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妮虽说她会陪着蝙蝠侠，但蝙蝠侠一点也不想她坐在冰冰凉的地上陪自己，他站起身把温蒂妮拉起来，“吃晚餐了吗？”
“没有。”
“留下来吃了晚餐再走吧。”
“好呀。”
外面雷云滚动，却始终不落下雨来，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尘土，温蒂妮伸手挡住眼睛，却还是被刮来的尘土迷了眼。
噢，谢特。
她停住脚步，低下头，难受得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蝙蝠侠见她不走了，转头看她，见状立马蹙着眉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想要揉眼睛的动作，“别揉。”
他摘下手套，“睁开眼睛我看看。”
温蒂妮伸手打他，气哼哼地说：“我要是睁得开眼睛就不会在这儿站着了。”
蝙蝠侠：“……”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轻轻掰开她的眼皮，她的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像刚哭过的小兔子。
蝙蝠侠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
张牙舞爪的，她哪是什么小兔子。
“别动了。”他说。
温蒂妮乖乖巧巧地站着没动。
蝙蝠侠在温蒂妮面前弯下腰，嘴唇凑近她的眼睛，温蒂妮没什么反应，倒是他，因为和她离的太近而失措了几秒，几秒后，他回过神来，温柔地给她吹了吹眼睛，轻声问：“好了吗？”
温蒂妮：“……”
她快速眨了眨眼，只觉得被他吹过的地方痒得浑身难受，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比一下快，她气恼于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被他撩到，撒气般就着他的手蹭了他一掌心的泪水，翘起唇角，声音愉快地上扬，“好了～”
蝙蝠侠：“……”
哎呀，算了，不生气，跟小王八蛋生什么气。
他伸手把温蒂妮身后的兜帽拉上来给她盖住，好笑道：“恩将仇报。”
“你似乎很不服气？”温蒂妮将手背在身后，走到他前面去，得意洋洋地说：“可是谁让你拿我没办法呢～”
蝙蝠侠：“……”
小青梅得意的样子让他气结不已，心中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啊，他又能拿她怎么办呢？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
这个姑娘哟～真是算准了他舍不得对她下重手。
说起这个……
蝙蝠侠看了温蒂妮一眼，她脚步轻快地往前走，黑色的长袍在身后飞扬。
他越来越怀疑青梅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她对他的相处方式比以往……嗯……怎么说呢，亲密随意了许多。
待会儿得试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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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餐，空打了许久雷的天空终于啪啦啪啦地下起了雨，雨势很大，地面一下子就被雨水给淹没了，温蒂妮站在门前，苦恼地看着脚下的积水。
这可让她怎么回去啊。
布鲁斯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拉得她后退了几步，她不解地回头看他，布鲁斯低声提醒道：“站远点，雨吹进来，都把你的衣服打湿了。”
温蒂妮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深色的水渍，“你送我回去吧，我的车子停在外面的。”
“都这么晚了……”布鲁斯顿了一下，自然而然地说：“要不你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温蒂妮：“……”这种话您说得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如果是之前，温蒂妮会欣然答应的，毕竟她的目的也不纯，但是现在，温蒂妮低头看了看微湿的衣服，“不行，我要回去换衣服。”衣服贴在身上，有点难受。
“这里有衣服。”
温蒂妮瞥了他一眼，“你的？”
布鲁斯失笑，“当然不是。是裙子。”
裙子？
温蒂妮眯了眯眼。
布鲁斯家怎么会有女孩子的衣服？
“我不穿别人穿过的。”她垂眸从包里找车钥匙，淡淡道。
布鲁斯一愣，随即明白她误会了什么，连忙拉住她，“是新的，一个月前买的，包装还没拆。”
一个月前？
温蒂妮回想了一下，是她留宿在韦恩庄园那晚的第二天。
呦呵，早有预谋。
竹马真是个心机Boy。
温蒂妮扬了扬下巴：“你最好确保你的审美正常。”
布鲁斯知道她这是答应了，笑了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来到二楼，布鲁斯转身对温蒂妮说：“我去给你拿衣服。”
温蒂妮点了点头，然后看见布鲁斯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嗯？他把给我准备的衣服放在他的卧室？
过了一会儿，布鲁斯提了一个漂亮的纸袋递给温蒂妮，“试试看合不合身。”
温蒂妮接过纸袋，“好，我去换衣服。”说着，她提着袋子往布鲁斯对面的房间走，头也不回地说：“进来坐会儿吧，我换衣服很快的。”
大部分姑娘换衣服的速度都比较慢，但蒂妮……布鲁斯是相信她换得很快的……
毕竟是个钢铁……啊不，振金直女……
