看着一唱一和的几个戏精，继续用手指在布鲁斯掌心偷偷写字。
——这里有几个你们正联的人？
布鲁斯礼貌地看着正在发言的人，在她掌心写道：
——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温蒂妮挑眉。
——首先，排除托尼和他的女伴。其次，排除莱克斯。最后，排除我。嗯哼？对吗？
布鲁斯：“……”她怎么知道？！
布鲁斯切切实实地惊讶了几秒。
——为什么这么猜？
温蒂妮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
——亲爱的，你的小伙伴们演技不太好呢，撒谎的时候心虚，都下意识地看你。你如果和他们不是同伴关系，还是男朋友关系吗？
布鲁斯：“……”
小青梅就知道瞎说！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他的女朋友吧，聪明理智温柔善良，哪哪都好，就是一天里总会有那么百八十次能让他生出掐死她的冲动。：)
能让他这么不理智的，也独她一人而已。：)
人才。
——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么多人？
布鲁斯轻扯嘴角。
——事先我也不知道他们要来，本来想私下找莱克斯套话的，谁知道他们居然偷偷行动？我怕他们坏事才来的。
——关于注册法案，莱克斯到底知道些什么？让你们这么大费周章？
——他去联合国参加了会议，据可靠消息，是关于超级英雄注册法案的。
——那不太可能套得出话吧？去联合国参加会议要签署保密协议的。
——你太高估莱克斯的人品了，他对于无关自身利益的东西并不嘴严。
温蒂妮眉梢一挑。
Well.
——恕我直言，你的队友套话的技能点太低了。等着。
她收回手，不搞小动作了。
温蒂妮等待一会儿，莱克斯终于憋不住了，暴露了政府的解决办法：“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国会上交了一份法案，暂时命名为《超级英雄注册法案》。一个提出将超级英雄的真实登记在案让政府看管他们的的法案。”
温蒂妮十指的第一个骨节相互交叉，眉梢懒洋洋地扬起，语气散漫：“说说。”
布鲁斯：“……”不是！哪有你这么直白的套话的！你就不能循序渐进，安分地铺垫一会儿吗？
准备套话的众人吓了一跳。
不带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啊！
莱克斯笑着看向她：“亲爱的，你得给我一点吊你们胃口的时间。”
“看在大家时间都宝贵的份上，莱克斯，有话直说吧。上帝知道我都快要好奇死这个法案到底有多反智了。”温蒂妮嘴角一撇，“这一年都快见底了，我还没听到过什么笑话呢。”
莱克斯笑了：“温蒂妮！我太爱你的直白和幽默了！”
正联的小伙伴们“……”哦呦！敢当着B的面说这种话！
温蒂妮：“……”
她一脸冷漠：“我劝你收回。”
莱克斯看了布鲁斯一眼，假咳一声，“布鲁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说得就好像你喜欢蒂妮，她就看得上你一样。
温蒂妮听出自家男朋友的未尽之语，唇角上扬，凑过去亲吻了他的脸颊，轻声说：“因为我只喜欢你。”
“……”啊！有人虐狗啦！动物保护协会不管吗！
“……”没想到我们居然有一天能吃到黑漆漆·不解风情·冷酷无情·贼特么吓人·报其名能止小儿啼哭·大蝙蝠的狗粮……而且还是一次性管够的那种。
只恨今天没带照相机来。
布鲁斯笑了，握着她的手不语，只是满是爱意地看了她一眼。
莱克斯也受不了了，撺掇托尼拿钢铁战衣来打他们。
温蒂妮抬眼，脸上的温柔的笑变淡，她表情平静，淡淡道：“不服气你们也得憋着。”
“……”
前后反差太大。
跟布鲁斯说话时的温蒂妮和跟他们说话时的温蒂妮完全是两个人嘛！
一个温柔甜软，一个高傲冰冷，跟人格分裂了一样，而且两个人格切换的时候连卡顿时间都没有的。
莱克斯不想看他们这么腻歪了，连忙切回正题：“《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国会只拟出了一个注册、监控所有异能者的框架。具体的操作可能会有：采集他们的指纹、DNA样本；做心理测试、风险评估和能力分析，并一对一设计出一套完整的抑制计划，心理测试分数偏低的需要监｜禁起来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没有风险之后才会恢复一些行动自由，但仍然需要一段长期的跟踪调查以确保他们的安全性。超级英雄需要被联合国直接看管，由联合国下达命令命令之后才能行动，并且他们需要向公众公开他们的真实身份，以达到让人们安心的目的。”
“……”
全场寂静。
克拉克直接皱起了眉。
这待遇跟囚犯也没什么两样了！囚犯还有人权呢！他们却没有！
