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温蒂妮忙着清理集团内部的员工，逮着他们犯罪的证据就向法院起诉，就这几天，法院的工作量都能比得上平常一个月的工作量了……仿佛回到了蝙蝠侠刚出道的那几个月，一大批一大批的反派往法院和警局塞。
当然，温蒂妮也不是所有时间都拿来工作了，她还专门抽了时间去法院旁听，也对哥谭的司法水平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过后来几次去法院她都没有带布鲁斯。
布鲁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拉去了也只是让他睡觉而已。
很快便到了毒贩交易的那天，交易时间是晚上八点，温蒂妮七点就到了哥谭码头。
不过显然，还有人比她还早。
传说中的那位黑暗骑士先生站在码头边的集装箱上，身边堆积的集装箱斜斜地打下一道影子，遮住他的身影，要不是他主动现身，温蒂妮还发现不了他。
温蒂妮灵敏地跳上集装箱，想了想，走到蝙蝠侠身边。
蝙蝠侠选的位置，肯定是风水宝地。
蝙蝠侠看了温蒂妮一眼，提醒道：“你现在的位置容易被发现。”
温蒂妮不解地偏头，可是你也是跟我在一个地方啊。
“那不一样。”蝙蝠侠耐心地解释道，“我的位置是视线死角，码头的灯光和阴影会帮助我干扰他们的视觉，不管敌人站在下面的哪里都发现不了我，但是你现在站的位置，敌人从东南方向看过来便能发现你。”
是吗？
温蒂妮朝东南方向看了看。
不过她也不懂这些，还是乖乖地听大佬的话吧，要是拖了人家的后腿就不好了。
温蒂妮往蝙蝠侠那边走了几步，仰着头问他：“现在呢？”
她罩在头上的兜帽因为她仰头的动作而拉高，露出光洁精致的下巴和柔软红润的红唇，长袍的领口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微微敞开，白嫩细长的脖颈在长袍的阴影下若隐若现。
蝙蝠侠不太自然地错开视线，目光闪了闪，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撒了谎，“不行。”
温蒂妮不疑有他，靠得再近了些，几乎要和他挨在一起，她身上干净冷淡的顶级香料的香味丝丝缕缕地飘进蝙蝠侠的鼻子。
小青梅一惯不喜欢喷香水。
大概是香水还不够贵？
“这样可以了吧？”离得近了，温蒂妮有些费力地仰头。
他好高啊……
蝙蝠侠的视线飘向远方，低声说：“可以了。”
还不到八点，下面就来了两波人，温蒂妮辨认了一下，其中一波人是负责保护他们交易安全的企鹅人手下，另一波领头的那个是马歇尔手下的人。
企鹅人手下如同保镖一般安静如鸡地站在一边，马歇尔的手下在下面说话，声音不大，而且隔得也有些远，在上面，普通人根本听不见他们讲话，但藏在集装箱后的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
温蒂妮竖起耳朵，凭借着异于常人的灵敏听力听见了他们的交谈。蝙蝠侠没有温蒂妮那样的听力，但是他有装备，帮助他听到下面的人讲话。
“老大被GCPD的那群傻逼抓了，还不肯放人。GCPD自从换了个局长之后，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领头的那个人咬着烟恨恨地说，“等把手上的毒品卖出去，我们就雇人把那个自诩清高的垃圾——詹姆斯·戈登——杀了！”
下面的人有些犹豫，“可是戈登背后是有人的，万一……”碰到那个煞星了……
领头的一脚踹在下属身上，“怕什么！在哥谭生活这么多年，你见过蝙蝠侠几次！”
“一……一次也没有……”
“那不就是了！你遇见他的概率比中彩票都低！就算真遇上了，遭罪的也是被我们雇佣去杀戈登的雇佣兵，关我们什么事？！”
下属连忙点头，“对，您说得对！”
听着他们不知死活地一直cue蝙蝠侠，温蒂妮忍不住拿余光偷瞥蝙蝠侠，想知道蝙蝠侠有没有听见他们说话。
她悄悄伸手，拉了一下蝙蝠侠身后的披风。
蝙蝠侠侧头，目光落在温蒂妮身上。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温蒂妮用口型跟蝙蝠侠说话。
她也不知道蝙蝠侠能不能看懂她的口型。
蝙蝠侠学过唇语，当然能够看懂她的口型，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见了。
本来还想充当一下翻译的温蒂妮闻言有点小遗憾。
好像一直都是蝙蝠侠在帮她，她都没帮过蝙蝠侠什么……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温蒂妮又想帮他解决点麻烦了。
下面的人还在计划着自己该雇佣哪个雇佣兵杀死戈登局长，蝙蝠侠的注意力却没办法集中在他们身上了。
他用黑科技增加了自己的听力，他现在耳边所听到的，却不只有远处那些倒霉蛋的讲话，还有近一些的……身旁的姑娘的呼吸声。
温蒂妮的呼吸声很浅，放在一般情景下，蝙蝠侠是绝对听不到她的呼吸声的，但是现在有辅助器加持，蝙蝠侠不仅清晰地听见了姑娘均匀轻柔的呼吸声，还有她轻缓的心跳声。
她心跳的频率较之平常人要慢一些，这让蝙蝠侠想到怪不得小时候温蒂妮的手总是偏凉，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季摸起来也只是不冷而已。