温蒂妮换衣服的速度果然很快，布鲁斯刚在沙发上坐下，拿了一本杂志，还没看一页呢，他就听见了拉门的声音。
“你下次能不能买西装？我不喜欢穿裙子。”温蒂妮一边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
布鲁斯放下杂志，抬头朝她看去。
温蒂妮身着一条黑色的小吊带裙，裙子比较贴身，勾勒出她美好的身体曲线，那好看的胸线、平坦的腹部、不盈一握的腰肢、挺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无一处不在吸引人的视线。
性感得要命。
温蒂妮平常都穿西装，仅能显出她的高挑来，布鲁斯也没想到她穿裙子居然这么好看。
小青梅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他惊艳于她身材的美好，一时看呆了几秒，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失神，“为什么？你穿裙子很好看的。”
温蒂妮在布鲁斯身边坐下，撇了撇嘴，“不方便行动。”一般而言，除非是特定场合，否则她是不会穿裙子的，如果身上这条裙子不是布鲁斯给的，她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布鲁斯笑了笑，“好，下次注意。”
个人喜好不同，他自然会尊重她的偏好。
女孩子也不一定要喜欢裙子的。
“裙子合身吗？”
温蒂妮低头看了一眼，“合身到让我怀疑你不是随便挑的。”在裙子上她也没找到LOGO，多半是高定。
布鲁斯：“……”
他心虚地把视线转向了一边，“是，是吗。”
温蒂妮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他：“说真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码的？”
布鲁斯：“……”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顿了片刻，刚想张嘴，温蒂妮就提醒道：“如果你想骗我，就不要说了。”
布鲁斯心道这个姑娘是不是有读心术，小心地组织措辞，尽量让那个事实不那么冒犯：“我……你刚回哥谭的时候，我查过你，所以……所以……我很抱歉。”他本来到嘴边的解释全都吞了下去，颓丧地化成一句道歉。
他确实是查了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终究是查了。这没什么好辩解的。
温蒂妮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气：“你怎么动不动就愧疚啊……”
布鲁斯一愣，“什么？”
温蒂妮微蹙着眉，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并不在意啊，你为什么要愧疚呢？”不就是查了她嘛，多大点事儿啊，她查过不少商业竞争对手和合作伙伴啊，详细到他们吃饭是什么偏好都查。
她最不希望看到他愧疚了。
温蒂妮可以欣然接纳世上的很多种情绪，每一种情绪存在都有它的好处：悲伤是为了提醒自己你在乎什么，愤怒是为了告诉别人你在意什么，焦虑是为了迫使你做出决定，恐惧是为了使你躲避危险……
但唯有愧疚……唯有愧疚是温蒂妮排斥的。
愧疚是最大的负能量。
它使人困于过去，自我厌弃、自我指责、自我怀疑。
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
虽然现在让布鲁斯感到愧疚的只是一件小事，但见微知著，从中也可以看出布鲁斯性格中隐含的自毁倾向。
这让温蒂妮心疼得要命。
“但那是你的隐私……”布鲁斯愣了好久，轻声说。
“不，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才是隐私。”温蒂妮耸了耸肩，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但我对你没有什么秘密。”
布鲁斯：“……”
我怀疑她在撩我，但我没有证据……
温蒂妮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他身上，眉眼间盈着温柔，“不过，你下次如果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就好了，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查来查去的，你累不累呀？”
布鲁斯：“……”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肯定，她绝对是在撩我！
布鲁斯的眸色深了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温蒂妮把他的愣怔看在眼里，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哎呀呀呀～她的小少爷被她撩得懵逼的样子也太太太太可爱了吧～
她都不是很想表白了，就这么暗戳戳地撩他也不错呢～
忽然，布鲁斯将手撑在她身侧，嘴唇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而磁性：“那好，我问你个问题。”
男人性感的声线穿过耳膜撩拨着温蒂妮的心弦，她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平静地说：“嗯，你问吧。”
布鲁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小青梅没凶巴巴地让他不要靠着她耳朵说话呢……
他直起身，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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