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妮不怼托尼，就再次无聊了下来，继续百无聊赖地把玩男友的手。
布鲁斯的手真暖和～
他们仍旧固执地讨论着有钱是不是好事。
温蒂妮真想不通这么蠢的话题有什么值得他们讨论这么久的地方，直到她忽然听见布鲁斯说了一个很有趣的观点。
他说：“网络上曾有一句戏称：‘金钱是进入天堂的门票。’在那些公开案件中，有很多请得起好律师的罪犯……”他看了温蒂妮一眼，纠正道：“犯罪嫌疑人都被无罪释放了。我不知道案件背后是否真的另有隐情，也不知道那些投他们无罪的陪审团成员是否有被贿赂，我只知道，如果只要有钱就可以进入天堂，这一定不是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唯一能使反方观点站得住脚的论述。
温蒂妮终于被激起了一些反驳欲，她换了一个更舒适、更随意，但是攻击性也更强的坐姿，面对着众人，下巴微收：“Well，感谢我的亲爱的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为我们论证了‘坏人有钱不是一件好事’。”
包间内的吃瓜群众一听这开头，均是精神一振。
明明刚才在布鲁斯面前还又甜又软的，结果正经起来连自己男朋友都Diss吗？
不过这么不客气地点评，你不怕你男朋友生气吗？
他们把目光转向布鲁斯，布鲁斯笑意柔和地看着温蒂妮，一副“我家亲爱的说得都对”的痴汉样。
“……”干！你们再这样我们就不帮你们按住托尼了！
“来。首先，布鲁斯，有钱的可不一定只有坏人哦。像你们，每年都会投入大笔资金在慈善事业当中，你们或许永远都不知道那些对你们而言不过日常开销的小钱在那些受到捐助的人们眼里是多么温暖、多么璀璨的光，但你们不可否认，金钱确实有莫大的益处。”
温蒂妮将手一摊，表情认真严肃，气质冷厉，气场两米八。
“其次，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回到那些盗窃犯、抢劫犯犯罪之前让他们拥有一笔不大不小的钱财，让他们有改善生活的余地，不至于走投无路去犯罪，有没有可能——哪怕就一点点可能，这世上就会少一桩案件呢？甚至回到更早的时候，回到他们还小的时候，如果他们的父母有足够的钱财让他们去接受良好的教育、正确的引导，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这世上会不会多一个好人呢？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吧？”
“最后，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人正身处痛苦与煎熬之中，那些没钱供孩子念书的父母、那些没钱给亲人治病的人们、那些有远大抱负却苦于现实束缚的理想家……你觉得，如果这些人有了钱，是不是好事呢？”
吃瓜群众默默点头。
说得对！
布鲁斯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的恋人，眼中盈满了爱意。
她侃侃而谈自信飞扬的样子总是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等她说完，布鲁斯耸耸肩，姿态散漫地反驳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觉得那些盗窃犯、抢劫犯、诈骗犯、毒贩、人贩、军火贩、有钱是好事吗？”
前·军火贩·托尼：“……”喵喵喵？
“你刚才说我们做慈善。可你知道吗？我曾让卢修斯做过调查，我们捐出去十美金，最后到那些真正需要这笔钱的人的手中时，却往往只有四美金，甚至更少。”布鲁斯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归功倒卢修斯身上，“我不知道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但你觉得，如果那些将这笔善款私吞了的人发了财，是好事吗？你会为这些人的富裕而开心吗？还是觉得愤怒、不甘，甚至是悲哀呢？”
吃瓜群众：“……”嗯……好像说得也对……
温蒂妮反应迅速地应道：“当然，我会悲哀，可使我悲哀的原因不是他们有钱了，而是他们居然得偿所愿了！无论使他们喜悦的工具是钱、是权，或是其他，我都会感到悲哀啊。”
她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地说：“我悲哀的是，那些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居然真的能把孩子卖出去；我悲哀的是，那些毒贩每日可观的收益以及为了毒品倾家荡产、卖妻弃儿的吸毒者；我悲哀的是，那些买到了杀伤力极强、极广的武器的人又会用这些武器来干什么，这背后，又藏着多少触目惊心的死亡数字；我悲哀的是，人类！自诩文明善良的人类！这样的人类居然真的可以为了利益而放弃良知、背离信念！并且这么轻松、这么自然、这么理直气壮！就好像他们从未拥有过一样。我悲哀的是这些啊！”