现在摸起来也应该也是微凉的吧？
认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蝙蝠侠干脆关掉了辅助器，只靠读唇来辨认下面的人在说什么。
那些人规划完戈登的死法后，就差不多要到八点了，负责送货的墨西哥毒贩比约定好的时间要来得晚，他们用一口流利却充满墨西哥口音的英语解释道：“我们来的时候被该死的DEA（美国缉毒局）的人发现了，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来摆脱他们。”
“可以理解。你们的货呢？”
毒贩摇了摇头，“你们的钱呢？”
领头的那个人皱了皱眉，“都合作了这么多次，你们还不放心？”说着，他让手下给毒贩看一眼箱子里的钱，黑色的皮箱打开，全是绿油油的美钞。
毒贩也让手下把自己的货物抬出来，交给马歇尔的人验视，验完货，便交换自己手里的东西，蝙蝠侠的护目镜上的内置相机自动将他们交易过程拍摄下来。
“你就在这里别动。”蝙蝠侠取好证据，低声嘱咐。
你去给我拿几个蝙蝠镖？
温蒂妮脑抽地在心里用中文接道。
紧接着就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我都在瞎想些什么呢……自己让别人占自己便宜？
另外，蝙蝠侠是不是对我的行为有什么误解啊？我如果只是为了观战，为什么要跟他组队啊？
心理活动在脑子里不断刷屏，温蒂妮面上却不显，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答应蝙蝠侠，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蝙蝠侠只是通知她，没想等温蒂妮回答，他说完话，便抬手掷出几枚蝙蝠镖，稳准狠地打中其中几人的腿。
“啊！”
“是蝙蝠侠！”
下面的人惊慌不已，连忙拔枪，端着枪警惕地四处看，却不知道敌人在何方。
企鹅人的手下让自己冷静下来，老大说了，如果遇到蝙蝠侠，象征性地放几枪表示自己尽过保护之责后就赶紧跑，否则不会有人去医院替他们捡断手断脚的。
嗯，对，打几枪就跑。
蝙蝠侠又甩了几个蝙蝠镖出去，把几个主要战斗力打伤，紧接着，他一跃而下，身后的披风通电之后迅速变硬，呈现出蝙蝠翼的形状，减缓了他的降落速度，落地之后，披风软化下来，犹如普通的布料在他身后飘动。
这个人的本体果然是披风……
温蒂妮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一边踩着藤蔓铺就的阶梯登上集装箱，占领制高点，用藤蔓悄悄从地上捡了几枚石子上来，对准毒贩的后膝盖打。
——这么弱鸡的对手，她不屑于用能力。
温蒂妮从小就对投掷类武器格外精通，她的力道把握得很精准，不会让毒贩的腿留下伤痕，构成故意伤人，但是偏偏把毒贩痛得不行，膝盖一弯，便对着蝙蝠侠直直地跪了下去。
“啊——！”
“咚！”
很沉闷又响亮的一声。
连正在跟黑帮打架的蝙蝠侠都吓了一跳。
听这声音……怕是好几天都站不起来了吧。
温蒂妮思考半秒。
嗯，这是他自己站立不稳，不怪我。就算是他们的膝盖骨碎掉，我也只是普通市民见义勇为，勇敢制止犯罪行为而已，紧急避险不负刑事责任。
没毛病。
如此一想，温蒂妮心安理得地继续拿着石子让别人行跪礼，大概是每个人都防备着蝙蝠侠，所以都面朝着蝙蝠侠的原因，几乎每个人下跪的对象，都是某只黑漆漆的蝙蝠精。
蝙蝠侠：“……”小青梅真是……不省心到让人头疼。
他把这些人通通打晕，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温蒂妮，语气平静，“我刚才让你站着别动。”
温蒂妮从高处跳下来，没借用任何外力，便稳稳地落地。
“嗯，我听见你的要求了。”她单指挑开兜帽，眉梢微挑，目光散漫地看向蝙蝠侠，“可是你听见我答应你的要求了吗？”
她一根手指支起兜帽，兜帽下那张妩媚妖娆的五官因淡漠的情绪生生压成了具有侵略性的冷艳，她慵懒的语调和玩味的眼神都像是在说：对，我不听话，所以呢？
“……”
蝙蝠侠气得牙痒痒，手里抓着反派，一声不吭地倏然转身，连披风划过空气的冷硬弧度都昭示着主人的气闷。
温蒂妮自觉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是转念一想，蝙蝠侠对她是极好的，如果蝙蝠侠真的因为她而生气了，她便有让他恢复情绪的责任。
于是她自告奋勇地提起几个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反派，想帮他把这些人送上蝙蝠车，蝙蝠侠见了，从她手里抢过反派，直接往蝙蝠车里扔，不肯让她帮忙。
温蒂妮看着蝙蝠侠，欲言又止。
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是……你现在对他们造成的人身伤害已经脱离“紧急避险”的范畴了，反派真的是有人权的，你这样做他们是可以起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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