温蒂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比阿拉巴马州上半年的那个反堕胎法案还反智呢。能想出这么反人类的法案可真不容易，国会越来越厉害了。”
高级反讽。
布鲁斯“噗”地笑出了声，觉得自家女朋友真是可爱得紧。
见大部分人都保持了沉默，莱克斯语气轻松地说：“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嘛。虽然这个法案的一些地方实在是反人类，但国会的初衷也是好的嘛。说不定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推行之后，那些超级英雄肆无忌惮的行为也能得到缓解。上帝知道我已经烦透了重建被超人和外星人大战时毁掉的建筑物！”
温蒂妮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你真的觉得对政客而言，‘他的初衷是好的’是一句好话吗？”这跟指着人家的鼻子骂人家蠢有什么区别？
莱克斯耸耸肩，“本来就很蠢。这个法案中的针对意味太明显了，容易被骂，如果是我来立法，我能想出不下十种针对他们还让他们看不出来的法案。”
在场众超英：“……”Emmmm……
温蒂妮呵呵一声，“如果让我立法，政策推行下去的很多年后，世界上根本就不会再有超级英雄了。”
众人：“……”喵喵喵？
莱克斯也是一懵：“什么意思？你要斩草除根？”卧槽，比我还狠！
温蒂妮漫不经心地说：“算是斩草除根，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斩草除根。”
布鲁斯兴致大起，女朋友的观点总能让他觉得惊艳，他十分期待她的论点，“说来听听？”
温蒂妮笑了一下，明显表达欲强了很多，不再那么漫不经心了。
“你们刚才说已经受够了无止境的灾后重建，受够了超级英雄带来的战争与恐慌。首先，纠正你们话中的一个很基础的逻辑错误，并不是有了超级英雄才有了战争，而是有了战争才有了超级英雄。”温蒂妮假笑着轻飘飘地瞥他们一眼，“战争创造英雄。”
在场理科生感觉自己收到了来自文科生的嘲讽。
纠正错误就纠正错误嘛……为什么要加上“基础”这个单词？提醒他们的逻辑错误有多蠢吗？
“当危险来临时，政府没有抵御外敌、让民众安心的能力，这才是体制外的超级英雄出头的根本原因。我们需要达成一个共识，他们并不是没事找事，钱多了没地花才出来烧钱……”温蒂妮可疑地顿了一下，慢吞吞地说：“不过也不一定……不排除他们脑子不对嫌钱多的可能性。”
钱多了烧得慌·布鲁斯、托尼、奥利弗：“……”不是，大兄弟，你几个意思？
感受到几位男士默默看过来的目光，温蒂妮笑了一下，“开个玩笑。”
“……”冷漠. JPG
“说回正题。你们如果认为超级英雄被政府监管起来就能使人民安心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如果超级英雄被政府监管起来，出任务还要政府批准，能解决灾难吗？等他们拿到政府下达的出任务许可书，那些嫌犯早就把想要占领的地方、想要弄死的人搞定千百回了！政府依然不能有效率地抵抗灾难，人民的不安全感只会更深！”
温蒂妮铿锵有力地说。
“我之前说了，是因为政府无能抵抗侵袭，所以才会有超级英雄。那么只要有入侵、世界上还有善良的人存在，超级英雄永远不会消失的，政府可以监管一批，但他监管不了第二批！第三批！乃至更多！想靠监管超级英雄来使人民安心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还不如直接把创造问题的那个人解决了。”
“我的论点很简单，战争创造英雄，和平抹掉英雄。要想让人们不再恐慌于超级英雄，那就创造出一个和平安逸的环境让超级英雄自动消失好了。”温蒂妮笑了笑，说了颇有诗意的一句话：“正义是从罪恶土壤中开出的花。没了战争这片土壤，超级英雄自然也就消失在了人们眼前——当然，我不是说超级英雄完全没了，而是说，人们开始不那么频繁地提起超级英雄了，他们的生活岁月静好，最恐慌的事情无非就是停水停电停网这种小事，他们不再需要超级英雄了。比打赢一场仗更让人可喜的是，再也不需要打仗。”
众人：“……”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莱克斯忍不住反驳：“理是这个理，但是太理想化了。”创造和平？谈何容易？
温蒂妮一脸冷漠：“但至少有一点可行性，而且一举两得，皆大欢喜。”总比你刚才赞成的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好。
莱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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