温蒂妮是学过演讲、拿过辩论赛冠军的人，她知道如何能打动听众，她学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她的发言总是特别有感染力，加之在场的大都有一个隐藏身份，大都有着忧国忧民的善良，他们很轻易地就被温蒂妮打动了，把头点得像五倍加速的饮水鸟永动机，皆是满脸感慨，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
布鲁斯：“……”你们大脑中负责管理情感的区间都特别活跃是吗？这么轻易地就被说服了？能不能理性一点？
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反驳的话，但是一看他们这反应，又不好说出口了，毕竟他的人设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表现得太反常了可不行。
他感到相当遗憾。
温蒂妮看了布鲁斯一眼，抿了一下嘴，也觉得超级扫兴。
她刚说兴头上呢……
托尼假惺惺地微笑：“我们温蒂妮真不愧是常青藤学历的，真会说话。”
没有合格的对手，温蒂妮没了说话的兴致，情绪一下子消退了下去，“学历是买的。”
托尼状似吃惊地瞪眼：“你失踪那几年那么有钱的吗？居然有钱买学历？！诶，不对，我好像查到你当年贷款百万去念的哈佛，你有钱捐赠哈佛大学换取入学门票，却没钱交学费？”
温蒂妮：“……”你他妈拆台是不是？这个小矮子一定是在报复我刚才揭穿他的情感状态。
温蒂妮抄起桌上的葡萄朝他砸过去，凉凉地说：“我贷款捐钱不行吗？”
“切。”托尼不屑地撇嘴，却不再提这个话题，单手接住葡萄咬了一口，嫌弃地评价道：“这葡萄……还凑合吧。”
莱克斯：“……”在我面前说我的地盘上的东西只是凑合？这个人真的是欠揍，他还想不想完好无损地离开大都会了？
“……”他们终于知道托尼和温蒂妮为什么见面就掐了，因为说起话来一样气人，不过温蒂妮是存心气人，而托尼有时还是无心的。
温蒂妮垂下眼，刚才侃侃而谈的气势收敛得干干净净，看似在认真地听他们讲话，实际上早就走神到天边海角了。
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正儿八经地开始做事？
聊着聊着，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温蒂妮听他们聊起了超人。
似乎到哪座城市聊哪位英雄是一种约定俗成。
之前翩翩有礼的莱克斯提起超人来就皱眉，显然十分不喜欢这位超级英雄，他用嫌恶的语气说：“天知道在他来大都会之前这座城市有多安宁！一年到头，只有烟花爆炸的声音会使这座城市喧沸，但现在？音爆声、炸弹爆炸的声音、频繁入侵的外星人、无止境的恐慌与战争……他带来了战争，毁了原本美好的一切！”
“……”
那位不太爱说话的小记者好像有点尴尬，他不安地动了动身体，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之后又颓丧地低下头去，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
托尼带来的那名叫娜塔莉的女伴皱皱眉头，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不止是超人，还有别的那些超级英雄。”她一摊手，不满地附和：“我居住在纽约，你们知道纽约的犯罪率和事故率有多高吗？纽约的犯罪率仅次于哥谭！也不知道那些变态杀人犯怎么想的，为什么杀人一定要跑到纽约来？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大问题是，你们知道吗？纽约近几年来因为超级英雄的战斗，一直在重修！就没有一天是好的！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战场搬到纽约？”
她似乎对此愤懑已久。
克拉克和奥利弗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奥利弗紧跟着点头：“我们星城也是……唉，不提了。”
温蒂妮抬眼观察着在座的人，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
——法案？
她在布鲁斯的掌心写下一个单词。
布鲁斯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是的。
我的女朋友怎么这么聪明呢～
托尼又眼尖地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再次不满地叫起来：“你们真的够了啊！奥利弗都没和他女朋友这么腻乎！”
因为联盟里恐怖指数大于等于毁灭日的蝙蝠牌制冷器戳在这里而不敢搞小动作的奥利弗和黛娜：“……”你当我们不想吗！不是没那胆子吗！
接二连三地被这个因为在失恋边缘徘徊的FFF团预备成员打扰和男朋友相处的时间，温蒂妮气得想抄起手边的东西揍他。
“我说真的，托尼，你要是在爱情上受了伤，心情不好就说出来，趁我们都在，让我们开心开心。”温蒂妮凉飕飕地说。
众人：“……”噗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神仙友情”？互相伤害？
托尼：“……”说出来让你们开心开心？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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